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网友被《窦娥冤后传》中的窦娥张驴儿圈粉,在乔木的创作下窦娥张驴儿成为有血有肉,有个性的角色,成功吸引不少读者,以下是《窦娥冤后传》第2章内容:复仇6再次醒来,我已经被关在地牢里了。「不就玩个有奖竞答,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把我抓起来嘛。」「......
《窦娥冤后传》 第二章在线试读复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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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我已经被关在地牢里了。
「不就玩个有奖竞答,有必要这么大费周章把我抓起来嘛。」
「不过好像也没有费什么劲。」
我踢着牢房的门自言自语道。
「别吵了,咳咳咳……」
是谁,我顺着声音找去。
在牢房的角落里,还有一个人,躺在枯草上,看样子伤的很重。
只见这位公子剑眉星目,眉眼间尽是风流,嘴角的丝丝血迹也掩盖不了他的贵气。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的原则,我率先搭话。
「在下窦……豆蔻年华的柳伊儿,不知阁下是……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
「你的问题有点多了。」
看情况他并不想与我多言语。
「我看你这人并不像穷凶极恶之徒,打眼一看就让人喜欢。」
「你放心,我是这牢房的主人的娘子,我有办法救你出去。」
「逢场作戏的娘子。」
我特意加重了最后一句。
「闭嘴,吵死了,你怎么那么多话?」
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咋地,吃你家大米了?关你屁事!」
这人真是不识好歹。
我也不再自讨没趣,找了离他最远的角落坐着。
不一会儿,三个人来到了牢房门口,领头的是今天青楼的妈妈,后面跟着两个高大的黑衣侍卫。
妈妈缓缓踱着步,冷冷的问。
「说说吧,你们俩到底是什么人?谁派来的?为什么来到都打听我们老板?」
这下角落里的男人倒是积极:
「是我自己有兴趣,不是旁边这位姑娘派我来的,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说这位大哥,你要干啥本来就与我无关。
这怎么听着要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啊。
我跟你掏心窝子,你跟我藏心眼子,开了眼了。
妈妈和侍卫齐刷刷将眼神转向了我。
「妈妈,你听我解释啊。」
「解释……并不是很好意思说出口,要不你把你们家老板,我的相公张驴儿喊过来,我仔细跟他说说?」
「好,你就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驴儿已经到了牢房外。
我静静的看着他,双眼含泪,委屈地说道:
「你一天天的也不在家,我实在想你想得慌,就想出来找你。」
「问谁是你最喜欢的姑娘也只是要了解你的喜好,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虽然我的方法可能不对,惹你不开心了,但是那都只是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嘤嘤嘤。」
听到我说这些,张驴儿明显愣了一下。
「如此说来,还让娘子受委屈了。
既然误会解开了,刘妈妈,就让娘子跟我一起回家吧。」
侍卫开锁将我放出来后又把锁上上。
留下还在惊讶于我变化之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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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已经习惯的每天黑白无常毛手毛脚的把我来回转换。
今天醒来后我也是一个人。
难道这张驴儿和柳伊儿晚上是不在一个房间睡觉的?
太多疑点了。
自从上次的事件之后,我老板娘的名声算是打出去了,所以我轻而易举就从姑娘那里套来了张驴儿最近和哪位官人走的近乎。
说干就干,我这人执行力不是一般的强。
傍晚十分,我出了门,偷偷摸摸潜入了昏官钱县令的家里。
今天是中元节,钱府的人叫了船,请了大和尚在船上悬挂佛像,铺设经坛,从西水关起一路施食到进香河。
整个府内,降真香烧的有如烟雾溟蒙,鼓钹梵呗之声不绝于耳。
到晚,做的极精致的莲花灯点起来,浮在水面上。
又有极大的法船,照依佛家中元地狱赦罪之说,超度一些孤魂升天。
钱府的超度法船甚至比官方的还要大,难道是府内有太多的冤魂?
