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深原本以为自己会怒火中烧,可她这副仿佛对世界毫无留恋的样子,却让他莫名不安,压下这怪异的情绪,他硬着心说:“你做梦!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死!”
可哪怕他这么刺激她,她的眼里依旧没有情绪,没有爱,没有恨,甚至没有他!
她露出一个没有情绪的笑,极轻松说:“那你可要看紧了啊。”
霍言深心中一紧,莫名害怕面对着样的她,只捏紧拳头,转身忙不迭地警告,“你给我老实点。”
霍言深离去后,贺梓凝拿出手机,听着早上不小心录下的录音,她轻轻的笑了。
她看着远方霓虹,第一次露出了灿烂笑容,她想,终于有资格去找爷爷了……
第二天上午,自从和贺梓凝见过一面之后,霍言深总感觉那里不对,原本一个小时的会议被他拖了一下午,会议室里的人都大气不敢出。
这时,霍言深的电话响了,他瞟了一眼来电,是视频通话,他却迅速接起,“贺梓凝,你最好是有……”
谁知视频那头是一个陌生男人,他身后的地面上,是一滩触目惊心地血迹……
“你好,请问你是这手机主人的亲人吗?手机的主人跳楼死了,麻烦来认领尸体!”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霍言深疯了似的冲出了会议室,原两个消失的车程硬是被他缩短成半个小时。
可到了医院,他反而慢了下来,他一步步慢慢朝警戒线挪去,像踩在刀尖上,冰山的俊脸痛苦又狰狞,他急促的呼吸,可却还感觉胸膛越来闷,脖子上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利手在掐着,窒息又眩晕。
围观的人群被他的神色所骇,都自发给他让出一条路。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可那一大滩血迹却无比触目惊心,昭示着之前发生的事情有多惨烈。
倒在那里的人被白布盖着,但白布之下,一双手却露了出来,那已经不能称之为手了,
手掌鲜血淋漓,十只诡异扭曲着,也不知这手的主人生前遭到了怎样的虐/待。
她一定很疼……霍言深失神跪下,颤抖着手伸上前,却被一边的警察拖住。
“傅先生,死者是脸着地,已经摔的面目全非,画面有些难看,我劝你还是不要掀开白布。”
“走开!我不信!”霍言深突然狂吼,宛如震怒的凶兽,“贺梓凝是个画家,她不可能允许自己的手变成这鬼样子!”
“傅先生,我们已经抽取血液验过了,死者确定是贺梓凝无遗,而且我们已经调查过了,贺梓凝的手早在入狱不久就毁了,手指全部的神经受损,别说画画了她恐怕连筷子都拿不稳……”
“神经受损……”可这些为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霍言深喃喃开口,胸腔突然迸裂出一阵剧痛,捏紧拳头的手心又血水顺着滴落。
霍言深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次缠绵,她总是把手藏进被子里,怎么也不愿意搂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