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慢地眨了两下眼睛，冲过来扇了我一巴掌。

“你一个停职的废物进来干什么！”

“今天是邱主任过来给辰辰治病的日子，我警告你，最好不要捣乱！”

直播早就开始了，蒋延初的粗鲁样子都被拍了下来。

为了不影响病房正常工作，我要求他们尽量用隐蔽的拍摄设备，所以他完全没有发现。

知情的记者已经惊呆了：“这位家属，你怎么能这么医生说话呢？”

蒋延初不屑地“哼”了声。

“什么医生。做父亲的还不能教训儿子几句了？”

众人发出了疑惑的声音，我冷着脸指了指里间。

“不对吧。你儿子不是他么？”

“还是蒋老师好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了？”

高一那年，蒋延初在我月考倒数之后，就把失去双亲的年级第一林辰辰带回家，宣布要收养他。

我失去了独立房间只能睡在沙发上。一日三餐从荤素搭配变成了清粥小菜。

蒋延初像养狗一样，最低限度地吊着我一口气，养不死就行。

转头对林辰辰宠爱有加，只要答案成绩好，什么都能满足。

我饿到精疲力尽的时候问他为什么。

他把粥装在狗盆里扔到我面前。

“你就是个废物，我还有什么必要把资源投在你身上？”

提完往事病房内一片安静，蒋延初脸上写满了不在乎。

“我说错了么？我和你妈生下你这样没用的孩子，就是家门不幸。”

“我不早点找个有出息的，我和你妈下半辈子还能指望你？”

“还有，你少装可怜！我好歹还养着你，但你呢？”

他一字一顿的，用看仇人的眼神盯着我。

“你却想杀了我。”

自从林辰辰到家之后，我就没吃过一顿饱饭。

有天提早放学回家实在太馋，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吃。

蒋延初严格控制我们的零食摄入，所以冰箱里什么都没有，除了最下层埋在一堆大白菜底下的果汁。

我实在太着急，随便抓了个杯子接了就往嘴里倒。

蒋延初回家时我还没来得及收拾，他看了眼地上的瓶子，重重地揪住了我的衣领。

“蒋少宇！你太让我心寒了！”

“你明知道我对芒果过敏，碰一点就会休克，你还往我的杯子里倒芒果汁！”

“当初你妈怀你的时候就应该直接打掉，你这种坏种怎么配活在世上！”

那瓶子上全是英文，我根本没留意是什么。

可没来得及解释，他跟疯了似的对着我拳打脚踢，我的意识逐渐模糊，血源源不断地从口鼻处流出。

当晚，他没有把遍体鳞伤的我送去医院，而是扔到了住在乡下的奶奶家。

“从此以后，就当我没你这个儿子。”

之后十年，蒋延初再也没来看过我。

他嘴里的版本让在场所有人都对我投来了诡异的目光。

我好像回到了被冤枉的那年，愤怒上涌，身体止不住地轻微抖动。

“蒋延初，你才是最没用的！”

“我那个时候一分钱都没有，每天饿得走路都打颤。”

“哪来的闲钱买那该死的芒果汁！”

他的瞳孔稍微震动了一下，像是想起了什么。

里间的门被人推开，副主任走了出来。

“邱主任，你带来的新药用了。病人醒了，现在有话要说。”

小说《答案不及格后，教师爸爸换了个儿子》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