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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的散文(精选22篇)

来源:秋雨露  编辑:qiuqiu 时间:2022-12-24 18:05:56 热点:电影的散文

电影的散文(精选22篇)

露天电影的记忆

文/赵克红

每当坐在电影院,带着3D眼镜看上映的新片时,总会回想起儿时看露天电影的情景。

所谓露天电影,就是在室外观看电影,这对20世纪六七十年代出生的人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时,影剧院很少,人们基本上看的都是露天电影。

那时,若是哪个地方放映电影,邻近的人听说了,也会赶过去一饱眼福。如果是我们村放电影,我们一群小孩便会围在电影放映员的身边,看他将两根笔直的木柱竖起,然后用滑轮吊起一根细长的横棍,把银幕拴在上面,然后再升上去,用细绳子把银幕下端的两个角拉紧,绑在柱子上,以防放电影时银幕被风吹动,接着,再将音响或是喇叭固定在柱子上端。

放映员做这些时,十分娴熟。待银幕挂好,我们便兴高采烈地回家去搬凳子,占地方。待天渐渐黑下来,在人们热切的期待中,电影终于开演了。

电影结束了,大人们忙着回家,而我们一帮小孩,则意犹未尽,一边玩耍,一边争论着电影里的情节和故事。回到家里,我依然兴奋得难以入睡,满脑子全是电影中的故事。那是个崇尚英雄的时代,放学玩耍或是做游戏时,我们会扮演电影中的不同角色,正面的角色谁都愿意扮演,反面的却很难找到人演。记得看过《闪闪的红星》后,班里有个姓胡的男同学,几个调皮的学生,一见他,就叫他胡汉三,他实在忍无可忍,把这几个同学告到了老师那里,这几个同学被老师一顿痛批。

20世纪70年代末,我随父亲到青海格尔木上中学,当时父亲所在的铁道部第一设计院一总队临时驻扎在格尔木,住宿条件非常艰苦,记得我们刚到那里住的虽是帐篷,但生活待遇还是蛮高的,基本上每月都能看上一场露天电影。

20世纪80年代初期,我参加工作,被分配到洛阳白马寺养路工区,因工区离市区较远,偶尔遇到节庆,洛阳铁路分局电影放映队便会到白马寺站区慰问放映。每次放映电影的时候,兄弟单位的职工都会聚集在一起观看,一场电影,把平时难得一见的站区职工们聚拢到了一起,可见当时电影的诱惑力之大。

从露天到影院,从小银幕到大银幕,从黑白到彩色,今天的电影已与40年前不可同日而语。由此,也看到了时代的飞速发展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巨大变化。尽管如此,露天电影带给我的记忆,依然是那么刻骨铭心。

儿时记忆

文/鲁彦

看电影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乡村文化生活一直都是很落后的,想看一本小画书都很难。那年月,若是放电影的电影队能大驾光临,放上一场电影的话,那是再稀奇不过了。

说实在的,就连电影是一种什么东西都不懂得的我,也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机会。几乎每天放学或是放猪放牛回家,第一件事情要做的,就是爬到自家的围墙上,看看村公所院内有没有电影布悬挂着。这里边还包含着一种强烈的期盼。可惜,看一百次也不一定看到一次村公所院内挂着电影布。若是真的看到了镶着黑边的电影布挂在村公所院内,那种无可名状的心情真是无法形容的。为此,会连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扛一条小板凳认位子去了。

那年月,看场电影就像过年一样,全家老小,没有一个会呆在家里干熬,并且,那一天的日子不同寻常,家家晚饭都吃得挺早。小伙子,小姑娘们如同要去赴一个重要的约会什么的,要梳洗打扮一番,跟过年一样,穿得漂漂亮亮。进得电影场,谁也不会大喊大叫,高声喧哗,谁也不会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恶作剧,全场是静静的,全神贯注地看着那块认为有点奇怪的白布。除此而外,就只有场子上稀稀疏疏的烟头,就像天上明明灭灭的星星。还有放映机,发动机的声音了。直到电影结束,散场,全场才会又一次热闹起来。第二天,田间地头,上学路上,除了昨晚电影上精彩的片段,别的话题似乎不宜在今天说。

我们一堆小孩更是热闹得不得了,“能工巧匠”的开始造枪造手榴弹。小手枪是用木板用大刀砍出来的,然后,染上大人省吃俭用买给自家娃娃上学用的黑墨水,全身染黑,还蛮像的。手榴弹也是木头砍出来的,我们开始游戏时,分成两伙,一伙装老敌人,一伙装八路。玩得是天昏地暗,汗流满面,那种乐趣,真是难以形容。

记得我最喜欢看电影了,也包括同村跟我一样年龄的小孩,其实,那年月,不管大人小孩都一样爱看。那时候看电影,简单的只要会分清哪伙是坏人,哪伙是好人,别的就不在深究了。同是一部电影,我会跟着我们同村的大人小孩一起追出十里八里路程去追着看,光着两只脚板,那种干劲,现在已荡然无存了。不要说是脱掉鞋过子光着脚板走路,就是穿着鞋子也懒得动了。

是因为我变得慵懒了?还是因为社会物质文化的层层渗透?我不得而知。

随着年龄的增长,儿时看过的电影和关于看电影的故事也被岁月的河流给冲淡了,抹不去的,始终是刻骨铭心的那种吧!如《烈火中永生》,《上冈岭》,《刘三姐》等这些电影,他们(她们)的“音”,“影”,“型”一直都是我完美人生的一把永不生锈的剃须刀。还有一次,记得是我上初中的初一时发生的,晚自习结束,我约了几个同学偷偷去看电影,不巧被值班教师逮了个正着,第二天早操后在全校的师生面前亮了相,成了一个“坏”学生。这算不算丢人,算不算是我人生的一次败笔呢?尽管如此,我还是找机会看电影,我不知道为什么电影对我会有那么大的吸引力,我只知道,每次看完电影后的那种感觉,一种巨大的满足感,潮水般地把我淹没了。

眼下,我离开生我养我的故土已三十个年头了,当然我也知道我家乡的那个小山村的变化。看电影已是一桩旧事了。关于村子里的那些孩子,是该可怜他们还是该羡慕他们呢?因为这些孩子,不必像我那样盼啊盼的又要光着脚丫追啊追的去看一场电影了。他们(她们)现在可享清福了,饭一吃,遥控一按,来了,想看啥就看啥,不想看了,关机。想看录像了,随便到街上租碟屋租上一堆,给你看得头晕眼花。只是,他们(她们)看后有没有我以前看电影时的那种无可名状的感觉,我不得而知。

笔记本

当我写下这个题目,我的心已悠然飘回到让人羡慕的学生时代了。学生时代,是多么具有诱惑力的字眼,我的学生时代呢,要数小学五年的生涯更让我留恋,难以忘怀。

我学上得迟,并且是我跟父母说我想上学,父母才送我去的。我在想,如果当时我没提想上学,父母会不会想得起送我上学呢?记得我开始踏进学校大门的第一天,三月一号,是固定的。是爸送我去的,穿一身挺老实(因打补丁太多)且很清秀的衣服,信步踏进学校大门。那时,我觉得我的嘴特别的甜。逢人就叫。是爸教我的,他说,这是做人应具有的最起码的礼貌。故所以,我给我的启蒙老师的第一印象是:此木可雕也。从第二天起,家里人就再也没有送我上学了,都是我一个人去。不过,没关系的,因为我占据了一个非常优越的条件,村子里所有上学的小学生都得从我家房后经过,并且只要这些学生来到我家房后,都要闭上眼睛使劲的喊我的小名,就怕我听不到似的。其实我又不是聋子,无需叫喊得那么大声。

怪不得童年让人值得那么留恋。纯真,无邪,这是童年的专利,也是一个人一生中最最真实的片段。

五年的小学生涯,使我最值得骄傲的就是我的学习成绩了,在班级里没有一个赶得上我。这我不是自吹,奖状可以作证。当然,如果你一定要我回去找来,那到不一定能找得到。

还是闲话少说,记得五年级快要临近毕业,小考升初中的那个关键时候,我病倒了,缺医少药的年代,是爸用老草药熬我吃的,说难听点,多半是熬好的。整整三个星期,才稍稍有点好转,一身虚弱,可我还是又挎上心爱的书包上学去了。课程已不必要说,追不上一大截,已是事实。我虽然功底好,但也不敢松懈,毕竟我已慢了好几拍。于是,我一会儿找老师,一会儿借同学的作业本,反反复复,就这样,瞎忙了一阵子,到底是“才子”,我的课程又赶上去了。

这时,恰巧赶上全县五年级数学统测,是我的运气好吧,竟然一分不丢,拿了100分。据老师们讲,这在当时,在这个学区,是有史以来的第一次。故所以,经学区领导研究决定,奖励给我一本笔记本。笔记本小小的,绿壳子,挺漂亮。

手捧着笔记本,甭提我有多高兴了。那时,八分钱买一本小楷本,八分钱买一本算术本,有好多时候父母为孩子们的这几本作业本,还为难得很呢。为此,讲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还是四年级的时候,就承包过学校里的勤工俭学地,挖一亩地换给6本小楷本和6本算术本。你们看到这样的文字,肯定会不相信的。这就叫时世弄人,谁叫我生在那个除了贫穷还是贫穷的小山村里呢!我得这个奖项之前,在全校师生中我还没有发现谁用着这种笔记本。虽然,在现在,这种七八毛钱一本的笔记本没有一个学生看得起,但在一二元钱就能买个大母鸡的年代,谁又不会羡慕呢!

