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直直往玉如颜折断的右手里钻,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气。她低着头跟在穆凌之与铜钱的身后往主帅大营走,从这一刻起,她已沦为穆凌之的终身奴婢。进到营帐,穆凌之慵懒的躺到床榻上歇息,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垂首站在营帐中间的玉如颜,对铜钱吩咐道:“从今日起,你负责替本宫跑腿练兵,其他琐事杂事就交给她吧!”...
玉如颜全身战栗起来,不知道是下巴疼得厉害,还是被他的话吓着了,她小脸憋得通红,下巴已痛到麻木,一双流光溢彩的水眸涌上一丝痛楚。
她咬牙说道:“殿下仁慈,她们曾经是公主的陪嫁,如今已失去了女子最宝贵的东西,还请殿下看在两国交好的份上,放她们一条生路!”
原以为她会坚持到底,没想到她会低声下气的求自己,穆凌之心中对她的好奇心越盛。
嘴角含了一丝戏谑的冷笑,穆凌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本宫这样做,可有什么好处?”
其实,经过刚才的事,穆凌之已有了要处置军妓的打算,他不想再让军妓扰乱兵士的军心,如今听到军妓全跑了,他并没有打算去抓回,只是,他心中好奇,很想知道,为了同伴,这个丫头还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明亮的灯火照在他俊美异常的脸上,夜风柔软的吹动着他额角的碎发,明明是比天上星辰都要闪亮夺目的人,却有着一颗魔鬼般的心。
玉如颜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张好看的容颜,心却揪着痛,这个男人,原本是她千里迢迢要嫁的郎君,是要过一辈子的人,此刻,却以这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戏弄着她。
然而,她是见识过他的残酷无情的,知道他说到定能做到。
不等她开口,穆凌之玩味的摩挲着她精巧的下巴,冷笑道:“拿你终身自由,换三十六人性命,你觉得亏吗?”
她惊愕抬头,怔怔的望着那双冷漠的眼睛。
“给本宫当奴婢,一辈子供本宫差遣!”穆凌之深邃不见底的眸子仿佛万年寒潭,深不见底又寒冷刺骨,神情无比笃定的看着一脸苍白的玉如颜。
“奴家愿意···愿意一世为殿下为奴为婢,供殿下差遣!”绝望的低下眼眸,玉如颜的心似乎掉入了尘埃,再也沸腾不起来。
下巴上的力道松弛下来,穆凌之像拍玩物一样轻轻拍了拍她乱糟糟的头发,嗤笑道:“能当本宫的奴婢,是你的荣幸,但,若是你不能服侍本宫满意,本宫不介意丢你去后山喂狼!”
夜风微凉,直直往玉如颜折断的右手里钻,疼得她抽了一口冷气。
她低着头跟在穆凌之与铜钱的身后往主帅大营走,从这一刻起,她已沦为穆凌之的终身奴婢。
进到营帐,穆凌之慵懒的躺到床榻上歇息,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垂首站在营帐中间的玉如颜,对铜钱吩咐道:“从今日起,你负责替本宫跑腿练兵,其他琐事杂事就交给她吧!”
铜钱与玉如颜齐声应下,只是一个兴高采烈,一个却是愁眉苦脸。
干粗活脏活她倒不怕,只是···她的手骨折了,又不敢开口请杀人魔给她请大夫,这么多差事,一只手怎么应付得来?
铜钱得了令,高兴的退下去了,出门之前瞧了一眼玉如颜满身的灰渍,好心的提醒她:“你赶紧先去把自己收拾干净了,殿下可是有洁癖的!”
玉如颜跟着铜钱往外走,小声问道:“浴房在哪里?还有,我睡哪个营帐?”
铜钱奇怪的看了她一眼,皱眉道:“这是军营,没有单独给女眷洗澡的地方。还有,你如今是殿下的贴身婢女,要时刻守在殿下身边,哪里还有单独的时间给你睡觉啊!”
玉如颜傻眼了,这······
还不等她出口求铜钱给她找大夫,他已转身进了旁边一个营帐,里面全是男人,玉如颜也不好跟进去追问。
她闷闷不乐的返回主营,低头闻了闻自己的身子,啧啧,这味道······
艳羡的看了眼里面的浴房,又悻悻然收回目光,没有杀人魔的许可,她可不敢用他的浴桶洗澡。
穆凌之似乎睡着了,玉如颜整绷了一晚上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想到安哥她们终于重获自由,而自己也逃过了一劫,她不禁重重舒了一口气。
挨了一顿打,身子又痛又酸,她想歇息了一会,转念想到杀人魔的警告,连忙打起十二份的精神,瞥见梨花小案上棋盘散乱着,忍着身上疼痛爬起来收拾。
扫了眼桌上的棋盘,玉如颜就看出黑白棋子皆出自一个之手,而这个人不用多想就是穆凌之了。
白棋凶猛勇进,黑棋稳健持重,但两种棋法都有共同的特点——胸有成竹、运筹在握、将王之风毕露!
不论白棋黑棋,都彰显出下棋人的满满自信和操纵全局的大将之风,这样的自负之人,除了名噪天下,不可一世的大梁三皇子穆凌之,还会有谁!
然而,这样一个视天下万物如尘土的人,为何要执意娶齐国的玉女?
关于齐国皇室的玉女,在齐国忌莫讳深,玉如颜也是曾听宫人私下议论过几句,说玉女的血液可以解百毒,至于其他,她也不太清楚。
她有悄悄问过母妃,却被舒嫔斥责,说这是皇室的隐私,切不可随便过问。
想到玉女的传说,玉如颜不禁回头望了一眼床榻上的穆凌之,目光深沉起来。
难道,他身上中了某种不能解的毒,需要玉女的血?
对,肯定是这样,不然,他也不会一边主动要求与齐国和亲,一边又将齐国送来和亲的公主截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