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湘的疲惫瞬间褪去，差点没踩稳摔了一跤，还好身旁的小桃扶住她。

她抚着心口，想抚平那心底传来的丝丝痛意：“如此甚好，少将军有什么要求？”

江玉珣冷呲一声：“不求名门贵女，只求诚实守信。”

说完就带着人离开了。

“诚实守信？”柳云湘站在墓碑前，喃喃重复。

她突然想起自己嫁给老将军的那天，江玉珣满脸失望：“柳云湘，你背弃誓言，我与你从此陌路。”

现在他是在讽刺自己背弃誓言吧。

柳云湘咽下心底酸楚，许久才在小桃的搀扶下回了将军府。

一进门，便看见江玉珣在练枪。

他穿着一件玄色长袍，上衣有半边掖进了腰间，露出半边手臂，腹肌和人鱼线若隐若现。

另外半边肩膀上用金线绣着绣着白鹤，出枪之时都带着雷霆之势。

柳云湘心口一颤。

这不是自己第一次看见他练枪。

之前，江玉珣就在她的小院前练武。

每次她都会晾好茶水，等江玉珣放下枪，上前去替他擦汗。

如今……

眼看江玉珣就要练完，柳云湘匆匆唤来仆人，为他备茶。

不想仆人将茶端过去时，江玉珣远远往她这边睨了眼，似笑非笑勾了勾唇角，转身走了。

像是在嘲讽她惺惺作态……

柳云湘几乎落荒而逃。

晚膳时，柳云湘坐在主位，等了将近一刻钟。

江玉珣才姗姗来迟，坐在了离她最远的位置。

柳云湘压下心底的不适，拿起筷子：“兵部侍郎李家的女儿与你年纪相仿，御史王家的侄女今年也刚刚及笄……”

“不知道你之前有没有见过。我待会叫人画了像送给你看看。”

每一句话都在给自己心口扎刺，可她却不得不继续说下去。

啪——

江玉珣把筷子往桌上一放，面如冰霜：“你倒是尽心尽力。”

柳云湘抿紧唇，不知道改说些什么。

江玉珣直接站起身，冷声吩咐：“以后把饭送到本将军的院中。”

外面的管家连连点头，端着饭菜和江玉珣一并离开。

柳云湘看着他的背影，也默默放下了筷子。

桌上满是美食珍馐，她却一丝食欲也无。

小桃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问：“夫人，那……画像还送吗？”

柳云湘掩下眸中痛色点头。

翌日，她一早便起床，为江玉珣物色妻子人选。

可选来选去，不知是私心作祟还是其他，她总觉得不尽人意。

这时，院门忽地被打开。

柳云湘惊讶望去，就见江玉珣信步而来：“夫人不用费力找了，我已经有了心仪之人。”

柳云湘嘴唇张了又张，一时难以接受。

努力站稳脚步，牵扯出一个笑容：“是吗，是哪家的姑娘？孝期一过……我便去替你提亲。”

江玉珣将她的痛苦尽收眼底，薄唇扯出讥笑：“不必，她已经来了。”

柳云湘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门口进来一个穿着嫩黄色衣裳的女人。

竟是她在戏园的昔日好友——清音。

清音笑着，朝她虚虚行了一礼：“儿媳清音，见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