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丽质的佳人误落红尘，在纸醉金迷的世界奢靡放纵，作者玖陌陌的小说《红尘佳人》，让我们看到了别样的人生和故事......

 第011章 麻辣烫

 还是那句话，在这种夜店长大，我对各种行话都很熟悉。

 夜总会的女孩不仅分等级，还会分成红牌绿牌。红牌只是陪客人不出台，而绿牌就会陪客人出去。当然，这是一种含蓄的说法。绿牌其实就是陪睡的。

 “粉红巴黎”对我们这些女孩还算不错，虽然也有安非那种害群之马，会时不时地来个潜规则什么的。总体而言，不会强迫女孩们挂绿牌。不过，你要是想来钱快，自己去申请挂绿牌，也没人会拦着你。

 等那个男人走了，楠楠终于趴在我的肩头上哭起来。

 我也没有什么安慰她的话，我们都一样。都一样为生活所迫。谁也安慰不了谁。

 过了一会儿，楠楠哭完了，脸上的妆也花了。已经下班，也不用去补妆，干脆她去卫生间卸了妆，顺便洗了把脸。

 出来后，我看她的样子倒是显得清爽多了。

 我们一起去夜总会后面的小巷子里去吃麻辣烫。说来也是讽刺，我们一整晚的工作就是陪吃陪喝，结果，到了早上，肚子里反倒空空如也。

 夜总会的酒不能喝。

 这是云姐告诉我的。她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猫腻。这里的酒太脏了。就算没有喝醉，也要在早上吐出来，否则，更加难受。

 而我发现，明白这个道理的女孩并不在少数，到了早晨，去卫生间吐的人就排了长队。

 吐完了，肚子自然也就空了。去外面吃点东西就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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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有家卖麻辣烫的大排档，我和楠楠一起进去。即便这里不怎么干净，也比夜总会里的酒干净。

 这里与其说是店，倒不如说就是个建议的棚子，几根竹竿撑起塑料布。客人用餐和老板做饭的地方距离也不远，油烟排不出去，弄得每个地方都油腻腻的。

 店老板是个四川人，一口地地道道的川普。有时候也听不清楚。看到客人总是面露微笑，很和善。老板娘也是一样，长得很憨厚，不怎么漂亮。

 其实，漂不漂亮一点都不重要，我和楠楠倒是漂亮，最后不也是要进这种地方，要是我们不漂亮，兴许还不会如此呢。

 楠楠是个单纯的女孩。吃上麻辣烫就把刚才的不愉快忘了。麻辣烫里放的辣子很少，只有淡淡的一点味道。我们的日子就够上火的，不想再吃辣子了。

 我还是忍不住问楠楠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楠楠苦涩的笑着。

 “他真的是我哥。刚才监狱里放出来。没钱，就只能朝我要。”

 我心想，这样的男人都臭狗屎，自己有胳膊有腿，去打工好了。非要吃女人，吃软饭。还不嫌寒碜。

 楠楠说：“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也觉得很烦。可我也没办法。毕竟那是我哥。是我们家唯一的男人了。”

 “你爸爸呢？”

 “死了，前两年病死了。欠了很多债。哥哥又进了监狱。没办法，只好都这里来做，好还债。”

 来“粉红巴黎”的女孩经历都差不多，其实，来这种地方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为了钱吗？而我们又没有别的赚钱的本事，除了出来做，真的没有别的出路。

 我比她们多点文化。我记得法制新闻里报道我们这种女人通常用的是“失足妇女”这四个字。

 其实想想也觉得可笑。

 失足？为什么失足？

 走在平平坦坦的路上怎么可能会失足，只有在悬崖边才可能掉下去啊。与其说我们失足，倒不如说，社会这条路对我们来说，本身就是坎坷不平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选择正路的可能。

 想多了，真的想多了。这些不该是我这样的人去想的。

 楠楠用筷子夹着麻辣烫往嘴里送，脸上又恢复了天真可爱的一面。她一边吃一边不住地打着哈欠。还跟我说昨晚的一些经历，说有个客人又是对她一阵乱摸。她倒不是怕被摸，就怕又把胸垫摸出来。那样不光尴尬，还会被投诉，上次凤姐就好一顿赔不是才把事情摆平。

 我也笑了，对她说，你应该吃点东西补补。她说，吃什么啊。吃什么都不管用，再说，也吃不起。

 店老板家有个小女孩，看样子也就是十岁。她跑过来，忽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两个。别看店老板夫妻两个长得不怎么样，这个小女孩倒是非常可爱。

 “姐姐，你们好漂亮啊。”

 小女孩眼睛里闪着光，很是羡慕地说着。

 我也喜欢这个小女孩，正想伸手摸摸她的头，老板娘跑过来，一把抱起小女孩。

 “妞妞，该上学了。再不去就迟到了。”

 “今天是周末，不用上学……”

 “那也给我回去，回去睡觉。别在这里乱跑，添乱！”

 老板娘说话的口吻忽然变的眼里，把小女孩吓哭了。店老板赶快过来安慰孩子。

 “妞妞，别哭，爸爸给你买好吃的。”

 小女孩指着我们：“妈妈说，别去她们那里。他们是坏女人。”

 没想到小女孩竟然把话说出来了。老板娘急的打了下小女孩的屁股。店老板看了我们一眼，相当尴尬。

 我和楠楠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下眼色，一起站起来，把钱放到了桌子上。

 “老板，我们走了，不用找了。”

 说完，离开了大排档。

 出来后，我们两个都没说话。

 不管店老板怎么笑脸迎人，在他心里，大概和老板娘一样都很鄙视我们吧。想一想，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们有什么可抱怨的。

 我和楠楠彼此看着，心照不宣地苦笑。

 楠楠打着哈欠，说要回去睡觉。我也要走了。看着楠楠上了早班公交车，我转过身，上了另外一辆公交。

 打出租太贵，还是要省着花。

 到了家门口，却发现有个人正在那里等着我。

 正是吴凡。

 “思思，你回来了。”

 他一见我就大叫着扑过来，脸上高兴的乐开了花。

 “你给我站住！”

 我退后一步，冷着脸说。

 吴凡脸上的笑容刹那间就消失不见了。

 “思思，你怎么了。我是吴凡啊。”

 “我知道你是吴凡。你也知道我是顾思。经过了昨晚，你还对我有什么幻想吗？”

 吴凡上前一步：“思思，我想过了。昨晚是我太冒失。你、你别介意。昨天沈紫菲打了你。我给你道歉。”

 我嘴角略略上扬，冷冷笑着：“你道歉？替她为我道歉？她是你什么人？你又是她什么人？就算她是你女朋友，你未婚妻。我也不想给你做情人小三。我想玩男人，不想被男人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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