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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 第二章在线试读离婚后发现真相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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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诧异的看向我,狠狠的抽了几口香烟,“如果我说我没有呢?你会相信我吗?”
我三字经差点骂出口,委托人拿着三十万的佣金是来玩的,给我送钱的吗?
刘任装的不像,伪装的已经不结实了。
但他一直盯着我的眼睛看,目光直视着我,像是那么一回事儿,
我笑着,再次把他口中的烟塞回到我的嘴里,我说,“我不相信,你多招人待见,是小姑娘喜欢的类型。”
刘任没想到我真的说出口了,
在回到家里的第一天,
至少这日子,第一天的平静该守住,我们风雨同舟十一年,
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识过呢,
到如今,到了我们两个人离别的时刻了,
我突然之间有些伤感,
但我的感情世界里,除了黑色就是白色,容不下一粒沙子,
虽然我喜欢看宫斗,喜欢看甄嬛,但我并不喜欢做宫中的女人,
为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失去自我,最后毁掉的还是自己的生路。
我不会让自己成为那样的女人,
我也不会让我的男人这样的伤害我。
刘任若有所思的艰难的思考,最后痛苦的问道,“老婆,我到底啥样啊,还特招女孩子,要是你对我不放心,能三百多天在外面出差?”
呵!
我就是太放心了,我出差离开之后,这个家就沦落成为了一间空房间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收到团队成员的调查报告,
我点开后,从头到尾仔仔细细一字不落的看完,
心凉了半截,
心里的气无处排泄,骂人的话脱口而出,我气笑的说道,“王露露是谁?陈丽丽是谁?刘任,我还是你老婆吗?”
刘任的眼神暗了下去,但是表情却没有多大的改变,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的看向我,“我们夫妻走到今天这一步,我们两个人都太忙碌了,聚少离多,最后和平分手也是一个好的结局,在这场婚姻里,你会得到你应该得到的一份,我们好聚好散。”
我撩起了刘任的衣襟,一双水眸赤红,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但还是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我吸了吸鼻子,对着刘任喊着,“你给我滚,我再也不想要见到你,你走的越远越好!我看到你就恶心。”
被委托是一回事,他亲口承认是另一回事,虽然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小三,但是他要跟我离婚!
刘任拽住了我的手,好言好语的说道,“你曾经跟我说,回到家里的时间全都是我的,不会再纠葛案子,你这么迫切的想知道,我就让你知道的明白。
陆一帆,你的事业心是摧毁这个家的关键,我们结婚十一年,你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我要一个孩子,你每天处理着别人家的婚姻关系,对婚姻是极度的不信任感,对于你来说,最重要的是钱,并不是跟爱人的感情,你一年三百多天在外面,让我成为了孤家寡人,你有没有想过我的心情?我今年已经36岁了,还不曾有过自己的第一个孩子。”
我的心像是被狠狠的戳了一刀,窒息的无法呼吸,我跌坐在了阳台上,他伸手扶我,我推开了他。
他说的一点没有错,我一直拼事业,年薪到达了百万,我想要帮助更多的家庭,赚更多的佣金,最后连自己的家庭风雨飘摇都不知道。
“所以你就去找王露露给你生孩子?跟陈丽丽结婚给她钱花?我到底还是做的失败,最终没法控制你出去找别人。”我喃喃的说着,刘任的脸色一直都很难看,他苍白的嘴唇动了一下,对于这两个女人,他并不想说的太多,最后,他迈出了坚定的步伐,离开了阳台,在卧室里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便匆匆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心还是不受控制的痛了。
我跟刘任结婚是自由恋爱,当时他和我都没有什么钱,甚至在海城都没有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家里反对我嫁给他吃苦,但是我仍旧坚定的守住对他的那份悸动,戴上他求婚的一个易拉罐的拉环,在9.9元的祝福下,心甘情愿的嫁给了他。
刚结婚那会,我们搬过好几次家,那种漂泊的感觉,我现在还记得。
刘任为了我不再受苦,一天只吃三个馒头,这样困难的积累出了一套老破小的首付。
我们两个人这才有了自己的第一个窝。
日子紧巴巴的,但每天都很幸福和快乐。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业,赚了很多很多钱,也有了第二套新房,但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以苦为乐的幸福感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刘任便派了律师过来,
想必他早就咨询过了,
离婚协议书我一眼没看的就签字了,
最后律师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道,“刘总把名下所有的房产和大部分资金全都过到您的名下,除了留一套他自己住,他的公司也将会是您的。三天后,我过来为您办理手续,请您安排好时间。”
我反应不过来,
刘任将他所有的资产包括公司全都给了我。
仅仅留下我们两个人第一套老破小的房子?
