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皮》中的骆薇薇荀忻作为本文代表性人物非常有自己的个性,糖巴文笔优美,创作上不跟风,看的很过瘾,下面为大家介绍《换皮》第1章内容:她说要和我换皮。只要喝下金蝎酒,在人肚子里养蝎,再把蝎汁涂满全身,轻松将人皮整张撕下,趁热敷在身上。从此,她......
她说要和我换皮。
只要喝下金蝎酒,在人肚子里养蝎,再把蝎汁涂满全身,轻松将人皮整张撕下,趁热敷在身上。
从此,她就可以代替我过完一生。
1
大四的暑假,朋友骆薇薇结婚,我带着花大价钱买来的酒贺喜。他们却将我的酒扔掉,换成他们自酿的蝎子酒。
那酒缸有一半金色的蝎子,蝎子泡的酒也是金电影的。
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小型的金蝎,也就拇指般粗细,长得比拇指略小。
因为研究课题,我在网上查过关于毒虫的论文,越小的东西颜色越亮,毒性越强。
金蝎的两只前爪非常大,像泡了很久,呈现半透明状。每只金蝎头顶都有一条很长的胡须,和别的金蝎的胡须交缠一起,错中复杂。
我有种错觉,里面的蝎子是活的。
哪有结婚喝蝎子泡的酒,但骆薇薇的妹妹捧着一碗蝎子酒到我面前,满脸笑意。
那碗里面还有蝎子的胡须,漂浮在最上面。
「你喝吧,蝎子酒很好的,清热解毒,通络止痛,对肩周炎很有帮助。你天天看计算机,肩周炎犯的时候还要去老中医那拔罐扎针,不如试试这个。」
我皱眉,骆薇薇的妹妹怎么知道我有肩周炎?
骆薇薇走过来,拉着我的手「你学习好,我成天把你当成榜样跟我妹妹说,她可崇拜你了。」
我不太好意思「也没有,好好学就是。」
妹妹说的没错,我肩膀疼的时候都上不了课。尤其是下雨,空气潮湿的时候只能靠扎针缓解。
在大家的目光下,尤其还有骆薇薇的妹妹,甜甜地对我笑,我硬着头皮抿一口。
以为会很难喝的东西没想到回味有一丝丝甘甜,酒很清冽。
骆薇薇的妹妹身体不好早早嫁人,她们村落有长姐给么妹冲喜的习俗。
我也是从农村来的,习俗就是这样。
骆薇薇和她老公也没认识多久,两个人看上去都不太熟悉。
我在里住了两天,骆薇薇结婚这天,天色阴暗,婚服都透着一种灰蒙蒙的感觉。
村里的人不多,加起来就十几户。
敲锣打鼓,村头到村尾,一点都没有结婚的喜庆,仿佛只为了走完流程。
主持婚礼的是一个老婆子,看上去有些年岁,很有声望。
吃食我不太习惯,就随手抓了一把喜糖。晚上饿的话,可以吃糖来缓解。
桌子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放在一起,连带着里面放着的打火机不小心一起拿走。
整个村都阴云密布,像笼罩着一层雾霾。
我有些不适应,按理说村庄的空气应该很好,但这里散发着一种恶臭,像极了过期的奶酪参杂着羊肉的膻腥。闻着恶心,想吐。
但在婚礼上,只能强忍着。
我们一个宿舍,关系最好,但我没想到我是骆薇薇唯一邀请参加婚礼的人。
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村里人也只说这地方方言,窃窃私语,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就像念经一样。
倒是骆薇薇的妹妹特别喜欢粘着我,总在我身边笑眯眯的。
她叫骆一,也就比我小两岁,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甜,我都舍不得拒绝这个小姑娘。
骆一对我很好奇,问我的家庭,问我的学校,还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她看我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崇拜,说陷在这样一个小地方,她没有办法走出去,还要被老公打。
我看到骆一身上都是伤痕,那是被她老公打的,很多地方已经留下伤疤,难看又狰狞。
我心疼她,也只能鼓励她有机会走出去。
骆一歪头看我,眼里放着光,半晌「会的,姐姐,我一定会走出去。我会看看外面的世界,感受外面的风土人情,姐姐一定很支持我吧。」
「当然。」我多少有些敷衍。
其实骆一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总觉得象是在看一件商品。而且骆一总黏在我身边,我去哪她就在哪。
