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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散文(精选20篇)

来源:秋雨露  编辑:qiuqiu 时间:2023-01-07 08:46:18 热点:少年的散文

少年的散文(精选20篇)

老去的少年

文/罗语欣

我坐上北京回程的火车的时候,暴雨如注。

北京这样干燥闷热的城市有这样的大雨实是不易,七月里流火般的空气被抽走了大半。车站里依旧是乌泱乌泱的人群,视线里匆匆掠过的无数景物人群都被眼底的雾气漫得扭曲变形,好像是马蒂斯和毕加索的画作。

车厢里总是比想象中精彩纷呈,长相带有浓郁地域特点的旅人操着不同的方言口音为难着乘务员,在他们焦头烂额的时候旁边的旅客淡淡地说他只是需要一杯水。贩卖各种食物的小贩推着车大声喊着,上铺的老教师喋喋不休地给同行的朋友讲述各朝秘史,他们聊得投机,我也便不再插话。对面上下铺是一对外国夫妇,德国人,方才由于语言不通,导游帮他们点了餐。此刻正睡着,约莫也是来旅游的罢,两人脸上埋着细沙般真切的困顿,那是旅途的味道。

雨天带来的烦躁持续到夜晚,难以入眠。头顶的冷气在发梢聚集起了细碎的霜。背后的衣裳又变得潮湿,我掀开被子下了床。

也不知是从哪里探出的几缕清爽的微风,在双腿间躲躲藏藏。我在窗边坐下,列车的车窗是封闭的,外面的一切翻云覆雨都只作是无声的哑剧。脚下的铁轨分离,交合,再分离,以致不清楚到底是几条。火车依旧是飞驰而过,伴着呜咽般的轰鸣声,像是一支绵长的哀歌。

淡淡的黑夜透出一点光,那是来自地灯的光,光芒化作散碎的晶莹粉末,像是一个个光点,漂浮在轻巧堆积着的黑暗里。静静的,我便与黑暗相处得很融洽。我忽然很想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开始习惯于安静,习惯于聆听别人的交谈而不是加入,习惯于在黑暗里挑灯夜读,习惯于等待着千姿百态的壮烈夕阳。好像我无力再在周末的下午坐在奶茶店里天马行空了,也无力在跳跃的阳光下奔跑了,无力再疯狂了。

就像有时我对旁人笑说,我是老了,老孩子了。

对面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片小小的阴影,比周遭杂糅的灰黑色深了几分。

是个孩子,像是有七八岁的样子。直挺挺地坐着,看着前面的方向。

怎么还没有睡?我淡淡地问。

不困,她不让我睡,我就不睡。男孩的声音里带有愤怒的意味,显而易见。小孩子总是藏不住情绪。顺着她的目光,我看到了他面前床铺上躺着的女人,是***妈吧。轻微的困倦的呼噜声,应该已经睡着了。

我重新看向窗外。

砰!他狠狠地捶了一下横在我们中间的桌子。一声脆响,然后上铺的南方客人不安地翻了个身。许是看见有人理会他,甚至说不定他坐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理会他,他再次表现了他小小的愤怒。

你快去睡吧,我马上离开了,要不没人管你。我学习着大人的口气,说得像是旧相识似的。他不做声,我知道他看着我,地灯照得他的眼睛湿漉漉的。

天黑得彻底,雨也渐渐收敛了些,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反而觉得突兀,好像什么东西被拿走了般的不真实。视线延伸处是低矮的平房,悠悠的灯光摇晃着,像是被风吹得四散开来,一点一点的,又很像熄灭的只剩灰烬的炭火,徒留着点点奢望燎原的火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莫名的伤感总是没来由地席卷而上,不经意的一花一木都会扰乱了平静的心绪。刚刚经历的毕业离别还在大脑里一遍遍地播放着,松散而凌乱得就像一匹撕碎的轻纱。我第一次看到了一些人的成功,很多人的放弃,一群人的勾心斗角,所有人的趋之若鹜。而我远远地站在他们身后,听着无声的黑色浪潮般地喧嚣,只觉得冗长而无力。我终于明白,无论从前的我们曾经多么尖锐,布满棱角,都会被时间这个耐心的工匠打磨得珠圆玉润。我无奈地想着,自己已老了,是时间成功打磨后丢进珠宝堆中的一个。

窗户上是一道道锋利的划痕,外界的景象已看不清楚。一阵冷风徘徊而上,我将身旁尽力舒展的窗帘重新绑好。

男孩蜷缩着趴在桌子上,一半脸颊在灯的光影里,一半则浸在黑暗中。已然是沉沉睡去了,周遭嗅得到蓬松的困倦的味道。我静静地注视着他,像是在细读一首诗歌。孩子熟睡的脸安稳而平和,方才皱着的眉宇舒展开,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覆盖着湿润凝结的雾。不大的年纪,却透着少年的英气,是咄咄的初生的锐利。

好像绷紧的东西渐渐松弛下来,后背细密的汗珠被抽走。我无声地笑起来,好像眼前的孩子忽然给了我安稳的感觉,安慰了我躁动不安的心。我想起他刚才的话语和幼稚的愤怒,我释然了,他来自少年的执拗和尖锐没有刺痛我,没有让我觉得无味,却是将热量灌注进我的血管,拂过每一根神经,我看着他,顿然觉得轻盈而美好。

好像很久我的心境没有像现在这样舒畅了。忽然我很感谢我能遇见他,若现在的我也能这样无所顾忌二释放情绪,在陌生人面前毫无拘束地入睡,跟家人赌着没来由的闷气,多好。

另一个车厢里传来小孩子唱歌的声音,像是银锤敲打着晶亮的瓷器。含混不清的歌词和调子,是小孩子的歌声里特有的味道,奶声奶气的:“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

清楚地记起这首歌从前也唱过,约莫是小学时候吧。那是在我们穿着红红绿绿的裙子,涂着粉色的脸颊兴高采烈地准备着文艺汇演的时候。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参加过任何表演,我已没有了从前那样心甘情愿的快乐。生命就像是一场战役,随着我们的成长不断变得声势浩大,愈演愈烈。当我们沉浸在童年梦幻的甜蜜里,对面却袭来了千军万马,我们在措手不及的时候被卷入了厮杀的行列,迈向不得不去的远途。当我看到草地上背着鲜艳书包跳跃着的孩子,我总这样想,我希望时间将他们不小心地遗忘在某个明亮的角落,不要拿走属于他们的欢愉与童真,不被严格规划的世界捆绑得寸步难行,能代替我们这些老去的少年寻找真正的幸福。

男孩依旧安静地睡着,丝毫感受不到我看着他的眼神,窗外的天空在路灯的轻抚中缓缓睁开眼睛,我看着它,我们相视而笑。

人无再少年

文/徐清怡

每读一次《城南旧事》,就仿佛逢遇江南的杏花雨,北方的离雁群,惆怅一分、叹息几声。文字无形间有种吸人的魔力,引领我来到了二三十年代的北京胡同,看见了一排又一排的骆驼和欢快的像只小麻雀的英子,嘴里噙着笑。四季变换,驼铃声越来越远,骆驼队也不见,可爱的童年,也离去了。只能在时光里,小心地拾掇,怅惘地回味。

《城南旧事》就从英子梦醒的一个清晨开始了。那时候北京的城南,春寒料峭,秃枝上永远蹲着几只小鸟。我也顺着英子的回忆开始读起了《惠安馆传奇》、《我们看海去》、《兰姨娘》、《驴打滚儿》、《爸爸的花儿落了》,五个深埋脑海的记忆,裹挟尘味,带着孩童的天真烂漫和懵懂的思考缓缓铺开。书里的每个人,每个故事,无论真实与否。透过英子的眼睛去看这些,没有属于那个年代的动荡,只有胡同里的平淡和“小小一隅,已是天地”的满足,如同春雨洗空山,云雾薄绕,一切都蒙上一层美好纯粹的面纱。童年呀———像是从岁月那儿偷吃到的一颗糖,不经意间,甜味涌进舌尖、窜入心扉。我想,英子的童年,好似吹奏着一声又一声的笛音。轻快、低旋、顿然,静谧地怀念悠长的时光和远方之人。张爱玲说:“童年的一天一天,温暖而迟缓,正像老棉鞋里面,粉红绒里子上晒着的阳光。”这些情感,纯真而朴素,没有矫揉做作,一点一滴溢出心窝,再热烈的骄阳也无可比拟。

林海音女士在后记中写道:“不知道读者们有没有注意到,每个故事的结束,那些人都离我而去了。”目送远去,不舍的离绪涌上心头,但什么也无力改变。我们每天都在离别———与自己、与伙伴、与父母、与某棵树上的新叶———这种不可抵抗的力量,叫做“成长”。英子的小学毕业典礼上,骊歌悠扬,轻语别离:“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而英子的眼泪簌簌地落,拿着烫红的毕业证书,她心里想:我们是多么喜欢长高成人,可我们又是多么怕呀!英子的又爱又怕,何尝不是我们的缩影?小时候,向星星许愿“让我快长大吧。”到后来,向时光感慨“想我当年”。于英子而言,被迫成长的代价是沉重的———“爸爸的花儿落了,我已不再是小孩子。”叶子黄了,花儿落了,雀鸟飞走了,童年再不会来了。脸庞褪去了稚气,手心磨出了厚茧,学会独挡洪水猛兽。成长啊,是找寻另一片天地,鲜花与荆棘交错,一路向前,无法后退的旅途罢了。

再回首,黄昏下胡同里的吆喝不见了,熟悉的人一个一个不见了,城南的繁华也荒废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他们,去哪了呢?心底有个声音似乎在回答:你长大了,他们就不见了呀。

城南有旧事,草木隐人深。恍惚大悟后,是浓浓的思念。

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童年的珍贵,又何止是消失的驼铃呢?

陌生流年,微笑向前

文/淡墨无殇

烟波浩渺的江上,驾一叶扁舟,载着青春的梦,远离忧伤,相信暴风雨过后,破晓的彼岸,等待我的是一方碧空如洗的晴天和一片春暖花开的绚烂

着一身似雪的白衣,执一只清瘦的素笔,徜徉于过去与未来的时光中,在套话笺里搁浅一段美妙的时光,与流年共舞。浮华如斯,哪个少年不寂寞?