说实在的,那次骄傲,真的让我读了好几个春秋。

好几个春秋在不经意中悄悄溜走了,儿时的记忆大多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而刻骨铭心的难以忘却的,始终是难舍心痛,就像村庄上空永远袅娜的炊烟,如我的那本绿壳子笔记本。

观《奇幻森林》有感

文/范子淳

周末,我们全家去影院,观看了一部叫做《奇幻森林》的电影。

电影的主角是一个从小就被狼群养大的男孩,他的爸爸在他很小的时候,被一只凶恶的老虎极其残忍的杀害了,一只善良的黑豹救了他,并把他交给狼群抚养长大,后来这只老虎找到了他,并要把他也杀掉。在逃亡中,他得到了黑豹的无私帮助,结识了贪吃但很善良的棕熊并成了好朋友,一路上,他经历艰险。从巨蟒口中逃脱;克服内心的恐惧,用自己的智慧帮助朋友,也在朋友的帮助下几次从虎爪下死里逃生。

整部电影中,我最喜欢最后那段,因为朋友们的齐心协力、团结一致,最终战胜了邪恶的老虎,它们不顾生死去保护同伴的奉献精神深深地打动了我。

我认为,这场电影给我们的启示是:无论在我们学习还是日常生活中,都需要友谊,而真正的友谊是建立在互相真诚对待、互相帮助、相互宽容的基础上的。在集体中只有齐心协力、团结一致,共同维护集体的荣誉和利益,我们的集体才会更加强大。

我们的第一部电影

文/许淳皓

当第一缕阳光轻轻站上我的眼睫毛,我睁开双眼,从床上蹦了起来。揉揉带着黑眼圈的眼睛,动作迅速地穿上一件长袖白衬衫,一条黑蓝牛仔裤。走到浴室,快速湿润面部,将洁面露涂在脸上后,我仔细按摩,揉搓着,洗去一晚上脸上分泌的油垢,保持面部所能达到的最完美的洁净。刷牙也比往常更加仔细,生怕放跑了一丝脏污。用了近20分钟清洗后,我照了照镜子,眼睛十分贴近地搜查后,确认已无问题,便蹬上一双黑绿相间的运动跑鞋,将裤腿放到鞋上,使其能在鞋面上保持堆积状。

走出家门,我就一直微笑着,嘴角45度向上斜过去,使双颊上的肌肉挤压眼圈,这样,眼睛下的黑眼圈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一个十几岁的男孩,一直保持这样的微笑,并在一个阳光充沛且炎热的周六的早晨穿得这么整齐,一定是去参加什么重要活动或是去约会。但我不是。我是要去与朋友们拍摄自己人生中的第一部电影。

两年前,还在读小学的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观看了电影《超级8》,看着片中的同龄人在童年拍摄电影时所经历的事情后,就一直想模仿片中主角,在少年时代拍摄一部完全由自己制作,属于我们自己的电影。今年 ,当我们在电影院里观看《美国队长2》时,听见300人一起发出的惊叹声和欢笑声,拍一部电影的梦想就更加强烈了。

到达约定地点后,看见另外几位朋友,充沛的阳光照在他们衣服上,反射到我的眼里,他们就像穿着金色的丝绸一样。尽管近40度的温度让人异常燥热,但我们并不在乎,心情依旧非常爽。

按照“导演”凌谦的要求,排练了几遍后,就拍摄了第一个镜头。

“不,你不能这样做。”盛辉略带哭腔地说着,脸上表情变得悲伤起来,眼泪也从微微红肿的双眼夺眶而出。那些眼泪在双颊上划过一道道泪痕,又从下巴滴落,有的滴在上装的立领上,有的滴在扣子上。最后,他用白袖口擦了一下脸上的眼泪,袖口立刻紧贴在他的手腕上,并变成浅灰色。

我将摄像镜头从盛辉转向辰雄,并拉近为他脸部做了个特写。

“但我必须做,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辰雄用镇定却哽咽的语气说,可以听出来是故作镇定。

我又赶紧将镜头拉远。

辰雄用右手拿起仿真自动步枪,用左手拿起弹夹装在枪上。他的动作突然停顿了,显得犹豫不决,但马上又继续了起来,做了一个上膛的动作。

“别走。”我立即将镜头转向盛辉。随即,盛辉快步跑过来紧紧拽住辰雄的胳膊,脸上肌肉紧绷,写满了不舍,辰雄脸上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下,食指也从扳机上挪开,思考是否终止自己的行动。最终辰雄还是拿定主意,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了声:“我该走了。”

凌谦示意我停止录制,于是我关闭了摄像机。

刚才还处在“生离死别”状的盛辉和辰雄立刻换上了笑脸,相互吐槽开了。

……

146个小时之后,我们拍摄完了我们的第一部电影。

观赏者只有我们的朋友和家长。我们演得很卖力。

看完之后,我走到阳台上,望着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的明星,心想:我离我的梦想越来越近了,虽然我们的作品并不能跟院线里的大作相比,但我变成了一位摄影师,一位导演,我迈出了梦想的第一步。

红芙蓉

文/钱续坤

读宋代周敦颐的《爱莲说》,对其开头两句印象颇深:“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那么是否有一种花儿,在水陆均能见其倩影,且在群芳谱里占有一席之地呢?这对于从小就喜欢采花赏花的我来说,觉得当仁不让的莫属芙蓉。

“芙蓉”之名,最早见于屈原的《楚辞·九歌·湘君》:“采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种属则有“木芙蓉”与“水芙蓉”两类,分别归于锦葵科与睡莲科。木芙蓉并非乡间真正的“宠儿”,多数零星地栽植于院墙外、篱笆边、沟垄间;偶尔也有三五株携手在熟稔的家园,但是它们始终不媚不俗,不妖不冶,只是默默地吸纳酷热的暑气,蕴积天地的精华,彰显葳蕤的生机;待到“秋风起兮云飞扬”之时,甚至是“千林扫作一番黄”之际,那躲藏在绿叶之下的蓓蕾,才会在沁凉的晨露中,扬起一张张白里透红的“脸”。我仔细地端详过这张“脸”,它比牡丹的高贵稍逊两分,比玫瑰的浓艳略输一筹,可是那清晰的纹路,那水红的底色,显得格外地端庄与标致,就像出挑的村姑,素面里透着成熟的美,简朴中不乏清丽的韵;尤其是那金黄色的花蕊,与叠叠皱皱的花瓣互为映衬,常常吸引过往的游人,或赞其美,或羡其芳,或品其性。我私下里曾将芙蓉的蕊与沁人心脾的丹桂进行过比较,虽然颜色相近,但是香味迥异——前者需近前使劲嗅之,方才感觉到淡淡的清香袅娜升起;后者即使相隔百十步,鼻翼之上仍能体验到浓郁的幽香掠过。尽管如此,在我认为,两者都可归入“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之列。

其实,周敦颐所言的“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是专有所指——莲花。莲花既有“芙蕖”、“泽芝”、“菡萏”等诸多别名,更有“水芙蓉”的雅称。这雅称与其说是特定的称谓,不如说是形象的比喻,不信你看呀,在江南水乡,那不濯清涟的荷叶之上,攒动的万茎早已高高擎起生命的辉煌;那此起彼伏的蛙鸣声里,绽放的娇妍正静观莲塘深处的荫凉,在夏日怎样临山呈瑞,照水呈祥。从来不知愁滋味的乡村少年,在那时仿佛就是一只只会凫水的鸭子,成群结队地嬉戏于荷塘之中,莲藕成为午后的美餐,荷花装作漂亮的头饰。这种在水中来回游弋的场景,多年来一直留存在记忆的深处,及至后来有机会观看到美国米高梅影片公司出品的电影《出水芙蓉》,我都会情不自禁地为少年的那段幸福时光哑然失笑。

