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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戚的文章(精选20篇)

来源:秋雨露  编辑:qiuqiu 时间:2023-02-02 10:07:56 热点:亲戚的文章

亲戚的文章(精选20篇)

正月走亲戚

文/李良智

小时候,到了正月,小孩子跟屁虫一般,跟着大人走了东家走西家。我最喜欢走亲戚,一来为了东跑西颠长些见识,二来有好东西可吃,三来可与表哥表姐等开心玩耍。春节是大节日,每家亲戚,都要到的。跟着父母,提了糕点一路走下去,走亲走亲,越走越亲,亲戚间愈发亲热了。

走亲戚是从正月初二开始的。这时,天尚冷着,路上积着雪,贴在门窗上的春联红得耀眼,过门钱在风中唰啦啦地响。这天,要走姥姥家。父母老早就把走亲戚用的箢子填得满满的。过年的炸糕、白胖的馒头、红红的干枣子、青岛牌的钙奶饼干都装在里面。饼干是稀罕货,是要放在筐头的,然后母亲用红红的包袱盖住,提了就可以走亲戚了。这一提就走到正月十五以后。有时候,好酒的父亲也会破例从家乡的陈年驴肉老店里割上煮得浓香稀烂的驴肉,捎到好酒的亲戚家里,中午便细细地切了,与亲戚端了白白的像蛤蜊皮的盅子“吱吱”地喝酒,酒香肉香荡漾在正月的农家院里。

走了姥姥家,姑家、姨家就可以随便排序了。每到一家,大人一边寒暄着,一边抽了在家里自己很少抽的卷烟,一边喝着热热的香茶,亲情在空气中弥漫。小孩子这时口袋里塞满了糖果,手里分到了鞭炮,嘻嘻哈哈的,与表兄妹合伙,在院子里,在胡同里,在厚厚的积雪压着墨绿麦苗的田里,燃放鞭炮,欣赏糖果的甜蜜。这一天,父母脸上挂着笑,吃的玩的,一任孩子的情愿,孩子成了节日中的主宰,笑着,闹着,吃着,乐着。银铃般的笑声在农家院里,在白雪皑皑的田野里回响。倘若去的亲戚家比较富,有时还会分到三角两角的纸币,心存感激地接过来,小心翼翼地折叠好,谨慎地装到没有漏洞的衣袋里。恍然间觉得自己一下子富有起来。这三角两角的钱,慈爱的父母是不会要的,我们谨慎地带在身上,闲暇时小心地拿出来欣赏,时时快乐着,时时憧憬着,这快乐会持续到开学以后。开学后,有时竟也会逞能地在同学面前炫耀,直到最后化作铅笔、橡皮、本子。

中午时分,大人们在堂屋的高高的木质方桌上按长幼尊卑顺序坐好,四碟八碗摆上了,肉丸子、猪皮炖松莪、炸肉、煎豆腐都上了桌,酒盛在沙漏状的锡壶里,锡壶则在搪瓷茶缸里用热气腾腾的开水烫着。主人说声“喝着”,一桌人齐齐整整步调一致地端了小盅子舔一口,辣得快意的“啊”的嘘口气,品品味道。主人接着说声“夹着”,一桌人又齐齐整整步调一致地拿了筷子夹口菜吃。当时,农家人穷,吃的东西少,正如杜甫所言“盘飧市远无兼味”,所以在外做客,就不能想吃菜就吃菜,那叫贪婪,我们农家人叫“下面”,就是太馋有损体面的意思。所以,那时夹菜有夹菜的学问和礼仪,一般每喝口酒,夹两次为宜。一次夹的菜不能太多,频率不可太大,夹菜的方位以面向自己的盘子中菜的边缘底部为宜,不可一下子夹盘子顶部的菜,那是不礼貌的。夹菜有几个注意事项,就是注意不要轻易去夹圆滚滚的丸子,不要轻易去夹滑溜溜的粉皮,不要轻易去夹颗粒较小的花生米。这些东西不好夹,容易滑落,那是叫人笑话的。这些礼仪,特别是作为新女婿年初二走丈母娘家,必须烂记在胸,熟练在手,不然闹出笑话,传遍乡里不说,亲事砸锅的也是有的。村里一后生年初二走丈人家,禁不住又香又热的肉丸子的诱惑,顺手夹了一个,结果没夹住,又夹,又没夹住,丸子掉在桌子上,众人皆笑,大炯,脸若红布,只好下手抓在手里,放进嘴里。于是一个乡人自己造的歇后语在村里流传至今,说是“某某吃的丸子----下了把。”“下把”是乡人土语,就是“下手”的意思。再后来生活好了,我坐酒席时,眼见一领导夹丸子没夹住,顺手抄起,“你叫我脸面无光,我叫你措手不及。”众人哈哈一笑,齐夸水平高妙,化尴尬为幽默,酒席场合更加其乐融融。

