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秋雨    更新时间: 2025-06-23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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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那时,沈母只剩下一口气。

沈叙白跪在床边,紧紧地握住那只干瘦且冰凉的手,忍不住哽咽:“妈…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可沈母没法回应,只能干瞪着眼。

顺着目光,他转身一看,只见背后的电视上正轮播着一条新闻:

轰——!

看着满屏幕的画,沈叙白整个人如坠冰窖,瞪大的瞳孔充盈着泪水,他不敢回头看他妈妈,内心慌成一片。

直到沈母的手反握住他。

人挣扎着想起来,可铆足了劲也动不了分毫,最后艰难地吐出:“离…婚…”

然后哔地一声,手无力垂落。

“妈!!”

沈叙白一声惊呼,晕倒在现场。

隔天醒来时,疗养院的人已经将沈母的遗体打理好,就等着家属带走。

其中一名理事人上前慰问。

“沈先生,昨晚我们给顾总打了好多个电话,她估计在忙都没接,关于沈老太太的事我们很抱歉,也请您节哀。”

沈叙白顿了顿,苦笑了一声。

她的确忙,忙着哄她的白月光,哪有时间过来处理他这边的事。

而且他也不需要了。

“没事,我已经告诉他了,这事你们不用管,我妈的遗体我马上就带走。”

接下来两天,他都在处理后事。

沈母是单亲妈妈,从小就他们母子俩相依为命,连一个要好的亲戚都没,所以遗体火化后直接送去了墓园。

没有葬礼,只有他磕了一百个响头。

向他母亲忏悔他爱错了人。

......

回到郊区别墅。

一进门,沈叙白就看见了裴野。

人穿着洁白的衬衫,赤脚坐在价值百万的波斯地毯上,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彩色的颜料溅得到处都是。

那地毯他每周就得手洗一次。

而一向有洁癖、平时绘画只能在画室的顾清柔,此刻却一脸温柔地走过去,将洗好的草莓喂到他的嘴里。

然后擦掉他脸上的颜料,宠溺道:“大画家,吃完饭再画。”

沈叙白往餐桌方向望去。

一大桌子的菜,每一道都是辣的,他吃不了辣,可却是裴野的最爱。

关键是她居然亲手做饭。

在他眼里,她的手是用来画画的,所以平日里别说一顿饭了,就连一双袜子他都舍不得让她洗。

如今看来,是他自作多情了。

原以为这两天痛够了,可这一幕还是让他的心揪成一团,隐隐泛着疼。

一个踉跄没站稳,发出了声响。

听到动静,两人齐看向他,顾清柔有些错愕,裴野则笑得得意:“叙白回来啦,正好过来一起吃饭啊。”

好似一副男主人的姿态。

沈叙白没有理会,直径往二楼走去。

顾清柔立马沉下脸,低呵道:“阿野和你说话没听见吗?”

他顿了下,继续踏上阶梯。

见人还是没有理睬。

她气得上前拉住他,质问:“你又在生什么闷气?热搜我已经叫人撤掉了,妈那边也不会知道,你还想怎样?!”

提到沈母,沈叙白身子抖了下。

回过头看着顾清柔,张开的嘴最后化成一抹苦笑,说道:“我不想怎样,热搜撤不撤掉也无所谓了。”

因为他妈妈已经死了。

什么都无所谓了。

看着他一脸痛苦的表情,顾清柔心里头莫名漏了一拍,可刚要问些什么时,人却甩开她的手走上楼去了。

躺在床上,沈叙白流下了泪水。

满脑子都是沈母临死前的模样,还有那一句‘离婚’的遗言。

他不是没提过离婚。

裴野住进来时,他吵过也闹过,甚至最后还提出离婚,可顾清柔始终不肯,为此他还在想她爱的究竟是谁。

现在却不想再想了。

既然他不愿离,那他就一死百了。

回来前他定制了一具仿真尸体,五日后便交货,到时他就‘死’于意外,然后换个新身份重新开始。

从此,他和顾清柔再无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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