失笑的当然还有自己在认知上的谬误。农村的孩子对“木芙蓉”多少是有点印象的,但几乎很少有人知晓“水芙蓉”的雅称,至于那文绉绉的别名,更是闻所未闻。所以等到品读李白的诗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时,我一度偏执地认为,这根本不合常理,并搬出王维的诗句“木末芙蓉花,山中发红萼。涧户寂无人,纷纷开且落”,振振有词地与语文老师理论。我中学时的语文老师虽不是轻捻须髯的老夫子,但是古典文学底蕴深厚,他只引用了韩愈的《木芙蓉》进行比较:“新开寒露丛,远比水间红。艳色宁相妒,嘉名偶自同。”这终于使我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原来它们之间的区别不仅仅体现在植物的种属上,也表现在花开的节令上,“水芙蓉”是盛夏的标配,“木芙蓉”是寒秋的代言。

行文至此,突然想起谢晋执导、姜文与刘晓庆主演的电影《芙蓉镇》。这部反映小人物悲欢离合的电影,不仅在国内外获得了多项大奖,更是使得位于偏远湘西的一座古镇闻名遐迩。我慕名前往芙蓉镇采风时,是在十多年前的一个初春,当时既未亲眼得见“两两轻红半晕腮,依依独为使君回”的木芙蓉,就连“幸喜纤枝摇碧水,偏为玉宇俏红腮”的水芙蓉,在“楚蜀通津”的酉水之上也难觅踪迹。不过这并没有败了我观光的雅兴,因为在我的心中早已坚信,“水陆草木之花”拥有同名者,唯芙蓉而已……

记忆中的乡村电影

我们农村有个习惯,谁家碰到了什么大事——如媳妇生儿子,孩子考大学,老人生病等,就要在神前许愿,以求得神灵的保佑,愿望实现,就得还愿;愿可以不许,但许下了不能不还。而所许的愿,通常是演一场电影。因此那时的乡村电影,主要是给神看的,人不过是沾了神的光,才得以一饱眼福。

演电影大都在冬天,天虽冷,人却闲;场地就是村里较宽阔的街道,因为没有专门的场所。黄昏时分,放映员把电影片子从乡影院带回来,消息马上传开,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儿大街小巷就沸腾起来。大人们关心议论的,是谁家演电影,为什么事演电影;而孩子关心打探的,是演什么片子,几点开演。然后就是焦急的等待,夜幕却迟迟不降临,妈妈做饭也似乎特别慢。尤其是听到鞭炮声(那是主家在放映前的祭祀,也是电影开演的标志),恨不得马上就飞奔而去,妈妈就会又安慰又呵斥,一定要让吃了饭再去,说天冷,不吃饭会冻掉耳朵。

真到了放映地点,电影却还没开始。放映机映着雪白的银幕,银幕下挤满了高高低低的小板凳,——那是占位子,人却不多,只有一群心急的小孩子,银幕上是他们此起彼伏的小拳头,小巴掌。

人一会儿就多起来,电影也终于在期盼中开始了。一般演两个片子,第一部是唱戏片,像《抬花轿》、《徐九经升官记》、《倒霉大叔的婚事》等,这些片子符合上年纪人的胃口,年轻人、小孩子却提不起兴趣。年轻人和孩子盼的是第二部,通常是武打片或枪战片。放映员一换片子,立刻响起一阵欢呼声。随着镜头的出现,四周变得鸦雀无声,人们沉浸在紧张激烈的情节之中。谁要是恰巧以前看过这部片子,不免心里痒痒,自觉为别人承担解说员的义务,预报情节,评判人物,感觉十分自豪。而我,那时最神往的是电影里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还没动筷子呢,就乒乒乓乓开战了,想想都流口水。

此时,谁要是猫腰从银幕前走过,挡住了镜头,就会招来一片嘘声或口哨声。但如果过来一辆拖拉机,无论多么不情愿,人们还是不得不站起来,让出一条狭窄的缝隙,催促司机快过去,但司机这时不为所动,小心得很。最糟的是天公不作美,半中间下雨了,总不能冒雨看电影吧,即使这样,人们也要坚持到雨下大了再离开。

回家路上,评价人物好坏,探讨武功高低,就成了争执不休的话题,甚至明天上学,还会把疑问带到学校,跟伙伴们再津津乐道一番。

在那个物质世界和精神世界双重匮乏的年代,电影是我们最重要的一道美餐啊,就是它,伴着我们,度过了贫困但快乐的儿童时代。

久违的影院

文/戴益民

记不清有多少年没进电影院了。当生活一旦失去浪漫的色彩,看电影的成人童话便离我们渐行渐远了。

冬日,行走于熙攘的都市,举目张望,无处可寻。朋友建议说:去看场3D电影吧,有家新开张的影院蛮不错。我欣然同意。

一楼和二楼是超市、电玩、餐饮等服务,影院在三楼。大厅被装潢得富丽堂皇,墙壁上的海报和电子显示屏介绍着影讯,但没有一个是我们所熟悉的。于是,点了一部名叫《无人区》的国产片,径直走进7号厅。

影院今非昔比,可以在几个厅同时上映多部电影,3D电影具有主体突出、科技含量高、效果逼真等特点。置身其中,可以真实感受到影片中的人和物扑面而来,加上仿真的音响,立体的空间,给人一种震撼的新奇体验。

电影《无人区》以大西北方圆600里无人区为背景,以男律师为主角,为我们展现了一幅人性善恶交织的画面。在这个远离法律和制度、自由被挥发到极致的地方,舞女、黑老大、律师、暴徒、警察悉数登场,力量和利益主宰了一切。经过一系列磨难,主人公内心的善和恶都被淋漓尽致演绎出来,影片最后用一场大火完成人性的救赎与回归。离奇的情节,叠生的悬念,让人看时“紧张”,看后“过瘾”。真不敢想象,在一个没有游戏规则的世界里,善恶混淆的结局将会怎样?

在现实世界里,人有很多时候处于彷徨与无奈之境,而电影却给我们插上想象之翼,在虚幻空间里尽情遨游。人生最美妙的事,就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捕捉到内心对外物的某种灵动之感,并用自己最喜欢的方式表达和呈现出来。

走出影院,身外是一片灿烂的阳光。身行百丈红尘之中,心游万里云天之外,现实和超现实的感觉,让我有了一些魔幻的意味。

看电影的感觉,真好。

儿时的电影情结

文/王伟

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文化生活十分匮乏,看电影便成了当时人们主要的精神享受,而对孩子们来说,这更是快乐和幸福的事情。

我那时只有七八岁,得了个绰号叫“电影迷”。因为我非常爱看电影,凡是方圆七八里村子有放映电影的,我总是每片必看。那时的电影也很有限,《地道战》《地雷战》《南征北战》等,可我都百看不厌,甚至电影里的人物对话能够准确无误地说出来。

每天下午,我们小孩子相互打听哪个村子要放电影,然后放学以后,早早地吃了晚饭,呼朋唤友地出发。尽管离电影放映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早到的孩子们已经把幕布围住,嬉闹着,欢笑着,好像过节一般热闹。

记得有一年夏天,听说有个村子要放映《大闹天宫》,我们小孩子都非常喜欢孙悟空这个形象,又听说是彩色动画电影,所以这个影片对我们诱惑太大了。那天,我和小伙伴们晚饭也顾不上吃,每人拿了个干馍,跑了七八里地到那个村庄。到那儿一看,已经来了不少人,宽大的白色幕布高高挂起来了。电影场地上的板凳,椅子摆了好多,有人没带坐的东西,就随手捡一块大坷垃放在那儿先占个位置。老头老太太在那里拉家常,婶子大娘们在那里纳鞋底,人群中不时地爆发出惬意的笑声。

那时的新电影都是轮流放映,所以等到片子转到该村时,已经将近午夜,当时同去的小伙伴们,有的困得躺在地上都睡着了,只有我还坐在那儿强打起精神,焦急地等待。

电影结束时,已是下半夜了,月朗星稀,惠风和畅。四通八达的原野里人声鼎沸,心满意足的人们向各自家的方向散去。人们一边谈论今天的电影,一边又打听下一次的电影,尽管下一次电影什么时候还是个未知数,但期待也是一种幸福。

那时,谁家娶媳妇;生孩子;考上大学;有时甚至牲口产个牛犊都会放映一场电影,让大家共同庆贺分享他们的快乐。那是一种淳朴的民风,也算是一种朴素的集体“盛宴”。

岁月无痕,往事有情,时光的流水可以带走许多记忆,但儿时看电影的生动场景,却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

乡村电影

文/邹永生

微信朋友圈里晒出的电影票,一下子把他拽回到童年在乡下看电影的时光之中。那时,哪里放电影,哪里便热闹。公社也就两三台放映机,得计划着到各地放,各大队难得轮到一次。轮到哪儿,哪儿就如同中了大彩,当地的男女老少兴高采烈,奔走相告。