那时节,正月里,白雪积在田野里,泥质的道路封冻着,坡里没有活儿,孩子们作业少,主要是玩。农家人正月里的事情就是享受一年辛勤劳作之后的清闲,所以就挂红灯、踩高跷,乐呵着。之余,就带了小孩子串门走亲戚。亲戚间都实实在在的,一天一个门子,去了就住下,住下就喝酒,喝了就醺醺然。陆游的《游山西村》“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王驾《社日》“桑柘影斜春社散,家家扶得醉人归”,学到这些诗句的时候,脑海中总是浮现出少年时家乡人走亲戚的影子。那时,下午三四点光景,大人已经有些醉意了,脸上泛着酒红,起身告别,领了孩子们,沿着弯曲的村间小路,几分醉意,几分快意,徒步走在回家的路上。天上祥云朵朵,早春的冷风迎面吹拂,阳光拉扯着大大小小的跌落在田野上的长长身影,觅食的麻雀叽叽喳喳地从天上飞过。那是农家人的幸福时光啊。

生活在改善,走亲戚的风俗也在变。礼品中开始越来越贵,人情却越来越淡。箢子成了明晃晃的人造革皮包,皮包改成方便袋,再后来整箱整包的东西上场。徒步,自行车,摩托车,到私家车。逗留的时间,原来一天一家,现在一天十家,走马观花,点到为止。现代社会,人忙了,父母都少有时间去看,走亲戚的时间自然更少了。旧时那种亲情浓郁的走亲戚方式,还能来吗?

走亲戚

文/柳风

走亲戚

我家兄弟姊妹六个,我老大,在武汉。老二老三是妹妹,在郑州。老四老五是弟弟,在贵阳。老六是妹妹,在镇江。

我家兄妹天各一方,平常很少走动。照说交通这么便利,又是高铁,又是动车,再加飞机,有心走动是不成问题的。

问题是,武汉的旁系亲属多。说是旁系,其实都是直系血缘关系。二个舅舅,一个姨,还有他们的孩子,他们孩子的孩子。郑州的亲戚比武汉还多,三个姑姑,二个叔叔,还有他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

贵阳的两个弟弟都还在职,平常忙于工作,只有逢年过节才有时间。

今年我邀请贵阳的弟弟来汉过年,他们迟迟未应允。我知他们的苦衷。我说,就到小姨家去拜访一下,舅舅家就不去了。大姐一人在武汉,不来看看大姐吗?小弟弟答应了,并邀了镇江的妹妹二人于4号分别从不同城市到了武汉。

我们家也置办好了年货,到姨家走一趟,也是在计划之内。聊聊家常,上上网,听听歌,挺开心的。

7号接到表妹的一个电话,9号中午全家人聚一聚。这个电话彻底的打乱了弟弟妹妹的计划。接着包红包,孝敬老人的,给孩子压岁钱的。难得来汉一次,红包太扁了是拿不出手的。

妹妹在家是掰着手指算好钱的,不余一分钱。弟弟得掏双份的红包了。在贵阳时,别人请他去泰国一游,他都回绝了。这事是弟弟临走时才告诉我的。弟弟脸上没啥,心里沮伤极了。他只谈谈的说了一句,该知道去泰国的。

中国的风俗礼仪多,孝敬老人,抚慰小孩都是理所当然的,只不过荷包的钞票太经不起折腾了。

明年,我还敢邀请他们来武汉吗?!

