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瑜留在了徐泾的营帐里,但是他一连很多日都没有出现。
再次见到徐泾,已是半个月后,徐泾带着皇上最疼爱的三皇子与六公主来城外大营巡视。
彼时崔瑜正在一遍又一遍地擦拭徐泾的桌子,这些日子她恍若一个隐形人一般,没有人理会,只有按时送来的饭菜。
“徐泾哥哥,你可真厉害呀!云华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厉害的人!”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道娇俏的声音响起。
崔瑜动作一滞,便看到徐泾带着三皇子和云华公主走了进来。
云华公主是她的旧识,当初崔家还未被抄家时,她夫妻是朝中二品大员,故而她经常进宫,久而久之便也与几个皇子和公主熟悉了。
但是云华公主不知为何,尤为不喜欢自己,一直处处为难她。
“你怎么在这里?”云华公主一进来,就看到了崔瑜。
“见过公主。”崔瑜低着头,给几人行了礼。
“哦,我忘了你现在已经是低贱的军妓了。”云华公主转头对徐泾说:“徐泾哥哥,你怎么叫一个军妓在你的营帐里?”
徐泾看了一眼崔瑜,眉眼间闪过一丝冷意,“一个军妓,留在这里公主还不懂吗?”
云华公主脸一红,随即狠狠地瞪了一眼崔瑜。
徐泾几人落座后,他又冷冷地道:“还不来侍奉我们?”
崔瑜只好拿着酒壶走到几人身边给他们斟酒,徐泾却又说:“跪着伺候。”
崔瑜没说话,低着头忍受着屈辱,拿了酒壶给他们添酒。
忽然云华公主的酒盏被打翻了,一杯酒全部倒在了她的衣服上。
“你怎么伺候的?”云华公主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把崔瑜打懵了。
云华公主自她手里抢过酒壶,眼神恶毒地看着她,“你如今便是卖个一千次,也买不起我这身衣裙。”说罢,她打开酒壶的盖,将一壶酒从她的头上倒了下去。
“徐泾哥哥,这个人把我的衣服都弄脏了,你叫她出去跪着好不好?”云华公主又挽着徐泾的胳膊,撒娇道。
徐泾看了一眼崔瑜,应下:“好。”
崔瑜在日头下面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外面往来的将士们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只觉得满是屈辱。她在心底默默流泪,同时在猜测着云华公主与徐泾的关系。
两个时辰后,她被晒的头晕眼花,膝盖也没了知觉,全凭借着一股毅力在坚持着。
华美精致的裙摆出现在她眼前,她抬头看过去,便见云华公主立在了她面前。
“父皇已经给我和徐泾赐婚了,你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军妓,怎么有资格站在徐泾的身边?你等着,我会叫你生不如死。”
“赐婚?”崔瑜虚弱地问到。
“当然,这还是徐泾亲自求的,到时候徐泾就是我一个人的了。”云华公主一把抓住崔瑜的头发,打量了片刻,“生的这样一幅好模样,也不能浪费了不成?到时候我就把你卖去窑子里,每日被那群恶心的贩夫走卒压倒。”
崔瑜流下了泪,她不明白云华公主为什么对自己敌意这么大。
随后云华公主将她向旁边一甩,崔瑜只觉得头皮似乎都被扯了下来,整个人无力地摔到了地上。
“你可真不要脸!这样都不肯去死!”云华郡主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