有一回,他央求“二百五”、“三麻子”一帮小子,带上他去外大队看电影。放晚学了,他蹦蹦跳跳奔回家,书包一甩,扒几口饭,碗一丢,趁父母不在家,撒腿开溜。他那裹了小脚的奶奶连喊带拽,拦也拦不住他。他在东港边的小桥傍,与西港边过来的小子们碰头后一道前往,赶了一程又一程。西边的太阳隐入了地平线,天地间宛如被墨汁浸染一样愈来愈黑。他们脚步匆匆,循着放电影的声音来到那个生产队的农场。好在幻灯片刚放完,绑在两根碗口粗的竹竿上的幕布,被灯光照得极其晃眼,幕布正方形,四周镶着黑色的边框。他们赶忙冲向场头草垛,拔草,抱着草转身挤到人群最前面,把草铺在地上,盘腿坐下,仰头盯着屏幕。后面有坐在凳上的,有站着的,有边挪步边看的……“二百五”身高马大,跳起来伸手在放映机射过来的锥体光柱中摇了摇,灰黑色的大爪子映照在幕布上,晃晃悠悠。此举招来了叽里呱啦的骂声,但电影一开映便戛然而止。影片好像是《打击侵略者》,抑或是《英雄儿女》。回家途中,起先他们沉浸在兴奋之中,边走边谈片中情节,各抒己见,嘻嘻哈哈。分手时,他才猛然惊觉:自己落单了!他是东港边的,得只身继续朝南走一里多路才到家,而那拨家伙要左拐向西。大伙合计一番,约定互喊名字替他壮胆。“二百五!”“唉!”“红根子!”“唉”“三麻子!”“唉!”……红根子是他的小名。喊着喊着,那厢不搭腔了。他鼓起勇气往前走,越走越胆怯。周围黑黢黢的,身后似乎有嘁嘁喳喳的脚步声尾随。树影婆娑,河对岸的零星散坟在摇曳的芦苇丛中时隐时现,那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窸窸窣窣。他打了个寒战,战战兢兢,迈不动脚步了。一只鸟从那边扑棱棱地蹿出来,吓得他“哇”地哭了,哭声惊醒前面一户姓朱的人家。朱家“成分”不太好,但人很好。朱大爷过来一瞧是他,就把他送回了家。其实,他离家仅仅一块田远。

屈指算来,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他向来不由发噱。直到现在,他还是个“胆小鬼”,总是有所敬畏,遇事不敢张扬。

然而,他从小也有一次胆大过。那次,他在就读的小学操场上看电影,因为轻车熟路,很早就赶去,在那欢蹦乱跳地逛荡。他好奇地蹬上电影船观摩一番,发电机在船上“突!突!突!”地响,浮着机油的河水在电灯的映照之下一漾一漾的,光怪陆离。那年头,乡村还未通上电。他觉得神奇极了!食堂里临时接了盏电灯,灯光通明。他趴在窗口,窥视放映员消受“美餐”,不知为何竟哈哈大笑。里面传出叱责声,他也不退缩,像吞了“欢喜团子”一样笑得前俯后仰。按说如,在别的场合,他不敢如此放肆,只因为当放映员是他心中的理想。事实上,伙伴们都说过,长大了想当放映员!

当时乡下放电影大多露天,偶尔也有在剧场放的,那要买票。他父亲带他到乡政府所在地看过一次,那时乡村已进入“电灯电话”的年代。第一次进剧场的感觉,就是灯很多,灯很亮,台前、人行道上、门边挤满了人。

随着新媒体的普及和更新,乡村电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那个时代的过来之人,受其惠,享其乐,想来蛮暖心的。

散场的电影

文/卡本西斯

青春,是散场的电影,而时间,却是一场烟花烂漫,生生不息。有时候看夏季走过的痕迹,当炎热弥漫我心,一转身,不见冷场的尘世间那一抹惦记。

繁忙的生活需要新鲜空气,枯燥乏味,已悄然隐蔽在我们周围,我开始疲惫,开始辗转反侧,究竟生活是什么?是透不过气的记忆?还是嘈杂中寻得宁静?

是的,我想我需要安静,至少,让我开始接受夏季。

蝉鸣啼了一夜,惊动了月色迷蒙,鸟鹊群舞,飞跃在树枝间,残花,却也不忘争相斗艳,仅剩的魅力依然耀武在烈日炎炎下。这时,渴望过大雨倾盆的傍晚,任雨水恣意击打窗檐,听着啪啦啪啦的声音,感受风过后的呼吸。

我的驿站,繁华休憩,只为路过的风景,日月如梭的光阴,证明我停留的痕迹。当有一天可以卸下包袱,我想那一刻欢畅而欣喜。夏天,可以盛开多久?才可以延续到秋的深思。

春,总是走得那样匆忙,夏,总是扑来的过于仓皇,我措手不及,我开始学着惦记。还记得昨日把青春唱成曲,等谁人来抚琴冷奏?漫步行云,走近静谧,走近深邃,走出萧条,走出彷徨。

十字路口,屈指可数的落魄,映照在月下,辗转成幽。看叶旋枝下,飘落土中,不禁感叹世事变幻,终究一场空。或许夏夜不应有如此的凄凉,也或许,不应有如此的孤独。

背负年华沧桑,藏匿人情世故,我不得不承认,岁月不饶人,不仅仅是躯壳,还有思想。善感多愁,不仅仅是青春的遗失。路,终究要往前走,没有退却的韶华,没有回望的时空。一条长河涓涌至尽头,也许,这就是我们要走的旅途。

染绿的回忆,一笔一墨,可以写下时间的留影。然而散场的青春,谁来挽留?我想……

向至爱致敬

文/阿眉

在网上看到一则好玩的花边新闻:五位科学家打赌,把偶像鲍勃·迪伦的曲名或歌词偷偷混入论文名称,看谁在退休前能发表最多的数量。这个游戏进行了17年,至今仍不分胜负。论文名称有《一氧化氮与炎症:答案在风中飘》《蓝色纠结:多分子时代的分子心脏病学》等等。

这其实是许多创作者的习惯或曰通病:在作品里藏一点儿无伤大雅的私货。常常是为了给工作找点乐子,娱己的成分大过娱人。程序员在写软件时多写一段代码藏个彩蛋,作家在小说里顺便借女主角之口夸一句心爱的导演……原来,连科学家写论文也有如此闲情逸致。

就像电影《纵横四海》末尾,三位主角在枪林弹雨的决战后终于“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在他们隐退后居住的屋子里,家居打扮的周润发身后墙上,贴着一张《虎豹小霸王》的海报。和《纵横四海》一样,这部四十多年前的老电影,讲述的同样是两位江洋大盗和一个姑娘亡命天涯的故事。这张海报,正是导演吴宇森对前辈经典的致敬——而今,《纵横四海》也成为一代影迷心中的经典。

说到电影,二十多年前就以《赌神》荣登当年香港票房冠军的王晶导演,最新的作品《澳门风云2》又拿了内地票房冠军。电影里《赌神》和《上海滩》的主题音乐,张家辉戏仿赌神的大背头黑大衣造型,直到最后作为惊喜彩蛋出现的刘德华,无疑都是对华人观众集体记忆和观影口味的精准揣摩,但那首张家辉哄女儿时唱出的老歌《分分钟需要你》,却多半来自更加私人的情怀。这首曾获十大中文金曲,当年出现在多部港片中的怀旧老歌,每次那熟悉的旋律在这部2015年的电影中出现,都是王晶对上世纪八十年代香港的一次怅然回望。

对于作者,这是一种微型的“生活在别处”,是署名之外的个人签名式,就像希区柯克最喜欢在自己的电影里客串路人甲。而对于读者或观众,这是同道中人心领神会的暗号。那五位在论文中藏私的科学家,若有另一位鲍勃·迪伦歌迷在他们的论文题目中一眼看出端倪,就像输对密码连通wifi,一板一眼的学术论文瞬间让位给时光深处吉他弦上的音乐和熟悉的歌声——读者得到了阅读学术论文时意外的乐趣,作者有知,更会遥遥举杯,浮一大白。

亦舒在近年新作《樱唇》里也提到过鲍勃·迪伦:“清晨,听到乐声,有人在唱卜狄伦旧歌:我最爱晨早我俩起身时,晨早我俩起身之际,那时,就在那时,我爱你至深……”鲍勃·迪伦红遍全球的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正是亦舒的少女时期,少年时代的偶像,的确不会轻易忘记,时隔数十年,仍然会有意或无意在文章中提起,遥遥向回忆致敬:“那时,就在那时,我爱你至深……”

那些电影,那些似水流年

文/小可儿7

那些电影,那些似水流年

情人节那天,和老公在油城第一家上线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名叫《我愿意》。

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地,暖暖的、舒适的坐在那看那样一场电影了。完美的立体环绕声、优质的视觉效果敲击着我的耳膜,震撼着我的视野。当男女主角驱车行驶在风景优美、层林尽染的“U”型山路上时,天窗徐徐打开,主题曲“我愿意”空灵感伤的在渐远的景致上空缓缓响起,情、景、音在此刻完美交融,幻若置换了时空,让早已习惯了在电视上看电影的我刹那间激动地“内牛满面”。多少年来,当我以为曾经的电影梦已被生活所冲淡磨平的时候,这样不期然的一场电影,却让我的泪在顷刻间决堤。