走亲戚

文/小燕子

鞭炮声还在响起,回家的人们陆续都回来了。

明天要上班了。

今天唯一空闲的一天。洗洗衣服,做顿可口的饭。

舅舅身体消瘦了许多,不如往年。舅妈精神挺好,却也有脑血栓留下的后遗症。舅舅说,他的三个儿子都不错。从今年开始,主动要求,亲戚轮流伺候,一家一年。

大表哥和大表嫂都在省城打工,到年底26才回来的。表嫂说,在外面习惯了,回家来看哪里都不顺眼,屋子里刮的都是灰尘,还忙着购置年货,真累。表嫂的年货,特别是肉类,熟食类也都是从省城购回来的。她说,城里的东西贵,好吃,现在有钱了,生活好了,咱也享受享受。

舅舅说还要吃药,回家了。妈妈看起来有些伤心,眼里含着泪,又絮絮叨叨说起她心酸的童年:姥姥去世的时候,舅舅12,妈妈才8岁。那时候,大姨妈20 ,结婚了,她婆婆厉害的很,不太允许姨妈去照顾弟弟妹妹。姨妈都是偷偷去给自己的爹,弟弟妹妹去做上一些的干粮,又偷偷的回家,生怕瞎眼的婆婆骂。这些,母亲给我讲过无数遍了。

我们都劝母亲:舅舅可能放心不下家里的那几只羊,上次不就让小偷把羊都偷走了吗?舅妈有病,常常舍下家,就跑出去玩,舅舅一会就回来的。

舅舅村里的人都喜欢喝酒,都能喝酒,喝不醉是不会罢休的。那年,我们一家三口,骑着摩托,好歹算是回到了家,想想好害怕。以后,舅舅再埋怨,我也只能一个人去看他。

常常想起舅妈的好。我们小时候,母亲不太会做针线活,是舅妈做给我们穿衣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是舅妈跑前跑后,找最好的医生,还照顾自己。今年,舅妈又住院了,舅舅糖尿病厉害了。说什么也得都去看他。儿子长大后,小气的很,说什么也不肯去,跑出去,打球了。

舅舅、舅妈见到我们,很高兴。过年,少不了喝酒。这不,表哥又非让着喝了不少酒。

我们是顶着大风骑自行车去的,这样回来的时候能放心啊。

喝了酒骑车也不让人放心。开车的照样喝酒开车。你不撞他,他也可能撞你,路上随时都有危险,我远远地躲着来往的车辆。“怎么了?你骑车到路那边干什么?快回来。”我声嘶力竭的喊着。刚一会,车子歪倒地里去了。我只好,在后面跟着。一边走一边喊:靠边,来车了。小心。一路走一路喊,嗓子好疼。

去走娘家,又遇到了舅舅家的小表弟。表弟更能喝,喝了那么多白酒,还要喝啤酒。男人们都喝的摇摇晃晃。

难受,还得喝,看来,不喝不行,要面子啊。

姑姑家的表妹夫太能喝酒。几个人一直喝到下午三点多才吃饭。好冷啊,等的真烦人啊。本想早回来的,人不说吃饭,也不好意思吃饭啊。

过年真累

难忘过年的那些事

文/无敌丁老头

今天是腊八节,年味的脚步又逼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过年的年味从腊月初八,也就是腊八节就开始了。从此,逐渐一天浓一天,一天热闹一天。儿时过年的那些事儿,有一段顺口溜至今还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里。顺口溜的大意是:

腊八,插花(绣花)。

祭灶,年下。

狗咬,放炮。

老婆顶手巾,老头戴毡帽。

闺女好要花,小子好要炮。

由此可见,过年一旦进入腊八节人们就开始忙活起来了。

过去那个时候,农村生活穷,不少家庭孩子多,过年给孩子们买不起新衣服。过了腊八节,母亲就亲自给孩子们绣花鞋、逢新衣,准备过年的礼物。也许是那时农民没有文化,也许是一个地方的方言,绣花不叫绣花,而叫作“插花”,于是,便有了腊八,插花之说。

