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陆严手把手教出来的,从青涩的十八岁,到现在这样能独当一面的模样,都是陆严带着她一步步走过来。
宋音音不一样。
她是被陆严捧在手心里,一点一点浇灌。
他让桑蔚带她,他毫不犹豫的让宋音音跟着他见识各种各样的场合。
哪怕明知道,宋音音还远远不到及格线。
和丽萨分开后,桑蔚正准备回家,就接到陆严的电话,他语气不太好:“津南医院,过来
桑蔚过去的时候,陆严已经包扎好手腕,宋音音担惊受怕的坐在一旁,眼圈通红。
桑蔚脚步不停,眉心蹙着看向陆严的手腕:“怎么受伤了,不是去参加晚宴吗?”
陆严坐在急诊室里,神色不太好看,“被追尾了,肇事司机还在。”
“我去处理。”桑蔚说完,又看向旁边还在呆坐着的宋音音,好心问了句,“你有哪里受伤吗?”
宋音音看着她身上那件和陆严看起来很相近的裙子,愣了下,眼眶比刚刚更红了些,她吸了下鼻子摇头:“我没事,只有陆总的手腕伤到了。”
她的目光落在桑蔚的裙子上,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桑蔚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没多说什么,去找肇事司机交涉。
等到处理完,又去医院门口的小超市买了两瓶水和一包消毒纸巾。
她刚刚看到陆严的嘴唇有些干。
桑蔚拿着东西过去,陆严闭着眼在休息,她拿着水在思考要不要叫醒他。
“桑蔚姐。”手肘被人戳了下,宋音音低声开口:“你把东西给我吧,陆总醒了我给他。”
她看着桑蔚,尽管声音温和,但笑容怎么看都有些勉强,而且眼神也控制不住的往桑蔚身上落。
桑蔚还没给她,陆严就醒了。
他嗓音沉沉:“解决了?”
“嗯,那边的全责,对方已经联系保险公司了。”桑蔚径直走到陆严面前,将手里的水瓶盖拧开才递给他。
她声音浅,比平时工作时多了几分柔和,“晚宴那边的负责人我也联系了,我等下送你回去。”
她面面俱到,体贴又细致。
陆严坐在那仰头喝水,喉结滚动。
两人的气氛和谐,融洽到仿佛跟周围的人都隔出了一层屏障。
宋音音在边上沉默的看了好一会,才在陆严喝完水的时候上前。
她垂着头,声音自责又夹杂着难以分辨的情绪:“陆总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您也不会受伤。”
陆严将水瓶随意放在一旁,对着她招手:“过来。”
宋音音在原地迟疑片刻才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陆严将自己受伤的手放在她面前,语调温和:“害怕了?”
宋音音不说话,只是脑袋垂的更低。
陆严低低的笑了两声,随后用另一只手将她的脑袋抬了起来,哄着她说:“我都没怕,你怕什么?”
宋音音鼓了鼓腮帮子,娇嗔的瞪他一眼,随后嗫嚅道:“我怕你疼。”
声音很小,但桑蔚听的清楚。
她垂目,看着那瓶被陆严随手放下,现在已经快要掉到地上的水。
“陆严的家属是谁?”急诊科的护士拿着一个片子过来,视线在几人身上扫了下,随后直接落在桑蔚身上,直接将片子递给她。
“这是他的腕骨片子,拿着去找医生。”
旁边正要起身宋音音的动作僵住,又慢慢坐了回去。
她强颜欢笑的看着桑蔚,当做刚刚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桑蔚拿着片子看她一眼正要说话,就听陆严没所谓的开口,“你去找医生,我有话和音音说。”
宋音音看着桑蔚离开的背影,明显不太高兴。
陆严低声问:“怎么又委屈上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你和桑蔚姐好像更般配。”宋音音说完立马闭口,小心翼翼地看向陆严。
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她想听陆严的回答。
陆严沉默了片刻,随即嗤笑一声,回答的漫不经心,“般配?我最烦她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无趣至极。”
宋音音眨了下眼,陆严又说了什么,她脸上立马挂出副天真烂漫的笑容。
桑蔚站在拐角处,原本想把手里的水给宋音音,但现在却觉得身体像生锈了一样,动弹不得。
陆严说她,死气沉沉,无趣至极。
陆严的手没什么法问题,顶多就是休养几天,桑蔚拿着药回来的时候,陆严和宋音音已经恢复了正常。
只是宋音音眼角眉梢藏不住的欣喜,还能提醒桑蔚刚刚她听到的话,不是假的。
一路上,桑蔚都没说话,只是沉默的将宋音音送回去,再回她和陆严的小区。
车辆在地下停车场稳当停下,桑蔚拔了车钥匙,语气淡定:“和她确定关系了?”
刚刚宋音音下车的时候,桑蔚从后视镜看到了,她在陆严侧脸上亲了一口。
陆严没否认:“嗯。”
“什么时候?”
“刚刚。”陆严说,“她在吃你的醋,总得哄一下。”
桑蔚握着车钥匙的手无意识收紧,“吃我的醋做什么?”
陆严看向她身上的黑色连衣裙,“以后别穿黑色的了,不好看。”
桑蔚抿唇。
是不好看,还是宋音音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