想起曾经看过的那些电影,那些似水流年,那时心情,仿佛就在眼前,历历再现着我青春年少时的美丽与哀愁。

有印象的第一部电影好像是叫作《孟姜女》,内容已记不得了,只记得是和姐一起,我们俩一人搬着一个小板凳抱着一个大棉袄,在寒冷的冬夜看露天电影。真奇怪那时怎么那么抗冻,时常看着看着就躺在姐腿上睡着了,总是电影结束时被姐从香甜的美梦中推醒,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袄,在寒冷的冬夜里觉得暖暖的。童年的很多场电影都是在睡梦中结束的。从小父母上班,长姐如母,大部分时间都是只大我2岁的姐姐看着我,带我玩,骑车驼我上学放学,从小对姐有种说不出的依恋。姐常半嗔半怪的回忆当年的我如何不讲理,她背着我玩,捡着了一颗钉子,我抢过来非说是自己的,回去告诉爸妈把姐揍了一顿。每每听到这时,心中就会充满温馨,为那样一份浓的化不开的亲情。

记忆中第二场电影是在团泊洼和“死党”一起看的《倩女幽魂》,张国荣王祖贤版的。只记得宁采臣完美饱满的面容,呆傻、羞涩、痴情的爱恋,聂小倩幽怨的如凄似哀的眼神,飘逸的长发,纤弱的背影,直逼人心的气质,深深地烙入了15岁少女的心,刹那间震惊痴傻,从此后魂牵梦绕,世间尽有男女美到如此清灵脱秀,撼人心魄,世间情爱原来可以这般缠绵悱恻、绕指柔肠。至今那首“人生路,美梦似路长,梦里依稀,依稀有泪光……”主题曲依旧时时回荡在脑海,虽然“哥哥”已远去另一个国度,但他有如神来的演技和歌声已永远刻在了我们的记忆中。那时我经常和“死党”放学后一起吃凉皮,一起手捧冰激凌溜遍校园的条条马路,一起点评路上的帅哥美女,一起暗恋过同一个男生。那时我们班都是小倩迷,尤以班长为胜。自诩“小马哥”的情圣班长与班里长发气质女孩的浪漫恋情在很多年后依然是大家最关注的话题,虽然最后终是分手,可毕竟“曾经相遇,曾经相爱,曾经在彼此的生命光照,就记取那份夸姣,那份甜美,当然无缘,也是无憾”。

第三场电影是职大毕业那年看的《泰坦尼克号》,至今仍记得那个住在三等舱叫做“杰克”的男孩,有着柔软黄发和迷人双眼,阳光帅气,无所畏惧,随时可以放下一切启程,随时也可以担当起一切,不怕身份地位悬殊、不计后果疯狂爱上即将结婚的露丝,开始一段绝美的爱情。“你跳,我也跳”,当杰克坚定的眼神望向露丝的那一刻,这场爱情便已注定成为永恒。那时的我尚无男友,孤身一人,父母频繁催婚,时常处于崩溃边缘,心灵无限寂寞,可又偏执于对爱情不切实际的浪漫幻想。坐在影院里,彼时的我哭了,为杰克,为露丝,为自己。

记忆中还有很多电影《甜蜜蜜》、《纵横四海》、《梁祝》……回想起那些看电影的日子,那些坐在影院里的我,曾多少次和荧幕上的人一起伤心落泪,一起开怀大笑,一起感受爱情的悸动与甜蜜,电影曾经如此地绚烂过我苍白的青春。当我已为人妻、为人母,当生活日复一日激情不再,当最初的很多梦想都已被现实吹散,爱电影的心却始终还在,岁岁年年。

乡下的露天电影

文/心灵的港湾

说到看电影,在网络发达的今天,可谓是简单而又平常的事。在大城市,电影院依然继续运营,人们依然喜欢到电影院去看电影。而在我们县城,电影院早已失去了它原有的功能。与农村的露天电影相比,在网上看电影固然方便,但却失去浓厚的氛围,少了那一份美好的期待。

记得小时候,每个公社都有一个电影放映队,轮流到各大队放映。那时,电影放映员可让人羡慕啦!不光能看到好多电影,而且每到一个大队,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等晚上放映。

那时的电影都是胶片。放映前需将胶片倒好,就像到磁带一样,然后才能放。放映员倒片时,就有好奇的我们到门口张望。

放映一般都是在天黑之后,在露天放映。放映前,要选好地点。找两棵树,距离合适,抑或找不着,就埋上两根木杆,将银幕拉好。

天还没黑,急切的人们早早地吃了饭,心急火燎地从各个村子聚拢来,或唱着小曲,或吹着口哨,三五成群地说着笑着,都想占一个好位置。步伐中透着急切,脸上洋溢着快乐,一天的疲劳这时好像烟消云散了。

有时放电影的地点消息不准确,到那了,一问,没有电影。回去后,垂头丧气。别人问,什么电影?回答,战斗英雄白跑路,一阵哄笑。

离电影放映还早,场地上已挤满了人。有板凳的就坐在中间,没板凳就靠边站着。人头攒动,人生鼎沸。喊人声,嗑瓜子声,闲聊声,不绝于耳。电影场上还有一景就是,卖瓜子的,一盏罩灯,一袋瓜子,一个小杆秤。伴着夏虫的低吟浅唱,萤火虫的忽闪忽闪的亮光,人们耐心地等待。

漫长而焦急的等待之后,终于看到了希望--放映员终于来了。人们伸长了脖子,目光都聚到了一点--放映机,开始对焦距和银幕了(俗称对片子)。大叫声,口哨声,欢呼声,此起彼伏。这时,会手影的人不失时机地在明亮的银幕上展示自己的作品,小狗啊,小兔子什么的,惟妙惟肖。

电影终于开始放了,全场鸦雀无声,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生怕漏掉任何一个情节。很快,第一盘胶片放完了,开始换另一盘。有经验的放映员提前把另一盘接好,中间放映不会停。有时,大队或小队干部还借这个机会给村民开个会。这是最不受欢迎的了,因为还要接着看电影呢。

电影没放完,就看到有的人撑不住了,困了,打起了呼噜。这些人来干啥啊?不来想来,来了看不完,看到中途就睡。不如去家睡喽。

电影放完了,人们纷纷回家。哎呀,地上居然还有人,还在睡呢!电影放完了都不知道。回家的人们一路上谈笑风生,互相交流电影的内容。

那时,没有通电,更没有电视。电影的确是人们为数不多的精神食粮之一,是他们的视觉盛宴,是他们的文化大餐。丰富了人们的精神生活,拓展了他们的视野,让人们看到了更广阔的的世界。同时,也是一个结交朋友、好友相聚的绝好平台。在电影开始放映前,这一攒,那一撮,或站,或坐,或蹲,谈得热火朝天,开怀大笑。也是年轻人谈婚论嫁的绝好时机,离电影场稍远一些,僻静处,总能看到一些身影,隐隐约约的,成双成对。那时,人的思想比较传统,只有少数胆大的,敢于冲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封建枷锁,在电影场谈恋爱。电影场成就了多少美好姻缘啊!

露天电影,而今很难看到了。我记忆中难以抹去的一段时光,让我们感到温馨,让我们感到快乐,让我们感觉充实,让我们感觉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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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包上的黄油

文/阿眉

早餐有两件事绝不能等:麦片冲进牛奶就必须立刻开始吃,焦黄酥脆刚从吐司炉里跳出来还有点烫手的面包必须分秒必争抹上黄油——刀尖挑着的一小块黄油抹过热面包时应手融化的手感和扑鼻而来的香气,足以疗愈刚刚被闹钟伤害到的心灵。

有好几年时间,冰箱里总存着块黄油,揭开锡纸一角切一块,扔进平底锅里滋滋响着融化开来,家常罗宋汤意面酱用黄油才够浓够香,姜葱炒蟹换黄油美味更添一筹,就算暑假里随手调碗蛋奶面糊摊煎饼给小朋友当点心,用黄油摊出来的也格外受欢迎。

黄油有点像中餐里的猪油,烹饪之外,还是大部分甜品的灵魂,没有猪油的黑芝麻汤圆八宝饭红豆沙,和没有黄油的蛋糕曲奇,光想象一下,都觉得人生无味。而离开了黄油的牛排,就像离开了猪油的烂糊肉丝,盛在盘子里仿佛形貌俱在,尝一口则神髓全无。