前世张驴儿冤枉我毒死他的老爹,把我告到衙门。
昏官县令接受了他的贿赂,不分青红皂白把我屈打成招。
照此办案法子,他钱府的冤魂怕不是一天都超度不完。
我的视线穿过人群,看到张驴儿和县官正在河边的廊厅里喝酒吃饭。
这给足了我调查的时间。
此前我见了张驴儿相好的那位姑娘,给了她十两银子,她就倒豆子一样对我知无不言。
「张公子最近和县令大人走的近乎点。」
「前些日子还带着我来了一次县令大人的府邸。」
「府邸其他都很正常,唯有一样。」
「府里后院有一个房间,大人有规定,严禁任何人进入。」
「我经过悄悄看了一眼,院外有很多官兵把守,里面不时传来哀嚎声,估计是一些被用刑的犯人或者下人。」
越是不让靠近的地方越藏着肮脏龌龊,今天我就要一探究竟。
最危险的最迷人。
我从厨房偷偷拿了贴着「后院」的餐食,急匆匆来到后院。
果不其然,守门的官兵对我盘问一番。
「往常送饭的衙役今天拉肚子,托我送过来。」
官兵大哥并没有多做怀疑。
「送完饭赶紧走,不要多片刻停留。」
「好的好的。」边答应着边往里走。
走到后院的最后一件屋子,确定官兵看不到我了,我蹑手蹑脚的扒着窗户往里看。
「啊啊啊~呜」
官兵听到动静,立刻向我的方向跑来。
不知被谁捂住了嘴巴,我被拦腰抱起,飞上了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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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一手抱着我一边躲避着官兵的追捕。
去东街的茶馆旁边的茅草屋。
那里是窦娥生父的屋子,自他进京赶考后就一直荒废着,躲避一晚应是没问题。
官兵的声音渐渐远去,我平息了一下刚刚被惊吓过度的心情,看向黑衣人。
「是你?」
世界真是奇妙,有的人总是在最狼狈的时候遇见昂。
没错,不是别人,正是那天我地牢里遇见的栽赃陷害想拉我下水的……长相俊美的男人。
「你不是张驴儿的娘子吗?为什么会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那个地方?」
不回答我的问题,他却先发制人。
想着大晚上不睡觉,苟在县令府上,又救下我的人,十有八九也是跟狗官有仇,说不定还能与他谈谈合作。
「如果我说我是冤死的窦娥你信吗?」
我把黑白无常如何把我送回来,我又变成了双角色的事讲给他听。
他看着我的眼神,脑门上写着大大的「不信」。
「不信的话大概一个时辰后我就会魂穿到西街蔡婆婆身上,离开这个躯壳,你可以等着见证一下。」我焦急的辩解。
「那你呢,你是怎么回事?」
男人思索了片刻,斜瞥着我。
「正如你刚刚看到的,我正在查这件事。」
不说还好,一提我一身鸡皮疙瘩就起来了。
我刚刚从窗户看到,一屋子大概十几个姑娘,躺在木质床上,光着下半身。
旁边站着50岁左右的女人,正在用尖锐的器具放到姑娘下面,把刺出来的血装到了一个容器里面。
除了姑娘们的哀嚎声外,旁边的女人一个个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在进行着流水线操作。
「可你又是谁,这些姑娘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想扳倒县令?」
前些日子上京乱葬岗出现了很多女子的尸体,街上多了很多女乞丐。」
「而这些女子的共同特征是她们下体都重度腐烂了,像是反复被利器划破才形成的。」
「还有一个共同特征,这些女子都来自山阳县。」
「可最近些日子,这些女乞丐突然消失了,乱葬岗的尸体也不再增加。」
「为了查明此事,我才来到了这里。」
好啊好啊,我跟你说城门楼子,你跟我说胯骨肘子,你是一点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啊。
刚见面的时候还一直以为他是脑子不好,现在想来,他是脑子太好了。
「你不是说你晚上亥时就会魂穿另一个人吗?现在已经过了亥时了。」
男人直直的盯着我,生怕眨一下眼睛我就会在他面前演戏一样。
没错啊,以往每天是这样的,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定是中元节黑白无常忙着放各路冤魂回来,忘了我这茬。
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掉链子啊,以后见了他们非要跟他们讨个说法。
「哐当」一下,该来的转换虽迟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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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转换来的比以往都痛,我不禁担心黑白无常是不是可以听到我的想法。
不然就是他们讨厌加班,拿我出气了。
我死前的第三个誓愿是大旱三年,想想都让人头皮发麻。
蔡婆天天烧香磕头,求老天快点下雨,不要让我的第三个誓愿灵验。
可是很不幸,日日晴空万里,连云都不见一片,更别说下雨了。
新播的种子刚发芽,土地就干得开裂了,蔡婆和乡亲们赶紧挑水抗旱。
他们先到小河挑水,小河干了就到大河去挑。
时间长了,蔡婆的肩膀被扁担磨破了,腿脚也走不动了。
没过多久,连大河也被烈日晒干了。
乡亲们再也找不到抗旱的水,许多人站在干枯的河床上,又骂起我来。
还有人责问蔡婆:「你媳妇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她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
蔡婆扑通一声跪在河滩上,流着眼泪说:「窦娥是好人,她不是故意害大伙的,我替媳妇向乡亲们谢罪了,请你们原谅她吧。」
见大家还愤愤不平,张大丰就出来打圆场:
「窦娥也怪可怜的,大家少说两句,还是想办法抗旱吧。」
可没有水,哪里还能抗旱?