到了腊月二十三,距年更近了,年味也更浓。我们家乡不知从哪一朝哪一代开始,非常遵崇“腊月二十三,老灶爷上天”的风俗习惯。我记得这天晚上,父母在一旁做晚饭,叫我去送老灶爷上天。我按照父母的吩咐,事先打好浆糊,扎好马,从墙上揭下来老灶爷,毕敬毕恭地放在马上,然后点燃。此时,便念道:“一把麸子一把料,喂得小马吩吩叫;上天言好事,下界保平安!”随着“轰”地一绺青烟,就这样老灶爷上天了。之后,再把请来的新老灶爷贴上,完事。

过了腊月二十三,过年的事一天紧一天。过去,穷啊,过年人们也没有啥好东西可制买的,再说既是有也买不起啊。哪能像现在,过年还有好多天时间,人们就开始赶集上店筹备年货,鸡鸭鱼肉,瓜果蔬菜,吃的穿的,玩的用的,买得样样俱全。扫院子,蒸馒头,杀鸡煮肉,炸油泡丸子,包饺子,贴对联,一直忙到腊月三十晚上,放了关门炮,才算忙到尽头。

记得那时过年,蒸好面馍不多,大部分都是玉米团子。因此,除了初一能吃顿好面馍外,其它几乎吃玉米团子,好面馍留着招待亲戚。至于吃大肉,那更是寥寥无几了。

大年初一一早,吃过早饭,在父亲的带领下,一起去给近门的爷爷奶奶,大伯大娘,叔叔婶子长辈们去拜年。我也喜欢去,因为给长辈们拜年会给压岁钱,尽管压岁钱去一家只能给上一两毛钱,但,在哪个年代已经很知足了。

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串朋友了,亲戚多的,有时一天就得走两家,不然,走到正月十五也走不完。过去,走亲戚拿的礼物很简单,篮子里面就是那么几个馒头,几个包子,为了衬铺好看,上面再放几个麻叶子,还有两封纸盒果子,其实,里面装的全是些馍丸子,以假乱真罢了。主人自然不会将其留下。这些蒸馍走亲戚拐来拐去,你给我我给你,十多天下来,馍崩得裂开了花。

就这,当时孩子们还是天天想过年,天天盼过年,因为过年必定能吃上好面馍!

如今,人们生活好了,物质丰富了,腰包鼓起来了,过年也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别说好面馍顿顿吃,天天吃,都吃腻了,就连酒肉也是天天穿肠过。走亲串友,谁还稀罕哪几个好面蒸馍和包子!走亲戚一般都是拿好多成件礼物:牛肉、香肠、饮料、鲜果、酒等等。给孩子的压岁钱更是惊人,少者也得一百、二百元,多者达五百元、上千元,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天哪,怪不得不少人不愿过年,厌烦过年,害怕过年!

几十年过去了,回想起过去过年的那些事儿,虽然生活贫寒,但,却给我留下了美好快乐的记忆!

那年走亲戚

文/祝宝玉

那年我十二岁。

大年初三,我懒在被窝里直到日上三竿,被父亲吼起床,扒拉了一碗红薯稀饭,又被父亲叫到他身旁,训道,去你大舅家拜年,要知情达理,别还在家似的那么嫌人。我鸡叨米似的点头答应。父亲把一盒糖果子交到我的手上,又交代一番路怎么走。母亲不放心,又把我送到村口,交代我如果不知道路怎么走了要问人,你大舅那庄叫李台子。母亲的话其实根本没入我的耳朵,我早就对去大舅家的路径烂熟于心,根本就不要她费心。

摆脱了母亲,我撒起腿来一阵飞奔,直跑的满头大汗,才放慢脚步。我家离大舅家不近,十四五里路远呢,所以母亲不放心,往年都是我大哥去拜年,因为那年大哥要相亲,这件“美差”才落到我的头上。

路上,也很少遇到人,我毕竟年岁较小,且第一次出远门,心中不免有些害怕,但我是一个野惯了的孩子头,走了一段路程之后,胆子也壮了,放开大步向大舅家走去。我拎着礼品,一边走一边看一边玩,心里想着舅妈做的好吃的,末了大舅还给我些拜年的压岁钱,不觉笑意盈面。麦田里麦子绿油油的,春风一吹,像水塘里的波浪,向远方滚滚而去。我望见不远处一座高高的土堆,那地名老帽堆,到了这,说明路已经走了一半。我抬头望太阳,接近中天,约莫有十点多了。心想要赶紧一些,不然到了大舅家吃饭都来不及了。