我是寂寞的少年,亦是孤独的少年。我喜欢唯美感伤的文字,也欣赏婉约忧伤的曲词,喜欢岁月静好的时光,也喜欢温软轻柔的威风,喜欢品尝夜深人静的忧伤,更乐意沐浴在阳光下,面朝大海,鞠一捧水,春暖花开,拈花微笑。我的青春,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须臾如歌,世间最断肠的莫过于四个字,何必忧伤?当时可不可以不忧伤?自己是否太过于沉溺于忧伤?因而忽略了身边拿无数璀璨的烟花。那些念念不忘的回忆,总是遗忘在我们的念念不忘中。不记得是谁苦涩地道出这样一句话,每当想起这句话时,凝眸的眼神中总是夹杂着一丝无法掩藏的哀伤。我是一个忧伤的少年,但却不懂如何形容这是一种怎样的无奈与感伤,仿佛是一种朦胧的安慰,又或许是早已注定的结局。

人生如旅,长歌当哭,人生的漫漫征程中,坎坷是在所难免的,那浮华似梦的岁月,拿懵懂无知的青春早已在现实的铁蹄下支离破碎,当再次拾起,亦不过是曲终人散的结局,物是而人非了,昨日的我是否像如今一样寄情于文字,用文字来抚慰忧伤的心,我也不记得了,对于过往,无非是一道耀眼的流星划破,一场绚烂的烟花绽放。我只能说抱歉,对于一切关心我的人,爱我的人说,在他们眼里,我始终是一个由于沉默的孩子,用无言的行动诠释我内心的爱,也许向过去挥挥手,正如凤凰涅磐,浴火重生般更加夺目。

是你,轻轻地在不经意间打开了我的心扉。不是飞燕,不是贵妃,亦不是昭君。文字,便是我的红颜。我的一颦一笑,一喜一忧都与她有关。在我最无助的时候,陪我一起掉琥珀般的泪水,在我最快乐的时候,对我展露迷人的笑颜。于是,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更加诗意,内心变得更加成熟。因为有了文字,我的世界才不会被这苍白残酷的现实吞噬。

在江南烟雨中撑一把油纸伞,穿过多情的雨季,婷婷袅袅的走过雨巷,踏过青石板的拱桥,携一朵淡雅的丁香花,淡看这世间的一切。或者,她是江南水乡里的那一抹倩影,撑着小船,哼着小曲,穿梭于荷塘中,采一朵莲花,簪于发间。如梦般令人心醉。江南古镇里的小桥流水,变幻的青石巷口,错落的亭台楼阁,极尽风韵,江南的才子佳人,无不倾城倾国,尽显风雅。不知打何时起,我喜欢上了古韵江南,喜欢沉浸其中,在古色古香的韵味中游离,江南的种种情调,在我心里沉淀了一季花开又一季花落。

独自伏在桌上,望着窗外那熟悉却陌生的景色,心中的思绪在微风中飞舞。等待永远是一段既漫长又痛苦的过程。为了安抚内心的焦躁与不安,我拿出白落梅的文字,安静地品读那唯美的文字。我既羡慕又恨,她为何有这么好的文采,恨自己却无法写出这种文字,我幻想有朝一日,我亦能写出静好如水的文字,美丽也能流露在我的笔尖,那些苦涩的文字能够拥有翅膀,带着我的梦飞翔。当一个人专注一件事时,时光就会飞快地流逝。夜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把思念寄托给文字,亦把寂寞寄托给文字,任其成长,文字的成熟便是我的成熟,在字里行间不断成长,有一个懵懂的孩童变成一个时而明媚,时而忧伤的少年。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相见不如怀念,为了你,我愿作一个如紫荆花开满忧伤的少年,浅笑如兰,微笑着怀念,怀念梦幻般的你和琉璃般的前尘,祈求下一世与你在三生石畔的相遇。

今生只想做一个微笑温暖的少年,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笑的像你一样的好看,嘴角轻扬,微眯着的眼成一弯新月。向着阳光,拥抱大海,美好而恬静。

青春是一场烟花冷,烟落而花落,是注定的结局。我带着青春一个如上路,在孤独的岁月中行走,青春无言地被我承载着,但梦想却使我脚步蹒跚,我喘息着,却无法停止前行的脚步,抬头望了望那若隐若现的彼岸,呢喃着驱散了心态的忧郁和忧伤,微笑着,继续向前。

如斯岁月里,寂寞的少年微笑着对自己说;笑着面对明天,期待那一场永恒的花开盛宴。

再回首,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文/韦钦鸣

终究抵御不住瞌睡虫的诱惑,伴随着静谧的夜色,我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迷糊糊地,我来到了一个陌生又似曾相识的地方。有些像山峦叠嶂的黄山,又有些似山海相连的崂山。天色微亮,分不清是早晨还是黄昏,天空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朦朦胧胧。脚下是有点湿漉漉的石阶,抬头望去那石阶伸向高处,似乎插入了云层间。石阶的两旁被高大而又葳蕤的林木所笼罩。我拾级而上,试图登上顶峰,一览崇山的巍峨和旖旎。

突然,身后传来一串银铃般的童声,我惊愕地回眸而看,一个熟悉而又模糊的身影,他不是别人,竟是童年的我。我一下子愣住了,正在这时,倏地又变成了少年的我,青年的我,学生的我,成家的我,还有许许多多从前的我。我惊呆了,急匆匆向山下奔去……

“叮呤呤,叮呤呤”,急促的手机铃声骤然响起,清醒一下脑子,原来是一场梦。我又迎来了一个初夏的早晨,然而梦境却让我禁不住惊叹不已:是啊,再回首,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我已不是童年的我。童年的我,白天爬过树,下过河,捏过泥人,掏过鸟窝;晚上跟小伙伴们捉迷藏,听大人们讲小英雄雨来的故事。春天,在田野里追逐蒲公英;夏日,在河水里游泳捕青蛙;秋收时节,与大人们一起摘棉花,掰玉米;寒冬里,与兄弟姐妹们堆雪人,打雪仗。天真烂漫的童年,是那么的幼稚无知,但也是那么的无忧又无虑。

我已不是少年的我。少年的我,有生活的快乐,也有成长的烦恼;有对光明未来的憧憬,有对名人明星的崇拜;有取得优异成绩的喜悦,有遇到难题无助的苦闷。少年的我,天真又单纯,生活的整个天地就是那个“穷乡僻壤”的村庄,好像十岁之前也未曾走出过那个村庄,有时竟固执地以为那就是整个的世界,是一个十足的“井底之蛙”。直到有一天,一个偶然的机会,跟随长兄来到了西安,那时的我好像正好十岁。看到西安的一切,我简直懵了,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新奇,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滑稽可笑,似陈焕生进城一般的囧态百出。那宽阔的马路,好像比村庄的晒麦场还要宽多少倍;那高耸的大楼,仿佛比村庄的杨树还要高多少倍;那城市的行人,要比村庄的村民不知多多少倍;还有那从未见过的各式各样的奔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尤其是拖着扫帚的吸尘车,喷着长舌的洒水车,看得我应接不暇,不知所措,只好扯着长兄的衣襟尾随其后。少年的我,是不谙世事的我、愚昧无知的我、充满好奇的我。

我已不是青年的我。青年的我,为了求学,开始了从村庄到乡镇,从乡镇到县城,从县城到小城市,从小城市到大城市的劳苦奔波;经历了初中时的成绩优异,高中时的名列前茅,大学时的平平凡凡,工作后的婚恋育女;有成功的欢乐,有失利的痛苦,有孑然的孤独,有天伦的幸福。

曾经的高考岁月,为了进入梦寐以求的象牙塔,不知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书海里遨游,在题海中冲浪。总是伴着星星闪烁的夜空入眠,迎着东方旭日的晨辉开始又一天的求索。曾几何时,对大学是那样的神往,总以为心中的象牙塔是那么的高不可及,为此付出了无尽的汗水,无穷的辛苦。经过一次次的成功,一次次的失败,当最后成功到来的时候,曾经流下过幸福激动的泪水,曾经发出过“震彻云霄”的呐喊。

曾经的大学时光,有一点轻松的感觉,有一点幸福的味道。上世纪九十年代的初期,那是一个新旧交替的时代,有计划经济时代留下的粮票的印记,有新时代邮电事业飞速发展的前景畅想。记得进入大学校园,看到高大的大学校门,觉得它是那么的雄伟;看到胸前闪闪的校徽,觉得它是那么的明亮;看到三十多层的教学楼,觉得它是那么的巍峨;看到广阔葱郁的草坪,觉得它是那么的美丽;还有那宽敞洁净的食堂,琳琅满目的图书馆,广袤田野般的操场,一切都是那么的赏心悦目,一切都是那么的漂亮舒心。美好的时光是幸福的也是短暂的,经历了相聚时的欢乐,共度时的惬意,总免不了分别时的悲伤……

曾经庆幸自己进入了众人仰慕的国企,似乎永远端上了旱涝保收的“铁饭碗”;满足于一天八小时的稳定生活,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安逸生活;幻想着富足的生活永远持久,津津乐道于繁文缛节的你来我往。没有了更高的追求目标,失去了积极进取的动力源泉;对日新月异的世界竟置若罔闻,对不思进取的自己竟放任自流,麻木不仁。

曾经为从前的我骄傲自豪过,更为从前的我追悔莫及过。再回首,我看到了离我越来越远的原来的我,抚今追昔,痛定思痛,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像蜕变的雄鹰,我终于走出了那个曾经的安乐窝,是那么的镇定自若,是那么的义无反顾。仰望着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穿梭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人群,奔波于繁世浮华的喧哗都市,有过痛楚,有过成功,有过失落,有过欣慰。即便是早出晚归,即使是行色匆匆,总有着那充实的生活,五彩的人生。

我已不是从前的我,已不是那年的少年,幼稚无知;已不是那年的小伙,轻狂自大;已不是那年的愚民,安于现状;已不是那年的懦夫,不思进取。

我已不是从前的我,乘坐过飞机,在万米高空看云海;乘坐过高铁,在飞驰列车里观风景。入乘过地铁,穿行在几十米深的地下,犹如长龙遨游大海;搭乘过摩天高楼的电梯,感觉着失重,宛若穿越时空的隧道。

我已不是从前的我,已经习惯了繁世浮华,不再喜欢冷冷清清的马路;已经习惯了公交车熟悉的身影,不再喜欢小城镇三轮车的穿梭;已经习惯了行色匆匆的步伐,不再喜欢无所事事的闲遛;已经习惯了去繁从简的风格,不再喜欢繁文缛节的啰嗦。

再回首,未来的我,我无以占卜,只是我已不是从前的我。

循着清晨的气息,我走出门外,耳畔竟响起姜育恒那熟悉而又忧郁的旋律: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

日落未落

文/一米向阳

生命中可以看多少次日落?有没有哪次日落触动心灵?有没有纯粹而完整的看完一场日落?

