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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家俊少的小说《命运管理局:我可以自由改命》中,谢花土豆是一位寻找自我身份和归属感的年轻人。谢花土豆在旅途中结识了各种各样的人物,经历了丰富多彩的冒险与挑战。通过与他人的交流和内心的探索,谢花土豆逐渐明白了自己的使命和价值,并最终找到了真正的归宿。这部小说充满成长与探索,他越想越笃定,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认定自己是一个精神病后,谢花就不停地暗示自己是一个精神病,见到的一切,感受到的一切,……将引发读者对自我的思考和追求。
和土豆待的时间久了,谢花大概能勾勒出这个精神病小孩幻想中的世界是一个什么样子了。湛星联邦,也就是易国,有九个大型城市,每个城市大约有上千万人,他所在的这个城市叫泽城,泽城下面还有无数个区,具体几个土豆没有想过,但他们所在的这个区叫臀困区,臀困区有一座监狱,也叫困狱,但实则是看守所,泽城人民凡是涉嫌触犯了天命法的,都关押在这里等候裁决。具体什么是天命法,谢花问了土豆很多,土豆只说是控制人的命运的法律,谢花脑海里还是没法勾勒出这是一条什么样的法律,在他的地球世界,命运是随机且无法预测的,即使有占卜师给人占卜算命,那也是一种迷信和娱乐,不足为信。
渐渐地,谢花发现一个问题,凡是土豆的想象的故事里出现Bug,土豆索性就不想,或者推给了父亲。这让谢花大为光火,这家伙敢情是和那些三流小说家一样,挖了一堆脑洞很大的坑,但从来没想过怎么填。太特么折磨人了。为了让自己好受点,谢花给土豆圆这些Bug。圆来圆去,谢花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土豆想象的故事可能是假的,但自己在前一个牢房里的遭遇不像是假的,流鼻血不止快要虚脱的无力感,以及沸腾铜水逼近自己的灼烧感,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包括少女医生和几个狱警,这都是真的存在的。难不成自己参与进了土豆想象的世界里了?或者自己和土豆一样,本身就是一个精神病。或者这个想象的世界,本身就是精神病院治疗病人的一个方法,他在电影里看过许多这样类似的情景。
谢花有些头大,干脆不再想这些问题,他坐等自己有一天被带走,送到橙星,以验证土豆说的到底是不是事实。
牢房里没有天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狱警开了门要带自己出去了,说是要验明正身。
验明正身?古时候押赴刑场才有验明正身,为的是怕万一有人李代桃僵。谢花想自己不可能到那一步。他心里坦然。
土豆则很伤感,他认为谢花被验明正身后,就会被带到橙星,他抱着谢花大哭,搞得谢花不知所措。
最后还是狱警把土豆拉开了。
“花哥哥,你去了橙星,告诉我爸,就说豆子好得很,吃饭香,睡觉香,将来会按照他的期望,考乾城航天大学。”土豆抽泣着,眼睛通红,让谢花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和他生离死别。
“好,我去了橙星,就把你跟我说的告诉你爸。”谢花语气里带着敷衍,他还没有问过土豆的父亲叫什么名字?但他不准备问了,他不想太入戏土豆的世界了。
出了牢房,走了很久,谢花被带到了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床,是那种狭窄的仅容一个人的床,类似于担架床。
狱警让他躺上去。
“要做什么吗?”谢花很警惕。
“体检。”狱警说。
“是精神检查吗?”谢花留了个心眼。
“不,准确地说,是命理检查,简称命检。”狱警说。
“命检?”谢花反应不过来。
带谢花来的有两个狱警,正是先前带他换牢房的那两个,前一个脾气好点,还跟他解释一下为什么带他来,后一个就暴躁了,他似乎嫌谢花问得烦,一把手就抓着谢花的肩膀,将他拉到了小床上。他的力气很大,谢花被按捺着不能反抗丝毫。
当谢花想坐起来换个舒服的姿势时,床的两端突然像蜘蛛吐丝一般,窜出了几缕银色的丝线,丝线很快越过了他的身体,将他箍住了。他回头看看,不过只有两条丝线,一条箍着上半身,一条箍着下半身,但丝线似乎有千钧的力量,竟将他死死缠着,不能起来。奇怪的是,只要他不挣扎,丝线没有任何对身体的压迫感,相反,似乎融入了身体,和身体成为一体,使他没有任何异物感。