又走了两三里,肚子咕咕响,早饭只喝了一碗稀饭,不耐饿,何况走了十多里路,体力消耗太多。突然想到自己手里拎的糖果子,不如捡一点吃,少一点应该也看不来。我停住了脚步,找了一个向阳的坡坐下,把绳子解开,糖果子的香甜扑鼻袭来,惹得我口生涎液。吃了两个小的,甜甜的,糯糯的,真好吃,我不禁又伸出手尝了两个,不过瘾,又七捏八拣,很快一盒糖果子吃的所剩无几,我心想不如干脆吃完得了,就把剩下的一股脑的塞到了嘴里。等吃完了,才后悔起来,怎么去给大舅拜年呢。突然,灵光一现,我想到了一个办法,捡了一些石头块放在盒子里,又包装好,重量也差不多。起身,我飞快朝大舅家奔去。直到下午回到家时,我的诡计也没被人揭穿。

第二天,大舅家的小表哥来我家拜年,把我送石头块的事跟我母亲说了,当时我母亲也没说什么,直到把小表哥送走,才把我叫到身边。起初我还抵赖,但很快就如实招来了。母亲也没有打我,只是教育我以后别这样做了,说我长大了应该懂事了。

这件事说来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每当到大舅家去拜年时,我都心怀愧疚,觉得对不住他,后来我向他提及此事时,他说他都忘了,但在我的记忆里始终不曾抹去。

少年心

文/敖书

大姑妈家离我们家有三里多路远,在湖区,那一望无际的平原,让我们住在半山区的孩子很是羡慕,两家还隔了一条河,这更令我们新奇。

农闲的时候,我们常到大姑妈家去玩,有梅表姐,萍表妹,女孩子们一起玩起来,很快乐的。

大姑妈家有一家亲戚住在他们家后面的一个坝头上,中间隔了一个大湖,那湖面积约几百公顷。我们山区没有这么大的湖,觉得很有意思,对她们那一家亲戚,也因此添加了兴趣。

亲戚家有一个男孩,很英俊,开朗,几次我们去喊他们家的女孩玩时,他都会来和我们一起玩,他也不说太多的话,总是随着我们说说笑笑。我对他印象非常好,将看的小说中的男主人公与他连在一起,有时想,如果他是我的哥哥,该有多好啊!慢慢大点以后,我会想,如果他是我的情哥哥,该多好。 记得每次遇见他,他总会望我笑一笑,像阳光一样灿烂,仿佛他总有高兴的事,我很喜欢这笑容,若去大姑妈家玩,遇不到他,像缺失了什么似的。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相见也少了,即使真的相见,也显得拘谨,说不出为什么。有时候,他的脸会微微泛红,而可见我的脸也是红的。

快二十岁时,有一次听姐姐说,姑妈代他的妈妈向我提亲。我的心怦怦直跳。但是,姐姐说,因为我们两家是连亲戚,若是成了亲,会惹人笑话,故姐姐回绝了这门亲事。

我的心里很遗憾,怪姐姐,但少女的羞涩让我无法对谁说出口,表达我的希望。

我现在有时还儍想,如果真的与他今生相依,会是怎样的生活情状呢。天那么高,白云自在地飘动。

从前走亲戚

文/米丽宏

从前,走亲戚,是靠双腿走的,连骑自行车都不多见。拖儿带女,不宜远路的人家,会备一辆排子车,车上铺花褥子;穿花衣服的一窝小孩儿,坐车上,脚丫埋在褥子里,由他们的爹,拉着,缓缓行走在乡野的土路上。

大正月,北方的田野里,常见到这样的一幕幕。

遇到上坡或路况不好,穿枣红袄的娘,紧走几步,帮着推一把,一边叮嘱车上孩儿不要打闹,谁不老实,丢在老松树林里,不拉他去姥姥家了。

车辕上,墩着一个笆斗篮,元宝形状,村人叫它“元宝篮”。看得出,家家篮子里面都鼓囊囊,层叠叠的,被一方崭新的毛巾或土布单子,遮掩了内容,一眼望不到底。如果走亲戚的人没拉车,这篮子,就被男人或女人挎在小臂上,一扯一扯地走,走成很风情的、很传统的正月情境剧。

