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音落下，客厅里死一般寂静。

白宇霄递钥匙的手僵在半空，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来。

苏蔓“噌”地站起来，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尖利刺耳：

“陆砚之！你什么意思？！那火分明是意外！是你自己偷……”

“够了，”我打断她，目光却死死钉在白宇霄脸上，“真相到底如何，你们心知肚明。”

白宇霄眸色骤然一厉，上前一步：

“陆哥，你心情不好，我能理解，但请你不要抹黑我的职业道德！”

苏曼没看见，此刻这个语气中充满委屈的男人，正朝着我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看着两人的表情，我突然笑出了声。

“苏蔓，你说你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所以才对他掏心掏肺，是吗？”

苏蔓眼神闪烁了一下，带着警惕和不耐烦：

“是又怎么样？我跟宇霄从小一起长大，他就跟我亲弟没两样！”

我点了点头，问出了那个压在心底多年的问题：

“那我怎么说也算是你名义上的丈夫，白宇霄有叫过我一声姐夫吗？”

“他有给过我这个姐夫最基本的尊重吗？”

我往前逼近一步：

“还有我们结婚一周年那天，我订了餐厅买了戒指，你却说他训练时崴了脚，要去医院照顾他，让我一个人在餐厅坐了整整一夜。”

“我倒不知道，在你心中，这个弟弟比自己的丈夫还重要。”

“早知道这样，你还结什么婚啊，直接和你弟弟在一起……”

“陆砚之！你给我闭嘴！”

苏蔓抓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就狠狠砸了过来。

烟灰缸擦着我的额角飞过，撞在墙上碎裂开来，落下一地狼藉。

她胸口剧烈起伏，指着大门，眼睛通红，全是疯狂的怒火：

“滚！你给我滚出去！自己心里龌龊看什么都脏！”

“我跟宇霄清清白白，轮不到你在这里泼脏水！滚！”

我嗤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女人恼羞成怒。

“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话音刚落，门铃突然响了。

开门的瞬间，苏母那张刻薄的脸就怼了过来。

“好啊你个白眼狼！我们苏家真是瞎了眼才让你进门！”

她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在门外都听见你的叫嚣了，要不是宇霄这次立了功，我们苏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妈！” 苏曼假意拦了一下。

苏母甩开她的手，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你以为我不知道？要不是你在家偷情出轨，火能烧起来吗？”

“现在还敢把污水泼到我女儿和宇霄的身上？”

“你要是不听话，趁早和曼曼离了！”

“反正你这种不干净的男人，我们苏家也不稀罕！”

我下意识捏紧拳头，心中一片冰凉。

突然想起三年前，白宇霄要进消防队，急需一笔钱打点关系。

苏曼二话不说，就把我父母留给我的那套老房子卖了。

“反正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宇霄这步要是迈不出去，一辈子就完了。”

她当时是这么说的。

“等他以后发达了，还能少了你的好处？”

结果呢？

房子没了，白宇霄步步高升。

而我，连句像样的谢谢都没收到过。

我慢慢直起身，将离婚协议放在玄关柜上，一字一句道：

“房子我可以不要，名声我可以不在乎，但我陆砚之，还没贱到要一辈子做别人的垫脚石。”

“这婚，我离定了。”

说完，我转身走进电梯，身后传来苏母尖利的咒骂和苏曼的哭喊。

但那些声音，再也穿不透我心里那道早已筑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