最大阵仗的黄油吃法,堪比《水浒传》中梁山英雄“大块吃肉”的“大块吃油”,是港式茶餐厅名品“菠萝油”。拍出的电影被西方影评人评为“尽皆过火,尽是癫狂”的香港人,独创了这种最为豪迈几近癫狂的黄油吃法:热乎乎的菠萝面包横切一刀,夹厚厚一块冰凉的黄油,一口咬下去,皮是酥脆的,面包是柔软的,黄油一半融化在面包里一半融化在舌尖……宛如金风玉露一相逢,宛如西门吹雪遇到叶孤城——被健康学洗脑多年的当代人,吃掉整个菠萝油的心情,多少总怀着点置体检表上各项指数于度外,迹近决战赴死的悲壮吧。然而如此美味当前,足以让大多数人的自制力溃不成军,人生得意须尽欢,宁可第二天吃清淡的白灼青菜配粥外加一壶普洱茶弥补回来。

特里普主演的电影《朱莉与朱莉娅》里有句台词:“你是我面包上的黄油。”这部美食题材的电影我只看过一遍,但这个精妙的比喻却过耳不忘,一直都记得。没有黄油的面包当然照样果腹,而黄油,就是那一点足以点石成金化平淡为神奇让人生瞬间变得更美好更美味的要素。婚姻是面包,爱情就是黄油。而阅读、电影、旅行、音乐、知己……都是抹在生活这块面包上的黄油。

只是记得趁热,趁那些可以毫无顾忌吃下整个菠萝油再添一杯鸳鸯奶茶,可以一天连看三场电影通宵干掉一部小说,可以和朋友畅谈一个下午,网上整夜灌水盖楼,可以全心全意地相信,可以毫无保留地去爱的时光,还在。

回首吴天明

文/商子雍

去年年底,和朋友小聚,事后,书法家马治权传来几张照片,其中一张是我和吴天明、摄影家柏雨果的合影。顺手写了一篇题为《餐叙》的短文,和照片一起,挂到了我的新浪博客上。3月4日下午,和文史馆的几位老先生相约,先是牌叙,继则餐叙,回到家已是傍晚7点多。上网搜新闻看到:“着名导演吴天明因心肌梗塞,3月4日上午在家中辞世,享年75岁”,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我和吴天明没有任何私人交往,不过,同在文化圈子里谋生(说好听一点儿,“谋生”二字也可以换成“做事”),难免有时会不期而遇。如今,吴天明已经走完了他的人生路程,从“有限”跨入“无限”。面对着媒体上连篇累牍的赞扬声,我倒是愿意相信这位杰出的艺术家绝非完人,也肯定会有人不怎么、甚至特别不喜欢他。有这样一个真实的故事,在就任西安电影制片厂厂长的仪式上,吴天明慷慨陈词:“我们厂里有三种人,其一是猪,偷懒不干活;其二是狗,啥也不干就知道胡咬;其三是牛,默默无闻地干活。我当这个厂长,要做的就是:杀猪打狗养牛。”吴天明的演说,话糙理不糙。旁观者也许会说:把话说得柔和一点儿、婉转一点儿,不是更好吗?的确如此。但吴天明如果柔和、婉转地说话,也就不是有血有肉有个性的吴天明了。古今中外特别有本事的人,说话办事可能多少都会有点儿异乎寻常之处,吴天明显然也是如此。

但不管对吴天明是爱、是恨,他的成就,怕是谁也无法抹煞。我曾应邀为《长安憨人——吴三大传奇》一书写序,里面提到了吴天明:“我一直认为,吴三大其人,绝不仅仅是一位杰出的书法家,他和陈忠实、赵季平、吴天明、王西京等人一样,也是改革开放以来西安、乃至陕西的一个重要文化符号。”现在看来,这样评价吴天明,也许还不是十分到位。请想一想,西影作为新中国成立较晚的电影厂,“文革”前出品的影片中,好像也只有《桃花扇》还算可以!但吴天明主事以后,短短几年,《人生》《老井》《红高粱》等优秀影片接二连三地登场,使得西影厂当之无愧地成为龙头老大,在世界影坛上也风光无限,吴天明在中国电影史上的地位,亦由此奠定,张艺谋、巩俐等也是就此脱颖而出。吴天明在中国电影史上书写了一段后人无法复制的辉煌历史。那时的吴天明,真可谓如日中天,威风八面。

然而,这一切,却在吴天明50岁时戛然而止,其时吴天明一度滞留美国。吴天明的志向是拍电影,人生以及艺术经历,又决定了他只适合在中国拍电影。这样,对吴天明这么一位艺术家来说,就算美国再好,又有什么意义!在和吴天明的有限接触中,我从来不打问他在美国的情况。因为,一个志存高远、身怀绝技,又正值自己事业巅峰期的艺术家,在异国他乡靠卖饺子、卖音像制品维持生计,其境况我不曾经历过,却完全能够想象得出。几年过去,吴天明回国,但以前在西影厂得心应手地进行艺术创造的良好环境,已经荡然无存了。再加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以后,中国的电影迅速商业化,对这种变化,吴天明可能也很不适应。不过,“吴天明”这三个字,在商人的眼里,还是价值不菲,于是,就有了吴天明出任什么公司的什么什么的消息,被诸多媒体广为传播。只是,需要用他的名字扩大影响、招商引资(当然,这是一种正当的行为),却不等于也支持吴天明拍他想拍的那种电影。拍电影和写文章不一样,写文章是个体劳作,几乎不须投资,只要想写就能写;而拍电影,则必须有大笔资金投入和庞大团队配合,否则导演本事再大也一筹莫展。就这样,有志向、有能力的大导演吴天明,到死也不曾续写(更遑论发展了)他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所拥有的辉煌。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晚年的吴天明,只能空怀千里之志,而无法奋马扬蹄、纵横驰骋了!

吴天明辞世后第三天的晚上,我和在西影厂供职的着名作家莫伸一起喝茶,当然要说到吴天明。莫伸说:“天明就是想要续写他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辉煌,他也有这个能力,但急功近利的商人不理睬他,要规避风险的那些官员也不支持他。天明心中的痛苦和愤懑,谁知道!”说到这里,我和莫伸都不禁唏嘘叹息!

告别莫伸回家,久久无法入睡。站在阳台上眺望夜空,我在心中对吴天明说:“吴老师,您已经够可以了,安心走吧!”在遥远的天际,彷佛看到了吴天明那张满是纠结、少有笑意的面孔,他仰天长叹:“我不甘心啊!”

吴天明已经渐行渐远,成为历史人物,但相信还有不少人会不时转身回望,向远行的他投去深情目光!

早春

文/张凌云

连年的冷冬,使气候早已颠覆了传统,非要等到四月后才有真正的春天感觉。

但转念一想,这样好,这便是所谓的早春,我一直期盼却常常与之擦肩而过的早春二月。

曾看过一部电影《早春二月》,印象极深,黑白胶片叙说了一个动人的爱情故事,至今尚记得男主人公萧涧秋飘逸的长袍,忧郁的神情,以及一汪傍着小桥垂柳的湖水。

早春二月是什么?于我看来,早春二月更多的是指一种感觉,如同电影给我留下的心理定格。

朦胧的,浅浅的,在平淡中寄托着某种憧憬,换言之,在静静悄悄的过渡中,潜藏着看不见的方向和希望,事物在无声无息地走向某个节点,拐过一道弯,就是另一番气象了。于人而言,亦同样如此。即使在十面“霾”伏的环境里,你看不见光,透不了气,但只要坚定地走下去,周围各种看不清的风景,也都闪烁着早春二月的影子。

“不知近水花先发,疑是经冬雪未销。”很喜欢唐人张渭的这首《早梅》。在我看来,其意旨与早春二月有异曲同工之妙。循环往复的庸常生活,使人学会了疲乏倦怠。此刻,不妨多一份平静达观,日子是一潭看不到尽头的深井,在曲折的时空隧道中,你奋力击下的那枚石子正在击穿最后一道阻碍,或许再等一会,就能听到清脆的回响。

回头看来,《早春二月》这部老电影便是极好的诠释。嘘唏感叹的过程,却是令人回味无穷的结局,早春二月正如一棵傲雪凌霜的花骨朵,它寂然肃立在清寒与萧瑟中,即将趟过整个漫长的冬季,迎来最美的一次绽放。

电影给我的启示

文/万听萱

阳光明媚的星期六,我和小伙伴怀着激动的心情,来到春天国际影城观看《疯狂动物城》。

这真是一部有趣的电影。片中,可爱的兔子朱迪从小怀揣警察梦,但大家都认为兔子不能成为警察,但朱迪不放弃,她进入警校,虽然刚开始她被别的动物看不起,但在毕业时,朱迪成为整个警校中最优秀的学员,成功晋升为一名兔子警官。她在警察职业生涯中结识了许多好伙伴,其中就有狐狸先生尼克。她与尼克肩并肩共患难,破解了一桩隐藏着巨大阴谋的案子。