----------关于题

落日金色的光线搭配着红色的云朵,映衬着流连于日色仰起的脸庞。眼睛是一扇窗,肆意的收藏着无尽的绚烂。

记忆之所以深刻,一定有它的特别之处。

那是第一次正视日落。安安静静,用目光去雕刻时光的影子。

十二三岁的年纪,欢乐不再从简单的游戏中得到。心里藏了什么秘密,得失与发现,年少的脸上寻不见任何提示。坐在单车后,路过匆匆倒退张扬的绿树,许是耳机里的电波擦伤了神经,听不见任何鸟语风声,世界只剩下歌声在清澈的悠扬着。在少年心中,那是酣畅的自由。那只是一次纯粹的郊行。天是蓝的,草木是绿的,花朵是缤纷的,泥土小道是俨整的,路在单车下无限蜿蜒。简单的少年,清爽随性的扎起马尾,单薄褪色的衣,还有两颗充满疑惑却净朗透明的心。和谐,自然。

阳光很好,灿灿的洒下万道金光。

寻到一片临水的沙滩,并肩而坐,满眼的波光粼粼。阳光随着水流在河面上闪耀、跳跃。那么轻易的就俘获了少年的眼眸,眼底住满温柔。几片芦苇零散的生长在河滩,风吹过,优美的摇曳身姿。话题打开,无止息的填满时间的空白。谈天谈地谈梦想,偶然目光相遇,脸上忍不住绽放满足的笑。太阳什么时候变成了一轮又大又圆的金色圆盘挂在天边,那么近,却又那么远。散射着明亮的金光,像生命般,多么辉煌而壮丽!水波铺展开它倾泻的光芒,莹莹的直抵心的彼岸,那里积郁的灰暗,瞬间被照亮,阴霾一扫而散,新的期待正灌注全身。

世间万物,无论制造的多么完美,它都会慢慢离开我们。

落日的速度消失在眼光沉醉的片刻。它的光芒渐渐收敛,变得通红,那般冷静。像一幅画镶嵌在地平线。天边的彩霞被渐渐黑暗的天色淹没,落日彻底不见了。

落日每天都在发生,后来也看过多次落日,却没有耐心守着它完美退出天际。只流连于它光芒万丈的时刻。是少年变得聪明了么?“你口中的梦想曾是比拜占庭更伟大的字眼,如今已变成执妄。”

想起顾城的诗:“该得到的尚未得到,该丧失的早已丧失。”落日见证过什么,还有多少人在意。

落日未落。结束,也是另一种开始。

放羊少年

文/南华

每一年的暑假,我都要去放羊。

那时候,我家有一只老水羊和两三只小羊,老水羊是小羊的母亲。我是不愿去放羊的,因为小磊、谭明、三铁他们家都没有羊,所以我只能一个人去放羊。一个人对着一群羊多没意思啊。于是五年级的那个暑假,我对母亲说,妈,我能不能不去放羊啊?

不放羊,我拿什么给你交学费?

可小磊他们怎么都不用放羊?

因为他们家有钱。

为什么他们家有钱?

因为小磊有他哥大磊,谭明有他哥谭亮,三铁有他两个哥哥,大铁二铁,他们都在外面打工所以有钱。

那为什么我没有哥哥?

你到底放不放羊?

不放!

好,不放就不给你饭吃,什么时候放什么时候才吃!

于是我就去放羊了,我从小就是个对饭特别感兴趣的孩子,每当母亲对我无计可施时便会祭出这个法宝,而我总是乖乖就范。久之,母亲便对父亲说,这小子以后不会有大出息。

我让小磊他们和我一起去放羊,可他们死活不肯,我说这是帮主的命令,他们还是不从。因为暑假时,电视里总要播《西游记》,我们都喜欢看,一遍一遍,一年一年,不厌其烦。没了办法,我只能自己去放羊。

在我家正北方向约莫一里处,有条小沟,每至春夏,沟边会长满青草,是个放羊的好去处。通往此地的小路宽约一米,曲折幽长,路上一层青黄相间的杂草,从高处看,像一条长长的花斑蛇。

午饭后,骄阳似火,空气像是被蒸出的热气一般,冗沉闷热。可我却不怎么觉得热,因为我的注意力不在这,我一直在思考一个人放羊可以玩些什么。我头戴一顶黄色秸秆编织帽,身挎一个布袋,布袋里一瓶凉白开和一本被我翻烂了的神话故事,赶着羊,上了小道。玩什么呢?看着路上的杂草和杂草上走走停停的羊,我突发奇想,你说我放的不是羊是马该多好,那样的话我就可以骑在马背上策马奔腾,想去哪就去哪,多有意思啊。可问题是我没有马,连牛都没有,只有羊。再看看羊,两只小羊正趴在老水羊的乳头上吮奶,老水羊不是发出咩咩的叫声。我想了一下,貌似没人说过不能骑羊啊,最起码母亲就没说过。于是,我踢开小羊,腿一跨,站在了羊背上。我不确定老水羊能不能驼的动我,于是我慢慢地做下去,一点一点……咩﹋老水羊惨叫一声然后奋力一奔,我没反应过来于是一下子坐了空,砰地一声落地。哎呦!我的屁股,这该死的老水羊。羊看来是骑不了了,我失望前行,捂着自己的屁股,一瘸一拐。

不久,我便到了目的地,在沟旁的树下挑了个阴凉的地方,把羊用绳橛锚起来,然后躺在草地上继续思考。青草味钻进我的鼻孔,闷热 的空气蒸汽去我的汗水,天上的云彩飘来又去,迷迷糊糊之间,我欲睡去。突然一股羊骚味穿进我的鼻孔,刺破我朦胧的睡意。我不耐烦的拨开眼皮,只见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们家的老水羊,眼睛的上方是一对弯弯长长的角,眼睛下面是一抹弯弯长长的白胡子。是它?它是一只骚包头,我们老家管公羊叫做骚包头,因为它们身上的味道都是奇骚无比。只见眼前这位,体型比我们家的老水羊大了一圈,嘴里的青草在白沫中翻来覆去,眼睛直直的看着我们家的老水羊,吃的好不自在。

死东西,敢打扰我睡觉,还垂涎我们家老水的美色,看我不收拾你。我从地上抠了个土块抬手欲砸。不行,如此岂不便宜了这厮?看它四肢健壮不知道能不能驼的动我,我策羊奔腾的心思又活泛起来。于是我扔掉土块,悄悄地绕到骚包头的后面,拉住它脖子上的绳子,在此过程中,它竟然毫无察觉,还是盯着我们家的老水羊。我这才知道,叫它们骚包头不仅仅是因为它们身上的味道。抓住了绳子它就跑不了了。于是骚包头便极不情愿的被我拉上了小路。然后小心的骑在它身上,它身上的味道熏得我头脑昏涨,但令我高兴的是它竟然驼的动我,还不反抗,我一拍它,它就咩的一声走几步,我大喜,这下终于有马了!若干年以后我知道古代名士有三大喜好:宝马、美酒和奇书。当时我胯下有匹“马”,布袋里有瓶凉白开和一本神话故事,现在想想真是不容易,我那个时候就有做名士的觉悟了,我母亲竟然说我没出息,真是想不通。

就在我骑得正欢的时候一个声音传来:快下来!

我抬起头,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穿着花布褂子的女孩,看起来比我大两三岁的样子。梳着一根粗粗的麻花辫,青眉弯弯,一双清澈的眼睛圆睁表明她很生气。

我不情愿的从羊背上下来,看着她说,这是你家的羊?

难道是你们家的?为什么骑俺家的羊?

是你们家的羊自己跑过来的,还盯着俺家的老水羊看!

那你也不能骑!

我就骑了!

然后她不说话了,可眼睛睁得更大了,白了我一眼后,拉着羊转身欲走,可是那骚包头此刻还在盯着我们家的老水羊,她这一拉竟未拉动。然后她生气的往骚包头的屁股上踢了一脚,骚包头咩了两声,不舍的走了。见此,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又回头白了我一眼。

哼,不就骑了几下吗,有什么了不起。见她走了,我便又躺在地上准备重操旧梦,可是怎么也睡不着了。于是我从布袋里拿出破烂的神话故事,翻了起来打发时间。可是不一会儿,天色忽的黯淡下来,乌云遍布。糟了,要下雨了,我赶紧收起书,拔出绳橛,赶羊欲逃。可这时已经来不及了,雨点已经开始落下,越落越急。看来要跑回家是晚了,我想起前面有个小桥,那里的水已经干枯,于是我赶着羊往那边跑去。蹲在桥下,外面雨点纷落,泥土的气息弥漫着在空气里。然一股骚熟悉的骚味有传入鼻中。我冒雨钻出桥洞,看到刚才的那个女孩正拉着骚包头往邻庄的方向跑去,雨水打湿了她的麻花辫。

快到下面来!我喊道。不知是因为没听清还是因为刚才的冲突,她依旧跑着,不理睬我。

喂,叫你呢,快下来,雨太大了!此时豆珠大的雨点让人都睁不开眼。这时她才拉着羊来到了桥洞。桥洞挺大,容得下人也容得下羊。我和我的羊坐在这头,她和骚包头坐在那头,彼此之间良久无话。只是那只骚包头看似挺高兴,又把目光锁定在我家的老水羊身上。过了一会她开了口,你是哪个庄的?