这一年,楚州地面上几乎颗粒无收,地主和官府却依旧催收租税,不少人家被逼上绝路。
蔡婆早已无米下锅。
今天傍晚时分,我来到张大丰家,坐了很久,才鼓起勇气问:
「大丰兄弟,能不能借点米给我?我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
张大丰为难地说:「我家也没有米了。」
我哀求道:「不用很多,只要一小把就行。」
张大丰还是说:「我家真的一粒米也没有。」
我一进门就闻到米粥的香味,所以不相信张家没有米。
我估计张大丰还在怪我,就替我向张大丰一再道歉。
张大丰猜透了我的心思,诚恳地说:
「蔡婆,你是不是闻到了米粥的香味,不相信我家没有米?」
「其实,我家也有半个月没米吃了,今天中午才得到一斤米,全部放到锅里煮了。要不,你今晚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我没想到张家也到了这种地步,但实在抵不住米香的诱惑,还是留在张家吃饭。
所谓的饭,其实是一大锅野菜粥,零零星星有些米粒。
啊,真香啊!碗里虽然大部分是野菜,可毕竟吃到了米。
张家是个大家庭,三代同堂,共有十几口人。
吃了两口粥后,我才注意到,张大丰的大女儿一直没有露面。
我随口问道:「妞妞呢?」
不料,这一问,竟惹得张大丰的老婆伏在桌上哭了起来。
我关心地问:「妞妞怎么了?」
张大丰抹着眼泪说:
「我们把妞妞卖了。锅里的米,就是用卖妞妞的钱买的。」
我的心里一阵难过。
「卖到哪儿了?」
「张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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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这些天经历的事情试着串起来。
山阳县因为我的诅咒遭遇大旱。
很多缺衣短食快要饿死的乡亲们为了眼下一口粮,把自己的女儿卖到张驴儿开的青楼里。
表面上这间青楼做着接客的生意,但实际上还在给县令供送姑娘。
这些姑娘们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后,死的死,伤的伤。
但县令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这些姑娘最后被在上京的乱葬岗发现,我却不得而知。
我好像找到了扳倒县令的办法。
但需要一个人的帮助,而那个人……
那个人送上门来了……
一大早刚醒来,屋里的小青就急匆匆的冲进来。
「夫人,门外有个男人来找你,听口音不像山阳县人。」
「请他进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山阳县的乡亲们因为我的诅咒生活的水深火热,不把这些祸害他们的罪魁祸首除了都不好意思去见阎王。
「不,我出去见他。」
想到张家人多嘴杂,还是在外面见面安全一些。
我带着男人一前一后快速步入爹留下的茅草屋内。
「你现在应该相信我昨天说的话了吧。」
「信了九成吧,所以我今天来找你是想谈谈合作。」
这男人真是和我想到一块去了。
「哦?说说你的想法。」
有了前几次经验后,我变得沉稳了许多,生怕一个不小心亮出自己底牌后又被人一闷棍打晕。
「我是上京项府公子身边的人。」
「前些日子项公子无意中发现闫府总是晚上偷偷运送一批快要断气的姑娘到乱葬岗。」
「补充一下啊,闫府就是当朝宰相府。」
「这些姑娘到了乱葬岗后要么很快死了,侥幸活下来的也都疯疯癫癫在街头乞讨。」
「我跟几个乞丐交谈过,听口音,他们就来自山阳县。」
「所以项公子命我前来查明真相。」
很好,我的猜测的后半段接上了。
「那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近些日子他们不往上京送姑娘了,我盯了几晚后发现他们现在在县令的后院折磨完姑娘后,会把她们就地掩埋或者运回青楼。」
「上次贸然闯进青楼不仅没有找到那些姑娘,反倒被他们的人发现异常,被关了好几天呢。」
原来上次他被关在地牢是因为硬闯被怀疑的啊。
怎么说呢,就鲁莽。
男人并没有在意我嘴角的一抹嘲讽,继续道:
「你不是张驴儿的娘子嘛!虽然不是一心的娘子。」
「但我想拜托你利用职务之便帮我找到这些姑娘。」
我听完后思索了一下,眼神坚定的看着他。
「等你家公子利用这些姑娘扳倒宰相后,可以顺便把山阳县令和张驴儿以及其他同胞也绳之以法吗?」
