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捷联系不上她，亲自开车去大缇银行门前蹲守，也没有找着人。问过银行的员工才知道，牧晴请了病假。

 

厉修捷心急如焚，立马开车去了牧晴的公寓。

 

他敲了许久的门无人应答，正要离开，突然听见门锁打开的声音。

 

随即，牧晴一脸憔悴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小忧，我听说你病了……”厉修捷话没说完，鼻尖闻到浓重的酒气，再一看她苍白的脸颊上，浮现出的一抹红晕，诧异道，“你喝醉了？”

 

既然是生病了，她为什么还要喝酒？

 

牧晴在原地晃悠了几下，脚步没有站稳，厉修捷扶了她一把，将她搂入了怀中。

 

她依偎在他宽阔的肩头，闻到那股熟悉的男性气息。

 

心尖一颤，微微捏起了拳头。

 

“修捷……”她喃喃唤着他的名字。

 

厉修捷应了一声，却突然不想叫她“小忧”。

 

“修捷，我听说你曾经有个女朋友，名叫牧晴。”她酒后突然提及这种话题，让厉修捷怔住了。

 

半晌，他轻轻点了下头：“怎么想起问这个？”

 

“就是好奇。”牧晴笑着说，“能不能告诉我，她是怎么样一个女人呀？”

 

厉修捷扶着她去到沙发上，声音轻柔道：“是我见过最善良美丽的女人，也是我这辈子最深爱的女人。”

 

牧晴闻言，不禁笑出了声。

 

“那你爱过她吗？”

 

“直到现在，我仍旧爱着她。”厉修捷毫不犹豫。

 

牧晴盯着他，眼睛眯成一条线，唇角的笑容带着些许苦涩：“那么这么好的女人，你又怎么舍得去伤害她呢？”

 

厉修捷对上她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看出了些什么。

 

他沉声答，话语简短，却透着无尽的凄凉：“是我辜负了她。”

 

“辜负”两个字，如同一把利剑，刺入了她的心脏。

 

厉修捷，你也知道辜负吗？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一定不会选择救你。

厉修捷，我恨你！

 

牧晴还在笑，笑着笑着，眼泪滚了出来。

 

她扑进了厉修捷的怀中。

 

厉修捷此刻已经确认，牧晴恢复了记忆。

 

他拥抱着她，无比激动地说：“小晴，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有个弥补的机会。”

 

“弥补？你能让我的母亲起死回生吗？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我不能！厉修捷，一切都已经不来及了，我要你为我的母亲，为我的孩子偿命！”

 

牧晴说着，抽出早已准备好的匕首，猛地扎入了厉修捷的心窝处。她的动作并不是很快，可是厉修捷却没有闪躲。

 

他紧紧搂着她，瞧见迸溅出的鲜血，嘴角浮现欣慰的笑。

 

“小晴，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知道你还活着，我就很知足了。如果杀了我能够让你解恨，如果你今后可以过得幸福快乐，那么，我愿意偿命。”

 

厉修捷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牧晴猛地推开了他，抬起鲜血淋漓的双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修捷！”匆匆赶来的左丹，从门外冲了进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小晴，你被慕京君利用了！”

 

幸得左丹及时赶到，将厉修捷送去了医院。

 

他失血过多，医生们抢救了整整八个小时。

 

医院里，厉修捷被转移到了病房。

 

左丹拉住了医生：“医生，他的情况怎么样了？”

 

医生说：“我们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48个小时，是最危险的时候。如果能成功挺过苏醒，那么病人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可如果醒不过来……哎……”

 

医生叹了口气，接下来的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左丹看着病床上安静的厉修捷，也在心里叹了口气，命令手下好好照看他。

 

他走出病房的门，发现牧晴愣愣地站在角落。刚才事发突然，左丹只顾着将厉修捷送去医院，根本没有留意到，牧晴居然也一同跟来了。

 

此刻，她双手上沾染的鲜血干涸，无力地垂在身旁。惨白的小脸上，一对漆黑的眼眸神情复杂。

 

牧晴好似在出神，连左丹走到她身边，也没有发现。

 

“小晴。”左丹叫了她一声。

 

牧晴回过神来，抬起头望着左丹，张了张嘴，始终没有问出心里的话。

 

她想问，厉修捷怎么样了？他死了吗？

 

如果他死了，她应该开心才对。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心如刀割，还在牵挂着自己的仇人？

 

牧晴，你一定是疯了吧！

 

左丹冷不丁问她：“小晴，修捷伤得很重。如果他这次挺不过来，你真的会开心吗？”

 

牧晴没有回答，她想过点头，可是没办法违背自己的内心。

 

左丹继而道：“修捷虽然做错了很多，可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慕京君。”

 

“你说什么？”牧晴不可置信。

 

左丹不紧不慢道：“慕京君的父亲慕远军，是寂城的主帅。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吞并寞城，所以想尽了办法。我也是前不久才查到，慕京君在去法国之前，曾在寞城隐姓埋名过一段时间。那时候他和牧丽婉有过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