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姐年已八旬,坚持独居在老房子里。子女们多次想把她接到自己家中,但她习惯了这座老房子,换了新地方,没有老邻居、老姐妹们说话,她不习惯,所以不愿意去。
一次,我和老姐聊天,问及饮食起居,她说:“还好,我的生活还能自理。白天有众姐妹相陪,时间好打发。只是晚上,特别是睡不着觉的时候,会觉得寂寞。最让我犯愁的是一天三顿饭,不做不行,毕竟是一顿饭;做吧,那么一点儿饭,实在难做……”
老姐还讲了一件令人心酸的事情:一天,她在菜市场看到韭菜不错,就想买点儿回家做汤面条。摊主问她要多少,她十分犹豫,喃喃地说:“我实在张不开口,说实话,你就是卖给我五根韭菜,我回去还得扔掉两根……”摊主被她逗笑了,说:“阿姨,你就挑三根拿走吧,不用给钱。”
老姐只好硬着头皮拿了三根韭菜,给人家留下两毛钱。她说,像这样尴尬的事情很多,她经常遇到,并把这样的事情当笑话对我讲。我听了一笑了之,可回到家中久久不能释怀,有一种酸楚的感觉。
那些空巢老人,每天会遇到多少“三根韭菜”之类的尴尬啊!他们怎能不纠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