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攥着拳头，只恨自己现在没有能力去跟魔尊斗一斗。

他本来可以不必在乎别人的死活的，但是他却看的出，苏晚晴的爱跟簌离的爱是一样的。

就算他狠下心来不顾她的死活，簌离也是不会同意的。

“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们两个有妖骨。”如玉没有表情的看着魔尊。

言外之意，如果想要妖骨，他大可以杀去妖界。

凌烨明白他的意思，摇了摇头，“千万不行，到时候引起仙妖大战，坐享其成的还是他。”

明明手里掌握着有利的条件，但是却还是拿对方一点办法也没有。如玉只觉得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就好像他当初故意跌下断肠崖，却发现自己跟没有办法上去一样。

“让他们走吧。”簌离突然开口。

“什么？”如玉不可思议的看着簌离。

“让他们走吧。”簌离又重复一遍，“反正没有你的解药，他也没办法在为非作歹了不是吗？”

“随你的便。”如玉狠狠的一甩袖子，“若不是因为没有你们，我现在还是只能待在那断肠崖下，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

说完，如玉忍不住又道，“你看看有多少人为了你付出了多少，你现在说走就让他们走？”

看着地上的一双断手，看着躺在自己怀里气若游丝的凌烨，簌离心疼的已经在抽搐。

她突然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决定是对还是错。可是从魔尊那里取回自己的妖骨，她心安理得。若是从苏晚晴那里取回自己的妖骨，她总是有些于心不忍，虽然最开始自己就是将妖骨交给她的。

“这个人就留给你们了。”魔尊把苏晚晴往前一送，自己转身就走了。

准确来说，是落荒而逃。

苏晚晴跌坐在地上，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

如玉回头看着凌烨和簌离，似乎在等他们的一个决定。

“让她走吧。”终于，凌烨摆了摆手。

妖骨的事他可以想其他的办法。

“我说过，只要你们放了他，我可以把妖骨给你们。”苏晚晴并没有离开。

“你还愿意交出妖骨？”如玉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苏晚晴。

苏晚晴没有说话，微笑着点点头。

“真的值得吗？”如玉不懂，他还没来得及爱过。

所以就算他看着簌离受了那么多委屈之后还是紧紧的把凌烨抱在怀里，看着凌烨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和尊严也要拿回簌离的妖狐，看着妙回春为了簌离断了的双手，看着苏晚晴为了魔尊，就算牺牲一切得不到回报，也从不后悔之后，他还是不懂。

值得吗？为别人而活？

“我已经爱了一辈子，没办法回头了。”苏晚晴闭上眼睛，泪水从脸庞滑落。

“噗！”苏晚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如玉冲了过去，把她接到怀里，“你怎么了？”

“我……”苏晚晴只说了一个字，就有鲜血从口中涌出。

“你别说话。”如玉抬手封住她的穴道，“我带你去找妙回春，他一定有办法的。”

“回春丹或许还能救她一命，只是……”妙回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只是什么？”如玉紧张的问道。

“只是这世界上恐怕在也没有回春丹了。”妙回春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看着凌烨和簌离。

凌烨这才知道，自己吃下的竟是最后一颗回春丹。而现在妙回春双手已断，世间再无回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