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我追的周言。
她笨死了,总以为是她追到的我。
看我打篮球就能把我追到手吗?
她以为那个年年在学校成绩榜第一,骄傲放纵的江燃是那么好追的吗?
实际上我是发现了周言爱看别人打篮球才加入他们的,之前我觉得这项体育活动浪费我时间。
可是自从周言每天定点守在那看我打篮球后,我突然就觉得打篮球也没什么不好,甚至有时还会故意撩起衣服露出腹肌。
周言总会在我打完篮球后给我送水,我也只喝过周言送的水。
笨蛋,我早就注意到她啦。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应该是她左手伏案,右手拿笔认真的听数学老师讲课,半个小时后已经打鼾了。
数学老师把她揪起来,她还很是不理解的问同桌,「老师是怎么发现的?」
坐在她前面的我没忍住,笑出声了。
老师回头责备的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言,我则是撕下一张小纸条转头递给周言。
上面写着:有什么不理解的,你睡觉就睡觉,打鼾算怎么回事嘛
等我再回头的时候,周言双颊绯红,脸蛋肉嘟嘟的像熟透的苹果。
我好想咬一口啊。
周言很勤奋,不是指睡觉很勤奋哦,你们要是理解错了,周言会捶我的。
她是真的努力,每天咬着笔头吭哧吭哧的做数学题,这是真的。
吭哧不出来也是真的。
噗,怎么那么笨的。
于是我索性让她睡觉,我下课再讲给她听,全当加深记忆了,毕竟听地中海的数学老师讲课,哪有校草一对一辅导效果好呢。
唔,周言要是知道,又要骂我臭不要脸了。
就这样我陪周言走过了高中三年,直到高考结束,大家回来重聚的晚自习停了电,我悄悄塞给周言一张小纸条。
「周言,跟我在一起吧。」
我就这样把她骗到手了。
我和周言去了两个大学,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我在周言的楼下抽了一夜的烟。
我说周言怎么办呢,我要见不到你了。
周言愣了愣,红着眼睛握紧了我的手,她说「所爱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嘛」
她笑了,我也笑了,烟火在那一刻炸裂,盛放出五颜六色的未来。
长夜尽头,那是我和周言携手走过的路。
大学后我经常去找她,可那个时候的江燃没有钱,兜比脸都干净。
又一次去找周言后,为了省钱我做的火车,可是下了火车却连打车的钱都没有。
于是我和她依偎在火车候车室里抱团取暖。
我看着周言在我怀里不断的哈热气,突然就心疼的紧,我说周言,大学毕业后结婚吧。
怀里的人愣了愣,随即重重的点了点头。
为了买车票去找周言,为了给周言带一束她爱的玫瑰花,我没日没夜的在学校的食堂兼职。
在菜鸟驿站放快递,送外卖,在食堂打饭。
可是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横亘是真的,距离是真的,她在那边掉一滴眼泪,我在这边是没法给她擦干净的。
我时长支楞着下巴在想周言在干什么,在吃什么,天怎么又黑了,周言夜盲,我不在她会不会害怕。
我好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