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采茵被良妃寻了个和侍卫私通的罪名,要处死她。
采茵和采萍是我带进宫的侍女,是我在魏国唯一亲人了,我不可能看着她死去。
我跪在地上求良妃放过她,嗑到额头出血,血迹顺着我的额头流到嘴边,看起来十分狼狈。
“此事本宫也无能为力。”
我低声哀求:“求你,放过她。”
她嫌弃地看着我,终是忍不住开口,“你还看不出来,皇上这是在逼你就犯。”
我站起身朝承乾宫跑去。
等我赶到承乾宫,姚彦正在给尉迟延禀报处理情况。
我死死抓住姚彦的袖子,嘶吼着大喊:“人呢?”
姚彦皱着眉,看向尉迟延。
尉迟延微微颔首示意。
“回禀采女,那宫女和侍卫已经处死,尸体已经丢到了乱葬岗。”
我一口血吐出来,晕了过去。
……
为了保住采萍,我开始对尉迟延曲意逢迎,投其所好。
我还特意让人去民间收集各种画本,学习青楼媚骨之术,日日与他欢好。
尉迟延很满意我的改变,特意升了我位份。
我从采女升到才人,我用了两天。
我越发地恭顺,他越喜欢,除了每月初一十五留宿皇后那里,他几乎都留在我这。
尉迟延专宠此举,引得后宫妃嫔哀怨不已。
至此皇宫之中,总算有了我的一席之地。
没人再敢对我说三道四,随意打骂。
从前为难过我的人,在各自宫中惴惴不安,生怕我什么时候报复回去。
尤其是良妃,采茵的死虽然不是她的主意,但却跟她脱不了干系。
她日日差人送东西给我,希望我能原谅她。
我讥讽:“那便请良妃把采茵和采萍受过的苦一一尝试过,再来找我吧!”
“听闻良妃的母亲是苏州有名的绣娘,相必良妃也继承了你母亲的手艺吧!”
良妃面色煞白,她自小便讨厌这些东西,常常因为母亲是绣娘的身份遭人嘲笑,一把火烧了母亲的绣房。
看到她如此,我轻轻笑了起来,采萍和采茵被她借去绣一床龙凤呈祥缠纹金丝被,两人从早绣晚,身子和手麻痹,想停下休息片刻都会遭到打骂。
那床被子,宫中最好的绣娘也要绣上一个月才能完成,她们俩生生将日程缩了一半还要多,花了十天。
两人熬得面黄肌瘦,双眼红肿。
良妃只独自一人整整绣了一个月多月,终于将东西递到我面前。
“良妃这手艺也太……”我冷笑一声,对着一旁的宫女道:“东芝便赏给你吧!”
“多谢娘娘。”
皇后看似大度,实则私下使了不少手段,但架不住尉迟延护着,她没了办法,只能把我送到这偏远的地方。
但她没想到,尉迟延会跟着来。
……
转眼间就过了三个月,尉迟延下令回洛阳,我倚在他的怀里,打着哈欠。
“皇上离宫多日,想必皇后娘娘得怪罪臣妾了。”
尉迟延轻轻拍了拍我的头,“放心,有孤在,谁也伤不了你!”
下一秒,一支箭破窗而来,直直插在尉迟延的脑袋边,只要再往左一寸,神仙也难救。
我顿时瞌睡都吓醒了。
马车外全是,大喊“戒备、戒备”的声音。
他把我拉到身后,漆黑的瞳孔里透着莫名的兴奋。
打开车门的瞬间,我看到了车外的场景,数不清的黑衣人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我感到庆幸,幸好尉迟延来了,如果是我带的那点人根本不够看。
此时已过幽州,正好行至一处峡谷处。
他转头看我一眼,将车门从外面关上。
我抽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警惕着外面的情况。
我的心随着外面的厮杀声跳动。
直到有人喊了句:“皇上,小心。”
我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尉迟延的肩膀处插着一支箭,衣服上都是血,发丝散落了几缕,眼神里都是嗜血的暴戾,完全没了往日的沉稳气度。
这才是真正的他,嗜血残杀的恶魔。
危机关头,我跑过去推了他一把,那支箭正好射中我的肩膀。
“阿芜,你怎么跑出来了?”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唤我的乳名,已经很久没有人唤过我“阿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