「还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上奏朝廷,开仓放粮救济一下山阳县百姓。」
「我可没说公子是为了扳倒宰相。」
他淡淡地否认,看起来十分冷静,如果他的耳朵不那么红的话。
「但我答应你,事成之后,山阳县令和张驴儿也将受到惩罚。」
「救济的事,我会尽力。」
「好,一言为定。」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叫我英俊吧。」说完头也不回地飞出窗外。
搞不懂这个人,没有官兵追杀干嘛老是飞来飞去,显摆自己轻功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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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我准备了好酒好菜等着张驴儿回来。
毕竟,想要找到姑娘们的下落,取得他的信任是最是关键。
太阳还没落山,门外就响起了张驴儿的声音。
他最近回来的越发早了,就连以前回家浑身带着的女子香薰味都没有了。
「嘿,相公,来这吃饭。」
我甜甜的笑着招呼他。
张驴儿浑身一个激灵,不情不愿地往我这边走,好像我是个母老虎一样。
「相公,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天,每次你都匆匆忙忙来,慌里慌张走,人家都跟你说不上话呢。」
我边说着边扭着腰身慢慢向他靠近。
张驴儿瞪大眼睛警惕地看着我。
「娘子在家里不用这样子,外人也看不到。」
虽然不懂他在说什么鬼话,但我今天主打一个直球。
一把拉过他的手来回摩挲着,大眼睛也没闲着,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张驴儿咽了一下口水,转过脸去。
哎呦嘿,我还就不信了,我窦娥死后你还转性了。
我直直的往张驴儿身上扑着,油盐不进,他喊了好几个小丫头拉我都拉不住。
只听「噗通」一声,张驴儿跪倒在我面前,抹了一把鼻涕。
「夫人你最近怎么了?」
「你是县令大人的人,以前是我唐突冒犯了,县令大人已经给了我教训,打的我几天下不了床,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夫人有什么想做的直接吩咐我便是,这样我有点怕怕……」
说着张驴儿竟嘤嘤哭了起来。
原来他一直不敢碰我是这个原因。
县令这个狗官,思虑还挺深,把自己的小情人放在张驴儿身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呢。
不过正好,我想找到那些姑娘就简单多了。
我本来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要借柳伊儿的身体献张驴儿呢。
这下倒好,得来全不费工夫。
「既然如此,相公快快带我去个地方,我呀,要帮县令大人去看看最近出府的姑娘们老不老实呢。」
在知道张驴儿怕我后,我原有的担心瞬间化为乌有,并开始拿着鸡毛当令箭。
县令大人,借你的官威一用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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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2个月的准备,入冬后的第一个傍晚。
英俊(啊呸,这名字起的比黑白无常还草率)装扮成我的小厮,和我一起去地牢里看被流放出来的姑娘们。
原来青楼下面有个地牢,也就是当时关押我和英俊的地方。
地下二层还有一个地牢,专门用来关押在县令府被伤害过的姑娘。
上次张驴儿带我来的时候我一一做好了标记,这次进来并没有多费周章。
这里暗无天日,腐烂、发霉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地牢。
时不时听到姑娘此起彼伏的痛苦的呻吟声。
肮脏的泥土夹杂着血迹,滋生了一团团的怪虫。
别说身负重伤的这些姑娘,就算是好好的身体,在这里呆上几天,也活不过多日。
听到开门的动静,姑娘们甚至不会再抬起头来看上一眼。
简直是人间地狱!
