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谢小郎君》主角是谢玹苏清瑶,该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第三人称的写作视角,带来极佳阅读体验:谢玹被强亲之后,脸上本来染了薄怒。可我背诗一卡壳——他的表情就从一脸怒气,又变回了关爱智障……我索性厚颜无耻地问他:「你还记得吗?那句诗怎么说的来着?大意就是:我看天想你,看云想你,走也想你,坐也想你,得了痔疮都会想你。」...
与此同时。
有悲悲戚戚的哭声从另一端传来:
「沈睡睡!你怎么样了?」
「沈睡睡!你还活着没?」
「沈睡睡!你死得好惨啊……呜……」
听得出来,李诗疹脚步慌张,正在跑下云梯。
楼阁云梯的位置有些远。
中间又隔着郁郁葱葱的流苏花树。
所以,李诗疹一时看不到我。
她大概以为我死了。
所以先哭为敬。
我已经听麻了。
毕竟每一世,到了这个时刻,她都会哭一次丧的。
习惯就好。
谢玹也听到了李诗疹的哭丧声。
他低眸瞧我,唇角微扬:
「你叫沈睡睡?」
我点头,笑问:
「怎么?」
谢玹的眼底掠过一抹揶揄:
「睡睡姑娘的名字这么别致,莫非平时格外喜欢睡觉?」
我扬眸瞧他,笑靥如花:
「喜欢啊,谢小郎君想与我试试吗?」
「……」
难得,他一怔,好像忘了生气。
紧接着,我便看到——
他那张冷白无瑕的脸上,竟攀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红……
李诗疹赶过来时,眼睛哭红得像兔子。
见我没事,她松了口气,刚要骂我,却又后知后觉地发现——
我正与谢玹抱在一起。
她一双漂亮的杏眸倏然瞪大:
「沈睡睡,你可是太子的侍妾……你不要命了?」
她说话时,特意压低了声音,还左右环顾。
一副生怕我被旁人看到的样子。
命我还是要的。
我只是舍不得移开眼。
毕竟,一贯毒舌又恶劣的谢家小郎君,居然被我撩得脸红了。
连他眼下那颗小小的泪痣,都多了几分妖气。
那可是比什么「千年流苏四月雪」还要难得一见的美景。
然而,谢玹的脸却一寸一寸沉了下去,再开口时,声色阴郁:
「你是太子侍妾?」
他吐字喑哑,带着一抹讥诮凉意,胸口起伏得厉害,显然是怒了。
我拉住他的手,温声细语地解释:
「我是有这么个身份,但只是迫于无奈,暂时被禁在这里了而已,你放心,我和太子并没有……」
他似笑非笑,似恼非恼,仿佛并不在意:
「沈姑娘,放手吧,我要走了。」
态度这么冷,还说不在意?
怕是心里气得想吃了我!
我自是不允许有这种误会的,立刻拦住他:
「谢玹,你可以走,但你不许生着气走。
「我没玩弄你。我天天都在算日子,等着你路过。
「你都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
谢玹一时无言。
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烫手山芋。
半晌,他脸上的寒冰终于渐渐化开。
他有些无奈,却难得不再讽刺我,而是放软了几分语气,更像是开解:
「沈姑娘,我真的订亲了。只是那姑娘失踪多年,我遍寻她不到,但我答应过,只娶她一人,姑娘别再枉费心思了。」
我未说话,脸上浅笑盈盈,心头却酸得想哭。
——傻瓜谢玹,我就站在你面前呢。
但我知道时间差不多了,现在说太多,他也不会信我。
我便可着要紧的事做——
我掏出一本册子,塞到他手里:
「这个给你,我亲手写的。」
谢玹看了一眼那书册的封皮,愣住。
他似乎是努力分辨了半天,才终于念出来:
「《论怎么在这蛋疼的世界里活下去之第十八稿》?」
他念的,正是我亲动墨宝,给这本书起的名字。
我点头如小鸡啄米,神色相当严肃地告诫他:
「关乎你性命,你必须好好看、仔细看、一字不漏地看!」
他沉默了须臾,最终缓缓吐出一句话:
「沈姑娘的书法……是跟狗学的吗?」
我特别委屈,小声逼逼:
「其实吧,我是跟你学的。」
谢玹:「……」
没过多久。
我失足跌下楼阁,幸而被谢小郎君所救的消息,就传到了太子耳朵里。
李诗疹跟我统一了口径。
对外只说,我是想喝她烹的流苏花茶了。
为了摘花,我笨手笨脚的,才出了意外。
太子没多想。
毕竟我每天吃饱睡,睡饱吃。
无论怎么看,也不像会寻死的人。
但我到底是整个东宫,长得最像苏清瑶的替身。
他多多少少还是会关心一下。
「想喝什么茶,跟孤说一声便好,何必自己去犯险?」
他演,我就陪他对戏:
「殿下最近很忙,所以没敢麻烦殿下。」
傅渊嘴角勾了勾:
「是怪孤陪你少了?」
我懒得应和他,便摆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也就他口中说的,那所谓最像苏清瑶的样子。
果然,一见我如此,他原本阴郁的脸色都渐渐明朗了许多,以状似宠溺的口吻道:
「东宫的流苏花不多,你若想喝,孤派人去宫外采买。」
于是,为了安抚我,傅渊命人把满宫的流苏花都摘落一空。
次日,他又让人从宫外拉进来整整四大箱子……
李诗疹每天都兴冲冲地给其他替身姐妹们烹茶喝——
李眉眉感慨:
「这是能让人致死的量吧?」
王小藕更是怀疑人生:
「以前,老娘以为顿顿吃藕已经是最想吐的事,没想到现在还加了个顿顿吃茶。」
但,抱怨归抱怨。
下一次李诗疹来送茶时,她们还是照样笑盈盈地品上一品。
毕竟,有茶喝,有槽吐。
总比让她们每天像个死人一样,望着东宫的高墙数砖好。
更何况,以前姑娘们还能赏花。
现在,满宫的花都被撸没了。
现在我们只能赏树——光秃秃的树。
太子又开始每夜来找我睡觉了。
他有时也会动情,想要俯身吻我。
每到那时,我便对他笑上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