就是那边的小龙庄,我指了指方向,你呢?

刘王庄。

那我怎么看你对这里不太熟啊,这里有桥,你刚才都不知道下来。

是不太熟。对了,你在小龙庄,那你认识谭亮谭明吧?

认识,我和谭明天天在一块玩。

既然都认识,大家便聊了起来。她叫刘玟,是谭明的表姐,是家里的第二个孩子,她上面的是她姐姐,当时家里为了再生个儿子,便躲起了计划生育,所以她从出生就在她大姑家,今年刚回来,谭明妈妈是她三姑。她大我两岁,但由于上学晚,和我是同一个年级都是小学刚刚毕业。聊着聊着雨也停了,彩虹挂天边,空气清新不再闷热。

从那以后,我们便天天在一块放羊,我发现她喜欢画画,每天都用铅笔在本子上画来画去,画的内容大都是花啊鸟啊什么的,还画的挺像,画完后还用破旧的水彩笔上色。这个时候,我一般都是去附近的树林里爬树掏鸟窝,等她画的差不多了,我再回来和她聊天,我把自己当帮主、斗童飞的辉煌等事迹添油加醋的讲给她听,误中酒瓶变成了百步穿杨一击即中,童飞压在我身上挥拳变成了我飞身一脚,伸张了正义。还有我看过的各种鬼怪传奇神话故事,都一一说与她听。她好像听得十分入神,一双大眼睛里时而闪过紧张,时而闪过欢喜,末了,她总会说,你真是满嘴跑火车,太能吹了。我说,出家人不打诳语,信不信由你。然后她就咯咯的笑了。旁边的骚包头和老水羊卿卿我我。

慢慢地,我的放羊的积极性大涨,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去放羊了,谭明知道他表姐在那吼也时常加入放羊队伍。母亲见我如此积极,大为不解,便问原因。我说,我喜欢放羊,放羊真好,以后我就放羊了。母亲笑着说我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两个月的假期转瞬即逝,又临近开学。那天,刘玟问我以后想干什么。

我说,上初中。

上完初中呢?

不知道。我当时是真没想过。

我是想问你以后想干什么样的活?

我以后不想干活,我就想着以后能天天谭明他们打皮卡来弹子,还要天天看《西游记》

你真懒!刘玟笑着说,你这么聪明应该好好上学,将来一定能考上大学的。

我不行,我数学老是不及格。

那就多用功啊!

那你呢?

我想画一辈子的画。

你真厉害!想画就画呗

然后她笑了,风吹得画纸沙沙得响。

可是她没能画一辈子的画。离开学还有三天的时候,她给了我一幅画,画中,一个男孩骑着一只羊,头上是一个大太阳。我知道她是画我,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可她说她要走了,要去浙江打工,家里要供她弟弟上学,供不了她了。我一听就急了,问她还会不回来。她说过年的时候应该回来。我说,等她过年回来,我们还一块放羊。她点头答应了。可是我忘记了,过年的时候是冬天,上哪放羊去。所以我们后来一连几年都没见过面,我只是从谭明口中知道关于她只言片语。我高三那年,她结婚了。

上次见她确实是在过年的时候,不过这次不是放羊,而是逛街。那天我和谭明一起去镇上,谭明和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打招呼,女人身材微胖,孩子在她怀里东张西望。

刘南,是你啊?刘玟有些惊讶。

是我,都有孩子了,好可爱啊!

唉!结婚早嘛,听说你上大学了

嗯,大二了。

好好,有出息了,不用再放羊了。

我们都笑了。回家后,我从书柜里的一本书了找出一张泛黄的纸,上面,一个男孩骑着一只羊,一脸笑容,头上一个太阳又大又圆。

腾飞的祖国

文/伍荣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

今天我为大家演讲的是《祖国在我心中》。我们的祖国有着几千年灿烂的文化,她是世界上一颗闪亮的明珠,她是东方那只永远昂首挺胸的雄鸡,它是大千世界中腾飞的巨龙。

世界曾聚焦在1949年10月1日,当雄伟的五星红旗在天安门上冉冉升起,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用宏亮的声音传遍了全世界:中华人民共和过成立了!这一刻,我们太高兴了。

古老的东方有一个巨人,四大发明、丝绸、瓷器、威武的兵马俑,使他光彩照人,但时针急速飞转,时间指向了1840年,外国纷纷进入中国掠夺财富。中日甲午战争、鸦片战争、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贪婪的侵略者让她明白了落后就要挨打的道理。

从古至今,祖国涌现了无数的仁人志士,如精忠报国的岳飞、收复台湾的郑成功、革命的先驱孙中山等……他们用自己毕生的精力唤起了沉睡的巨龙。如今的中国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作为一名当代的小学生,作为祖国的希望,民族的希望,时代的接力棒要由我们来接。我们要为祖国的辉煌奉献自己的全部力量。

祖国,如果您是那蔚蓝的天空,我就是那蓝天下翱翔的雄鹰;如果您是那蓝天下葱郁的森林,我就是其中的一棵树苗;如果您是大地,我是正在茁壮成长的小苗;如果您是仙人掌,我就是您身上保卫您的一颗刺……祖国,你永远是我成长的摇篮。

我骄傲我是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俗话说;“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

少年樵夫

文/燕山樵叟

少年时,贪睡,觉总睡不醒。清晨,我讨厌母亲用铁勺刮锅底的刺耳声,那声音比课间调皮的男生用指甲挠玻璃窗更甚,像蛇一样钻进我的耳朵里,浑身起鸡皮疙瘩,顿时,睡意全无。

我知道那是母亲无奈之举。在缺粮少柴的年代,她每天清晨起床点火做饭前,习惯持一把长柄铁勺,把胳膊伸进灶膛,用勺子刮下头天做饭留下的锅底灰,为的是让锅底着热快,节省柴火。母亲作为家庭主妇,穷日子过得艰难。

烧柴是农家大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柴为首,可见其作用不亚于粮。因为柴不仅可以将生米煮成熟饭,而且在寒冷的北方,还要靠它取暖。有了柴,有了粮,农家的日子才叫温饱。

在农村生产队吃大锅饭的年代,社员们烧柴主要是庄稼秸秆,来源靠生产队依据人口、工分分配,不足部分靠自己解决。家里大人每天要到生产队干活,拾柴火就成了孩子们的任务,无论男孩、女孩责无旁贷。

秋天是农村收获的季节,是拾柴黄金季节。小学放秋假时,几乎没作业,老师也鼓励学生要帮大人拾柴火,以补家用。

到山上割秋草是拾柴火的主要途径。

故乡小村环山,山坡是梯田,山腰是树林,再往高处是长满山草的植被。秋风吹熟了庄稼的同时,也吹黄了山上的野草。

男孩、女孩们身上背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柳条背篓,手里攥着刚磨好的镰刀,口里唱着走调的小曲,沿着草蛇一样的山路,脚下生风,噔噔作响,绕过梯田,穿过树林,不一会就爬到山梁。鸟瞰四野,泛黄的野草高过膝盖,密密麻麻,阵阵山风刮过,眼前就像夏日大田里的麦浪。

甩掉破夹袄,弯下腰来,挥起镰刀,随着耳边擦擦之声,手起刀落,刚才还在秋风里逛荡着的山草,瞬时直挺挺的倒下,太阳刚刚偏西,身后早已留下一捆捆整整齐齐的收获。

孩子们的耐力是有限的,早晨下肚的几块红薯早变成稀屎拉在山崖下了,胳膊酸了,口渴了,肚子前胸贴着后胸,看着身边成堆的柴草,该回家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何况下山是饿着肚子,负重而行。为了省劲,孩子们学着大人的模样,把柴草打成捆,从山梁上往下一滚,成捆的柴草就像一团马蜂窝,飞驰而落,一直滚到山下的梯田里。孩子们背着空柴篓,像一朵朵飘在山腰里的云,飘呀飘,一直飘下山来,稳稳地落在梯田里。然后,把柴草装进背篓,背着满满的收获,回家向大人请功去了。妈妈高兴了,破例煮了个鸡蛋,以资鼓励,明天继续。

一个假期下来,孩子们稚嫩的小手丫磨出了一层茧花,柔弱的肩膀压成了一道道血痕。我们掰着手指,开始盼望开学的日子,打柴的日子毕竟太苦了。

秋去冬来,农家小院里的柴垛蹭蹭地的往上窜,都快挨到老香椿树的树梢了。妈妈望着高高的柴垛,脸上荡开了久违的笑容,儿子长大了,一个假期拾的柴火,足够一年烧的了。

开学头天,妈妈说,从明天起,你可以睡个安稳觉了,妈再也不用刮锅底了。妈笑了,当年那个少年樵夫也笑了。

你,是谁的风景

那些在青草地上追逐着打闹的年少,像一阵偶尔经过的风,留下一地的狼藉后,忽然间就老去了。而年少的我们,还没来得及挥一挥手,惆怅着和时光说声再见,就被光怪陆离的现实拉扯着,脱离了最初的航线。而后,剧烈地拉伸成长,化蛹成蝶,长成始料未及的强大模样。

年少是最温暖的橘色云朵,浮过白雾悠悠的青碧色山脉。大风吹一吹,便落下清凉的雨滴,跌进比矿泉水还要清澈的眼睛里,溅起层层微浅的涟漪,细细漾开后,侧映着年少最干净的样子。

我们被唤作少年,清澈的眼睑盛满了年华里最温柔的一池春水,指尖有跃动的白光笼罩着。

我们也还只是贪玩得天黑也不肯回家的孩子,在记忆的往昔里惯性地怀念着,那些曾在指尖轻柔停歇过的微风,和染得色彩斑驳的棉花糖,还有粘在猫咪尾巴上的青草色透明水果糖。年少是少年曾经过的风景,少年在年少里以安静默立的姿势站成不朽的永恒。