这部电影不仅有趣,而且很有教育意义。它告诉了我们两个道理:一是从小就要有梦想,并要一直为这个梦想而努力奋斗,这样梦想才能实现。二是每个人都有缺点,同样每个人也都有优点,我们应该取长补短,不要看轻他人,但也不要看轻自己。

回望乡土

文/吴根云

鸡进舍后,夜幕开始降临,瓦房上的炊烟袅袅升起,团团的黑影从田野掩向村庄,大地瞬间静默。昏暗的煤油灯三三两两地亮起,豆子大的火苗在寂静的夜空悄悄地燃烧。庄户人家的大门一年四季习惯性地敞开着,无论酷暑与寒冬,暗淡的灯光从屋内泄出,穿不透那浓浓的夜色。村里的男人大多披着家织的棉布外套,弓背弯腰,蹲坐长凳上,左手握着烟斗,右手夹着点燃的秸秆,大拇指与食指用力地揉搓着烟丝,揉成团后,塞进烟锅,深陷的眼窝,有些呆滞的目光,斜视着灯火,咝咝……地抽着老黄烟。狗,缱绻在脚边,布鞋垫着下巴,抬眼凝望。或摇着尾,往来于堂屋与厨房之间,轮流讨着好。农妇系一条黑色围裙绕着灶台转,往灶眼添一把柴禾,再到锅里翻炒一下青菜,花猫在锅台边窜上窜下,眼珠滴溜溜地转,用舌条舔吸着嘴唇,“喵喵”地叫着……孩子们聚集在收音机旁,在单田芳抑扬顿挫声中,穿越了时空,回到了群雄并起的乱世。浴后的村姑,如出水的芙蓉,端坐镜前,洒几滴“头发油”,用心梳着及腰的长发,再编成一条长长的辫子,沾少量“雪花膏”,在脸上轻轻地涂抹开来。夜色,在村子里蔓延,它严严实实地裹着田野和村庄。沉寂吞噬了一切,除了几声犬吠,只能听到柴禾燃烧时的噼啪声和咝咝的抽烟声。

急促的哨声打破夜的静谧,接着,人声嘈杂,马灯晃动,灯盏的火苗和着屋外的节律摇曳、跳跃。男人把棉袄扣子扣上,摸黑将牛棚和猪栏的门关紧、锁好,女人洗好锅碗,脱下围裙,换上了过年过节才穿的衣服,用手指拢了拢头发,便走出了家门,朝着马灯的亮处会合。长长的人流在田地间蜿蜒穿行,路边草垛成群,秸秆成堆,布底鞋踩在经霜的枯草上,软软的发出“簌簌”的声响。几只狗,有时混杂在人群中亦步亦趋,有时跑在队列的前头狂乱撒欢,有时跷起一只腿来,对着草垛或树丛撒上一泡尿。男人们一路上谈论着收成,讨论着农事,女人们炫耀着自己织了多少布,做了几双鞋。年轻的男女,早已离开队伍,而不知去向。经过数不清的田埂和地头,到达目的地时,第一部电影已经结束,放映员正在倒带,准备放第二部影片。偌大的场地,黑压压地挤满了人,有的嗑着新鲜出炉的葵花籽,有的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山芋干,几个小孩盯着银幕的反面仔细地揣摩着,稍远处,黑影窜动,有人在树后、墙沿或草垛边匆匆地撒尿。不经意间,电影又开始了,场上顿时鸦雀无声,人们自觉地把手插进了衣兜,影片人物的说话声或打斗声伴着配乐穿过田野,透过夜色,越过村庄,飘过水面,在乡村寂静的天地间回旋,振荡。霜,从空中洒落,染白了头发、眉毛和胡须,棉袄上的霜,在体温里消融,丝丝缕缕冒着白汽。鞋底上的霜,也在脚的温度里化为冰水,刺骨的湿气向双腿扩散。跺一跺脚,拽一拽衣,眼睛不眨,眉头不皱地继续看着电影……

散场后,大多数年轻人跟着放影队一起“跑片”,到下一个村子补看没能赶上的影片。年纪略大的,上有老,下有小,又牵挂着老父老母床上的棉被是否掉落在地,又担忧着自家的猪、牛和鸡是否会有人偷,一手提着马灯,一手拉着孩子,相互照应着往回赶。庄稼人几乎都不识字,电影的名字自然叫不上来,他们却乐在其中,一路上各说各话,表达着对电影的独特见解。有时,还穿插点花边。

几年轮一次的电影终于来到了村里,“稻场”边早早竖起了高高的柱子,宽银幕格外显眼,远远的就能看得见。在自家门口看电影,对于庄稼人来说,是一件大喜事,全村男女老少忙碌着,像过年一般兴奋热闹。乡村出行不便,亲戚路途遥远,平常很少往来,于是,有的托货郎客捎信,有的请牛贩子带话,并备好酒席,恭候亲戚的光临。从下午开始张罗,一直忙到黄昏。亲戚到齐后,天也完全黑了。擦燃火柴,将灯盏点亮,再移出八仙桌,摆上四条长凳,男主人按亲戚辈分及长幼,逐一安排就坐。吊罐煨肉、瓦罐煨鸡、河虾焖萝卜、豆腐炒猪血……桌上堆满了难得吃到的菜,正如几年才能在家门口看一场电影一样,简直是一种奢望。自家的小孩是不给上桌的,只能捧着饭碗,靠在门框边,远远地嗅着、瞅着,一只只馋虫从嘴里爬出,顺着口水缓缓滑落。菜与酒的香气融合在一起后,飘出了堂屋,在村子的夜空中弥漫、消散。酒足饭饱的亲戚把家里的凳子全都搬走了,不论长凳、短凳还是高凳、矮凳,一个不留。孩子们悻悻地来到放电影的“稻场”,找一个要好的伙伴,削尖了屁股挤在一起。电影还未开始,放映员的旁边已经围满了年轻的姑娘,他们在一起嬉闹着,说笑着,有时还会动手动脚。不远处的土坯墙上,挂着一盏马灯,金黄色的油条在油锅里翻腾。几个货郎客担着箩筐,在人群的外围缓步走动,手里摇着小鼓,拖声曳气地叫卖着。人越来越多,挤满了整个稻场,放映员看了看手表,将片子安上了放映机,放映正式开始了。全场人的气息被革命英雄人物的壮举牵动着,感染着,提着心,吊着胆,心情随剧情起起伏伏。片头一般都有向伟人致敬的内容,中间还会插播几段过了时的新闻。

电影放完后,无数的马灯朝着不同的方向引导着人群分流。本村的孩子仍然站在原地,看着柱子被挖出,电影幕被解下后收藏在铁皮箱中,直到放映员将它挂在自行车后架上再次去“跑片”后,才往家中走,让梦接续着电影的情节……

不是她,是一扇窗

文/阿眉

获得第86届奥斯卡最佳原创剧本奖的美国电影《她》,用一句话的剧情简介就彻底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男主人公爱上了他的操作系统。

人类终于走入可以拍出一部这样情节电影的时代。

人机之恋主题的影视作品并不新鲜,好莱坞十几年前就拍出了爱上家中小姐的《机器管家》,日剧《绝对男友》里,女主角干脆搬回家一台“大型家电”——机器人男友一名。然而无论如何,机器后面的那个“人”字是少不了的,而且外形最好是和人毫无二致,始终方头方脑的金属瓦力就只能和同类伊娃恋爱。这些故事里,人机之恋的机器人一方,本质其实还是人,而且是摒弃一切人类缺点的,完美版的人。

直到家用电脑和移动终端极大普及,我们的绝大部分精神生活:阅读、观影、讨论、创造、游戏、娱乐、社交……已经可以在屏幕前统统搞定,媒体则开始谆谆教导对着大小屏幕眉飞色舞的年青一代:“留点时间给身边的人”。

要到此时,“爱上操作系统”这样的情节才能被观众顺理成章接受,作为一早打开电脑才算真正开始一天,晚上关机时又恋恋不舍的重度用户,时常觉得简直也要爱上自己的电脑——事实上连这部电影我都是在电脑前看的。

看完后发现,科幻题材的幌子下,它探讨的不是人机之恋,而是感情本身,电影里,动了感情的人类几千年一贯地无可救药,动了感情的操作系统也失去了电脑的理性,至少,电影里那个情绪化的、会擅用机主名义发出邮件的操作系统,实在是用户的噩梦。

所以这的确是部幻想题材的电影,至少在当下,电脑最具吸引力的,远远不是一个拥有迷人声线的操作系统,而是它带来的那个无远弗届的世界,面前的屏幕就是通向整个世界的窗口,种种精彩俱在其中,需要的只是一个发现它们的链接,轻轻一点,就从另一个次元现身,我们没法不爱这样的电脑,就像艾里希·弗洛姆在《爱的艺术》一书中写的那样:“通过你,我爱全世界。”

