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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尚书嫡女的贴身丫鬟。
因为她的未婚夫安南王世子对我笑了一下,她罚我在雪地跪了一夜。
替**摘花时,世子帮我摘了一枝,她便叫人打烂了我的手。
终于熬到**要成婚了,她却因为世子的一句随口称赞。
把我赏赐给府里那个那个四十多岁喝酒赌钱打死老婆的马奴。
我再无退路,只能投湖自尽。
却无意间撞见了被下**的当朝太子。
从此一步登天。
......
“让她跪在院门口清醒清醒,什么是她该做,什么是她不该做的。”大**拢着暖炉,站在台阶上发话。
我被两个仆妇按着跪在**院子的门口。
天上正下着雪,雪水很快浸通了我的裤子,冰得我的膝盖生疼。
“**,下着雪,云环这么跪着......”大**的大丫鬟云盏小声地求情。
“啪”一个耳光打在她脸上,大**:“你可怜她?你可以陪她一起跪。”
云盏马上跪下:“**,云盏知错了,求**饶恕。”瑟瑟发抖,这个天,跪一个时辰都能去半条命。
“哼,她敢在子安哥哥面前卖弄,就让她好好长长教训,也让大家看清楚你们自己是什么身份,世子哥哥是你们这些贱婢可以肖想的?”
我是尚书嫡女柳如梦的贴身大丫鬟。
因为今日安南王世子秦子安来府上作客,我帮他掀开帘子时,他对我一笑。他走后,我便被**罚跪在院门。
安南王世子秦子安是大**的未婚夫婿。她从小爱慕的人。
在她眼里,她的子安哥哥是天下独一无二的夫婿,长得好看,才华出众。
但是,但凡他多看旁人一眼,那个旁人便是死不足惜。
我今日就是这个死不足惜的人。
要不是院子里前不久跳井死了一个丫鬟,夫人把大**叫去训斥了一顿,今日我恐不会只是罚跪这么简单。
雪落得极大,天黑暗下来,院子里都点上了灯,我全身僵硬,整个腿已没了知觉。大**像是忘记了罚我跪这事,也无人敢去她面前提及。
夫人院子里的嬷嬷提着灯笼来传话:“**,世子要回府了,说要来和你道别。”
大**银铃般的笑声响起来:“好。”
出来时,心情大好,看我跪在院门口,挥手:“罢了,我向来不喜欢责罚下人,让她先回屋吧,今晚不许吃饭,饿一饿脑子就清醒了。”
我嗑下头去:“谢**恩典。”
我已冻得直不起腿,云环叫了两个仆妇将我扶到屋里。
“快喝一口热水。”倒了一杯滚烫的茶让我驱寒,我的手已拿不稳杯,云环低声道:“我叫人给你搓搓手脚,再用热水泡一下。”
我冻得手脚发僵,牙齿打着架:“多谢。”
我和云盏、云枝是同时被卖到柳尚书府,五岁入了府侍侯在**身边。
**学什么,夫人让我们三个贴身丫鬟跟着一起学,因为,**交不了作业,丫鬟就要帮她写字,画画,作诗,刺绣。
但是每次得了先生夸奖,回来我们便要挨训斥,“别以为你们写得便了不得了,不过是个下人,写得再好也只能端茶倒水。”
如果不好被先生训斥,回到院子里更是连饭都不许吃。
十年过去,我们三个丫鬟情同姐妹,但命比纸薄。
云枝因为打烂了世子送**的花瓶,被当众脱裤打拍子,围观的人还有满府的小厮,打完板子的当晚云枝便跳了井。
我和云盏连哭都不敢,用冰凉的井水敷了眼睛第二天神色自若的当差。
大**看着铜镜里的我和云盏,把耳环往台面一面,轻蔑地笑:“你们仨不是姐妹情深吗?怎么妹妹死了,两个姐姐连眼泪都不掉一滴?”
我和云盏跪在地上:“云枝是奴婢,侍侯主子不小心,还打碎了那么贵的花瓶,被打一顿板子是轻的,她跳井是她想不开,实在怪不得旁人。”
大**盯着我们的脸,半晌,点头道:“不错,你们两个是明白的,起来吧,以后小心当差。”
我们就是这样每天小心翼翼地侍侯,如履薄冰,在大**身边侍侯了十年。
大**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因为一直按着名门世家的规矩娇养着,矜贵娇横地长大,她在外人面前向来是知书达礼,但是,回到府上后,便常打骂身边的丫鬟。
我是常被她打骂的人。
因为,我长得比她漂亮。
夫人是准备把我当赔嫁丫头一起跟着**嫁进安南王府的。
她苦口婆心:“云环当初卖的是死契,她的卖身契拿在咱们手里,她跟过去服侍,以后也不敢越过你去,捏死她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总好过子安到时候纳别的女人,跟你不是同条心,拿捏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