吹过盛夏的季风,带着无处不在的闷热温暖,呼啸着,一遍又一遍地吹过荒无人迹的旷野。我们在严寒的冬天里拔节生长,在兵荒马乱的年生里辗转奔走着,最后被迫成长蜕变。那蝉翼般薄而透明的年少,轰然远远逝去了。那些脆弱的,疼痛的,不舍的,统统被现实从身体里剥离,露出鲜血淋淋的伤口。而那些曾被鲜血浸泡过的伤口,最后会结起厚厚的深褐色血痂。齿轮咬合样往复的时间,一点点在岁月里老了过去。那些曾经经过的风景,还等在最开始的地方,执着地等着下一批冠着年少礼帽的少年路过。

年少时雾蔼沉沉的眼眸,如今透出成长后该有锋利,却失去了那些美好的沉淀。时光的深处,还藏着年少时埋下的糖果匣子,没有人来得及将它们挖掘出来。那么,那些藏在糖匣子里的秘密,还会有谁记得么?那些躲在云朵故乡说给月亮听的故事,就这样尘封在墙角的匣子里了么?铁匣子生了厚重的土黄色锈迹,放在匣子里的关于年少的风景画,也被岁月斑驳的颜料染画得更为老旧了。

只是,大片大片的纯白色,依旧干净得动人心魄。时间溯回到被风吹凉的秋季。梧桐叶承载不了整个季节赋予的凉意,早早地从枝头跌落下来,在地上铺满浅密的金黄色。上一个秋季落下的叶子,叶脉的纹路里还纠集着年少时微笑的温度。散落在青石板上的泥土,似乎还是年少时刚经过的模样。

少年的年少,温度还残留在上一季拂过的微风里。我们都是少年,都曾年少,也都曾陪着时光一起,不停打马经过那些流年里的风景。

那些踮起脚尖亲吻过的时光,我颌首。

那些温暖过整个夏季的温度,我回应。

那些拂过指尖然后遗落的风,我浅笑。

那些来不及祭奠的如歌岁月,我莞尔。

少年在年少的岁月中渐渐走失,铅华洗尽后,依旧颌首低吟,巧笑嫣然,将年少画上句点,写下最华丽的完结篇。

故乡的叩问

文/李瑞华

随着鞭炮声的日渐稀疏和那些亢奋喧嚣的逐渐沉淀,新年,正在与我们渐行渐远。春节在故乡,看到工作外地的游子无论多远都匆匆赶回故乡过年。故乡,是他们唯一的牵念,故乡,有他们的父母,有他们的爱妻,有他们活泼可爱的孩子。故乡,这是一个多么亲切、多么熟悉的字眼,如同我们自己的名字,忘不掉、写不差、读不错。

故乡常常大大方方地、质朴厚道地、亲切热情地走进我们的眼睛,走进我们的心里,走进我们的梦里,招之即来,挥之不去。

我的故乡在鲁西南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子,若不是因了《水浒传》这部名着,恐怕真是名不见经传呢!好在世人都认可了《水浒传》,我们也就因此沾了这部书的光了,偷偷自豪着,为自己是梁山人骄傲着。我的小村子大约二三百户人家,八百多口人。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在那里度过美好的童年、少年,后来参加工作渐渐离开故乡数十载。细细数来,竟然有三十多年了,故乡就那么一直地站在我们的眼前,慈祥着、微笑着、诱惑着,向我们频频招手。在故乡,我们随便地一伸手,就能捞起一桩桩记忆,让我们甜甜地咀嚼回味;随便地一弯腰,就能捡起一把把饱满的粮食,让我们欣喜不已,强壮我们的骨骼;随便地一声问候,就能掀起一阵阵幸福的欢歌,挽着一缕缕浓浓的乡情……

我们在心底里,常常会一遍又一遍地、自觉不自觉地发出这样的叩问,故乡、故乡,你到底是什么?

故乡是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们来到人世间的第一声啼哭,就是在向世人郑重地宣誓:我来到人世了!那哭声,是我们向故乡发出的第一声亲切问候,也是我们开始人生的第一声欢笑,就萦绕在那栋老房子里,就嘹亮地脆响在那个小村里。在村子里,我们穿着开裆裤蹒跚学步、咿呀学语,不经意间,就站了起来,于是男孩子剃着小光头,女孩子扎着羊角辫,在村子里欢乐地玩耍。不管这个村子是贫瘠还是富庶,小村的风雨、粮食、朴实的民风都喂养了我们,把我们一点一点地拉扯长大,更是让我们在那里度过美好的童年、少年、青年,甚至是让我们在小村里扎根一辈子。

故乡是掩埋我们的祖辈、我们的父辈、也许将来还要掩埋我们的地方。在那里的平原上、土坡上、林带头,或者是小河边,掩埋着我们的祖辈、父辈。一片坟茔,让我们在清明节,有个烧纸上供、磕头行礼的地方,有个祭奠祖先、念想先辈的地方,有个寄托哀思、寻找灵魂家园的地方。没有掩埋我们祖辈、父辈的地方,在心底里,我们都不愿承认是我们的故乡。

故乡是我们离开村子后,经常回去走走的地方,是我们有时做梦都想回去看看的地方。那里的阳光、月华、房屋、炊烟、绿柳、小河,一只黑狗,一匹白马,一头花牛,几只散落在野地里的绵羊山羊,还有墙头上大公鸡几声欢快的啼鸣,小河边沙哑的鸭叫,屋檐下燕子的啁啾……一切的动物或植物,一切的伟大或渺小,一切的崇高或卑微,都是那么地美丽动人、那么地可亲可敬。

故乡是我们头脑中怎么也忘不掉、撂不下、抹不去的地方。因为在我们成长的故乡,承载着我们成长的欢乐,抑或是苦难和忧伤,都是对我们生活、生命的恩赐,让我们留恋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一桩桩、一件件的往事,刻骨铭心,即使有一天砸碎我们的骨头,也能从骨头渣子中挑拣出来。故乡的往事,点亮了我们的心灯,照着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前行的路。在我们的心底里,那种乡情,我们是真的不能忘却、不敢忘却、不会忘却……

我们那魂牵梦绕的故乡啊!

我们多想在春天里,在青草刚刚拱出头,扯天连地地漫绿原野的时候,在树木绽开苞芽、吐出嫩绿翠叶的时候,拧一支柳笛,和儿时的小伙伴比赛,吱吱吱地吹响,把那些柳絮、杨花、榆钱、蒲公英吹成了早春的蝴蝶,连同我们少年的开心快乐,满山遍野闲逸、轻灵地飘飞……

我们多想在春天里,和儿时的小伙伴在小满雀儿来全的前前后后,一起跑到野外的树丛中,去追赶鸟儿,看蹿鸡啦、壕留子啦、鹌鹑啦、柳树叶啦等等各种各样的鸟儿,看鸟儿花花绿绿的羽毛,一片一片艳丽着少年的眼睛;听鸟儿婉转清丽的鸣叫,一丝一丝脆响在少年的心头……

我们多想在三伏天的大中午,和儿时的小伙伴,撒着欢,小马驹子般飞快地跑到碧绿的田野上,捉绿蝈蝈,抓“水牛”,逮“光光蜓”,捉“爬查”撵兔儿……满眼的碧野都播种下一簇一簇的欢乐、无忧,和那些叫得出名儿叫不出名儿的青草一起、和野花一起,蓬蓬勃勃地生长。

我们多想在夏天的傍晚,再次蹲在玉米地头,听听玉米在生长的时候,咔嚓、咔嚓拔节的声音,也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少年的骨节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成长是多么地美好,年轻的岁月,如同花儿一样地绚丽、水灵……

我们多想在万籁寂静的秋夜,在明亮的月光映照下,坐在门口的石头上,和几个乡亲们一起抽袋老旱烟,明明暗暗的烟火,点燃了无尽的话题,东扯一句,西拉一通,唠唠家常,回忆回忆童年的往事,了解了解友人现在的生活,分析分析今年庄稼的收成,询问询问孩子的工作婚姻,评论评论国家大事小事,记忆就这样跨过了时间的隧道,小时候在一起干过的一串串淘气的故事,就手拉手一起走来,一直走到了今天美好的日子……

我们多想和儿时的小伙伴们打“啪叽”、打石头瓦、遛铁圈、放风车、弹玻璃球……

我们多想、多想……多想找回遗失在童年记忆里的颗颗珍珠。然而,所有这些,在我们回头的一瞬间,全部悄悄地溜走了,无声无息,没有留下一丁点儿痕迹,空让我们惆怅、惋惜、无奈……

“落花不言婉辞树,流水无情悄入池”。过去的永远过去了,昨天的过去是为了今天、明天更好地开始,成长的轨迹,我们已经在故乡写满了天真、无邪、快乐、幸福。对此,我们必须用良心诚挚地感恩,感恩故乡赐予我们那么多绵长隽永的福……

写新年的文章写到这里,似乎有些太沉重了。但是咀嚼人生的同时也在咀嚼新年随之而来的希望和梦想。新年的旭日升起之时,我们该怎样飞翔?我们要站在怎样的起点上飞翔?

那些疑惑、那些挫折、那些沧桑,让过去成为历史,让我们在总结过去的基础上起飞。新是一个起点,可以让一些事情归零,让一些事情升腾。 逝去的终将要逝去,更迭的必然会更迭。年轻是一种珍贵的资本,踩着昨天的印记,生活在向我们热情的招手,生活在向我们善意的微笑。日出东方之时要思索、要奋进、要抗争——哪怕有失利、心中仍充满希望;要拼搏、要登攀、要呐喊——也许会遍体鳞伤,但千万挺直脊梁!