英俊出离了愤怒,一拳捶在了牢房门上。
「县官和张驴儿这些挨千刀的,草菅人命,不怕死了黑白无常都不收吗?」
等等,这话好像有点不对,也没有收我。
环视了一圈,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正面朝里侧卧着,手捂着肚子,痛苦地扭曲着。
「是妞妞吗?」我试探性的喊了出来。
姑娘用手支着身体慢慢地转过身来。
「没错,她就是我的邻居张大丰的女儿妞妞!」
看到是我,妞妞眼底浮上来浓浓的厌恶和恨意。
差点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柳伊儿,可能还曾经帮助迫害过妞妞,她怎么可能对我有好脸色。
「妞妞,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是窦娥,蔡婆婆的儿媳妇。」
「我还魂报仇白天寄宿到了柳伊儿身上。」
「我今天就是来救你们的,拜托你一定要相信我。」
但我的话似乎并不值得她信,妞妞再没看我一眼。
英俊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是上京太傅项府的二公子项吴曙,奉命来山阳县暗查此事。」
「你有什么冤情尽可向我陈述,我保证回禀圣上,为你们作主。」
我震惊的回过头看着我的小厮。
「你不是……不是太傅府公子的……跟班么?」
要不说,上京人的脑子是好使,给我设了一坑又一坑,我像个地鼠一样钻来钻去。
英俊……啊不,项公子没有理会我,径直从腰间拿出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右手举起,大义凛然地朝着妞妞道。
「姑娘大可抬头看一看,这玉佩作不得假。」
妞妞这才缓缓抬起头,认真盯着玉佩看了好一会,便开始啜泣。
「我被卖到青楼后,就被刘妈妈带到了县令府上,也不让我们做工,统一安置到了后院。」
「后来一天晚上我看到后院的一个姐妹蹑手蹑脚要逃跑。」
「就询问怎么回事,她告诉我,原来我们是被买来放阴血给上京的太师供送的。」
「先前是把姑娘统一送到上京太师府,由太师府的人放血。」
「后来因为死的人太多,太师怕引起别人注意,就让在当地放血,再送往太师府。」
这太师不是个东西,我不由得骂了句。
「他要这些阴血作何用?」
项公子铁青着脸问道。
「听说是喝了阴血后就可以延年益寿。」
这老东西,不知道要残害多少少女。
「你可愿意与我回上京当庭指认太师。」
「我愿意。」
只见项公子就用一个小铁条打开了牢门锁。
不得不说,有两下子。
我扶着妞妞准备和项公子正要出去。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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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带着几个膘肥体重的大汉恶狠狠地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看了一眼相比之下瘦弱渺小的项公子,再看看奄奄一息的妞妞。
完,这场硬战要靠我了。
「刘妈妈~这姑娘是我一个远房表亲,不小心被我们家驴儿买过来了。」
「我表舅啊,在家里想女儿想的茶饭不思,我已经跟相公说过了,我来给人送回去。」
刘妈妈不为所动,肥胖的身躯死死地拦在面前。
「我只听张老板的吩咐,别说你,县令来了也休想带走任何一个人!」
看来她不吃我这一套,那我就换下一套。
「驴儿总在我面前夸你办事,他放心,说你啊是他的得力助手。」
「就是啊,有的时候做事情不太转弯,要是在这方面加强一点,他就完全可以放心把青楼的产业交给你了~」
我看刘妈妈面露喜色,但转瞬即逝。
「哼,任凭你说破天,也休想把人带走!」
完了完了,这肥婆是油盐不进。
「轰」的一声,冒起一阵青烟,什么东西,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让带就不让呗,刘妈妈难道要害我,不至于,真不至于。
不知是谁突然拉起我的手就跑,踉踉跄跄地跑到了地面上,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抬起头来问项公子:
「你刚刚放的是个啥,还能让人眼瞎?」
