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秋雨    更新时间: 2025-07-09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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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阳殿那扇门,是他最大的秘密,就连苏知言也不知道。

霍景清想起当初苏知言知道他来自千年后,曾患得患失的问过他:“阿清,我好怕某天睁眼,发现你只是我做的一场梦,你可不可以永远都不要离开我?”

那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求而不得的那份爱,便认真的回应她:“自然,这里有你,有远宁和玉窈,我不会走。”

那时,她干干净净一颗心捧到面前,哪怕是毒药,霍景清也甘之如饴。

他是真动过心思,要跟苏知言在这个不属于他的朝代一生一世的。

可原来爱这个字对他来说,永远都是奢望。

从地上爬起来,霍景清手脚冰凉的没有丝毫知觉,可他不在意,只是倚在了门口,直直盯着乾阳殿的方向出神。

直到一道严厉的女声将他惊醒。

“帝君驾到!”

霍景清顺着声音看去,就看见沈怀庆在众人的拥簇下,如众星捧月的走过来。

他脸上带着胜利者的张扬和得意,睥睨着他:“霍景清,听说你陪了陛下十年,最了解她的喜好,你来说说,陛下想要的婚服,是***,还是红色?”

霍景清被问的一怔,看着沈怀庆,他将满嘴的苦一点点吞下,轻声道。

“陛下既然钦定你为夫,自然什么都是可以的。”

毕竟苏知言是那样会爱人的一个人。

跟他在一起时,明明不能吃辣,却因为他喜欢辛辣而改了口味,哪怕胃疼也不在乎。

当初苏知言要留下他,身边幕僚都不同意,说他来历不明,疑似敌国奸细。

苏知言笑的风轻云淡:“我知晓诸位是为本宫好,可本宫从未对何人动过真心,唯有阿清,若日后真死在他手中,本宫也认栽。”

过往在心间翻涌出血色浪花,疼的霍景清攥紧了手。

沈怀庆看着他在烛火下清冷如玉的脸,眼里闪过嫉妒。

“霍景清,本君的命令你听不懂吗?还有,见了本君,为何不跪!”

霍景清回过神来,却依旧站着,只是从腰间掏出一块玉牌,上面刻着‘如朕亲临’四个字。

他冷眸微抬:“帝君,我无需向任何人下跪。”

玉牌亮出的瞬间,跟着沈怀庆来的宫人齐刷刷的跪了下去,沈怀庆则是咬紧了唇瓣。

沈怀庆膝盖刚弯下,就被一双玉手拽了起来。

苏知言牵着沈怀庆的手,声音温柔:“你见朕都不用跪,一块玉牌怎么就让你屈服了?”

她满眼只装得下沈怀庆的样子,让霍景清不由掐紧了手。

沈怀庆开口道:“我跪的不是那块玉牌,是陛下对霍景清的一片真心,我实在不愿让陛下为难……”

苏知言握紧沈怀庆的手,再看向霍景清时,只剩彻骨寒意。

她朝霍景清伸出手,淡淡道:“拿来。”

她眼里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让霍景清心脏重重一抽。

可他生性执拗,直直看着苏知言说:“苏知言,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这是你教我的。”

苏知言一怔,忽然就想起曾经的霍景清知道她失眠,亲自跟着宫里的绣娘学绣香包,最后香包绣出来了,上面的绣工却不堪入目。

她拿着香包憋笑时,霍景清就想收回去,可她毫不犹豫收入怀中。

“阿清,给了的东西没有收回去的道理。”

回忆不过刹那,苏知言就收起了眼里的恍惚。

她上前一步,利落的从霍景清手中抽过玉牌,当着他的面重重砸在地上。

“阿清,今日朕便再教你一个道理。”

“此处不是你所谓的家乡,而是朕的国土,普天之下,朕心之所向,才是真理!”

“来人,将他压到乾阳殿外跪着,给帝君认错!”

霍景清看着全然陌生的苏知言,脸上血色褪尽。

他想挣扎,却也不想得个抗旨不遵的罪名,只能被孔武有力的侍卫拖出去。

乾阳殿外,他被侍卫用棍棒打在膝弯处,重重跪了下去。

苏知言看都没看,只是拉着沈怀庆往里走,温柔叮嘱。

“钦天监来报,五日后便是七星连珠,朕想将婚期定在那一天,你觉得如何?”

“还有,你准备的东西朕都喜欢,无需问旁人。”

霍景清看着她熟悉刻骨的侧脸,喉间涌起一股悲哀到极致的血腥气。

苏知言说的对,此处不是他的家乡,而是允许她这个女帝后宫三千的北澜。

他想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苏知言给不了,也不想给。

盯着乾阳殿紧闭的大门,霍景清一点点压下情绪。

十年情深一朝断,卿若无情我便休。

霍景清昂首,自嘲出声:“苏知言,你我结尾,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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