律师冷淡的看了我一下,随即马上离开,我叫住了他,“刘任人呢?”
律师抿着嘴唇,片刻说道,“您要是对刘总的安排有疑问,可以到公司去找他。”
6
我去找他了,
但是公司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董事会知道我将是公司的掌舵人,在开会讨论,
我不愿意去听他们废话,
我要找到刘任,
我给他打电话,电话那头一直占线,忙音,
我又再一次陷入了失去他的恐慌中,
但我这个人稳,
我打刘任朋友的电话,一个一个的打过去,
1234个电话,我打了一天,
没人知道刘任在哪里!
在海城刘任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但我一定要找到他。
我的合作团队跟我说,委托人的案子并没有撤销,
但是他们一直联系不到委托人,
她的号注销了。
我现在唯一能够找到刘任的地方,那就是王露露那里。
我心里难受,还是拨通了她的号码。
电话那头的她,听出我的声音后,心下了然,“刘哥,不在我这里,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你是他的什么人?”
“前妻!”我艰难的吐出这两个字,刘任之前一直在王露露这里,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哦,原来是一帆姐。”王露露笑了笑,“刘哥不让我说,我不能告诉你。但我跟刘哥是清白的,他只是让你知道我跟他有点关系,其实,我们两个人就像是兄妹,刘哥是一个好人。”
王露露的话我不能全信,这关乎我的合作团队。
我绕了大半个海城,找到团队落脚点后,推门的刹那听到,“一帆要是知道刘任收买了我们让她误以为他外面有三儿,还是重婚,她会不会怪我们。”
“你看她拼命三郎的模样,要是刘任不出这招,她估计还在外面出差做案子呢!”
“刘任也真的是心狠,什么都不要了,全都给了一帆了。一帆要是知道真相,心里怎么承受的住啊!”
待看到我站在门口时,我团队的人全都傻眼了,捂着嘴,不肯交待,“一帆,一帆,我们真的是善良的团队,不是故意欺负你离婚的,我们不知道刘任这个人心狠,要知道的话,保证不会跟他一起欺骗你。”
我忍着气,要他们好好交待,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他们。
团队的人一言一语,我终于理清了事情的本末。
原来那三十万的委托金是刘任支付的,而委托人并不是他的另一个老婆就是他本人。
刘任的身体查出了问题,王露露是他的临床小护士,他会去王露露那里,是要她帮忙做下护理,他在她那里知道了怎么照顾自己后,就离开了。
整件事情就是刘任为了让我回家,吃一顿他亲手做的饭菜,设下的一个局,佣金刘任给我了。
“他人现在在哪里?”
我团队的人根本不知道。
三天后,刘任的资产全都转到了我的名下。
除了我们第一套房子。
我站在房子的客厅里,这里有着我跟刘任太多的回忆,我们在这里住了八年,
他并没有住进来,
“刘任,你怎么这么懒,袜子要放到什么时候才会去洗掉?”二十八岁的我,装作生气的样子,拎起刘任的袜子,
对方一脸苦恼的说,“老婆,好老婆,你别生气了,我这就去洗掉不行吗?”
结果床底下都是他的臭袜子,我抓狂的看着他,“你必须每天都洗,不然我不让你上床了!”
刘任没脸没皮的抱着我讨好的说着,“一定一定,我这不是太忙了吗?我肯定会收拾干净的。”
那天,整个阳台上晒着刘任一个星期的袜子。
现在阳台空下来了,也好久没有了人影,我拿起拖把把这个房子好好的收拾了一遍。
他不在家,我也要把这里收拾好,这样他回来的时候就住着舒适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减少了外出出差的时间,打听刘任的下落,
三个月过去了,仍旧没有他的消息,
只要我出差回到海城,我都会回到我们第一个家,
在这里坐上一小段时间,然后把它打扫干净,
这个家冷冷清清,好久没有了烟火的味道。
我开了一个火,给自己煮了一碗面条,
真难吃!