其实,篮子里的礼物,谈不上贵重,家家大同小异,自家蒸的枣馍,如果馍里不放枣,就一定顶了个红点,点睛一样,带出了春的色彩;除馍馍外,另有豆包,肉包,年糕,油炸豆腐,腌猪肉,挂面,糖果,不拘多少,都是成双成对的。所有这些,都用薄薄一层红纸,包裹了,喜盈盈垒在篮子里。有心的主妇,还把整个篮子用红纸裹住,很奢华,很亮眼,很有意蕴。

等长到六七岁,走亲戚,成了我年节里最大的盼望。跟着奶奶去老姨家,跟着爹去四个姑姑家,跟着娘去姥姥家、老舅家。好像以我村为中心,哪里有路,哪里就有亲戚。最远的,还出了县,到了二百里外的平乡。山一程,水一程,走亲戚,做人客,好吃好喝压岁钱,真是乐趣多多。

亲戚里,去四姑家的路最近。她的村子白云掌,就在我们村南山那边,上山三里,下山三里。半山腰,有一片橡树林,参天,幽深。一进林子,身上倏然寒凉;风一过,像大水呼啸,叫人怕怕的。前面,野兔影子一闪,不见了,花老鸹,呱的一声冲上树梢。橡树林,好像笼着好多秘密,跟四姑村子的温暖明朗,形成强烈反差。等出了林子,越过山顶,拐个弯儿,就居高临下地看到四姑在她家的石头院墙内,剥白菜,剥大葱;姑父呢,肯定在屋子里剁肉馅;表哥已经去泉水边洗好了又大又红的苹果装在了盘子里。

每年走亲戚,都缺不了姥姥家那趟快乐的行程。

“编花篓,两个口,我是姥姥的外甥儿狗;姥姥门儿上吃了走……”这首儿歌,小孩儿都会唱。说的真对,外甥儿,像娇憨的小狗儿,回到姥姥家,天生就是让姥姥和舅姨们来宠的;而自古以来的姥姥,也无一例外是孩子头脑里慈祥的记忆。

姥姥家,在十七里外的深山。一路漫上,走不到一半,问,快到了吗?爹说:不远啦。再走一程,又问,还是那回答。看看跑累的孩儿,爹娘商量歇会儿再走。元宝篮放地上去,爹到旁边燃一挂鞭。路上走亲戚的人不时经过,彼此寒暄两句。两下看去,都衣着簇新,面带春风。

不多久体力恢复,雀跃着跑过大石桥,迎面是岭西村。娘说,村西,有面大石崖,石崖下有千年灵性的小白蛇。我一听来了兴致,闹着去看看;娘说日色不早了,还是赶路要紧。见我们不情不愿,娘就讲小白蛇的故事,故事没完,到石家栏了。村南的山,又陡又近,好似要弯下腰,摸摸我们的头。拐个弯,向西折,看到路边一棵又一棵一搂粗的老杏树,老枝杈桠的,站着队,向村里散开去。尽头,姥姥的村子,依稀出现。此时身上的小汗,给寒风一吹,脖颈里凉凉的,心里面,却热热的,涌动着亲情的欢喜。

姥姥在门口接到我们,最宜人的寒暄问候早开始了。姥爷端着长长的烟锅,眉开眼笑吧嗒着,为我们倒水,每碗搁进一大勺野蜂蜜。小姨,在灶火圊里,拉着风箱,火苗一跳一跳舔着灶门。我娘一边迎着说话,一边洗手加入做饭的行列。历年的饭,都是肉菜锅里煮饺子。山里人家,最高规格的待客饭了。饺子,被肉菜熏炖得面皮儿也香了,里里外外两层香,香透肺腑。

吃完饭,孩儿们争先恐后爬上房,在柿子棚边,拣冻柿子吃。晶莹如红琉璃的柿子,安卧在暄软的白茅草上,鲜艳欲滴,吃起来,凉凉甜甜。红红的冰碴儿,又去火,又治咳嗽。姥姥每年在房顶搭柿子棚,为“外甥儿狗”们做独特的点心。一冬储藏,在这一天,被抢着吃完,姥姥皱纹里都是满足的笑意。

