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林寒霜的心跳都痛到停止。

她气到颤抖，他们把她当什么了？

没有尊严的工具吗？

她盯着祁明翙，强行镇定挤出一句：“你们能找别人吗？”

话落没落，祁明翙就蹙眉打断：“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基因和你姐姐相似的女人，怀孕只有你最合适。”

说着，他直起身，不容拒绝：“等你成功救了你姐姐，我会补偿你，绝不亏待。”

林寒霜嘲讽一笑，她没有说不的权利。

半响，她才轻声说：“好，我怀。”

“但我不要什么补偿，想要我继续怀孩子，先让我见见我妈。”

祁明翙在，林然然自然答应。

可祁明翙刚走，林然然就一巴掌打下：“你生出来那个没用的垃圾都被我拿去喂狗了，还敢提条件？”

林寒霜浑身血液瞬间凉透，也顾不上身下撕裂的疼，红眼掐向林然然。

可林然然丝毫不惧，还讥笑勾唇：“怎么？不想见你妈了？”

林寒霜顿时无力脱手。

她已经失去孩子，不能再失去妈妈。

林然然了然冷笑：“想见你妈就从这里跪去疗养院。”

林寒霜只能照做。

可她刚流产过于虚弱，跪到楼梯就一个不稳摔下台阶，直到滚到墙根才停下，身下很开蔓延大片鲜红。

林寒霜疼到痉挛，张开嘴想求救，却发不出声音。

意识要消失的时候，她恍然看到祁明翙着急冲来，他大喊着医生，抱着她不断拍着她的脸。

“林寒霜，看着我，别睡！”

这一刻，好像她对他很重要……

可能是因为，需要她给林然然治病吧。

林寒霜却慢慢闭上了眼，虚弱呢喃：“别喊了，我好疼，让我睡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寒霜再次醒来。

身下已经没有那么痛了，护士正在换药，羡慕告诉她。

“你老公对你真好，亲自给你输血800cc，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却还守了你一夜，天亮才走。”

“长得帅还疼你，有这么个老公，一定很幸福吧？”

林寒霜却半点笑不出来。

为了林然然，祁明翙竟然愿意输800cc的血救她。

她自嘲答：“你误会了，那个输血的男人只是我的雇主。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护士羡慕一顿，悻悻出去了。

之后养伤大半个月，祁明翙没再来看林寒霜一次，大概是确认她不会死，放心了。

半夜，林寒霜睡得迷糊，却被人亲醒。

她惊惶睁眼，却闻到久违的松木香。

“醒了？”

是祁明翙。

男人边说边解她的扣子。

听着动情的粗喘，林寒霜的每个细胞都在抗拒，她抬手推阻：“不要，我的身体还没恢复。”

可祁明翙却将她的手压过头顶，略显急迫道：“然然急着要脐带血，等不起。别担心，我会轻一点。”

林然然等不起，那她的身体就经得起这么折腾吗？

她想质问，可祁明翙已经强行压了下来。

林寒霜在痛苦中无力挣扎。

一夜折腾，林寒霜醒来祁明翙已经不见了，臀部还垫着一个枕头，是受孕的姿势。

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卖子宫的动物，尊严这两个字，她好像一直都不配有……

屋子里都是石楠花的腥气，林寒霜越闻越想吐。

她忍着不适，走出病房透气。

却意外在走廊的拐角，听到了林然然母女的对话。

“妈，林寒霜那个贱人闹着要见她妈，怎么办？”

“先稳住她。”

林寒霜的心突然一空，涌向一阵莫大的恐慌，而接着，林母的话像惊雷一样狠狠砸向她——

“毕竟，林寒霜那个疯子妈被带去城郊疗养院的那天就摔死了，骨灰都被我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