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题材的小说《宋韵初岑时珉》,是作者“岑时珉”精心编写的,该书中的关键人物是宋韵初岑时珉,精彩内容介绍:可女孩儿一到跟前,便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你就是那个野种吧?跟你那妖精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宋韵初岑时珉》 第3章 免费试读路雪尧眼珠转了几转,不住的打量着岑云海的神色,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
瞥见不远处窗后阴沉着脸的岑时珉,她心中顿时了然。
岑云海不是因为她这出‘戏’唱得好才做出这样的决定,只是为了跟儿子较量。
她本意是不想把拖油瓶留在身边的,这番举动也只是为了表明‘真心’,将自己营造得像受害者,把过去的错归咎于年轻单纯,没想到岑云海会让孩子留下来。
这样一来,她倒不好提出把宋韵初送走了,黑历史已经被翻出来了,再被扣上恶毒亲妈的标签,她也吃不消。
路雪尧刻意露出惊诧的神色,葱白的手指半掩着嘴唇,感动得泣不成声:“云海……你真好!初初,快谢谢岑叔叔!”
宋韵初年纪小,看不透大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和弯弯绕绕,只是欣喜母亲刚才亲昵的叫自己‘初初’,而自己也可以留在母亲身边了。
此时岑云海在她眼中的形象变得无比高大,她扬起明媚的小脸:“谢谢岑叔叔!”
岑云海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等宋韵初察觉到什么,看向窗后时,那里已空无一人,只剩下精美的落地窗帘在微微摇曳。
——
这天之后,宋韵初留在了岑家。
但也因为她的到来,本应该成为岑夫人的路雪尧,依旧做着没名没分的情人。
原本说好的春节前领证,可现在岑云海对领证的事只字不提,还让管家将母女俩的住处安排到了独立的后院。
后院挨着佣人房,路雪尧自然是不满的,但她不敢在这种节骨眼儿上跟岑云海闹,只能忍着心底的一口气,将宋韵初视作眼中钉。
到岑家整整一个星期,宋韵初才穿上了新衣裳。
路雪尧没当过几天妈,宋韵初的所有衣物,都是佣人去采买的。
那些衣服,几乎都不合身。
但宋韵初很高兴,那雪白的棉服看着好漂亮,摸起来软绵绵的,穿在身上很暖和,是从前从来没有过的。
她努力的把手掌从过长的袖口伸出来,迫不及待的想要给母亲看到自己穿上新衣服的样子:“妈……妈。”
她眼里透着希冀的光亮,‘妈妈’二字显得生疏晦涩。
趴在一堆空酒瓶中的路雪尧烦躁的看了她一眼,厌弃的表情就像是看见了苍蝇:“别叫我妈!你倒是舒坦了,不用呆在乡下了,可你想过我吗?全被你毁了!我当初就不该把你生下来!”
她运筹帷幄了十年,整整十年,就为了成为岑夫人,现在全毁了,一切都变得遥遥无期。
都是因为这个年轻时生下的女儿,她怎么能不气?
宋韵初眼里的光亮消失得无影无踪,小小的肩膀耷拉下来:“对不起……”
路雪尧见不得她在自己跟前晃悠,自从搬来后院,岑云海再没瞧过她一眼,明摆着是要一直晾着她,什么时候会被赶出去都不知道。
火气一上来,趁着酒劲,她随手操起一个空的红酒瓶朝宋韵初砸去:“你怎么不去死?!”
宋韵初闪躲不及,酒瓶重重砸在她脑门,最后坠地摔得粉碎,残留的红酒液弄脏了她的新鞋,在一片雪白上布满了点点猩红。
‘滴答,滴答。’
额头渗出的血液顺着她的脸颊淌过下巴,最后落在地板上。
她疼得泪眼模糊,却习惯性的不敢哭出声。
路雪尧很快就睡着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宋韵初一手捂着额头的伤口,一手帮她盖好毯子,悄悄退了出去。
会好起来的吧?
至少她见到妈妈了,只是互相还很陌生,时间长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所幸额头的伤口并不太严重,血很快就止住了,可新衣服也被弄脏了。
宋韵初落寞的坐在庭院的长椅上。
雪花纷纷扬扬,几乎要将她小小的身影吞没。
她伸出手接着雪花,就像迎接着希望。
“你额头,怎么弄的?”