姨姨舅舅们,团坐一处,一面喝茶,一面说话。往常的亲姊热妹,如今散枝开叶,栖息各处。这一簇、那一簇,忙着自己的生活;只有正月这个时候,才能回归在童年的旧地,安坐一圈,扯扯家长里短,说说来年打算,彼此解劝心结,互相加油鼓劲,继续未来的生活。

有一种亲戚,叫闺蜜

文/王小柔

女人跟女人之间很容易亲密无间,就因为太近,所以常常明察秋毫。女人间的聚会,闺蜜们打扮得跟选美似的,人人都想一鸣惊人鹤立鸡群,彼此倒也赏心悦目。我与高闺蜜见面的事早就被她在朋友圈里传开了,我人还没出机场,她的微信里已经有了各种盘问,均可总结为一句,都在问:“这女的长得好看吗?”她用吃冰棍儿的手势言不由衷地低头对着手机屁股说:“哎呀,长得可好看啦!”对于这个回答,我别提多满意了。

因为太阳当头照,我怜香惜玉地打包里掏出我随身带的有蕾丝边的伞,啪的一下打开,然后紧走几步跟她保持一个频率,特别大方地把伞往她那挪了挪。高闺蜜就跟伞里掉虫子似的,嗖一下跳出去了,回头偷偷对我说:“我得晒着,我们这儿没人打伞,被人看见会觉得奇怪。”这是什么民族气节啊。之后,我肩膀扛着我那把有蕾丝边有丝线,还有点漏光的雨伞跟在她后面,俩女的一前一后。高闺蜜的肢体语言告诉我,她执意要这么走,除非我把伞收了,才能跟我并排。可是那一刻,我选择了伞。所以,我们说话像自言自语,得喊老大声才能交流,不然她不回头我就听不见。

高闺蜜说为了迎接我,她特意早晨比往常早起了俩小时做面膜、化妆,然后又把一条昂贵的没上过身的法国连衣裙穿上了。那连衣裙确实挺好看的,又飘逸又得体,一眼就能看出料子不错,最主要是胸口那大开气儿,高闺蜜每呼吸一次,里面繁花似锦都仿佛要呼之欲出。她说,她精心打扮成这样想给我个下马威,结果看我依然牛仔裤T恤衫,还跟上辈子穿的一样。我呢,特别庆幸我带伞了,真不好意思跟性感又风骚的高闺蜜那么大模大样地走在异域的街市上。

她也有停下来的时候,人很婀娜地站着。站在一个卖瓜的摊子前,两只手捧着块切开的白巴啦叽的瓜吃得稀里呼噜,那瓜就跟烂透了似的,弓着腰连吃带吸溜还是流了一地的液体。高闺蜜一只手拿瓜堵住自己的嘴,一只手招呼我快来,那个瓜瘫在木板上,我在那感慨:“我都能闻见甜味儿了,怎么连只苍蝇都没有啊,你们城市真干净。”她抬起高跟鞋要踹我,我赶紧抓起一块瓜,黏得我,打心里往外那么恶心。再看她,瓜水都顺脖子流胸口了,那地方幸亏开气儿大,要不衣服就毁了,她打小坤包里抽出条真丝手帕,迎风一抖,然后往胸口里一掖,拿抹布擦桌子的手法。

高闺蜜像只小蜜蜂一样,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已经进了一家街边很有历史的手工冰激凌店。两大碗!量比早点摊上的云吞还足,看上去硬邦邦的,被按得特别瓷实。高闺蜜说吃这种冰激凌必须配冰水,一口冰激凌一口冰水那么吃。我说,怎么跟吃药似的,必须得往下送呢?后来知道了,实在是,太甜了!