好久没吃到刘任给我做的红烧肉了,真的有点想念他啊!
这天,我又接了一个紧急的案子,准备到外地去出差,
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是王露露打来的。
“一帆姐,刘哥现在很不好。”
我挂掉电话,朝着飞机场外飞奔而去,我在高速上疾驰,想要早点见到刘任,王露露说刘任住到了乡下,人枯槁如柴,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模样。
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见到他,一定要见到他。
看到他的那一刻,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刘任,你正需要我的时候,为什么要跟我离婚,你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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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癌,中期了,要花很多钱,也不一定医治的好。我放弃了。”他的目光冷漠,没有了往日的光彩,“你可以回去了一帆。”
我站着不动,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消瘦到看不到人形,我抱住他痛哭起来,“刘任,咱们有钱,不要放弃好不好?咱们去治病。”
刘任挣脱开我的手说,“我现在很好,一个人可以照顾到我自己,露露是一个好妹妹,她下班后会过来看下我。你工作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我已经一个人生活了很久很久了。久的让我觉得没有你,我也可以照样的过。”
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要自己争气,我是来照顾刘任的,怎么能够自己哭起来呢。
“刘任,你别这样,我们把病症好好去看一下,好不好。”
他摇了摇头,“癌细胞转移的很快。”他咳嗽了几声,别过脸去不再看我,“我只要一想到身体里有这些东西,我就被恐惧压抑的无法睡眠,但是人活一天是一天,我要开开心心的过每一天,我不想再见到你了,你可以走了。”
我抱住了刘任的胳膊,我不想撒手,我知道我只要前脚离开,刘任便又会再一次的消失在我的面前,我不要他这样对待我,我也不要他这样心狠的对待自己。
我要在事业和刘任之间做出选择。
但刘任根本就不给我机会。
“你现在仅仅是我的前妻,并没有义务做这样的事情,而且我也不愿意再看到你。一帆,我不喜欢你了。”但我爱过你。刘任强忍着心中的悲戚,下了逐客令。
我死缠烂打的功夫,也不是白学来的。
我收拾了刘任所在的小院,给他打了水,做了一桌子的好吃的。
我每天都在想再次遇到刘任后的画面,最终告诉我刘任得了绝症,我绝对不放弃他。
“来,吃饭了,尝尝我的手艺。”
伸手不打笑脸人,越是这个时候,我越冷静,刘任坐下来,夹了一口吃的,眉头皱了起来,我紧张的问道,“不合口味吗?”
他没有再搭理我,直到把饭菜全都吃的干净,
我收拾完碗筷,再收拾他的屋子,发现一堆脏衣服,我也好脾气的全都洗掉了。
刘任的眼睛发红,问我何必呢?他都要快死了。
我说,“我不相信,你这么坏的男人,老天是不会收的,一定要我好好的收拾你!”
之后几天的任务,我都移交给了团队去做,找到刘任后,我不想再错失他。
每天我变着法子给他做各种好吃的,给他买各种好看的衣服,把他打扮的干净又整洁,
我问,“刘任,你都不觉得自己有点帅吗?”
他安静的不回答我。
我再问,“有这么多好看的衣服,不试试全都穿一遍,能甘心吗?”
他仍旧平静的不搭理我。
我再次好脾气的问道,“我做的饭菜这么好吃,你不打算多吃几顿吗?甚至吃上一辈子?”
他顿了顿,说道,“你的工作你不管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是的,在找不到他的那一刻,我已经疯了,我被失去他的痛苦折磨的丢盔弃甲,只要他还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我可以为他做一切。
我嘟哝的嘴说,“我下岗了,我们去京市把病症好好的控制一下好不好?”
刘任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艰难的像是在做最后的挣扎一般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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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刘任送到京市最好的医院检查,他体内的癌细胞已经处于中晚期的临界,再晚个几天,只能用药物延长生命的长度,但最多不会是三年。
现在人送过来了,医生还在做会诊,我的心非常的忐忑。
抗癌是一项巨大的工程,
但我绝对是不会放弃的,
刘任被推出来后,我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
让他一定要放轻松,
刘任再一次的问道,“你真的不去工作了吗?”
