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云制止了欲伸手帮她拿下肩上尘埃的舞月,修长白皙的玉指掐捻起枯叶放入掌心,黄黄的树叶即将失去活力,叶脉已经清楚可见。温柔的眼变得暗伤,仿佛不是在看一片小小的树叶,而是一条即将逝去的生命。
“一片枯叶而已,你呀就是想得太多了,伤心伤身”堂姐妹棋敏见她看的入迷,不由低声关切。
闻言棋云轻笑一声“我这身子自己最清楚。就是看着这小东西可爱多看了两眼,哪有姐姐说的夸张。”
“这话可不能乱说”棋敏一听她这样丧气的话不由急了“国师不是也说了,你就是想得太多才得了这样的病,自己都没有信心又怎么能好”。
与生俱来的多思又怎么能说好就好的,棋云垂下头掏出上好丝绸编织的手帕将枯叶小心的包了起来,这才交到风月手上“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本该更护花。拿到树下埋起来吧”
风月领命而去,在九曲回廊上恰好与贺兰棋风,贺兰棋羽兄弟相遇。正要行礼便被制止,在两兄弟示意下跟到了暗处。
“小姐昨夜可好”最耐不住性子的棋羽未等兄长开口便急迫的问起来。
风月点头“主子昨夜虽然被惊醒却抑制住了病情,没有发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吃了药”
“刚刚瞧着小姐面色不佳,可是与敏小姐说什么了”敏锐观察后贺兰棋风未等她说完话又问。
风月叹了口气,将俩人的话尽数告诉他们,而后道“主子郁结多年,又怎是一言半语能说得通的”最后向两位主子行了个礼便“葬花”去了。
“该死的,云儿到底受了什么苦,要是我知道…”棋羽气的牙痒痒。
“闭嘴”棋风温润的面上一冷,喝住口无遮拦的棋羽“管好你的嘴”。意识到失言的棋羽连忙捂住自己惹祸的嘴。
兄妹情深
正努力想让棋云心情好转的棋敏见棋风俩兄弟渐渐走近,当下调侃“你那两个恋妹情节的哥哥回来喽,还不拿出个笑脸迷倒他们”
听言棋云余光瞥了眼渐渐走近的两个哥哥,美眸流转,嗔怪的拉拉棋敏的衣角“让外人听见成什么样子”
“我可没说什么,可不是你自己想歪了”棋敏娇笑“再说哪里有什么外人,是明月还是清月,寒月。”
“就是啊,主子,这话说的让我们好伤心。”在一旁煮茶的绮月配合着堂小姐。其他的侍女也都一个劲地低笑。棋云故意别过脸不理会这些调侃自己的家伙。
悄悄踏进小谢的棋羽悄悄贴近,正想吓一吓妹妹。也赶巧了,贺兰棋云这一侧脸,脸颊正好碰到棋羽的脸颊。
“三哥!”棋云瞬间后退靠在了清月身上,众人窃笑。
棋羽惊愕得摸着还残留着柔软触感的脸颊,故作无意“原来小云儿这般想念我啊”
棋云尴尬,棋敏失笑,贺兰棋风无语的抓住了棋羽的衣领将他托离棋云两米远。
“二哥(二堂哥)”棋云与棋敏一见到他同时起身问候,不同于棋羽放浪不羁的性情沉稳端重又体贴细心的棋风更让她们这些兄弟姐妹打心里敬重。
“都是兄弟姐妹,怎么还生分了”棋风微笑的打量姐妹俩,温柔的眸子最后定在棋云身上便移不开了,好像又清瘦了些“在说什么,好像是敏妹欺负了我家的小妹。”
“我怎么敢啊”棋敏笑。
“堂姐那有什么不敢的,修宪姐夫被治的服帖的很,那天叫他去雨燕阁……”
说漏了嘴的棋羽连忙住了嘴,小心打量着棋云的脸色,深怕棋云误会“额,我只是去应酬,可没有叫姑娘”。
“闭嘴”棋风抚额,对这个弟弟真的没办法。
瞧着兄弟俩大眼瞪小眼的互动,棋云宛颜。
棋云的失笑引来了瞩目,棋云借着香茶入口的功夫收敛了笑意。棋羽摸摸鼻子坐下,若早知道自己的糗态能让棋云心情舒畅,早拿出来说笑了。
一旁服侍的丫头们乘着这时间也纷纷给两位公子见礼,恰好下学的两个庶妹贺兰棋容,贺兰棋伽前来探望。
八岁天真可爱的贺兰棋伽笑问“姐姐生辰到了,今年两位哥哥要送些什么可得让我们开开眼了。”
没等棋云说话,棋敏便笑道“咱们小郡主每年的生辰,围着辅国公府走上一圈便能找到几车珍宝,就更别提能送到你面前沧海遗珠了。别人不比,两位堂哥可千万别让家人占了风光。”
两兄弟自然知道她说的”家人”是谁,贺兰棋勋,那个父亲侧室所生占据了长子地位的男人,当今的吏部尚书,驸马都尉。从小便是棋风这个嫡子的劲敌,棋羽更在乎的是他依仗年龄较大从小名正言顺的能将棋云揽入怀中教她习字学琴。
