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景秋诧异，动作一顿。

她知道，这是千年前帮自己活了十世的‘神’！

后来她也知道了它的真实面目：系统。

现在，她……终于要死了？

意料之中又夹着难过，她抬头看向江牧衍。

如果自己死了，他会是什么样的？

原谅，难过还是高兴？

江牧衍察觉到她的目光，皱眉看了过来：“你心里又打什么算盘？”

舒景秋没说话。

自从她被抓回来以后，江牧衍一直都是这副猜忌的态度。

无论她做什么，在他看来都是别有用心。

舒景秋沉默了很久：“我们还没有一起旅游过……我们去旅游好吗？”

江牧衍的眼眸映出讥讽：“你以为你是谁？你现在就是我的一条狗，你没有资格提要求。”

舒景秋心中一窒，酸涩肆意蔓延。

而江牧衍丢下筷子转身离开。

舒景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胸腔被一股巨大的悲伤填满，还带着一些后悔。

如果当初没有逃婚，现在的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她至少还能和江牧衍拥有一个幸福的最后。

心脏想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喉咙也堵得让她无法呼吸。

这千年来，她大多的日子都在孤独和寂寞中度过。

等待江牧衍投胎转世，等他长大成人去遇见，等他一世又一世的轮回。

前九世，江牧衍都相信她、爱她、护她，哪怕亲眼见证着她的不老不死，也从未说过她是怪物。

唯有这一世！

蓦地，舒景秋想起自己五年前的那场婚礼。

她逃婚后，去了太平洋一个小岛上的疗养院等死。

可她没等来死神，却等到了找上门的江牧衍。

江牧衍面色铁青，眼神如淬寒冰。

“舒景秋！为什么骗我？”

舒景秋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每个字都透着骇人的冷意，几乎要将她给冻住。

不断瑟缩的往后退，却被捉住脚腕，压在身下。

那晚窗外瓢泼大雨，她只能沉默地承受江牧衍的怒气。

因为她的秘密，不可说也无法说。

冷风吹过，舒景秋打了个寒战回过神来。

将桌子上的碗碟收拾干净，她转身回了卧室，躺在冰冷的床上抱住自己。

双眼无神的望着窗户，心里却止不住遗憾。

如果能把那场婚礼举行完该多好……

次日早上，舒景秋做了一个噩梦猛然惊醒。

她的第一反应是关注脑海里那个系统所说的死亡倒计时。

果然，下一秒冰冷的机械声再次响起。

三个月来，江牧衍折磨着她，也消磨着她用爱意筑起的高台。

此刻，她说不出难过还是解脱，但这一切都是真的。

这次她真的要死了。

而江牧衍一天一夜都没回家，直到晚上才给舒景秋打了个电话。

“江家老宅，过来。”

冰冷的语气没有多余的一个字，说完就挂断。

舒景秋攥了攥手机，心里不禁有些忐忑，连忙赶往江家老宅。

先前江牧衍带她来过几次，和记忆里没太大区别。

古朴的四合院，院里种着些花花草草。

舒景秋只匆匆扫了一眼，就推开主屋的门，却发现里面不止江牧衍在。

屋子里坐着四男三女，男人们围着麻将桌打麻将，女人坐在自己男人边上。

唯有江牧衍身边，空了一个位置。

见她进门，江牧衍眼皮一抬看向身边的徐秉安。

“徐秉安，你的人来了。”

舒景秋一愣：“什么意思？”

她认得徐秉安是江牧衍的朋友，但江牧衍的话她听不懂。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众人，但无一人解释。

江牧衍出掉手里的出牌，才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舒景秋。

“徐秉安把他的人输给我了，刚才我也输了两把——”

“所以，现在你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