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灼凤眸不露痕迹的划过对面席位。
这些年,他虽在边关,身边多多少少也出现过女人,而北疆女子相比中原女子,性子更豪放,他见识过奔放热烈的,可像她这般大胆有手段的,却从来没有过……
回过神来的薛芸,自是将那些嗤笑之言听得清楚,兰草气得红了眼睛,可她却毫不将这些嗤笑放在心里,只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也未抬……
宴席过半,丫鬟兰英悄悄进来,俯在薛芸耳边低语两句,薛芸听后,眸光往对面一扫,果然看到晋睿身边的随从遇安从侧门进来,避开众人,将一张纸条偷偷交到了晋睿手里。
接到纸条后,晋睿眉头不觉蹙紧,不由自主的朝薛芸这边看过来。
薛芸假装低头摆弄着青瓷玉盘里的芙蓉糕,晋睿踌躇片刻,起身离席去了。
他一走,薛芸搀着兰草的手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陪我去园子里醒醒酒。”
一出门,兰英急声禀道:“小姐所料不假,那沈鸢就是个不安分的,禁足期间竟敢私自出门、不知悔改……我亲眼见到她戴着斗篷出门,让丫头给睿王传信,如今人就在花园东面的假山洞里……”
沈鸢是薛家嫡母叶氏的亲外甥女,自小因早产,体弱多病,送到上京治病,一直住在镇国公府,被叶氏当成亲生女儿养着。
虽有叶氏宠她,可沈鸢很是谨小慎微,从不在镇国公府里冒尖,每天乖巧的守在叶氏身边,恪守本份。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寄人篱下、看人脸色过日子的表姑娘,却早已与晋睿私下暗渡陈仓。
前世,在晋睿正式到府上下聘后不久,晋睿就拉着沈鸢的手到她面前坦白,说沈鸢肚子里已怀了他的骨肉,要先她一步娶进府里去,免得肚子渐大,惹人
笑话。
她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那怕心里难受之极,在薛家与睿王的双压下,也只能被迫答应了。
重活一世,她岂会如他们所愿?
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薛芸朝花园方向冷冷一瞥,冷嗤道:“我们去瞧瞧。俗话说,眼见为实,捉奸捉双——免得冤枉了他们。”
夜色深浓,后花园里一片寂静,偶闻几声虫鸣声。
兰英一路领着薛芸过去,待行到一处假山石堆外,三人放缓脚步,慢慢靠近。
为了掩人耳目,晋睿让遇安守在供客人歇息的厢房外,做出他因醉酒不支,在厢房休息的假象。
谁能又想到,人品高洁、白日里还在斥责灼王不检点的睿王,此刻在狭窄阴湿的假山石洞里与沈鸢行苟且之事。
两人动静很大,晋睿借着酒劲、又知此时众人皆在前厅宴席上,无人来此,所以放纵得很。
而沈鸢,自晋睿与她最瞧不上眼的薛芸订下婚约后,嫉妒心让她发狂,再加上因上次争执,她被罚禁足,她誓要报复薛芸,所以卖力的讨好晋睿,声音一声高过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