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战王府,火红色的帷幔挂满了府外,就连门外的下人,穿着的都是暗红色的衣裳。
负责迎亲的管家,今日也难得穿了红色,在门口焦急的来回查看。
终于,一匹枣红色的大马迎头而来,身后跟着一顶八人抬的软轿,一路上虽没有铜鼓喧天,可也红红火火。
阵仗不大,礼数却周全。
申管家急得一拍大腿,“可算是到了,再晚,就要错过吉日了。快快快,让里面的人准备起来,让冷风把公鸡抱到大堂,准备拜堂!”
“是。”
安静的战王府,顿时忙了起来。
不多时,高头大马停在了府外,马上的男人穿着红衣,绑了一个红色大花,利落的翻身下马,把那大花取下来交给了申管家。
“管家,人本王已经替六哥迎了回来,就在花轿里,这剩下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回七王爷,都已经安排好了,今日之事,辛苦王爷了。”
“要说辛苦,也得六哥亲自开口,我进去瞧瞧六哥,剩下的流程,你安排就好。”
话落,男人迅速进入府中,便是连一眼,也未曾再看向那花轿。
今日,本就是走个流程,要娶之人,也不过就是拿来冲喜罢了。
是以,根本没人在乎花轿里面的人。
尤其是女方家的操作,要不是圣旨在前,战王昏迷生死攸关在后,这场大婚,本就是要取消的。
花轿内,女子一袭火红色的喜服,衬托的那张小脸越发的白净,她今日上了浓妆,格外的好看,宛若一朵清秀粉嫩的桃花。
握着喜帕,女子的脸上满是笑意。
就在花轿即将被迎进站王府门口的时候,一辆疾驰的黑马呼啸而过,直愣愣的冲进了抬花轿的人群之中!
扑通!
砰!
花轿外的喜婆惊叫一声,只来得及自己跑开,那马儿就已经撞在了花轿上,巨大的力道直接撞翻了众人,也翻了花轿,一身喜服的北若晴就这么骨碌碌的从花轿中摔滚了出来!
一场鸡飞狗跳正在上演。
骏马撞翻了花轿,但是马匹上的女人,却是在最后一刻利落的跳下了马,宛若一只高傲的凤凰,稳稳当当的立在了土地之上。
北漓月跳下马匹,直接跨越那摔得七零八落的花轿,一步一步走到了站王府的门外。
看着战王府那三个大字的牌匾,她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申管家被眼前一幕给惊呆了,立刻大手一挥,门外的侍卫立刻上前,“你是何人?胆敢在我战王府门外阻挠大婚,好大的胆子!”
北漓月立在申管家面前,一字一句清澈有力,却砸晕了在场所有人。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北漓月!”
申管家眼睛顿时瞪得无比之大,“什么??”
北漓月,不是已经死了吗!?
北漓月站在战王府门外,一袭只有死人才穿的白衣,身上更是沾染了腥臭的血迹,满身狼狈不堪,可是那双眸子,却比天上的太阳还要来的亮堂,让人不敢忽视。
她站在混乱之中,一袭染血白衣,看呆了众人。
清楚的看到申管家眼底的怀疑,北漓月唇角一勾,喉间溢出了一声冷笑。
“我,才是他夜无极今日要娶的人,北漓月,你们,是聋了吗?!”
她的声音冰冷如水,就好像是冬日的寒冰,一出口,就让人浑身打了一个冷颤。
申管家自然是知道今日嫁来王府的不是北家的大小姐,因为北家的大小姐在昨天就已经自杀而亡!
替嫁也是提前通知的!
他没有见过死掉的大小姐,只是派人去看了一眼,此刻,眼前这个一袭白衣,沾染鲜血的女人,难道真的是北漓月?
刚从花轿残渣里面爬出来,被砸的浑身疼痛的北若晴听见这句话,愣愣地停住了动作。
仿佛是能够听得懂她内心的想法一般,北漓月眼神一闪,就看到了一身喜袍的北若晴,她一把抓住了北若晴的衣裳,“呦,妹妹,好久不见啊?”
北若晴吓得吞了口口水,声音细弱蚊声,“我,我不认识你……”
“不认识?”
“呵……”
北漓月眼神一狠,直接猛地出脚,谁都没料到,北漓月直接一脚就踹在了北若晴的小腿上,扑通一声,那穿着喜服的新娘子就生生的给北漓月跪了下去!
“啊!”
北若晴疼的大叫一声,“放开我!”
北漓月掏出了腰间带血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横在了北若晴的脖颈上,一只脚踩着北若晴,白衣上的血迹让人望而却步,她抬手,一把扯开了北若晴头上的红盖头,露出了里面那张清秀的脸。
“这张脸是不是北漓月,申管家应该很清楚吧?”
申管家脸色骤然一变。
絮儿见自家主子被如此对待,吓破了胆子,当即哭了出声,“大小姐,大小姐饶命啊!这件事真的跟二小姐没关系,大小姐你快放了二小姐……”
被踩在地上的北若晴面如死灰,好不容易筹划的这个局,如今彻底泡汤了。
北漓月望了望她那张比死还难看得脸,冷哼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收回了匕首,“申管家可听清了我的身份?”
“现在,我可以进去继续拜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