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继年,你老婆在我手里,准备好五亿,转入我的账户里,否则,二十四小时后,等着给你老婆收尸吧!”
一道蛮横的男声传入耳中,傅继年不适地剑眉微蹙。
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对方用黎瑜微号码打的电话。
想到最近自已和黎瑜微冷战,黎瑜微使用各种手段在他这刷存在感,为求的就是他搭理她。
这通电话之所以接听,还是他手滑、不慎按到接听键。
“告诉黎瑜微,无论她是死是活,我都不想理她,少玩这种无聊把戏。”
冷酷地说完,傅继年秒挂电话,继续工作。
这时,在郊外的一座暗无天日的仓库里。
面容扭曲的陈鼎恶狠狠地瞪着,手脚被绑、失去行动自由的黎瑜微。
手机开了免提,黎瑜微自然听得到傅继年说了什么。
她心底升起悲凉,眼底先前的祈祷变成可笑。
被陈鼎绑架,陈鼎想通过她来向傅继年索要钱财,她又惊又怕地祈祷傅继年第一时间来救自已。不曾想,在她的生死关头,傅继年根本不在意她的生命安危,以为她是自导自演。
未能勒索成功,陈鼎生气地将手机砸角落里。
大门忽地被人打开,他侧目望过去。
两个男人扛着一个人形状的蛇皮袋进来。
黎瑜微目光也被吸引。
陈鼎是还绑架了其他人吗?
“老大,我们把人弄过来了!”两个男人兴奋地走向陈鼎。
“干得漂亮!”小弟办事得力,陈鼎十分满意地点点头。
幸亏做了两手准备,不然,白白浪费时间。
陈鼎指挥小弟,将袋子里的人放出来。
当袋子里的人完整地展现在自已面前,黎瑜微眼睛不由睁大些。
应雨竹!
那个化成灰她都认得的女人。
不可否认,面对应雨竹时,黎瑜微是有危机感的。
因为在A市的上流圈子中,无人不知应雨竹是傅继年的白月光。
两人青梅竹马,小小年纪就定下婚约,若非傅继年在傅家残酷的继承人选拔中一时落败,应雨竹父母强行解除婚约,把应雨竹送出国了,傅太太的位置轮不到她坐。
如今应雨竹出现在这里,她控制不住地想,应雨竹什么时候回国的,是否和傅继年有过接触,傅继年一阵子不理不睬她,跟应雨竹有关吗?
好不容易重见天日,应雨竹正要挣扎之际,发现黎瑜微也在,恐慌顿时化作轻蔑不屑。
下一刻,陈鼎从应雨竹的挎包里翻出手机。
强迫应雨竹指纹解锁,他在通讯录找到傅继年的号码。
看通话记录,两人有来有往地频繁互打电话。
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白月光。
陈鼎得意地笑出声。
得亏他聪明,没有押宝黎瑜微一个人。
按下拨号键,电话一接通,陈鼎撕下封住应雨竹嘴巴的胶布,示意她说话。
应雨竹早已清楚自已是被绑架,但没料到绑匪不是打电话给她父母进行敲诈勒索,反倒是打给傅继年。
“傅继年哥哥,我被绑架了,救救我!”
刚挂完电话,手机又响了,傅继年下意识地觉得又是黎瑜微打来的,惯性地想摁断,指尖放在拒绝键上才看清不是黎瑜微来电,是应雨竹来电。
应雨竹张嘴便是求救,他不禁蹙眉:“发生了什么事?”
陈鼎吸取上次经验,自已先不说话,而是用力地打了应雨竹一耳光。
响亮的耳光声,傅继年自是听到。
手中浏览到一半的文件立即放下,他注意力高度集中到通话:“打你的人是绑匪?让他说话!”
“傅继年,傅大总裁,不要惊讶,又是我!”陈鼎捏住应雨竹的下巴,“你老婆不值钱,但你的白月光总值点钱吧?”
黎瑜微一开始不知道陈鼎为什么同时绑架她和应雨竹,这会听到陈鼎依然是问傅继年要钱,心底的悲凉转成一丝丝期待和奢望。
傅继年总该相信她是遭到绑架,并非自导自演,会迅速来救她?
“五亿?你的账户发来。”傅继年眸色微变,一下子抓到重点。
“不不不!涨价了,你的白月光怎么也得要十亿!”陈鼎略略用力,应雨竹下巴吃痛,忍不住发出尖叫,“听到了吧?你效率要是不快点,你白月光细皮嫩肉、又长得漂亮,小心——”
陈鼎故意停顿片刻,“小心我们先奸后杀!”
“你别伤害她,钱我会立刻转到你的账户。”
手机里传出男人隐约透露着急慌乱的声音,黎瑜微所有的期待和奢望顷刻荡然无存,全身血液倒流,浑身发冷。
傅继年相信了她和应雨竹都是被绑架,却仍然不管她的死活,甚至说话连‘她们’都用不到,他的眼中只有应雨竹。
“如果你伤害了她,哪怕你上天入地,我都一定会把你找出来碎尸万段!”
男人的声音在继续,但已经听不出着急慌乱,相反是无比的平静,还有从容自信,以及一贯的高高在上。
这一刻,黎瑜微的心脏碎裂得遍地都是。
原来她一直什么都不是,哪怕她当了傅继年三年的妻子,依旧比不上他前未婚妻的一根毫毛。
明明她们都被绑架了,然而他彻彻底底地忽略她,一口答应绑匪要求的赎金,只担心应雨竹受到伤害,她则像笑话。
电话一挂断,陈鼎马不停蹄地发账户过去。
等待入账的过程中,应雨竹维持高傲的千金小姐姿态,和绑匪三人周旋,说他们不伤害她,他们不止收到傅继年的钱,应家也会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
绑架即是为了求财,谁又会嫌钱多,陈鼎转而勒索应家。
相比应雨竹,黎瑜微显得过分安静。
其实,安静的表面下,实则和心如死灰差不多了。
半个小时后,两笔钱到账,陈鼎眼神暗示胖小弟干活。
胖小弟接收到命令,拿起旁边一早备好的棍子。
看到胖小弟站在自已身后,高高扬起棍子,对准自已的后脑勺,黎瑜微被恐惧支配,嗓子干涩,艰难开口:“你……你们是想撕……”
撕票吗?
没来得及说完,她后脑勺传来重重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