喂鱼少年

文/蔡晓莉

一位身着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的少年,恬静地坐在阳光下的水洼边,扬起右手给鱼喂食,面前的水底,成群结队的红色鱼儿欢畅地拥挤在一起,张着嘴儿抢少年撒下的食物。这是我的摄影作品《我眼中的风景》里的一张照片。

每每看到这张照片,都让人心生希望、暖意和美好!然而生活中有多少这样的美好青春,就有多少痛心。

周末休息,我在楚都公园拍细雨中的荷,拍完之后来到一处亭子里,见一男孩很悠闲、专注地盯着手机屏幕,却未有一丝声响,估计是在看小说之类的文字,我在亭子里另一旁的休息条椅上坐下,翻看起自己拍的图片。不知什么时候,亭子一侧的花坛上,又悄无声息地坐着一位背对着我们的女子,我们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突然间来了两对十四五岁的孩子,他们言语轻佻放荡,一下子打破了亭子里的恬静。

好在他们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看到他们搂搂抱抱的瘦小背影,我心里五味杂陈。惋惜之余,又想起那个喂鱼少年。

端午节假期最后一天,我到习家池拍花草,走到一水洼处,隔着十多米宽的水洼,看到那少年静静地坐在水洼旁的大石上。初夏的阳光已显锋芒,而他独自一人专注地坐在太阳下干啥呢?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绕了大半圈走了过去。

原来水洼里有好多红色的鱼儿,那少年正将手中的袋装饼干捏碎喂鱼。恰在这时,一对游玩的乡村教师夫妻,请我帮忙选个景拍张照,我看少年坐的石头硕大洁净,背景又是树木掩映的古香古色的亭子,说,就这里吧。

少年一听我们要在这里拍照,便默默拿起一旁的双肩帆布挎包,移到另一端的石头上。待我帮乡村教师夫妻拍完照,一转头发现那少年还在悠然自得地喂鱼时,赶紧将相机镜头对准他,咔嚓咔嚓,一阵连拍。

当今社会,随着科技与经济的快速发展,人好像变得越来越浮躁,一些孩子也过早成熟、功利,失去了本该有的纯净羞涩。我想那两对孩子到了真正谈恋爱的年龄,会不会感觉索然无味,无法再拥有那种让人心悸的美好?而喂鱼少年却可以享受人生中一切细小绵绵的幸福!

徜徉青春

文/高玉琼

镜子里的天空犹如水洗亮的世界,花儿少年走向远处,站定,回眸微微一笑,石头早已柔软,冰雪的肌肤已形成烈焰。

清晨,活泼的鸟儿在那片郁郁森林里醒来敲响闹钟了,绵绵的白云挂在蔚蓝的天空中,阳光少年矫健的身影出现在运动场上,阳光的明媚,透过树与树的间隙映衬出斑驳的树影,好耀眼!似隐匿了一段时光,感觉有故事,按捺不住的心情想重温那段花样年华。

仰起头,将那抹澄澈的颜色尽收眼底,嘴角含笑颜,让思绪腾飞,褪去那抹晦涩,只想用诗意诠释执着,幸福的意义。此时我想我是一位诗人,如果说童年是一首歌,那么青春便是一首诗,懵懂而单纯,从须臾到不朽,迷恋所有的细枝末节。

于少年而言最享受的也便是这段年少时光,身体在发育,痘痘俏皮爬上脸颊,内心萌发的羞涩,怀揣的那份理想很坚定……我们与青春见了面便开始接触。腼腆的表情,激动的那声呐喊,那刻驻足,我们彻底陷入青春那如狂潮般席卷而来的漩涡中。

青春的这段年华短暂,空间却很宽阔,徜徉在此空间,拥抱她的温度冷却,升温反复循环,拥抱的手更紧了,曾有人说过:人生要留下一行诗意和远方,虽然我们步途穷困,不能遨游天涯,我们乘着想象的翅膀,翱翔在这片天空中,得到一种心灵的慰藉。在现实和理想面面相觑等待嘲笑彼此时,花儿少年早已怀揣梦想走向远方,开始远足了。

在风中跋涉良久,还是又回到了你的梦里,你是我一生的极地,走多久也走不出你的视线,逃也逃不出你的思念,懵懂的少年,那份青涩时光我们小心珍藏。几位挚友的感情依旧那么深,我们相拥的友谊是慷慨和荣誉的母亲,是感情仁慈的姐妹,他时刻准备舍己为人,完全处于自愿,不愿恳求,相处多年的同窗,课间的嬉戏打闹,同心协力的参加各种活动,感情那么深切。一切都敌不过时间的残忍,心中压抑的难舍难行,却在最后的测试中不敢有半点懈怠,教室里,弥漫悲伤的氛围好隆重。

就这样,我们挥手告别,从此离开,告别我们喧闹的青春,那一挥手,总是带着依依惜别,那一回眸,饱含刻骨铭心的深情。

只愿岁月无忧,彼此安好!

你曾是少年

文/毛莉颍

春花,秋月,夏日,冬雪,此生最美的风景,除你,都不过尔尔。

这一生做过最正确的事情,应该就是来到了这个家,成为了你的宝贝孙女。像所有爷爷一样,你对我有着无微不至的关怀。

佝偻的脊背,并不十分强壮有力的胳膊,再加上明明已经白了却偷偷染黑的头发,和一双大长腿,你站在那里,像一幅隽永的图画。彩色影画里闪烁着的,是你对我无尽的宠爱。初三那年,你每天骑着那辆老式摩托车,穿越大半个城市给我送饭,风雨无阻。周围的热闹喧嚣你不明白,你只想早点把饭送给我,回去和院里的老爷爷下两盘棋。我常常飞奔到你身旁,小心翼翼地接过盒饭,直到你渐行渐远,我才走进学校。

很多的印象总是和你的座驾离不开,自行车前杠,后座,摩托车后座,抱着你宽厚的背,我就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小时候你带我在阳光下穿梭,指缝间漏下来的点点碎光是光阴流走的声音。你把我扛在肩上,那时候你一米八零,我站在你的肩上,“狐假虎威”以为自己很厉害。长大了,你带我在微风间穿梭,空气里留下来的缕缕气息是岁月流走的味道。我站在你身旁,你老了,我长大了,我再也站不到你的肩头。

好像一夜之间,你穿过时光风尘仆仆而来,我有时候喊你你也听不到了,手机铃声跳到最大你还嫌小,今天你去买了老年机,你是怀着怎样的无奈接受时光残忍的刻印。你说你看不清了,再也不能在灯火昏黄里穿越街道,你害怕摔倒,害怕在人头攒动的人潮里找不到我,你像个孩子一样,需要保护。

庆幸你守护了我这么久,像一位优秀的骑士。现在骑士老了,他仍旧是一位优秀的老骑士。那么,换我来守护你吧。

你曾是少年,穿过微风轻笛,款款而来。

我正当少年,爱这江河湖海,我很快乐。

经不住似水流年。逃不过此间少年

文/白衣清尘

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

翩翩少年,拗不过世事沧桑。

昭华易逝,红颜易老,当时戏言成誓言,往复间,三生石前空对月,奈何桥头待千年。

几次灯火醉流年,几次江畔意阑珊?繁华人世三千,一念成错,红颜老;一念成悲,心苍凉。

空恨江山无限,不及美人一眼。错落红尘间,那一眼,叫望眼欲穿。雪落额前,是谁的寄念,这寄念,是思、是怨?一笑岁月老,一笑红尘散,残花坠地已几年?点点落红间又是谁的泪未干?一曲离殇葬曲埋情,在相逢,只作故人偶遇在陌路。

爱,如果只有一瞬;恨,将会持续一生。是岁月无情,还是人无情,为何将那缠绵恩怨写到永远。一曲《落花叹》,一曲《广寒月》,自艾自怜,为何爱要这般难堪?轻叹人生如戏,梦里梦外,孰是孰非?

忆,往事如风,落叶飘,一季又一季,是谁在老?微语,如梦红尘,怎留那红颜一生?

谁言休相忆,谁又在描那素衣女子作陪?水墨轻染,笔锋轻颤间,红颜重现。纤纤玉指拈残花轻叹,似有万千郁结,素袖盈动,一身白衣似雪,回眼眸,眉眼盈盈,含娇待嗔,风情万千醉了风月。

暮然回首,长亭落叶飘飘,纸上玉容已湿。昔日伊人已去,空留相思三尺,翘首以望天尽头,千古明月知相思。远水粼粼,独见重山后又重山,悲亭外悲亭,何来踏梦归来人?

许她一世柔情何去?浮华人世带走,花红不过百日,情怎能到永远?默哀世事艰辛。

图一朝繁华,却葬一世柔情。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执着坚守这梦中的留恋,凄然诉尽这岁月中的往复。提笔蘸墨,一词一曲,荒芜了我的年华。回忆的泪水,溶稀墨迹,轻沾墨香,嗅流年过往间,丝丝缕缕相思缠。指间落发,坏绕心间,红尘无痕划去多少余年?

岁月悄悄苍老间,那谁的脸还未变,纵有万水千山,却再也寻不到红颜一眼。阑珊归路残花满,若时光倒转,只道当时相遇时寻常见。

成殇的年华、成殇的岁月、追忆成殇往事,叹息连连。

花好月自圆,花残月自缺。随风流转的片片落叶,有一片落在了谁的指间?上面刻的那张脸,风蚀了多少天?醉红颜,莫在正是繁华时凋零,纵使万千不愿,也让我看一眼。

一盏离愁酒,洒在了湖畔,又见明月夜,牛郎念织女永在天的一边。

我忆红颜,万千世界,却无处可念,并蹄莲生鸳鸯也羡。

我忆红颜,如风四季,生生世世,唯剩泪连连。

沾水中月,一滴清泪碎了相思月,江心水无痕处,寒烟笼着多少愁,不堪裁剪的清梦,缕缕夹着苍老的苦。

沧桑年华日渐老去,红颜醉倚阁楼再待谁?红尘迷梦,岁月翻转,那日日思念的脸是否也已枯瘦?