棋风听了棋敏的话没有过多反应,依然优雅的的吃着茶点,还不忘称赞两句“香而不浓,入口即化应该是欢月的手艺。”
“谢少公爷夸奖”欢月俯身应和“少公爷若喜欢欢月便遣人送些到枫岚园,让您吃个够”。
棋羽相比哥哥便浮躁了许多,想到那人虽然人在京城,对小云儿的心思却一点未消,都成亲了还不安生,面上不免有些愤恼。
棋云不想破坏气氛,便道“哪里需要想那么多,尽了心意的我都喜欢”。
“那可不行,往年也就算了,过了这个生日云儿可就二八了”棋羽话中的暧昧显而易见,瞳孔中的深情烧红了棋云的脸颊,倒是让她略显苍白的脸看起来更加”面若桃花相映红”迷煞了棋羽。
与之相对的棋风脸上笑意倒是越来越浅,“礼物早已经备好,我更想知道云儿今年想要什么,可是和我想到了一块。”
棋云抬头不可思议的望向对着她浅笑棋风,三哥总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也就罢了,二哥今天是怎么了。
“我哪里会缺少什么”棋云笑笑移开眼,扫见了不远处在蹲在树下听令葬花的风月,她一身浅绿,掉落的树叶纷扬在她背上,衣襟点缀甚是好看。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嘴角渐渐勾起了一个放松的笑容,灿烂耀眼。
不同于往日敷衍客气的浅笑这个笑容才像是一个十五六的少女该有的天真快乐。
“二哥三哥,云儿倒是突然想到了好礼物”
棋风棋羽发誓,就是为了守住这个笑容上天入地他们也要做。
“这东西说容易却也不容易,很是耽误时间”
“云儿,你说要什么,咱们贺兰家钱是没有公孙家多,可就是人脉多。”棋羽拍着胸脯保证。
棋风睨他一眼,继而和棋云道“先不说其他,就是心未央的人也不少,总能找到你要的。”
“没你们想的那么难”棋云失笑“我要的就是几片叶子而已。”
“叶子!”不止棋风兄妹,在这里的的七月也惊异了。
“叶子有什么用啊,咱们辅国公府树叶,花叶要多少有多少,还是主子要的是仙山玉树。”清月忍不住问出声。
观察棋云神色,聪明的明月明白了些“主子想要的是各种不同品种姿态的叶子。”
棋风恍然大悟“的确,世间林木千千万,不止品种上有区别,就是同样的品种,同样的一棵树上的叶片也不尽相同,云儿出的课题果然不一般。”
棋云因为想到一个好主意心情大好,不由多说了几句“每片叶子都有自己的形态和脉络,颜色上更是千般变化,换言之便是世界上没有两片相同的叶子。”
一眼扫过一张张疑惑的脸,最后定格在棋风温润的脸上“所以啊,要找到我想要的叶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哦。”
“只要是云儿想要的,哥哥一定让云儿如愿”棋羽咬牙看着她的云儿与二哥“深情相对”很是嫉妒。
棋敏早就看出了三兄妹的不一般,但身在大家族中的她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比如此时她就应该装作白痴“哎,真是羡慕啊,我家的哥哥有三堂弟的一半我就知足了。”
“宣堂哥对你还不好吗,堂姐的嫁妆有一半是宣堂哥出的。”贺兰棋容笑言。
贺兰棋云随着众人看堂姐的笑话突感有些冷意,控制不住的轻咳了两声。这可急坏了人,慌忙给她加衣,递暖炉,添热茶,棋风更是紧张过度的让绮月把脉。受不了他们这般关切的棋云轻声低笑“就是嗓子干咳嗽一声,瞧你们大惊小怪的。”
“不行,马上回去休息”棋风始终不放心,拉着棋云便要送回去。
“自己身体怎么样还不知道吗,想要我传信给父母吗。”棋羽也威胁着。
“我可走了,免得你拿我当借口。”棋敏心颤,她这娇贵的身体可不比她们。
“就是,姐姐还是先去歇息吧,要是无趣了,妹妹倒是巴不得去烦你。”“姐姐千万别冻着”棋伽两姐妹也劝导。
棋云就是想多呆一会儿,但看见一张张担忧的脸只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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