趁着骆一被人叫出去,我跟新郎新娘过来敬酒,然后一个人转转。
这里信号很差,要站在草原最高的石头上才能找到信号。
我家也是农村,但比这里好多了。这里除了通水通电,就是吃穿都是自给自足,男耕女织。
一个村子就十几户人家,见不到小孩儿。
手机响了一下,一个学长,偏要我现在把资料传过去。
这个学长的脾气很怪,研究一些在别人眼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玄学研究的最透彻,尤其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一般人都做不了他的助理,我也是为了学分。
但他是真的厉害,保研,全额奖学金,研究的领域甚至开始申请国家专利。
学长【你在哪?】
【我在村里,参加骆薇薇的婚礼。】
【靠近边境,四面环山的那个村子?】
我还没回复,学长又发了一条消息【别在那里待着,村子不干净,赶快回来。】
2
我再想发消息,就没有信号。
眼看着那个感叹号怎么也发不出去,我不知道学长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姑娘,你站这里做什么?」
一道年迈的声音,我吓了一跳。
我从石头上跳下来,拿着手机「奶奶,这里信号不好,我在发东西,现在都弄好了。」
「不要到处走,村子有狼。」
「好,谢谢奶奶,我这就回去。」
老婆子眯起眼睛笑,脸上布满褶皱的皱纹。看起来就像团成一团的抹布,只有一层皮。
她身上穿的也稀奇古怪,衣服纹路很奇特。像是经文,密密麻麻,应该是蒙古族内古老的服装。
老婆子看样子有百岁左右,牙齿虽然都掉光了,但身体还很硬朗。
这个老婆子就是给骆薇薇主持婚礼的老人,我对这里不熟悉,只有这个老婆子对我最好,给我拿水果,跟我说话也不用我听不懂的方言。
「姑娘,你这张脸真好看。」老婆子上手摸我的脸「这么好的脸皮啊,送给我多好。我要你有你这么年轻,我肯定要从这里出去到处转转。」
粗糙的手在我脸上来回摸索,我以为老婆子在开玩笑,我也笑着「好啊,我听奶奶的。」
老婆子皱皱巴巴的脸上笑起来来真诚,她拉着我的手「小姑娘,那可说好了。」
手机依旧没有信号,也没什么消遣娱乐的东西,我早早躺在被窝里休息。
这两天我都住在这里,今天的被子有一股发霉的臭味,像是在阴暗潮湿的环境放了很久。
我闻了一下,不是被子的味道,是我身上的气味。
我的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腐烂的味道?我脱下衬衫,重新换了一件。
刚换完衣服,窗户门口有个影子。
影子很快就消失了,那个东西跑起来不快,不像是狼。
我大着胆子披上长袖推开木门,远处雾蒙蒙的,看上去就是个人。他一瘸一拐,往浓雾最深走去。
冷风呼呼往我衣服里面灌,我裹紧大衣。
明明是夏天,但村子里的夜晚很冷。
外面朦胧一片,一层浅浅的水雾,我什么都看不清。
「谁?」我咽了口唾沫「谁在那里?」
除了我的声音没有别人,我的叫声把隔壁的骆薇薇吵起来,她老公在后面跟着一起出来。
「你们有没有看到一个影子?」
「没有啊,你是不是看错了?我们这里很安全,有点危险狗就叫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真的看到了,在我住的地方绕了一圈。」
我看到骆薇薇的老公有些不耐烦,想着半夜打扰人家也不太好。
我回去关紧门,堵得严实。
这个村落的屋子很不结实,就是几块木板搭建,顶多是防风尘。我在大门处放了个桌子,多少能挡一下。
但这两天晚上我总觉得周围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声音,仔细听也听不真切。再认真一点,那声音就没了
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我觉轻,更睡不着。
想着婚礼也参加完,明天就坐车回去。
我把头盖上,钻进被子里,迷迷糊糊睡过去。
门口又有些动静,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到一个人影。那个瘸子……
我的被子被人掀起来,有人摩挲着我的脸,眼神贪婪,嘴里念叨着我听不懂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