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间里,空气肃穆的要命。
我咬着嘴唇,心里忐忑不已。
他知道了这具尸体是我?
他会难过吗?还是在为我感到愤怒和失望?
我仔细的盯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中寻找答案,但那里只有一片冰冷。
那一刻,我想抱抱他。
可当我的手指尖触碰到许嘉良的肌肤时,我的手却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
我这才想起,我只是一具灵魂,可有可无......
我怔然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苦涩。
这大概就是老天爷给我的惩罚吧!
我终于可以待在心爱的男人身边了,可我却连碰一碰他都做不到。
许嘉良死死的盯着我腰间的那枚红痣,可是他的眼神却一点点变得冰冷,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沈清韵,你这么惜命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就死了!”
他语气嘲讽至极,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心。
现在,就连我自己都很纠结,我又想让他知道这具尸体是我,又害怕他发现这具丑陋的尸体是我。
我凝视着自己的尸身,心中隐隐作痛。
其实,我并未怪罪许嘉良未能认出那是我。
毕竟,如果不是我深知自己的私密体征,恐怕连我自己也不敢相信这具面目全非的尸体会是我。
曾经的我,是那么地热爱美丽,总是精心打扮,然而,眼前的这具尸体却浮肿得不成样子,皮肤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变得暗淡无光。
曾经纤细白皙的手指,此刻也变得血肉模糊,几乎辨认不出原本的模样。
而且,这具尸体的指甲缝里却满是污泥,那些污秽之物在结了冰的白霜下显得更加刺眼和肮脏。
我站在那里,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悲痛。
记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所笼罩,我其实也忘记了自己死前遭受过什么虐待。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望着许嘉良,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冷漠和嘲讽。
我站在那里,任由那股苦涩和悲痛在心中蔓延。
就在这时,刘爱军推门进来,沉声问道:“尸检报告呢?”
许嘉良咬了咬唇,像是刚从回忆中缓了过来,“马上就出了。”
刘爱军双手抱胸,右手轻捻下颌,望着我的尸体眉头皱紧,“老许,这个真的不是沈清韵吗?”
许嘉良摇摇头,“不是,你别忘了,沈清韵可是咱们警校培养出来的神**。”
“像她这种爱惜右手如同爱惜生命的人,怎么可能自废手腕!”
许嘉良捏了捏我的右手腕部,冷哼道:“这具尸体的腕部被切割过,肌腱和韧带有明显的受损痕迹,很明显,她不可能是沈清韵。”
我叹了口气。
许嘉良可能不清楚,我卧底进入HS组织最核心的一关,便是要自废右手。
我的右手是我亲自废掉的。
如果不这么做,根本不能获得HS组织老大的信任。
刘爱军也长舒了一口气,“好,不是她就最好。”
“你知道么,发现尸体的时候,她的手里还捏着一张被烧毁的警号徽章,谁看了都觉得她就是沈清韵。”
许嘉良摇摇头,“肯定不是。”
“最好,”刘爱军沉声道:“如果不是她的话,那这具尸体应该是HS组织的人。”
“很有可能。”
“她手里的警号能复原吗?”
“可以,不过需要时间。”许嘉良点点头。
就在这时,许嘉良的手机突然在寂静的太平间里响起,刺耳的**划破了空气中的凝重。
他迅速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让他心中一紧。
听了电话那头两句简短的话语,他的脸色便瞬间凝重起来,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
“好,我和刘队马上过去!”
他快速回应,语气中果断。
挂断电话后,许嘉良扭头看向一旁的刘爱军,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而冷冽,仿佛两把出鞘的利剑。
他字字带戾地说道:“队里的人在万州大厦二楼,发现了沈清韵的身影。”
刘爱军闻言,也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这个消息对于许嘉良来说意味着什么。
他们曾经一起并肩作战,共同经历过生死,而沈清韵这个名字,更是他们心中无法抹去的痛。
“好,我知道了。”刘爱军拍了拍许嘉良的肩膀,立即转身出了太平间。
许嘉良紧握着手机,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沈清韵,你跑不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