电影中,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里,每人都在对着电脑喃喃自语,街道上则对着手机,这情景何其眼熟,简直具象演示了怀旧派“高科技使人类更孤独”的命题。其实,一千多年前,陈子昂先生就吟出“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诗句,三千年前的《诗经》里,更早有了“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的感慨,而在这部电影里,剧中人物虽也照样上班下班、结婚离婚、朋友相聚、周末约会……可是到头来主人公觉得和自己最聊得来的是电脑操作系统——与科技水平无关,人类的孤独史,几乎和人类的历史一样漫长。

露天电影

文/黄玉莹

从孩提时代开始,露天电影便成为备受追捧的一场休闲,没错,就是书中说的那种农村晒谷场常有的露天电影。蛮多同学都只是听说过,所以对我真真切切看过这件事,他们还是表示很新鲜,是啊,毕竟连晒谷场都没有了,但它偏偏就是还在。

就是偶尔有那么一天,会有人把放电影的机器和幕布带来。我从来都不知道,真正放电影的那个人是谁,因为只是大老远,就会听到电影里人物的说话声,和孩子们欢快的笑声:“放电影了!放电影了!”而后去那一看,果然,幕布已经绑在靠得近的两根树杆之间,附近几户人家,已经把椅子拿了出来。电影若还没开始,大人就先聊天,话家常,小孩子都跑来跑去,时而看一看那黑色笨重的投影仪,时而跑进某个小朋友家里,一伙人就只等着天完全黑下来。

等天真正黑下来,电影也就开始了。大部分都会是一些抗战啊,冒险类的电影,那块幕布,承载着人物角色的喜怒哀乐。老人家们微抬着头,眯着眼睛,不时与旁边的人交谈几句,他们看的最有味道;男孩子们也很开心,我想,那些电影可能真正撑起了他们童年的英雄梦想。人物奋战杀敌时他们笑,人物遭遇挫折时他们叹息,平时调皮耍宝的他们,也给融进去了;女孩子们就不太感兴趣了,但他们依旧会来,家长坐在人群里,他们就拉上朋友,乡间没有灯光的路,因为电影而亮了起来。小姑娘们沿着马路牙子,走着讲悄悄话,我也是这样的,平日里是没有这样的机会的。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电影才会放完,大人们把自家的小孩招呼道身边,“回家啦!回家了!”所有人都意犹未尽,可是屏幕上的灯光已经暗了下去,他们不得不把椅子还了回去,打开手电筒,三三两两讪讪地回家去了。一路上,路上前前后后,闪出几束光束,四处犬声响起,那是回家的片尾曲。小朋友一手抓着家长的衣角,冲着不远处的光亮大喊,“明天见!明天见!”

说实话,家家户户都是有电视看的,大家完全可以待在家里看电视,为什么一定要出来呢?也许是因为那样的夜色更加撩人吧,也许是因为那晚风更加凉爽吧,也许是因为那样的时光更加喜人吧,又或者是因为这样的机会并不多,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一种习惯吧。一直沿袭在人们生活中的露天电影,自然是有它的魅力所在的。

只是我还没有弄明白,人就已经长大了,我离开家去了学校读书,再也难赶上一次了。但那种感觉就是一直忘不了,那不是在电影院里所能有的感觉,你可以很认真的看完所有故事,若是不喜欢,也可以不去理会;你可以恶作剧似地站起身来,在幕布上留下自己放大的影子,没有人会怪你,最多喊一句:“小屁孩快走快走。”你可以躲在幕布后面,你的身体融入在黑暗中,而后等朋友来找你;你会发现别人家的灯亮起来了,而后找了朋友去那人家的窗前,就着灯光讲笑话。那样的夜晚是不一样的,可我还是丢了这不一样的夜晚。

终于有一天,那白色的幕布又搭起来了,我想着那春夏秋冬守过的夜晚,却鬼使神差地回了家,当初一起聊人生的人也不在了,去,好像也没什么意义了。只是那段日子忘不了,那段不太喜欢的电影情节忘不了,那些明亮的灯光也忘不了。不过没关系,因为我又听见小朋友在喊了,“放电影了!放电影了!”

你看,露天电影还在。

时光的掠影

小时候,如果说什么事很热闹很被隆重对待,我们就会说像过年似的。

可见,年在我们心目中的地位。

在儿时的我的心目中,只有一件事,可以与朝思暮想的年相媲美,甚至,比年给我的幸福感,还要浓烈,那就是看电影。

乡下没有电影院,每两个月左右,就会放一次电影,每次放两部影片。很奇怪,放电影之前,村里并不用大喇叭通知,却所有的人,都会知道消息,也包括小偷。

当村里要放电影的消息,满大街流窜,我们这些电影迷,一个个的,无不摩拳擦掌,小偷也摩拳擦掌。我们摩拳擦掌着去露天电影场占个好位置,小偷摩拳擦掌着瞅准哪家没留人看门入室盗窃。

有时候,我就想,村里放电影之所以不提前用大喇叭广播消息,大约也是不想漏口风给小偷吧?可是,就像村里不喇叭准确的放电影消息大伙儿也能准时聚集在露天电影场似的,小偷们也能遵循准确的放电影时间,撬开一户甚至多户他们认为很是肥硕的门。

所以,尽管我们家并不肥硕,每每放电影,母亲总会主动留下来看门,这并非是母亲不爱看电影,而是因为父亲和我们都酷爱看电影,可在那个贫乏的年代,对于我们这样一个孩子多、并不富裕的家庭来说,哪怕被偷走一只鸡,都是惨痛的损失。于是,善良的母亲,就永远是被我们欺负的那个,不管她有多么热爱看电影,都只能留在家里看门,只有在放映古装戏剧片的时候,父亲才会说,你们看着,我回家替你娘看门,让她来看戏片。

在我们老家,习惯把古装戏剧片叫戏片。

每当这样的时候,母亲就像一股幸福的旋风一样,卷出门去,疾走在黑漆漆也没有路灯的夜里,她的心,一定是幸福的吧?虽然是没文化的农村妇女,但母亲有颗细腻敏感的心,我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父亲惦记着她爱看戏片回家换她而感到幸福。就像许多年后的今天,我也不知道父亲说的所谓他不喜欢看戏片,是不是因为母亲喜欢看。

父亲和母亲那一代的乡下人,从表面上看,只晓得把日子过下去,是羞于谈爱情的。

但身为女人的我,在成年以后,才逐渐明白,不管是否有文化,不管出生在哪片地域里,女人,都是渴望被爱的。

我想,如果说父亲曾向母亲表达过爱意的话,那么,回家替她看门,让她坐在我们身边一起看戏片,就是了。

我们村的露天电影,放映位置很固定,在村委办公室前的一片空地上,下午三点左右,就有小朋友抱着小板凳去占地方了,看露天电影的黄金地角是放映机前正对着银幕的那部分区域,村支书是特权人物,紧挨着放映机的地方,永远是他们全家的。而我,小时候看了那么多电影,从来没占到过看露天电影的黄金地角,因为在我们家,看电影最狂热的,是我和父亲,父亲作为成年男人,不屑于去提前抢占位置,而我,从小,对抢占或是哄抢这样的事,就不具备能力。

时光一年年地摇晃着走远了,那些看热火朝天地看露天电影的日子成了时光里的掠影,一闪而逝。现在的电影,无论是从拍摄手法还是艺术水准上,都比以前高多了,可当年那些因看电影而蜂拥而至的幸福感,却荡然无存了。或许,这就是岁月对生命的剥夺吧,幸福感的削弱,也是其中之一。我一遍遍地追忆那些回不去的看露天电影的岁月,不过是为咀嚼一点当年的幸福岁月,让活在今天的自己,微微矫情地惆怅一下,这,也是幸福的一种吧。

儿时的电影院

文/贾红兵

年近半百,已经多年不进电影院了。关于电影院的细节都留在了童年的梦里。

在空军大院长大,电影院就是操场西南角的空地,一个高大的挂银幕的铁架子也挂着童年的欢乐。记得每当有新电影上演的傍晚,消息灵通的孩子就在家属楼里大声吆喝:“今天晚上有电影,打仗的……”随即,所有孩子都加入了叫喊,家属院成了欢乐的“蛤蟆坑”。有时没电影却有嘎孩子大喊:今天晚上有电影,兔子白跑二十里。真有孩子中招晚上去操场傻等。

每次匆匆吃了晚饭拎着小马扎一路狂奔去占地儿,银幕正面是留给解放军的,家属孩子看反面。最钟情打仗的片子,这也是为何孩子们在傍晚预报电影时要着重大喊:打仗的。当时最爱看的电影情节:冲啊!就是战斗片最后的总冲锋,嘹亮的冲锋号、火红的战旗、惨烈的白刃战,让我奋然而起随之大喊。更难忘的是大雨忽至,家属孩子都跑了,飞行员在大雨中纹丝不动,我也冒雨坚持,妈妈大喊我,我却执拗地回答:还没冲呢!

走进我童年的电影院,只能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