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心好意抽空回来给你送药,你恶心给谁看?!”封厉痕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怒意。
“不是的,我……”岳浅情刚要出口,鼻腔再次涌出两股暖流,血流不止。
岳浅情连忙仰起头,抬手挡住鼻子,但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淌了出来。
“只是一个鼻炎,怎么流这么多血?”封厉痕快步走来,脸上的神情也是岳浅情许久未曾看到过的慌乱。
岳浅情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从容应对他的问话:“吃药副作用,加上有些上火了。”
封厉痕松了口气,脸上的慌乱瞬间变成嫌弃:“以前一年到头都不感冒,现在还真是弱不禁风!”
岳浅情感觉心尖上被一根根针刺过,痛到连呼吸都费力。
是啊,以前跟着他艰苦创业时,应酬喝酒熬夜吃泡面都没点事;现在他公司步入正轨,自己不用上班只要在家里做个圈养的金丝雀儿,怎么就弱不禁风了呢?
“整天闲在家里没事干,身体还这个样子,你瞧你现在,都不嫌照镜子倒胃口吗?”
封厉痕拧着眉,视线在岳浅情身上转了一圈,定格在岳浅情脸上。
听着他的话,岳浅情的心就像被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连绵不绝。
原来现在的岳浅情已经让他倒胃口了……
岳浅情又何尝不想照顾好自己?可岳浅情已经耗尽整个青春将这个男人照顾得光鲜亮丽,余下的生命连活着都成奢望,岳浅情要怎么照顾好自己?!
封厉痕许是意识到自己说话的语气有些太过,到浴室打了盆温水走了过来,拧干毛巾温柔有加地给岳浅情擦拭脸上和手上的血渍。
整理好后,他便悉心扶着岳浅情到卧室躺下。
“明天陪你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
封厉痕沉声说着,已经拿着手机准备联系医院的熟人。
“我不去。”岳浅情没有犹豫直接拒绝,因为慌乱连带着语气都有些生硬。
他若知道岳浅情命不久矣,是会直接将岳浅情扫地出门?还是直接带着小情儿登堂入室随时准备接位?
岳浅情不敢想象那画面,更害怕临死之际连‘封太太’这个头衔都被人夺去。
空气瞬间变得凝固,封厉痕猛地从床边坐起来,犀利深邃的双眸变得毫无温度。
“你要闹到什么时候?不就没有去医院接你回来吗?进家门到现在你一直给我甩脸色,我在外面累死累活挣钱养你,回家还要给你当受气筒是吧?!”
封厉痕的语气很恶劣,恶劣到让岳浅情的心脏又是狠狠一钝。
岳浅情抬手紧紧压着左胸口,强忍着没有出声。
岳浅情没有心情,更没有力气对他发火。
许是岳浅情的冷漠寡淡样子**得封厉痕更加恼怒,他直接从卧室离开摔门离去。
满屋温度骤降十度不止,岳浅情蜷缩在被子里不断打寒颤,任眼泪默默淌落……
“封厉痕,我已经撑不过一年了,你能不能像以前一样对我好点?”
岳浅情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哽咽低语。
周遭一片静谧,回应岳浅情的只有窗外的风雨声,仿佛有人在呜咽。
在疼痛中昏昏沉沉捱到天亮,外头的雨声还是稀里哗啦落个不停。
“叮咚”门外响起了门**。
岳浅情以为是封厉痕昨夜出去没有带钥匙,便虚弱起身走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封厉痕,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孩。
四目相对那一瞬,岳浅情终是明白,该来的总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