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湾别墅。
此时,灯火通明。
何芳面色担忧地从二楼一间房间中走出来,一边关上房门,一边,叹了口气,“唉,笙月这丫头还是不愿意吃饭,非说有人要害她……”
“不会吧何姨?有薄先生护着,还会有人敢害笙月小姐?”新来的护工史然一边接过何芳手中的托盘,一边皱眉问道。
何芳看了她一眼,眼眸低垂。
“你懂什么?薄先生再护着笙月也不是薄先生夫人,那位可是童家大小姐,你知道之前那护工怎么走的?”
“怎么走的?”史然问道。
“嗤,童小姐花钱买通她,让她虐待笙月结果被薄先生发现了。”
“啊!”史然皱眉:“那童小姐真是太恶心了……”
“要不是因为她,笙月这丫头也不会变成这样,”何芳眸子闪了闪,“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去看看薄先生来了没有?”
“嗯嗯,我这就去看看。”史然将东西放进厨房,很快,便看到远远的车灯驶来。
“何姨!薄先生来了!”
薄景战径直下车,大步走进别墅。看到何芳的第一眼,便直接问道:“笙月在哪?”
何芳面露担忧地看向二楼,指着其中一间房间:“在里面,幸亏下面有草丛垫着没摔太严重,不过,不肯吃饭,说是有人害她……”
薄景战眉头紧蹙,几步跨上楼。
叩了叩紧闭的房门,良久,无人应声。
他这才轻轻拧开门锁:“笙月,我是景战哥哥,我开门进来好吗?”
依旧无人应声,只有隐隐的啜泣声传来。
薄景战打开门,房间内,一片黑暗。
随着房门的打开,他的目光也落到角落里蜷缩着、正不断颤抖的身影身上。猛地一缩。
“不、不要过来……你不要、不要过来……”
“我再也不缠着他了……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那小小的瘦弱身影,一边拼命往角落里蜷缩、一边胡乱地求饶哭喊,她手臂死死抱着自己的身体,仿佛这样就可以不受到伤害。
薄景战推门的手一点、一点捏紧。
良久,他才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
“笙月别怕,是我,我是你的景战哥哥,你不认识我了?”
“景、景战哥哥……”惊惧的小脸抬起,眼中透出惊喜。
然,下一刻!却又疯狂地尖叫起来!
“不!”
“不要……你不是景战哥哥、你骗我……我不敢了、再也不缠着景战哥哥,求你、求你放过我……”
“笙月!”薄景战无力地制住她的双手,防止她将自己弄伤。
陆笙月却依旧还在惊恐,她身子剧烈颤抖,良久,才呆呆地看向面前的男人。
惊恐怯弱的眸子落到薄景战的脸上,良久,她才犹豫地伸出手:“……景战哥哥……你是、我的景战、哥哥?”
“是我,笙月不怕,景战哥哥在这里。”薄景战的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陆笙月这才猛地扑进他怀里。
“景战哥哥!景战哥哥在、我就不怕,景战哥哥会保护我!”
她的动作让薄景战身子一僵,可感受到怀中人儿的颤抖,片刻,他还是轻轻抚上陆笙月的脊背,缓缓安抚,“对,景战哥哥保护你。”
他说着,眼底却划过一片痛意和无力。
如果不是因为他,笙月就不会招惹童笑笑、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他和笙月曾在一个孤儿院,随着孤儿院拆迁分散。后来,他偶然在一次酒会上遇到当服务生的笙月,故人重逢,本该将她当成妹妹一样保护。却没想到,反而害了她……
陆笙月的小脸上泪痕未干,两双纯澈的大眼睛因为眼泪显得分外纯澈,在薄景战的安抚下,她渐渐恢复平静。
“景战哥哥、我……我饿了……”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薄景战揉了揉她的头发:“我陪你下去吃饭好不好?”
“好好,有景战哥哥陪我我就不怕坏人害我!”
薄景战深眸一眯,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从进来,何芳就说笙月不肯吃饭是觉得有人要下药害她、是谁……让笙月这么害怕?!
陪着陆笙月坐在餐桌上,亲自为她整理好面前的盘子。
因为智力和精神问题,陆笙月现在吃饭也像个孩子,经常会抓不稳筷子、或者是夹不住饭菜。
看着她安安静静地吃着面前的饭菜,薄景战忽然抬头看向旁边。
“究竟怎么回事?好好的,她怎么从二楼跳下去了,还有……”他眸子眯了眯,“觉得有人害她……是怎么回事?”
“这……”何芳看了一眼安静吃饭的陆笙月,眸中划过心疼,想了想,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她看向薄景战:“薄先生,您当初雇我的时候也清楚我的情况,我无儿无女,这几年陪伴笙月下来,是真心将她当闺女疼的。”
“我有一件事想求薄先生……”
薄景战冷眸眯起,目光看着何芳,让她禁不住打了个哆嗦。
却还是咬牙,将要说的话说了出来:“您以后、还是不要让童小姐派人过来了……”
“啊!”一声尖叫。
陆笙月手中的勺子掉在地毯上,她双手抱住头,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
薄景战连忙拉住她,目光看向何芳:“到底是怎么回事!”
何芳脸色煞白,“笙月她根本不敢听到那个字、她害怕……您、她让人送来东西时不知对笙月说了什么,从那之后、笙月就这样了!”
“笙月会从楼上跳下来、也是因为受了刺激!”
“景战哥哥!景战哥哥!我怕!”
陆笙月拼命钻进薄景战的怀中,薄景战听着何芳又急又快的解释,阴鸷的眸中冷意骤起!
那个恶毒的女人!还真是不知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