破家只为貌如花

初见江南三月，春雨像一层薄雾，把整座城市笼得朦朦胧胧。秦淮河畔的石板路被雨水洗得发亮，路边的梧桐树抽出了新叶，嫩绿得像是能滴出水来。顾行舟站在桥上，手里拎着一杯早已凉透的美式咖啡。他今年三十二岁，做电商起家，卖的是家居用品，三年前公司年营业额就破了千万。外人眼里，他是年轻有为的"顾总"，可他自己心里清楚，最近半年，他过得像一台失去目标的机器——每天准时上班、开会、盯数据、发邮件，却越来越不明白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行舟，你到底来不来？"手机里传来朋友王浩的声音，"云栖会所新来了个驻唱，嗓音绝了，你肯定喜欢。"顾行舟本想拒绝，但想到今晚反正也是一个人，便随口答应："地址发我。"云栖会所是一家新开的Livehouse，装修走的是工业风，**的砖墙和复古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暧昧的氛围。舞台上，一个女孩抱着木吉他，白衬衫牛仔裤，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她的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露出一张干净的脸。当她开口唱歌时，整个喧闹的空间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她唱的是一首老歌，旋律并不复杂，却被她唱得细腻动人。顾行舟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渐渐被她吸引——不是因为她有多惊艳，而是那种从歌声里透出来的真诚，让人无法忽视。"她叫苏晚晴。"王浩凑到他耳边，"听说以前是音乐学院的，后来家里出了事，才来酒吧驻唱。"一曲终了，掌声雷动。苏晚晴微微鞠躬，眼神不经意地扫过台下，恰好与顾行舟的目光撞上。那一瞬，顾行舟觉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要不要去后台认识一下？"王浩打趣道。顾行舟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后台的空间不大，灯光比舞台暗一些。苏晚晴正低头收拾吉他，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你好，我是顾行舟。"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我很喜欢你的歌。""谢谢。"苏晚晴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你是……朋友介绍来的吗？""算是吧。"顾行舟说，"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什么想法？""我想投资你开一家音乐咖啡馆。"顾行舟脱口而出，"你唱歌很好听，应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舞台。"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谢谢，不过我还没想过这个。我现在的合约还有一年才到期。""多少钱能解约？"顾行舟问得很直接。苏晚晴似乎有些惊讶于他的急切，犹豫了一下："三十万。"顾行舟点点头："我来想办法。"离开会所时，雨已经停了。秦淮河的水面倒映着岸边的霓虹，波光粼粼。顾行舟突然觉得，自己很久没有这么确定过一件事了。沉沦接下来的日子里，顾行舟几乎每晚都去云栖会所。有时他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听歌，有时会在演出结束后和苏晚晴聊上几句。他发现，苏晚晴虽然在酒吧工作，却有着难得的单纯。她会在下班后去流浪动物救助站做义工，会为了一首没唱好的歌反复练习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