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当天，寡嫂以死相逼让老公顾执渊和她同房。

顾执渊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此后几天更是夜夜都睡在她屋里。

我发了疯大闹，对着顾执渊又踢又闹。

婆婆却指责我:

“这是你欠你大哥的，你自己生不出儿子难道要让你大哥也绝后？！”

顾执渊也将我带到他大哥墓前:

“闻烟，你最是知恩图报的人，你好好想想。”

我看着墓碑上那张和老公几乎一样的脸庞。

含泪点了头。

寡嫂确认怀孕后，我以为一切总能归于平静。

顾执渊却突然提出离婚，让我腾出主卧:

“孩子生下来不能没有爸爸，我必须代替大哥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闻烟，我们离婚不离家，以后你住次卧，她住主卧，以后倩倩的孩子也是你的。”

……

窗外的雷雨和顾执渊的声音一同落下。

我被定在了原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顾执渊身后，婆婆不等我回答，已经指挥着佣人将主卧里我的东西往外扔。

顾执渊见我不动，以为是我不愿意，向来不近人情的眉眼软了下来，和我耐心解释:

“闻烟，顾家的孩子绝不能流落在外。”

“当初倩倩和大哥还没领证就出了事，这个孩子需要一个正式的名分。”

婆婆见他如此哄我，不满冷哼:

“一个不下蛋的母鸡，成婚五年连个毛都没生下来，也好意思霸占着顾家女主人的位置。”

“滚滚滚，不同意就法院见，真不知道我家顾沧明当初怎么替你这种贱人挡了命。”

我梗着脖子没有说话。

洪水一样的记忆涌入脑海。

五年前，顾沧明替我出差发生了空难。

我自认要用一辈子来赎罪，也没有脸面再见顾执渊。

可顾执渊不顾一切找到我，哭着向我求婚:

“闻烟，你是大哥用命也要留给我的人，我会用一辈子来爱你护你。”

他那时正是少年人的模样，意气风发。

却为了求我回来，埋在我怀里，哭红了眼。

我当时信以为真，和顾执渊结婚后更是拼了命的对顾沧明即将成婚的未婚妻裴倩倩好。

怕她难受，我让出了婚礼，让顾执渊弟代兄位和她举行仪式。

怕她受刺激，在她害得我第一个孩子流产时，还要挤出微笑安慰她:

“没关系，我欠顾沧明一条命，就当这个孩子是赔给顾沧明的。”

更是在后来，跪在顾沧明墓前，忍着心酸，同意了顾执渊和她圆房。

我以为我的一次次退步可以换来未来的平静。

在得知裴倩倩怀孕后，欣喜地规划起我们的以后。

可到头来。

我看着面前的顾执渊。

五年的淬炼，顾执渊比那时更多了些成熟和商场中杀伐果断的气势，不容拒绝。

我闭了闭眼，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好。”

出气一样微小的声音让对面咒骂的婆婆一愣。

顾执渊却微不可察地皱起眉头，不确定开口:

“闻烟我没有和你说笑，离婚是真的离，只不过等孩子上了顾家户口，我会和你复婚，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