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境与心境的破落
——也谈高俅
高俅,《水浒》中最重要的反面角色之一,人们对他的言行多嗤之以鼻,甚至自有了《水浒》后,高俅都成了坏人的代名词,这恐怕连作者施耐庵也没想到。为什么会这样,在大多数人看来:高俅走了一条卑鄙之路,竟然取得了“成功”,天理难容。因为,他触碰了人们的成功要靠走光明大道的心理底线,所以,不但要遭到挞伐,而且要无情地挞伐。
其实,从另一个角度而言,假如小说中没有高俅这个角色,小说的精彩程度和鞭挞力度将会大打折扣。高俅的“成功”,既有个性,也有共性,他的“成功”,代表了一类人的“成功”。
高俅之所以被人所鄙视,和其家境与心境的破落密切相关。先说其家境,书中写道: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高球。后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旁,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
这些描写,较为全面的向我们介绍了高俅的成长环境。高俅成为“坏人”,首先与其家境有关:浮浪破落的家庭,对他缺乏有效约束,不能给他家境繁华时的尊严,地位,教育,提供给他的只是失落,羞耻,甚至是挫败感,因此,仁义礼智,信行忠良的传统很难影响他,势必会选择另类生存方式。“自小不成家业”,表明其不善经营,抑或心不在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气球”,表明其懒于正业,不学无术;“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玩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表明其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京师之人看不起他,给他起绰号,他索性改名,表明其无声的愤怒。
总之,家境的破落,直接影响了他的成长,家境不能给他正向的引导,把他逼向了反传统的道路,让他愈走愈阔,越走越远。
再来说说其心境。无正当职业,只是帮闲,俨然不是长久之道,果然出事了。书中写道: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四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容许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后话不提。
环境影响人的心境,心境影响人的品格。没有好的出身,原本已经很屈辱了,再加上此番脊杖加身,亲邻侧目,背井离乡,辗转漂泊,确实够高俅受的。这样的不自在与难堪,无疑在心理上又把高俅向恶人群推了一把,让他的心理越来越阴暗,直至于传统决裂。
其实我们再想想,会发现:高俅的成长中,几乎没有蓝天白云,有的只是阴暗与灰色的记忆,有时甚至是狂风暴雨。破落的环境,带来了破落的心境,进而形成了破落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原来只是过客(二)
原来,我发现,尘雨滴落在花瓣上,如此轻柔的,竟也撕痛花儿的身躯;如此委婉的,竟也牵动花儿的心弦;亦如滴滴晶莹的泪光,终归无柰的滑落下去,浸透在尘土里,默默地湿润,孑然一身渐渐在花的双眸下消失不见。只剩干了的粒粒沙子,散发着细雨的阵阵清香,凝望天和地,四处弥漫着灰飞烟灭的清影。
花儿依旧如此纠了心的脉脉相望,望不断这地的最深处。春去秋至,花儿只有无柰的凋零,萎谢。只乘枯叶仍这样深深地等待,不知要把花的情系何处......倘若一日,叶落了,深深地被尘土埋下,纵然千年以后,我想今生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我回眸,不见你的踪影,渐渐在消失......只是过客。
你回眸,不见我的踪影,淡淡在遗忘......只是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