“你们要干什么?”饶是如此,谢花还是吓坏了。
两个狱警不说话,关上门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下了谢花一个人。谢花被困在床上,喊了一会儿,没人理,也就放弃了。
这也是这一间“电梯房”,吱呀一声,机械摩擦的轻微响动,开始匀速上升了。
谢花趴在床上,不知道房间上升了多久,停了下来。他的脑袋的正前方的墙体,突然闪了闪,形成了一面明亮的电子屏,屏幕里他看到一个房间,并排坐着五个人,一边是两个穿着橙红色制服,一瘦一胖,他们肩章上的图案十分鲜艳,像是一只火凤凰。另一边是两个医生,一个老迈男人和一个少女,老的白发苍苍,戴着眼镜,小的正是教他怎么止鼻血的未成年少女,居中的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也穿着橘红色衣服,不过不是制服,他胸口印着几个字出卖了他的职业:饕餮外卖,送啥都快。
嗯,这是一个送外卖的,在监狱遇到同行,谢花的紧张的心稍微安宁了一些。
五个人的面前是一座仪器台,谢花没看到什么检测身体的仪器,台上只放了一些杂物,有似乎是塑胶制的孩子玩耍的苹果,有小女孩喜欢的洋娃娃,还有一些汽车模型,其中竟然还有星际刺客佐罗的造型玩具。
五个人看着他,其中穿着橙红色制服的瘦子说话了,他介绍五个人的姓名来历,扬声器响起来。
“谢先生你好,我们是临时组成的命运裁决五人小组,简称为命裁小组,我叫李维,来自命管局,从右边开始这位老先生是史蒂文博士,是一位科学家,来自生命研究中心,这位年轻女孩是……”
扬声器的杂音骤然变大,后面的话谢花没有听清楚,只有最后一句话听清楚了:“我有几个问题问你。”
谢花脑海里转悠着命运裁决小组和命管局两个名词,他很疑惑,“请问命运裁决小组是?”
“裁决你的命运的人,或者也可以叫裁决卜命犯的小组。”李维说。
“卜命犯是?”谢花不解。
“哼!”李维讥诮一笑,没说话,他的表情里透露出谢花不该问的意思。
“那请问命管局是什么单位?”谢花换了一个问题。
李维一怔,回头望望其他四个人,他们神情漠然,冷眼看着谢花。
“命运管理局。”李维没好气地说。
“什么是命运管理局?”谢花紧接着问。
李维翻了个白眼,他脾气着实好,要给谢花解释,但听得他旁边的外卖员一声咳嗽,他不说话了。
“谢先生,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莫要打岔。”李维严肃地说。
“你的出生年月时?”李维继续问。
“2003年1月18日,时间吗?不知道,得问我妈。”谢花说。
李维脸色变了变,显然不太满意谢花的回答:“请你认真回答。”
“我是认真回答的。”谢花表示无辜。
“你出生哪里?”李维有些无奈,换了一个问题。
“青海省海东市。”谢花说。
李维摇了摇头,对谢花的这个回答仍然不满意,谢花急了,说:“我没说谎,要不我给你们整两句青海话听听。嘛呢?你说啥?”
外卖员是个急性子,他没法忍受谢花,大声吼道:“你还是不是湛星联邦公民?”
这一声吼,让谢花打一激灵,他顿时明白了,这可能是自己没有参与到他们设计的想象世界里,所以惹他们生气了。
“只要你们愿意,我可以是湛星联邦公民,易国人都可以。”谢花诚实地说,不忘捎上前面的回答错的问题,“要说我来自哪里?我可以是泽城人,也可以是坎城人,也可以是中都人,不过,让我选的话,我选择中都,毕竟是帝都嘛,我家里有几套房就够我躺平了。”
谢花这话说完,众人都怔住了,少女医生则扑哧一声似乎被逗笑了。
她银铃般的笑声:“这家伙挺有意思的。”
她回头看身边人,发现外卖员一脸铁青,赶紧捂住了嘴。
谢花见外卖员的脸色还是那么冷,回忆自己哪里说错说漏了,“对对对,我忘了说生日了,我不是出生于2003年,我是出生于1993年,可以吧。”
他看外卖员仍旧面无表情,心里有些慌:“93年不可以啊,83年可以吧,可83年我这个样子也不像啊。”他看着外卖员的黝黑沧桑的脸:“你这个样子才像83年吧。”
明明是很老实的话,但在外卖员看来是一种挑衅,他怒了:“你在挑战我的耐性。”
“我没有啊。”谢花无辜地说。
“我告诉你,在命管局面前,每个人都是透明的,你的命运牢牢掌握在我们手里,休想逃脱一丝一毫!”外卖员怒气冲冲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