「你现在不用知道。」
「啊对对对,行行行,我不用知道。我只知道未免夜长梦多,你现在赶紧带着妞妞去上京,锤死那个什么太师,解救这下面的一群姑娘。」
「再把县令和张驴儿绳之以法。」
我一本正经的说完最后一句,看着项公子带着妞妞上了马车。
「接着~」
他掀开轿子扔给我两桶奇怪的玩意。
「万一遇到了危险,拉开下面的绳子,扔向敌人,可以保命。」
我急急上前,「问你最后一绝话,你来山阳县查此案是为了扳倒太师还是为了解救那些可怜的姑娘?」
「最后的结果只要是她们得救了不就好,此前的目的重要吗?」
留下了一句话后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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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太师饮女子阴血来延年益寿的消息震惊了整个上京。
太傅更是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在圣上面前怒斥他这种残害无辜百姓的行为。
百姓更是对太师的这种行为十分愤怒,叫嚣着让太师下台给死去的姑娘们一个交代。
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轰然倒塌,取而代之的是百姓呼声最高的项家太傅。
很快,事件的余波传到了山阳县,山阳县令被下令斩首示众。
张驴儿见情况不妙,连夜收拾行囊要逃跑。
快要到亥时了,张驴儿第一次主动来到我的房间。
「伊儿,县令的事情败露了,你跟着我走吧。」
「嘿呦,张驴儿你不是一直很讨厌我又怕我吗?为什么在我没有任何依靠的时候要带我走?」
我轻轻的笑道。
他似乎挣扎了很久,幽幽的说:
「我总觉得,你不是之前的柳伊儿。」
「你主动向我示好,不嫌弃我的出身,对我甜甜的笑,在刘妈妈她们面前说我是你的相公。」
「我好像有点喜欢上现在的你了。」
「哈哈哈~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慢悠悠着向张驴儿走近了几步,这次他并没有后退。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跟我走好吗?」
张驴儿的一脸深情在我看来如此好笑。
我手背在身后,悄悄拔刀开鞘,继续向前走着。
一刀捅进了张驴儿的胸前,血「滋滋」的往外冒着。
「我是窦娥啊张驴儿,我来找你报仇了。」
张驴儿一脸迷茫和惊恐地望着我,似乎「我是窦娥这件事」对他的打击比身上的那把刀还要大。
他的身体慢慢倒了下去……
亥时的钟声随之敲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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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没有等来朝廷的开仓放粮。
这天,饿昏了头的蔡婆在阴沟里发现了一颗青草,嫩绿嫩绿的,真是难得。
她揪起嫩草,一口吃掉。
没过多久,肚子忽然痛起来,像刀绞一样。
显然,刚刚吃的是毒草。
婆婆忍着剧痛爬回家,躺到床上,当晚就去世了。
婆婆恍恍惚惚来到阴间,刚过奈何桥,就看见了我。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感叹道:
「媳妇啊,你临死前许下的毒誓害死了多少乡亲啊!」
「老实说,连我也是死在了你的毒誓上。」
我摸着胸口,委屈地说:
「我的心是向着穷人的,第二个和第三个毒誓不但不是我的心意,还是我最痛恨的。」
蔡婆不解的问:「那你为什么要说出来?我可是亲耳听到你说的。」
我无可奈何地说:
「我是关汉卿笔下的人物,一言一行都必须听他的安排,他让我许下这种毒誓,我不说不行啊!」
婆婆愤愤不平地说:
「关汉卿在那?我找他算账去。」
我指了指奈何桥的那一边,不屑地说:
「他还没有死,正在人间写戏呢。」
阴阳有别,婆婆没办法回人间找关汉卿算账,只好一屁股坐在桥头,气呼呼地说:
「老身在这儿等那个姓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