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他亲口告诉我他只爱她。
眼泪晃啊晃,终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其实啊,我最受不了的不是他一次又一次的误解我唾骂我侮辱我,而是,而是他根本就不爱我啊!他以前所有的深情款款都是假的,假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毫无征兆闯进我的世界,硬生生掏走我鲜活的心脏,然后死死踩在泥地里,踩得血肉横飞血流成河!
“闫瑾晟!如果有一天,你发现如今这一切全部都是阴谋全部都是假象,你会不会为你对我所做过的种种而感到一丝丝的悔恨?你会不会,会不会因我而心痛?从始至终,你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儿的喜欢我,啊?”
我哽咽着抬头,泪眼模糊的紧盯着他,逼问着他。
我没有错过他晦暗瞳孔里那一闪即逝的迟疑,忍不住嚎啕大哭。
“够了。”
却在下一秒,被他狂躁的怒吼打断。
“洛蓁,我不会爱你。”
不会爱上仇人的妹妹。
呵……我又何必再心存侥幸呢!/
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特么还要死乞白赖的跪/舔么!我是洛蓁啊,不羁如狼骄傲似王的洛蓁!我有我高贵的尊严倔强的人格……我凭什么,凭什么会输得一败涂地!
只是,那该死的眼泪还是让我泣不成声。
他不屑再对我言语半分,只是蛮横的拖着我去了医院。
当身体被五花大绑的扔上手术台,强光灯“轰”的一下刺痛我的双眼时,我竟还不知道接下来面临的会是什么。
可分明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过是乖巧的顺应莫雯姗设下的圈套一步步往下跳,呵…呵呵………
当最后一丝缝隙合上,我知道,接下来我所面临的便是开膛破肚, 我插翅难逃。
“哗啦”一下,身侧的帘子猛地被拉开。
莫雯姗那张故意擦除化妆品的素颜脸暴/露在眼前,露出狡诈凶狠的冷笑。
“洛蓁,你拿什么跟我斗?”
她趾高气昂的步步朝我走来,神采飞扬的姿态哪儿有半点中毒的模样?
“嘶~”
她锋利的指甲忽的掐在我脸上,“哎呀呀,洛蓁,看你难受,我怎么就这么开心呢。”
“莫雯姗!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我,就不怕天打雷劈么!”
“哈哈!洛蓁,你还是那么单纯幼稚,可偏偏,从小所有人都喜欢你这幅清纯无害的模样!我嫉妒你,嫉妒到发疯!不过现在好了,你所有的,我全部都抢过来了!哈哈哈哈!医生!赶紧给我动手!!”
她狠毒的瞪了我一眼,紧接着,我的手臂被人死死按住,冰凉刺骨的液体顺着血管滑/入体内。
任凭我再怎么挣扎着保持清醒,那嗜骨的睡意还是一并将我侵没………
我仿佛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
朦胧的月光下,闫瑾晟手捧玫瑰单膝跪地在我面前。
他刻满浓情蜜意的眸子里印着我娇羞的容颜,那沙哑富有磁性的嗓音在空灵的山谷里回响:“蓁蓁,我爱你,嫁给我……”
我忍不住泪流满面,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想要抓住他,抓住我此生的幸福。
“砰!”
远处传来巨响,召回意识游离的我。
梦终究是梦。
可笑的是,哪怕是在梦里,我也不能如愿嫁给他一次。
半睁着眼,我望着天花板那刺目的白。
胸口处隐隐约约传来撕裂般的疼,大抵麻药后劲还没过吧,我动弹不了。
一想到他为了他心爱的女人连眼都不眨的切掉我的胃,我的眼泪还是忍不住的汹涌。
而接下来几日,我竟过得格外宁静。
闫瑾晟一定是寸步不离陪伴在“手术后”的莫雯姗身旁吧,所以,他根本无瑕顾及我。
只是,我所不知道的是,他也并没有陪在莫雯姗身旁。
夜里,我总是梦到我哥,然后哭着醒来。
我终究是错过了我哥的葬礼,我恨我的无能。
而某些人却像是能与我心电感应般似的。
当莫雯姗牵着条哈士奇大摇大摆走进我的病房时,我嘲讽的扬了扬嘴角。
“怎么,切了我半个胃还不够,这次又想要什么?肾?心脏?还是眼睛?”
她显然被我这幅无所谓的态度震撼到,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此时此刻的我该是给她跪地求饶,像条狗一样摇尾乞怜吧。
“呵呵,洛蓁,还这么傲呢。”
她冷笑几声,忽的弯下腰摸了摸那哈士奇的脑袋,“乖乖,前几天给你吃的东西还喜欢么?喜欢的话,那我就再从这位阿姨身上拿点下来给你吃!”
我听后,浑身血液猛地逆流。
她到底是有多丧心病狂!她居然…居然活生生割下我的内脏,喂给一条狗吃!
她还是人么。
她怎么可以这么残忍……她简直畜生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