身旁突然响起冷漠清冽的嗓音。
宋韵初呆呆的扭过头,看见了立在雪中天仙儿般的岑时珉。
巧合的是,岑时珉今天也穿着一件白色的中长棉服,和茫茫白雪融为一体,偏偏又惊艳得突兀。
宋韵初足足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局促的抬手试图挡住额头上的伤:“没……不小心磕的。”
岑时珉迈开长腿,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冷清的眸子没有聚焦的看着前方:“满脸的血,哪里像磕的?没人管你?”
“没事……习惯了。”
宋韵初心头升起了一丝丝暖意,他是第一个关心她的人。
说习惯了,也是自然,从前在乡下,父亲生前酗酒总是往死里打她,后来父亲死了,叔叔婶婶也没少对她下手,她身上的伤,从来就没好过,这一酒瓶,根本不算什么。
来到岑家一周了,她再傻也多少看透了一些。
岑时珉接她来这里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帮她。
可即便是利用,她还是发自内心的开口:“谢谢你。”
看着她脸上纯粹的笑容,岑时珉清隽的眉头微皱:“谢什么?”
“谢谢你让我见到了我妈妈。”
是了,不管怎么样,是岑时珉给了她见到母亲的机会。
岑时珉:“……”
这年,宋韵初十二岁,岑时珉十八。
两人凑在一起,自然是没太多话聊的。
绵长的安静之后,两人乌黑的头发都被雪花盖了个七七八八。
宋韵初其实已经冷得受不了了,但岑时珉没走,她也不敢动。
终于,他再度开口:“你脸很脏。”
带着余温的手帕塞进了宋韵初手里,等她回过神,岑时珉已经走远了。
她没有拿那手帕擦拭脸上的血迹,带着些小欢欣,将手帕视若珍宝小心的收好,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后院。
路雪尧酒醒后,只是轻描淡写的扫了宋韵初额头的伤口一眼,随手扔给她一盒创口贴。
宋韵初掩藏着心里的雀跃,小心翼翼的道了声谢,笨拙的给自己处理好伤口。
她不怪妈妈,妈妈只是跟以前爸爸喝醉了酒一样,清醒后,妈妈一定也是有些愧疚的。
每次爸爸喝醉酒打完她后,都会买糖给她吃,虽然谁也没说对不起,但这也是道歉的一种吧?
她想,大人只是有太多的烦恼无处宣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只是,她没等到爸爸好起来的那天,四年前的冬天,冰凉的河水卷走了那个暴戾的男人。
一转眼,到了春节。
福字和对联给这个雪白的寒冬增添了一抹喜气的红。
宋韵初没过过一个像样的年,看着岑家的佣人忙碌着准备,她满眼新奇。
“真是没心没肺!”
身后传来母亲路雪尧的冷斥。
她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乖乖的回到茶几前继续画画。
这是她平时唯一能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
画上有她和妈妈,还有半个爸爸。
之所以是半个,是因为,她怕母亲不高兴和爸爸同框,看得出来,母亲很讨厌那个男人。
路雪尧点了支烟立在窗前吞云吐雾,时不时混口酒,继续抱怨:“都过年了,因为你,我被扔在这里,像见不得光的老鼠。你还有心情看,看什么看?看一万次,这里的一切也跟你没关系。只差一点……就差一点,我本来可以成为这里的女主人,就因为你,一切都泡汤了!”
说到最后,她控制不住怒火,将手中的香烟摁在了宋韵初拿着画笔的手背上:“生了你真晦气!倒霉死了!”
点燃的烟头触碰到皮肤,响起轻微的‘滋滋’声,一股皮肉被烧焦的味道蔓延开来。
宋韵初死死咬着牙没有躲闪,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眨的盯着母亲。
路雪尧被她盯得心里不得劲,将烟蒂随手扔在地上,甩手一个巴掌:“看什么!”
宋韵初捂着**辣的脸颊,将快要喷涌而出的眼泪生生憋住,小声道:“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你把我给毁了!”
路雪尧暴躁的灌了口酒,几近疯狂:“你知道吗?去年这时候,岑云海送了我一条价值几百万的项链。可现在,我被关在这里,每天只能面对你这么个倒霉玩意儿!你怎么还不死?!”
根据相处这阵子的经验,宋韵初知道母亲又要发疯了,她要是不跑,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趁着醉酒的路雪尧晃晃悠悠的去找趁手的工具,她一溜烟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