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擅长算命，但从小不会读空气。

有人让我算姻缘，我说：“大哥真是好运气，百年难得一见的天煞孤星啊！”

有人让我算事业，我说：“事业亨通，财运滚滚，就可惜活得不久。”

当一个中年贵妇握着我的手，拿着我从小带在身上的玉佩，认我为女儿时，我装作看不见她头顶黑气，忍不住开口：“你是指哪任老公？”

......

十五分钟前林美娟来找我时，我正结束工作，往包里塞着算命摆摊用的东西。

咖啡厅内，精致极简风的装修风格里面，坐着穿一身破旧的道士装的我。

对面是一个恨不得把所有珠宝都戴在脖子上，扣在耳朵上的贵妇人，她后面还站了一个胸比我还大的保镖。

我眼睛黏在保镖的胸肌上，嘴张的能吞下一颗鸡蛋，第一次见身材这么好的男人。

“你该给你保镖买件质量好点的衬衣，他的扣子快被胸肌崩开了。”我伸出食指，指了指保镖。

贵妇人的微笑凝固在脸上，保镖也不自然地整理了下衣服。

“我知道你在怪妈妈，从小不在你身边，我们也对不起你，最近才得到你的消息。”

林美娟装作难过地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向我递过来一个装饰精美的天鹅绒小礼盒：“这是妈妈给你的见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打开盖子，里面是透绿得发光的翡翠手镯。

我拿起手镯，眯起眼，对光照了照：“做得挺真，要是不放这么多荧光剂就更好了。”

“欸！妈你手上戴的那个我喜欢，咱们换换吧，你戴这个。”不由分说，我起身拉过宋美娟的手腕就要把她的手镯抢过来。她后面的保镖上前一步，扯开我的手制止我继续动作。

“秦毅。”林美娟出言阻止，开始朝我勉强挤出笑容：“妈妈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受委屈，妈妈在外面也确实是没有办法…”

“您是说被生父家暴的那几年，还是你第二任老公卷款跑路玩消失那几年？”我撑着脑袋开始回想。

“对了，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您现在这一任老公......”我隔着桌子凑上前闻了闻，“这香水味里混了股檀香，现任应该信佛吧？”

林美娟的笑容有些破碎的趋势，我心里暗道糟糕，不小心把心里话一口气都说出口了。

我可还得和她回家啊，想住大别墅，不想睡桥洞。

林美娟继续试图安慰，握住我的手：“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心里面有怨气，我和你继父确实是想接你回家补偿你，再也不用靠这江湖术士的活，过着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

我露出阴谋得逞的微笑：“你说的，到时候别想退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