花落了几回?叶埋了几尺?红颜老去,我心也悲,润笔轻颤,描你一世容颜在心畔永不老去。

如花美眷,抵不过似水流年,弹指即逝的岁月,埋了相思、葬红颜。

红颜莫悲,千山万水之外有人惦念。

红颜莫叹,春秋轮回之间有人等待。

侬宁报恩记

文/公平

一夜之间,泰国春武里府是拉差市靠近龙虎园的哒叻(集市)农柯街上的十几个食品摊位,给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地面上的油渍给涮掉了,垃圾给除掉了。这些都是摊主们的工作。

是谁在半夜里做的好事呢?卖粿条的格田大婶心里明白,卖炒饭的玫瑰大娘心里也明白……

这件好事做了整一个月了。这天半夜的三更里,昏黄路灯下的街上出现了一位10岁左右少年瘦弱的身影。只见少年右手提着一桶水,左手拿着一把大竹帚。当少年刚把水桶放在第一个食摊前,突然,呼啦一下,十多位摊主从四面八方涌了上来,这些大娘大婶们把惊慌失措的少年团团围住了。

慈眉善眼的格田大婶一把搂住了少年,嘴里叫着:“孩子!我的好孩子,我就知道是您干的。”

等少年看清眼前都是他的恩人时,他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双手合十。

格田大婶眼泪哗地一下就流下来了,说:“孩子啊!我们知道您在修报恩的功德。从今天开始,我们大家出钱送您上学去!”

少年的小名叫宁,人们都称呼他侬宁(宁小弟弟)。住在农柯庙的东头小树林的一间破茅屋里。五年前娘过世了,去年,靠收破烂挣家用的爹爹突然中风,抢救过来,已瘫痪在床。

是街上食摊的十多位摊主捐钱捐物供他爷俩的生活,侬宁退学在家伺候爹爹。

一个多月前,侬宁的爹爹去世了。又是这十多位摊主掏钱为他的爹爹办了丧事。

这时侬宁正趴在格田大婶的怀里放声大哭。这感激的哭声连屋檐下趴着的猫狗们都起身支楞起耳朵来。

彼处,永远的情殇

文/雨的舞蹈

我们都容易犯一个错误,认为自己的爱情胜于别人的轰轰烈烈,荡气回肠胜于别人的缠绵悱恻,殊不知每个人的爱情都有精彩的一幕,都有彻心彻骨的回味,展开来未必就比不上那些导演编造的情节,或许,历久弥新。

赵姐的故事,就是一例。

赵姐,五十多岁,眼角眉梢风韵犹存,身体不太好,高血压高血脂时常困扰,在和我打交道由陌生至熟识后,用她一往情深的回顾,打开了在她心中留存多年的心结。

那是一个贫穷的年代,她上面有四个哥哥,都不识字,唯独她不仅学上的顺利,而且吃的穿的要比同龄的孩子们好得多,由此可见父母和哥哥们对她的溺爱,倘若日子一直这样过下去,倒也波澜不惊,问题就出在她的上学上,那年她在村里孩子们羡慕的目光中,坐着一辆驴车吱吱呀呀去了县城,又换乘一辆客车到了保定,此前,她从没坐过汽车,更别说来保定,一个全新的世界在她面前打开,一个纤纤瘦瘦的少年走进了她的心里,一发不可收,从此,几十年的回忆相伴,澎湃起伏流光飞逝。

他们前后桌,她前他后,交往是从一个不经意的回头,一个无足轻重的‘哎’,一个平凡无奇的借钢笔事件开始的,他没有抬头,钢笔却准确的到了她的手里,她不知为什么就红了脸,觉得四周好多的目光,莫名其妙的心跳,挡也挡不住,手心脚心都是蒸腾的汗意。

情愫就是这样,一旦开始了流动,必是由一点点的浸出,到慢慢成线,最后汩汩成溪流,而时间的沙漏,始终快慢如一,心情却无法相随,慌慌的不知日落月出。

猜想那少年,一定瘦的恰到好处,正好充斥她刚刚萌发的少女心扉,那年保定的花一定香的耀眼,水一定流动的沁入脾肺,满街的人们一定都在为幸福奔波。

谁先牵谁的手,记不起了,那电流的敏感却分成了两股方向,在各自的身体一阵刻骨铭心的激荡后,再冲到彼此的头部,由于相吸而紧靠,到由二变一,那是怎样美好的时光啊!夕阳推走黄昏,黄昏抖开黑夜,黑夜缀上明月。

情事一般顺风顺水,速度急快,少年的恋情则如滚石下坡,惊闻千里,乡下的家里早已乱作一团,每个人的表情都如飓风扫过。

父命难违,母命难抗,原来山一般可以依靠的兄长都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猛虎!她妥协了,象一条被巨浪裹挟的小鱼,勉强跃了两跃,终究随波逐流而去。

没有再见,没有吻别,两个人被命运的手不由分说扯向相反的方向,那年保定的车站,学校的操场,每个大街小巷,一定到处有过那少年的影子,也许他沉默,心里却在哭喊;也许他脚步缓慢,心里却顺着她的每一点气息狂奔,可惜岁月的墙壁不会因他如焚的心情而终止疯长,直到成为一道永久的隔阂,任凭他们在两边痛苦万状,而始终无动于衷!

她结婚了,嫁给了一个直到洞房花烛才看到庐山真面目的男人;他的情况杳如黄鹤,彻底成为她心头永久的牵挂。

所幸者,她的丈夫老实本分,虽没有他的灵气,却是一心一意的对她好,她的儿女们知道母亲的不易,个个孝顺乖巧。

不知每次她头晕欲倒的时候,恍惚之间,有没有忆起那少年,纤纤瘦瘦,轻轻扶着她的肩,她在温柔的注视中安静,疾病远离,他们打破时光荏苒,重新回到旧时的课堂,她怯生生的说“哎,借一下钢笔……”。

摆渡少年

文/河小鱼

一篙子能否试出河水深浅,摆渡少年心中自然有数。

从老屋飘来阵阵微风。他知道,那是爷爷和奶奶坐于炉前摇扇摇出来的风;是哥哥同他玩耍跑出来的风,是父亲在田间地头挥锄挥出来的风;也是母亲在深夜吹熄床前一盏油灯发出来的……

这些风时常汇成一缕香,探进袖口,深情地吻过肌肤,然后滑入河中,化为涟漪向他涌来。

这时,他心中会盛开出一朵巨大的马蹄莲。圣洁又虔诚。

他爱这深沉的山,慈祥的河,还有灿烂的阳光。那些风,无法托举一簇簇的浪花。但这些风会拧成一股绳,缠绕于他的手腕,让他更加有力地撑篙,驶向彼岸。

他愿与白云齐飞,和青山共眠,同绿水荡漾,携白鹭立于船头。哪怕生来就这个命,哪怕一篙子插到头,都会感觉幸福与满足。只求冬日的河面不要结冰,那会冻伤一些理想,以及皴裂的脚后跟。

他心中藏着一个“渡”,口中喊着一个“渡”,手中摆着一个“渡”,像一列血脉偾张的火车轰隆隆地驶入隧道。

他深信,一篙子能试出河水深浅。

穷小子

文/江山无情

多少年了,是啊,多少年了;忘了,都忘了,因为太久了,太长了…… 那是一个不怎么景气的夜晚,天,寒而霜重,行人的稀少让人越感刺心的凉,不远处一个身影渐现,是谁……?

一个少年,不对,准确的说是一个穷少年,背上驮着偌大的一个垃圾包,身旁还跟着一个流浪猫,少年看似面带微笑的走在路途中,像是有不小的收获。

二十岁了,少年已经二十岁了!人生锦绣年华,为何要捡垃圾,读书何去,前程何谈。他有泪,却只有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低声哭诉,他痛骂苍天不公,同样的生命,同样的人,为何他的人生要这般挫折,这般折磨,十四年前,一场突如其来的噩耗让少年家破人亡,父亲的告世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似乎一下更加贫穷,母亲多年的半肢瘫痪让孩子开始明白了人世的艰辛,孩子必须要用幼稚,童真的年华来撑起这个家,更为可悲的是,孩子先天长出十二根手指,被同龄人视为怪物。弱小的孩子没得选择,开始了辛酸苦楚的成长,捡垃圾好像是他唯一可以做的。没有家人的关心,母亲的呵护让他更加痛苦;没有朋友的嬉笑,因为自己的十二根手指,唯一肯和孩子为伴的恐怕就是街头的那只流浪猫了。

沸腾的雨雪下了多少年,似乎从不照顾孩子;泥泞的路口,孩子曾多少次扑打雨水,那眼角的是泪还是雨,孩子没有办法,又寻找着可以换钱的垃圾。

孩子大了,成了少年了,结实的身躯可以干些苦力,以换取更多的补给,但母亲多年的医疗费仍使孩子并不宽裕。孩子渴望读书,孩子明白知识改变命运,但似乎苍天已为他安排好了一切,尽孩子如何努力,命运也无法扭转。

这一天,母亲下床想看看孩子多年住的那间小屋,因为母亲认为孩子大了,不能再给孩子增添痛苦,母亲想离开人世,还孩子一个幸福的人生走程,当母亲艰难的爬到孩子住的小屋里时,母亲震惊了,在灰白的墙壁上,刻着令母亲心碎的话语,"真正的强者是含着泪奔跑的人";这一天,孩子扔在捡垃圾,驮着不怎么沉重的一大袋矿泉水瓶,因为袋子的破烂,或许说是苍天的故意安排,掉了一个矿泉水瓶,孩子放下袋子,想去重新捡回那个瓶子,却被风刮去,无暇顾及旁边的孩子,眼中只看到了那个塑料瓶,马路上突如其来的一辆轿车,让孩子从此结束了人世,结束了这个令他尝尽辛酸苦楚的人世。

这一刻,孩子笑了,笑的是那么的灿烂;这一刻,空气开始凝结,声音为孩子停止步调,这场天地葬礼恭送孩子一路走好。

那满载泪水的箩筐,是那样的沉重,却为何单单容不下一个少年二十年为之拼搏的梦。

归来

文/迷.乱

中原地带,在历史上曾是那么繁华,英雄辈出的地方。然而在当今这个社会,却是不及那些边远地方!尽管如此,可还是保留了它的朴实与恬静!在这座小县城的边缘某个村落,此时已是深夜,天空繁星点点,并不明亮的圆月仍然洒下薄薄银幕,道路两旁树木影影绰绰,微风吹过,竟带些许暖意,并不宽阔的水泥石路延伸,却被黑夜吞没,不知通往何处,此时在微微月光下,让人觉得像是汉白玉石铺砌的一般!

