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萱回了一趟公司，稍晚些时候，她的好朋友原诺开车过来接她。

原诺在酒吧组了个局，打算带季明萱一块去。

原诺家境还不错，但是她不工作，并没有什么话语权，就是吃喝玩乐的大小姐，所以在金钱上，她没法帮到季明萱太多。

季明萱现在在资金上的缺口很大，这年头借钱不容易，特别是已经肉眼可见公司状态不理想的情况下，傻子才会投钱。

其实希望不大，但是碰碰运气也是好的，反正很多时候生意就是在酒桌上谈成的。

原诺开车的时候，季明萱就一直沉默的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

“最近是不是很累？”原诺瞟了她一眼，她的憔悴是肉眼可见的。

“还行，就是没睡好”，季明萱转头看她，苦涩笑笑。

原诺点头，目光望向前方，犹豫了好一会，才又开口，“你爷爷葬礼上的时候，是程闻山回来了？”

“就是正好那时候回来了，毕竟还没有离，他哪怕做做样子也得站会。”

季明萱看向她，还是继续开了口，“我已经签字了，等他那边签好，我们就离婚了。”

感情的事，并不想在这时候说太多，可不说内心里又憋得难受，到了现在，能真正听她说说话的人也没有几个了。

“挺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反正这样的老公有没有区别都不大。”

要不是真的有那么一本证，原诺都怀疑他们结婚是假的，毕竟，程闻山三年没露过面了。

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奔赴，没有相濡以沫的陪伴，确确实实，这样的老公留着并没有意义。

只是，作为朋友，终归替季明萱感到不值。

车子很快在酒吧前停了下来。

两个人一块进的酒吧，原诺是这里的常客了，一路进去全是熟人。

在酒吧见到程闻山是季明萱始料未及的。

圈子终归只有那么大，原诺开了包间，但还是不断有认识的朋友进来跟她打招呼，朋友的朋友，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最后不知道怎么的，所以人就都混到了一个大包间里，程闻山就在其中。

程闻山看见了她，不过，并没有任何特别的表情，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之后，别开了目光。

原诺拉着季明萱在沙发坐下，原诺的人缘，一坐下就被各种人簇拥其中了。

季明萱在人群之中，慢慢慢慢一点一点往外退，好一会才终于不动声色的退出了那一圈。

她深吸了好大一口气，坐到沙发的另一边，这才终于像是呼吸顺畅了些许。

好在，这里面的共同朋友不多，没几个知道她和程闻山的关系。

“你不喜欢热闹啊？”一杯酒突然被递到了面前。

季明萱抬眸便看见了张陌生的年轻脸，但是带着笑意。

面前的人将递给她的杯子又晃了晃，示意她接过，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徐烈，你怎么称呼？”坐到身边的人朝她伸手。

“季明萱”，季明萱礼貌笑了笑，还是跟他握了个手。

这人她不认识，估计原诺都不一定认识，不知道是哪个朋友的朋友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