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燕临面色一松,清冷道:“推轮椅上山?你想死,就继续笑。”
苏邈邈撇嘴,嘟囔道:“对不起嘛。”
什么人嘛!
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房间渐渐平静了下来。
身后的佣人替苏邈邈捏了一把汗,却吃惊的发现陆燕临眼底的红退了不少。
随后,管家递上了新熬的药。
陆燕临不再抗拒,仰头喝下,俊容很快就恢复平日的冷雅。
苏邈邈看他没事了,便准备松手。
陆燕临却命令道:“继续按摩。”
苏邈邈:“是的,老公。”
不知过了多久,陆燕临在药物和按摩的作用下竟然睡着了。
管家协助苏邈邈将陆燕临扶上了床,当她俯身替陆燕临摘下眼镜时,近的彼此呼吸交错,陆燕临好看的像是一尊神像,让人觉得不真切。
管家轻咳一声,苏邈邈才回神,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起身。
管家轻声道:“少夫人,今天多亏你了。”
苏邈邈看了一眼熟睡的陆燕临,小声问道:“管家,他为什么会头疼?”
管家神色肃然,想着苏邈邈今日对陆燕临的照顾才愿意开口。
“两年前的车祸,大少爷和他父亲都在车上,大少爷腿伤严重,他根本救不出他父亲,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父亲死去,直到今天肇事司机都没找到,这是他的心病,喝药不过缓和罢了。”
“……”
苏邈邈一怔,看着床上的陆燕临,心情有些复杂。
管家低头道:“少夫人也早点休息,老夫人和太太说明日会回来亲自见你。”
说完,管家带着佣人退出了房间。
已经扫净狼藉的房间显得特别空旷。
苏邈邈小脸一皱:我睡哪儿啊?好歹给我留床被子吧?
苏邈邈站在房间环顾四周,偌大的套房一应俱全。
风格灰冷,和陆燕临的性子极像,站在房中都觉得有点冷飕飕的。
苏邈邈搓了搓双臂,准备去沙发上窝一晚上。
刚转身,床上的陆燕临低哼一声,握拳抵在额头,几滴血顺着指缝坠下,落在了俊脸上,红得刺眼。
苏邈邈这才发现陆燕临的手砸东西时划破了。
她盯着陆燕临俊美阴鸷的脸,撇嘴轻哼。
活该!
叫他故意给她难堪!
这点伤口反正也死不了人。
苏邈邈撇过脸,走到沙发舒服的躺了下来。
可是一闭上眼就是陆燕临因为父亲之死愧疚得头疼发狂的模样,她睁开眼瞥向床上。
静谧下,陆燕临脸上哪怕沾了血渍都好看的不像话,芝兰玉树,眉宇带着孤山篱落的清冷。
她咬了咬唇,撑起身体端着茶几上的药箱回到了床边,心里嘀嘀咕咕。
「我不是贪图美色才帮你,我就是不想我姐姐美名受损。」
苏邈邈擦掉陆燕临脸上的血迹,然后打开药箱拿出了消毒水和纱布,小心翼翼的摊开了他的手心。
仔细一看,肉里还扎着木屑,肯定很疼,他怎么睡得下去的?
她又想到了陆燕临满目猩红忍耐头疼的模样,可见头疼比这疼多了。
她皱了皱眉,用医用镊子夹掉了木屑,又擦了点消毒水,缠好了绷带,系上漂亮的蝴蝶结。
陆燕临指尖蜷了蜷,如玉的甲面散着通透的光泽。
他的手真好看,素白纤细。
苏邈邈看了看自己的小肉手,这得比她的手指长多少?
好奇心作祟,她摊开掌心贴在陆燕临的手心,虽然隔着纱布,但男人温热的体温熨烫着她的手指。
像是被烫了一下,她缩了缩手指,指尖擦过陆燕临的肌肤,他竟然握住她的手。
十指紧扣的那种握。
苏邈邈长这么大第一次和男人牵手,脸颊一热,挣扎着抽手,却被陆燕临越扣越紧。
无论她怎么用力,就是抽不出来,她微微叹气只能再等等。
倦意袭来,苏邈邈半趴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后来脑袋不知怎么的就蹭上了陆燕临的枕头。
……
第二天。
“少夫人?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