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绍城掐着林蔓伊的下巴，那凶狠眼神中透着的恨意，让她打了个寒颤。

“你说什么?”林蔓伊愣住。

段绍城没再说话，直接带着她回了北帅府。

两个时辰前，北帅府处处都是喜庆的红色灯笼和绸带，此刻已经换上了沉闷的素白。

梨苑。

林蔓伊还没走进去，远远便听到了许湘雨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我的儿啊……”

梨苑上下都在抹眼泪，许湘雨双目红肿，怀中抱着她刚生下不久的孩子。

但那孩子面色苍白，再也没有睁开眼睛。

许湘雨看着林蔓伊，眼底淬着的寒意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林蔓伊，你还我孩子!我要杀了你给我孩子报仇!”

林蔓伊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细密连绵地涌了上来。

“你说什么?”她喃喃地看着那丫鬟，四肢百骸都已透凉。

素鸢死在梨苑，许湘雨的住所。

林蔓伊跌跌撞撞地跑了过去，看到躺在地上的素鸢，浑身是血，胸口一个子弹窟窿。

“素鸢。”林蔓伊瘫软在地，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素鸢鼓着眼，眸子透着惶恐和绝望，双手紧紧攥着一块枣红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经和那布料颜色融为一体。

“她蓄意杀害许姨太，我刚若不开枪，他们就一尸两命了。”

段绍城手中还握着枪，眼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林蔓伊抬眸看着他，眼底是说不出的痛楚。

“素鸢是我们大婚当日举合欢烛的丫鬟，她陪了我七年，你怎么可以杀她……”林蔓伊早已泪流满面。

眼前这个男人，征战沙场，杀人无数——

他怎么可以杀了她的素鸢，杀了他们婚姻的见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