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乍泄》观后感(一):2008年6月13日的春光乍泄
王家卫的电影本来就不是很多,可能是平日里说太多的缘故,在连《旺角卡门》都看了之后,才想起《春光乍泄》还没有看,趁着昨晚没有选修课,宿舍里也只有我一个,难得的宁静,便打开电脑开始看这部听说了好久的电影。
何宝荣与黎耀辉,喧闹的布宜诺斯艾利斯,是盛产牛肉的阿根廷的首都。
恋爱中的人,幸福与潦倒双面夹击。
做爱甚至都不用润滑剂,用唾沫代替。
刚开始的时候是黑与白的镜头交替,如果世界也只有黑与白,那将是多么的单调乏味,当然,也是如此单纯美好。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矛盾着的,它们总对立,就像在地球两面的香港和布宜诺斯艾利斯。
影片讲的是一个故事,何宝荣与黎耀辉,或许还有那个隐隐约约的小张——那个擅长使用耳朵的漂泊的男人。黎耀辉是爱极了何宝荣的,只是他不说,他从未说过自己如何爱对方,他在他受伤的时候收留了他,默默的为他在外面奔波,为他烧饭,为他洗澡,为他杀虫子买香烟大早上起来晨跑结果感冒...他不说,他默默将他发脾气扔了满地的香烟一一拾起,沉默有时并不是金,语言不是最重要的,但有时却也无可替代。正因他是这样的爱何宝荣,所以一再纵容他,一再宠溺他,所以那句“让我们从头开始”才会变得那么有杀伤力,一击即中,所以他才会害怕陷入同样的轮回而选择逃避,在屠宰场里上夜班,不回家,甚至换了房子...
黎耀辉从始至终都像一个受害者,被反复抛弃,被那个任性的自私的男人笃信被吃定,何宝荣呢?那个猫一样的男人呢?他就是很坏很无情的吗
只是寂寞而已。
他的任性,他的反复无常,只是寂寞而已。
后来的黎耀辉明白了,原来寂寞了,每一个人都可以一样,他像何宝荣一样出现在街头开始勾搭各种洋人同志,也可以笑得千娇百媚,在电影院也不拒绝陌生男人为自己口交...
何宝荣固执而任性,最终失去了那个最爱他的男人,当他一个人住进以前黎耀辉的房子,那个曾经属于他们的那个小窝,像黎耀辉一样为自己买满香烟,机械地擦地板,拥着以前俩人同盖过的被子哭泣时,他心里想的是谁呢?他每一次转身都会等他的人已然不在。
最后的瀑布,只有黎耀辉一人去看了,本来像约定,又像承诺的事,但最终都是黎耀辉一人去一一实践,他是往前走的,原地踏步的,只有何宝荣,最终也只是在那个熟悉的房间里看那盏灯,流光溢彩,却永远不真实。
他是懦弱的,总是在逃避,总是在伤害那个站在他身后的人,每每这时总觉得他过于自私过于残忍,可是当他受伤后缠在纱布里,无辜的摊着手撒娇的时候,我看到了一双最单纯的眼睛,所有的埋怨都消失了,那双眼睛,让我想起了两个人:
一个是德普的作品爱德华,那个有一双剪刀手的机器人,他也有那样的一双眼睛,略带忧郁,但足够单纯。
一个是和我谈论日本女人怎么叫床的女生,她总说日本女人喜欢在床上叫“呀吗滴”,她笑起来皱着鼻子,嘴唇很薄,她虽然没有那样的眼睛,但我仍想起她。
站在世界尽头的小张,突然想回家的小张,最终回了台湾的小张,曾一度让黎耀辉心生情愫的小张,在我看来,都有足够的理由做第三者,但最终还是没有,只因为黎耀辉最爱的,
只有何宝荣一个。
PS.大一时写的第一片影评,如果算是的话
《春光乍泄》观后感(二):让我们再跳最后一支舞——<Happy Together>
《春光乍泄》是未观影片先知台词。“黎耀辉,不如我们从头来过。”开场就是这句话,它真的太有名了。这是何宝荣的杀手锏。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以为这个人不会离开,无论你抛弃他多少次,欺骗了他多少次,只要你再说一次“我爱你”,再说一次“我们从新来过”,他就会回来,天涯海角也会再跟从你一回。
黎耀辉说他害怕何宝荣说“从头来过”,他对这话无计可施,为了从头来过他们去了布宜诺斯艾利斯,相信应当共生命的慷慨与繁华相爱,即使岁月以刻薄和荒芜相欺。他们讲着不甚熟练的西班牙语去寻求一盏旧台灯上壮阔的大瀑布,瀑布没有找到自己倒是迷了路。何宝荣开始嫌日子不够刺激,不如两人分开一段时间。黎耀辉站在酒吧门前裹着大衣拼命跟人说着“欢迎欢迎,请进请进”努力挣钱,偏偏等来和鬼佬厮混在一起的何宝荣。漫不经心与别人接吻拥抱形同路人。离开时却还是要点烟回望,这一个回望意味悠长得很,人总是要在在乎的那个人面前装成一切都无所谓,刀枪不入百毒不侵你奈我何的样子。非要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肯自己对着镜子说我真的舍不得你,不管你信不信,人都是贱骨头。
黎耀辉说何宝荣受伤时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并不希望他的伤那么快就好。因为那些日夜里他们过得终于也像是一对情侣那样,即使只是粗茶淡饭,即使后来他们都没有再做爱,但终于能够朝夕相处,这个人不会离开他,不会哪一天出了这扇门从此再无音讯。黎耀辉为他收拾衣物藏起了他的护照,在他睡着时仔细抚摸过他的眉眼,一寸一寸,希望这个人即使哪天当真不在了他也能记他一生。他买了成堆的香烟摞在屋子里,这样何宝荣就不能再以买烟为借口出门。他做的一切为的其实都是一句话,Stay with me.后来何宝荣向他讨护照,他坚定地说:“我不会给你的”,何宝荣摔门而去。这话明明可以有另外的方式来说,可就是没有人愿意拉下脸来说一句“你别离开我”。别离开,留下来,说不定我们真的能从头来过。
布宜诺斯艾利斯瓦蓝天空和热烈日头总让人觉得生有可恋,不争吵时何宝荣也教他跳探戈,日光照在厨房里两个人身上,单调的舞步。缠绵。跟贫瘠的生活说我们仍可以爱。可是后来黎耀辉等了很久,他以为这护照是他最大的筹码,可他还是赢不了何宝荣。房间里还堆着他们没有抽完的烟,那个人也许在也不会回来抽它们了。小张说,声音永远不会骗人,他不快乐,一听就知道了。送别他的前夜黎耀辉攥着他的录音机不知道说些什么临别赠言给他,只是哭得好伤心。他一个人去看了大瀑布,水雾溅他一身。“我一直以为我和何宝荣不一样,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人都一样。”“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这儿的应该是一对。”我觉得此时的黎耀辉早已原谅了何宝荣,不管他们以后还在不在一起,他已经原谅了他做过的一切。而坚信黎耀辉会等着他的何宝荣终于失算了,那个房间不会有人再回去,即便有人也不会再是那个人了。再也没有从头来过了。
有时候告别真的不见得需要多么郑重的仪式,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怎么从头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