以前我的工作狂的形象,伤害他太深刻了?
我故意说,“下岗了,要吃以前存款的老本啦!你好起来,可不能再倒下了,不然我要下岗好几次了。”
刘任被我逗笑了,但仍旧别扭的不搭理我,
我在他所住医院的附近租了一间公寓,平时在这里做饭,洗衣服,休息。
我每天都去给刘任擦身,叮嘱他吃药,给他送吃的,
他都非常的平静,
我要他每天都干干净净的,保持着快乐的心情,
我给他读报纸,读新闻,为他学习癌症的治疗知识,
他一天天的消瘦,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刘任的公司已经好久没有去管过了,
最近有几个合伙人要退出,有一家制造业的老总找到我,想要收购。
刘任晚上九点睡着后,我拜托了护士站明天早上给他送早餐,
我赶着夜色,回了一趟海城,
为了刘任抗击癌症,我的事业停滞,他给我的公司也停下了发展的脚步,公司里没有人做事,乱成了一团。
第二天一大早,我参加了公司的会议,我并不同意大公司收购,这里是刘任的心血,我要守到他再次回归。
我留下了公司核心团队,解散了一些搞事的小团体。
把公司成本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
我跟老员工强调,这个公司是刘任的,现在是,将来也是,希望他们能够团结。
我当天坐了下午的飞机回到了京市。
到了医院发现刘任在生闷气,一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我走到他的跟前,想要批评他,但是仍旧说不上硬话,
看到是我,他紧紧的抱住了我,他以为我走了吗?
我跟他说,“我不会走的,我们还没有胜利,我们要战胜癌症。”
刘任点了点头,开始配合我,人也渐渐的开朗起来,
“一帆,我要吃鱼,我要吃红烧肉,我要吃糖醋排骨。”
他现在会自己要求了,我没好气的看着他,“那你现在乖乖的去治疗,我现在去菜场给你买。”
刘任愣了愣,同意了,我回到医院给他送饭时,医生跟我说,“治疗的过程非常的痛苦,他连一声都没有哼,真的是一条汉子。”
我眸光突然被一层水雾遮住,我擦了擦眼泪,出现在刘任的面前时,仍旧是泰山压顶不崩的狠角色。
“一帆,今天太阳很好,我要下楼走走,我不要穿病服。”看他嘚瑟的小模样,不知道的以为他痊愈可以出院了,
看在他强忍着病痛安静治疗的份上,我给他换新衣服。
“一帆,今天的排骨没有吃够呢,晚上再来一些?”看他胃口这么好,不知道的以为他健康了已经,
看在他定期做检查,吃药,化疗都不喊痛的份上,晚上多给他做几块。
“一帆,我最喜欢的那双袜子呢?”
“一帆,今天是我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吗?”
“一帆,今天可以一起下楼走走吗?”
“一帆,今天可以看会电影吗?”
“一帆,你辛苦了,真的辛苦你了。是我,让你下岗了。”
他握住我的手,神色激动,我们坚持化疗了全部的疗程,医生要做最后的复查,刘任瘦了很多,但是此刻他的眼底有光有暖有爱。
隔壁床又走了一个,我跟刘任都非常的平静,我一定要他好起来,以后每天健康的站在我的面前,冬寒已经过去,春天到来,阳光从窗外照射进来,刘任在我的搀扶下,进去做检查,这段时间,随着刘任病情的变化,我都睡不好,但此刻却异常的平静,
我坚毅的眸光看向医生,他拿着检查报告的手抖了一下。
刘任住过了病床空出来了,我抱着他在抗癌期间换洗下来的衣物,拎着食盒往公寓楼走去,我没有打车,步行走到公寓楼下,春寒料峭我的脸有些疼痛。
“刘任,你也太懒了,快把你的臭袜子洗一下,你积累了几天了,又是这么多的臭袜子。”我冲着刘任喊道,他挠了挠耳朵,又再次给我下了保证书,“一帆,你别生气啊,马上洗,马上洗,真的真的,一帆,我跟你商量个事情,我们复婚,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