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榻上,赵娴被吵的有些心烦,纤纤玉手揉了揉眉心,还未说话,就见先前派出去的王嬷嬷回来了。
“怎么就你一人?**呢?”
王嬷嬷捂着脸,万分委屈。
“娘娘,老奴按照您的吩咐,去请**,谁知**非但不愿意来,还打了老奴一巴掌!”
她将现在在御书房发生的事添油加醋的告诉了赵娴,末了又补充一句。
“对了,他还让老奴告诉你,说他明日也要去早朝!”
“太过分了!”王嬷嬷话刚落下,赵无为就迫不及待的插嘴。
“姑姑,那狗皇帝已经不是不将我赵家放在眼中了,他是对您都不敬了啊!王嬷嬷可是您的心腹,他也敢动手!实在是太过分了!”
“照我看,就该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晓,现在大梧究竟是他厉害,还是我赵家更有实力!”
“蠢货!”
赵娴厉色呵斥。
“你忘了你父亲如何教你的吗?行事要低调沉稳!如此毛糙心急,才是丢我赵家的脸!”
被训斥一番,赵无为瞬间蔫了。
“姑姑教训的是,侄儿知错,侄儿只是为姑姑抱不平,姑姑可是他的母后...”
“行了!”赵娴不耐烦的打断。
“不过就是一时兴起,想耍点帝王威风,过两日便好了,何须放在心上!”
“他想去上朝便让他去好了,不过装装样子,这么多年,朝堂之事他何曾懂过?小不忍则乱大谋,眼下,先办好那件事比较重要!”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无为哪怕心中再有不平,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只得低头,认命!
当夜,宋枭在御书房睡了一夜。
翌日,他起了个大早,在宫女的服侍下穿戴整齐,走出御书房。
林尧作为禁军总统,须时刻伴君左右,守护皇帝安危,他在门口站了一夜,在见到宋枭一早出来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以前皇帝夜夜笙歌,何时这么早起来过?
“陛,**,你今日怎么起这么早?可是要去哪儿?”
哪怕如今心头对宋枭还有隔阂,但林尧还是尽到本分,恭敬相待。
“上朝!”
朝林尧丢下一句,宋枭坐上龙辇。
林尧愣了。
上朝?这是能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这,到底是受了什么**?
金銮殿内。
文武百官早已到齐,官场之上,虚与蛇委,相互寒暄。
不一会儿,太后也入了垂帘之内。
百官行礼后,等着太后发话,开始今日的早朝。
可等了良久,也未听到太后言语。
她端坐高台,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般。
有大臣好奇,上前想要询问情况。
刚至殿前,只听一道通报声起。
“**驾到!”
接着,一身龙袍的宋枭进来,稳步至龙椅之上。
众人愣住了。
**?
他怎么会来?
或许是因为太过震惊,导致群臣们都忘记了行礼。
宋枭在龙椅上坐定,抬眼,看着这些满脸震惊的大惊,语气凉凉。
“怎么?各位爱卿日子过的太舒坦了?连行礼都不会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连忙回过神,对着宋枭,齐齐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宋枭淡淡的收回视线,道了句平身,众人这才起身。
早朝,正式开始。
大臣们将国事禀报了一遍,无非是眼下大梧时局,与宋枭先前了解的大差不差。
禀报期间,宋枭全程没有说话,保持沉默,而那些大臣,也未曾问过宋枭的意见。
毕竟,天下谁人不知,大梧皇帝,昏庸无道,对着朝政一窍不通。
问他也是白问!
朝会过半,一身着正红官服的大臣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前方交战,国库空虚,臣以为,应当商定一下军资的问题!”
此人乃是户部尚书刘作,朝廷一品官员。
此事的确事关重大,刘作话落,垂帘之内,太后清冷的声音响起。
“这确实是个问题,刘尚书认为应当如何?”
“回娘娘,以臣之见,应当提高赋税!战事紧迫,身为大梧子民,每一个人都应当出一份力,相信百姓也会理解并且配合!”
刘作说完,神气扬扬的站在原地,等着太后同意他的提议。
他早就是赵家的人了,无论提什么意见,赵娴都不会拒绝。
谁知那赵娴并没直接肯定他的上奏,而是话锋一转。
“**,您认为刘尚书此法可行?”
赵娴语气平淡,这是早朝以来,她第一次跟宋枭说话。
看似在问宋枭意见,其实谁人都知,不过是想让宋枭难堪!
以往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什么都不懂的宋枭只会挥手摇头,道上一句,此事母后决定便好!
这种行径,不仅会让宋枭直面自己的无能,收起锋芒,也能让那些冥顽不灵的大臣,更加寒心!
今日,她亦是带着同样的想法!
可谁知,宋枭抬头后,竟是嗤笑一声,面带轻蔑。
“这是方法?朕还以为,是刘尚书醉酒胡言乱语呢!”
这一句,不仅否认了刘作的提议,更是将他贬低到了骨子里。
刘作当即沉了脸色。
“**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朝堂之上,此事事关大梧江山,就算是**,也不可轻言!”
“况且,臣担任户部尚书这么多年,没有谁比我更懂要如何筹集军资!臣提出的方法,一定是最适合当下的!”
“**久不闻政事,不懂也便不要插手,若耽误了战事,后果不堪设想!”
他巧言令色,直接摆了宋枭一道,那神气的模样,完全不把宋枭放在眼里!
宋枭笑了,眼神冷冷的看着他。
“户部尚书吗?那朕告诉你,今日,你这尚书之位,坐到头了!”
此话一出,朝臣脸色骤变!
这皇帝是怎么了?以前不问政事,如今仅一言不合,就要罢免尚书之职。
什么意思?
刘作也愣了片刻,回过神来,脸色更加难看。
“**就算想要撤了臣的职位,那也应当有个理由吧!臣自问一心为国,殚精竭力,**如此草率,可对得起臣一片忠心?”
不愧是尚书!这张嘴不输赵无为了!
可宋枭,从不吃这一套!
他眯着眼睛,语气森寒。
“刘尚书这是在指责朕吗?”
刘作的情绪已经上头,加之依附于赵家,他心中清楚,皇帝不过一个傀儡,根本不能拿自己怎么样!
想到此处,刘作语气更加放肆。
“**是非不分,与昏君有何区别?”
“好!”宋枭颔首,神色阴寒。
“好一个昏君!那朕今日就让你看看,一个昏君,到底是什么样!”
“来人,把他带下去,就地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