“笛…嗡…嗡……”一声汽笛声刺破夜空,伴随着发动机的声音,这条路北面的路口处一辆车在夜色中渐行渐远,随即消失在夜幕深处。而在路口处,赫然出现一个身影,一位少年,一身黑色运动装仿若与这夜色融为一体,那少年迟疑片刻,抬头望向悬挂在夜空那轮圆月,月色下,可以看到他脸上那一丝微笑,是那样温馨从容!少年动了一下,迈着轻盈的步伐顺着这条道路向南走去,道路两旁无垠的麦田显得格外寂静,不时传来泥土的清新混杂着绿草的芳香,一切都是那么熟悉!曾几何时,也这般行走在这条道路上,不同的是身边少了孩时同伴的欢歌笑语,变成独自一人罢了。

随此路穿过一个村庄,渐渐的,不知何时前方出现一片黑漆漆的树林,一排排房屋隐现其中,少年眼中闪动着些许激动的光芒,是啊,那里是常年在外心中朝思暮想,誓诺回归的地方啊,此刻就在眼前,怎能不激动万分,不由加快了脚步,须臾间,变来到了村子的边缘,少年跓足在一座铁塔旁,一条乡间小道在少年脚下通向村子深处,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顿时百感交集,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小村是那样安静,连记忆中那偶尔会出现的几声犬吠也仿佛不曾有过的一样,就在这小道向前的不远处那略显沧桑的几间房屋隐隐浮现,那已年过花甲,却是最敬爱的老人此时是否已经安然入睡,往日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少年缓步向这条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道走去,转眼间变来到了这个令他梦里牵挂的地方,顿住了双脚,似在思索着什么……“汪,汪汪,汪…”几声狗叫突然打断了少年的思绪,少年为之一愣,随即惊喜万分,快步走向那声音传来之处,月光下,一个矫健的黑影在墙角处跳动,冲着少年咆哮,少年心中一喜,低声道:“小黑…?”那黑影一愣,停止了咆哮,这是那么熟悉的声音,它凝视着眼前这个少年,黑色的鼻子在黑暗中嗅着什么,似乎在找回它幼年时那同样熟悉的味道,慢慢的,它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是那样悲伤,更多的却是兴奋,随即它欣喜若狂,尾巴不停的摇摆,不断的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少年走到它身前蹲下,小黑热情的蹭着面前这个还在它幼年时便已离乡的主人,不断的舔着他的双手,不时“呜呜,”的叫着,少年抚摸着它,轻声到:“小声点,家里人都睡着了吧…”是在对小黑说,抑或是自言自语,小黑不知是否听懂了,竟然安静下来,少年顺手解开锁链,走出了墙角的黑暗,小黑摇头摆尾地跟在他旁边,月色下少年看着小黑,曾经那娇小瘦弱的生灵,如今依然是近半人高,体格强悍的大狗了,一身柔顺黑色的皮毛在月光下暗暗发亮,看着小黑,少年眼中满是怜爱之意!

转身看了看紧闭的门窗,少年摇了摇头,向南走去,也许是不愿打扰在睡梦中的人吧!小黑跟在少年身边,离开村子,在村子南面是广阔的田地,一条条田间小路蜿蜒曲转,田边小河旁一棵斜倒的老树上依躺一个身影,正是那个少年,而小黑不知何时趴在地上头枕在少年脚上睡着了,生怕主人再次消失似的,少年仰望夜空,点点星光在眼中闪烁,四周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的虫鸣,在这略带寒意的春夜里显得格格不入,少年就这样凝望着星空,月光洒在脸庞,微笑的面容很是安然,谁也不知道他在思索些什么……

久违的瑞雪

文/夏牧

很久没有下雪了,尤其是铺天盖地的瑞雪。而不经意间的一个深夜,却纷纷扬扬地下起一场大雪。

早上起身一看,小区内外银装素裹,所有的楼顶房脊,所有的树木花草,所有的路面汽车都是白雪盖顶,仿佛童话世界,小区的广场竟有少年堆雪人、捏雪球、打雪仗。

瑞雪盖地,充满银色的诱惑。银色属于冬天,属于雪的创意。雪是银色的符号,而积雪是原野的棉被。冬天的万物便静静地冬眠在一地的雪窝里,等待春雷的唤醒。

在我们江淮大地,如今的冬天已少见鹅毛大雪,即使有也是鸡毛蒜皮般匆匆过客。今年的这场瑞雪有点例外,但还算不上鹅毛大雪,算不上铺天盖地。

在过去的年代,我们的童年时代,瑞雪常常纷纷扬扬,常常铺天盖地,且是赖着不走的,没有十天半月根本化不干净,仰或一个冬季与雪为伍。

收完最后一方晚稻,光白的稻茬种上了麦子。原野披上了本色,复归平静。一切都在迎接寒流的过境,应对严冬的肆虐。

当悠悠纤苗探出层土,萧杀的寒风便带着刺骨的锥痛,翻越千山掠过万水,穿越村庄横扫平原,一路向南扬长而去。而它路过之后,留下的是满河的冰封,满眼的霜白,满地的硬板。

又一轮冷暖气流狭路相逢,在我们的顶上交汇厮杀。刹那间,天昏地暗,阴霾重重。随后,一场密谋已久的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向着我们江淮平原骤然袭来,铺天盖地,苍茫千里。那般景象可谓“岁暮风动地,积雪满阡陌”。

一个十五岁的乡村少年缩着裸露的颈脖,顶着漫天大雪,步履维艰地向着西北方向的集镇走去。那寂静的原野,漫长的阡陌,半寸之深的积雪,留下他那一步一个稚嫩的脚印。那脚印尾随着乡村少年一路来到他的高中殿堂——时杨中学。

当少年站在学校三层钟楼之顶,极目远望南方原野,只见沟河堤坎、村庄农舍、树木风车,尽是银装素裹,天地之间尽为瑞雪覆盖。青黛的麦苗掩隐在厚厚的积雪下,见不到一丝半叶;平时一路小跑于阡陌的野狗,亦了无踪迹。

一夜大雪骤停之后,太阳露出白炽炽的光芒,投射在白花花的村庄雪原,天地顿时光亮无比,炫目得令人眯缝双眼。瑞雪兆丰年。虽然瑞雪于庄稼绝对有利,却对少年行走很不方便。特别是雪融后的泥泞小路,更是苦不堪言。

河堤间有片杂乱无章的灌木丛。灌木丛中有些稀疏的雪间空隙。当少年从灌木丛旁路过时,偶见一只灰褐的野兔从灌木丛的厚雪隙间蹿出,向着前方旱沟深渠撒蹄逃去。好像灌木丛仅是它的临时避难之地,或是临机来此寻找食物,而沟渠深处背阴向阳的某个洞穴才是它的居所。

少年望着远去的野兔,望着这一地的瑞雪,思量这野兔也许储粮已尽,面临断炊危机,而只身无奈地出来寻找食物。只是它该从何处寻找食物,又如何度过这瑞雪覆盖的寒冬?或许还不是它一己之需,或许还有一窝老小,都期盼它有所收获地归来。

少年由此想到他曾经的过去。那一年,也曾是漫天瑞雪,也曾是冰河冻水,家里已经快要断炊。望着门前的雪路,父亲一时了无主张。因为积雪会保持好几天,而一旦天晴融化,乡间小路便会泥泞不堪更加难走。沉默了好一会,父亲便默默收拾口袋,灌满稻谷再扎起袋口,又放进柳编的笆斗,然后用扁担挑起绳兜,向着一里之外的机米厂走去。虽说路途不是太远,但要攀越两座高而陡峭的木桥。这在平时并不是什么难事,而在这冰天雪地却是天大的难事,冻结的雪面比冰滑,上坡下坡尤其难。

母亲相随父亲同去机米厂。少年和他的弟妹则站在屋的西山头上,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看着他们一前一后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迈过第一座木桥,又有惊无险地迈过第二座木桥,兄弟们才松了一口憋气。似乎还算顺利,悬心算是落地,那便是我们的父亲母亲。

正当我们欲转身返回又回眸的刹那间,突然看到父亲在寸步慢下桥坡的时候,却连人带担地摔倒了,而腰眼又恰恰横耽在扁担上。只见母亲急忙扶起父亲,又帮他揉了揉腰眼,然后父亲坐在笆斗上歇了好一会,才又挑起担子向前走去。

好在父亲有经验,用口袋灌装稻子并扎紧,才没有让稻谷跟摔侧翻洒进雪地。否则,父母该是如何的懊恨而心疼,我们是想象得到的。因为那时的粮食就是乡村人的宝贝。也好在父亲尚处英壮之年,身板硬朗不太在乎,但还是落下一个腰疼的老毛……每当阴雨绵绵的日子,这个老毛病总要发作一下,折磨一番。也正是此时此事,使我蓦然感受到我们的丰衣足食,是建立在父母亲艰辛付出和无私劳累的基础上的。即使稻子变成大米的最后一序,也是来之不易的。

已经很多年没有看到漫天大雪,更没有看到过去那般无边的雪原了。只是去年开春,又是一场迟来的春雪,不大不小的也盖满一地。可遗憾的是,仅仅一天的工夫,还没有来得及回味,冰雪便随温暖的太阳而消融了。

想不到老天给力,快临近新春佳节的时候,大地迎来了一场劈头盖脑的瑞雪,让我们重温那儿时的一地雪景,可惜再难看不到辽阔的故土雪野,看不到雪野之中万千气象。

当我站在阳台观望那一地大雪时,我便想起少时那常有的漫天大雪和冰封雪盖的原野,还有雪地上父亲挑着的担子以及父母亲那艰难行走的身影。那是我记忆中永远难以磨灭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