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血迹旁边有一道拖痕,一直延伸到树干的裂缝里,裂缝里渗出黑红色的液体,顺着树皮流下来,像在哭。
有人低声说:“三哥昨晚真去了……”没人敢靠近那盏红灯笼,它又挂回了树枝上,绿光幽幽地亮着,像是在嘲笑什么,灯笼的红纸上多了一道裂缝,像是被撕开又缝回去的,缝隙里隐约能看见一只眼睛在动。
消息传回村里,像炸了锅。
村民们聚在村头的祠堂里,吵得像一锅粥。
有人说张三是自找的:“他不信邪,非要去碰那灯笼,死了也是活该!”
有人说老槐树下的冤魂又多了一个:“这树邪得很,怕是要把咱们村都拖进去!”
还有人偷偷嘀咕:“那灯笼是不是在等人接手?
三儿没了,下一个是谁?”
村长李福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满脸皱纹像树皮,拄着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喊道:“都别吵了!
这事不能再拖了,三儿是自找,可咱们不能坐着等死!
得想个法子!”
可他说完这话,祠堂的门突然“砰”地关上了,外面明明没风,门板却抖得像是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屋里的烛火猛地一晃,灭了一半。
村民们吓得缩了缩脖子,有人低声说:“是不是三儿回来了?”
这话一出,屋里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连孩子的哭声都停了。
就在这时,祠堂的窗户“吱吱”响了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挠,外面雾气浓得像堵墙,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影站在窗外,手里提着什么,绿光幽幽地晃着。
有人壮着胆子凑过去一看,差点吓晕过去——窗外站着张三,手里提着那盏红灯笼,脸上的笑容裂到了耳根,眼珠子挂在脸上,像两颗葡萄摇摇欲坠,眼角渗出血泪,滴在地上,化成一滩黑水。
他咧着嘴笑,嘴里发出“咯咯”的声音,像在嚼什么。
“鬼啊!”
有人尖叫着往后退,撞翻了桌子,屋里乱成一团。
李福喊道:“别慌!
点火!”
几个年轻人赶紧拿火把去烧窗户,可火刚凑过去,就被一阵阴风吹灭了,风里带着一股腥臭,像血混着泥土的味道。
张三的身影一晃就不见了,可窗户上多了一道血手印,手指细长得不像人,掌心嵌着一片槐树叶,叶子上还有几滴血,像是刚摘下来。
村民们吓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