这么爱吃甜食的高闺蜜,人家身材苗条得跟个妖精似的。我呢,三天长了六斤多。她笑着说,目的达到了。

我们各自分别没几天,有快递让我下楼,我正在开会。奔到楼下,一骑自行车的小伙子单腿儿点地冲我说:“哎,姐姐,你东西在这!”他抱着一大束花,我犹疑地过去,他把花往我怀里一推:“这,签字!”我抱着那么一大束花,看见了高闺蜜的地址。站在单位门口,我抱着花跟抱着炸弹一样,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这叫怎么回事呢。电话那边,高闺蜜笑着说:“收到啦,生日快乐啊!”我压低声音说:“咱又不是同性恋,你大上班日子送什么花啊,我怎么进办公室啊。”她笑啊笑啊,扬言要的就是这种我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劲儿。

转年。忽然有一天,手机里冒出一个订餐的二维码。高闺蜜打来电话说:“就当我请你吃饭啦,给你在酒店订了十人的餐,菜都是我点好的,钱付完了,记着带人去吃。必须吃撑!生日快乐啊!”我看着那个二维码愣神儿,一会儿菜单就过来了,居然没有一道素材,鸡鸭鱼肉都全了,十道荤菜。太符合高闺蜜的手笔了。

闺蜜是经年累月形成了一个物种,人人都有这样的朋友,她们看似不着调,但哪怕你是半夜三更去找她,她也能立马爬起来,穿上盔甲,左手持剑,右手持钱袋,深情地对你说,朋友,你深夜来访必有重大的事情发生,如果你欠了债,这里有钱,如果你遭人侮辱,我立刻去为你报仇,如果你是清夜无聊,这有美丽的女奴供你消遣……闺蜜万岁!

香江,一缕清风

文/张樯

沙田,位于香港东铁线上,从罗湖或落马洲搭乘火车,不过半小时的路程,且无需在九龙塘换乘地铁就可到达,近年来因新城市广场的崛起,俨然已成为许多自由行游客前来香江的购物血拼之地。

那天我们从新城市广场出来,同伴阿雄不能免俗,叫嚷着还要去买奶粉,依他对香港的熟知判断,附近必定有一条店铺林立的街市。于是兜兜转转,等红灯,过马路,途经一处街市,而后来到一个叫沥源邨的地方。站在一排公寓楼前的空地上,来不及打量,阿雄早已探听到卖奶粉的去处。于是上廊桥,右转,果真发现了一家家密如蛛网般挤挤挨挨的店铺。阿雄如愿以偿,终于买到了想要的如今居为奇货的进口婴儿奶粉。

于是我们重返新城市广场。原路折回,再次途经沥源邨,看到一家烧味店,我自己买好红肠,见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安放着一排椅子,便提议歇息片刻。阿雄同意了,刚坐下,他又忽然想起还有一种出自马来西亚的白咖啡忘了买,于是放下东西让我看管,飞奔而去。

我独自坐下,细细打量起眼前的沥源邨。一幢叫华丰楼的老式楼房,可以看见许多窗户洞开,炫目的灯光下,堆积着许多杂物。而在楼下,是一家恒园茶餐厅,门前摆着几张餐桌,许多人围拢着谈笑。另一边是刚刚买了红肠的烧味店,两个店员已开始收档。不远处,还有一家佳美食品超市,敞着门,灯光水流般倾泻而出。

而在我坐着的空旷处,身旁有一个长者正靠着轮椅,低头,静静发呆,又似乎已经睡着。偶尔有下班途经于此的年轻人,斜挎着包,轻轻走过……这是一幅静谧的画面,没有喧哗,没有市声,仿佛有一道巨大的屏风将闹市隔开,只有微风是隔不断的,不经意地袭来。

不多时,阿雄已旋风般归来。

事有凑巧,他忽然想起他家有一个远房亲戚就住在眼前的这幢楼里,他依稀记得小时候住在老家潮州收到的香港来信里,就常常留着华丰楼的落款。

问他现在何不借机拜访这位远房亲戚,他说不记得亲戚的房号,况且也没有事先联络。我于是玩笑道,不妨学学《有话好好说》里的老谋子,站在楼下使劲吆喝,没准就把亲戚喊出来了。

忽然觉得此举甚为冒失。香港是个处处事事都少不了有人“管”的地方,诸如在住宅区唱歌吊嗓子跳广场舞小孩嬉闹统统都被视为扰民之举,归入遭禁之列。在此一旦放声吆喝,没把他的亲戚唤出反将警察招来倒是一定的。

在回新城市广场的路上,从商家散发的宣传单上得知,沥源邨早在1975年正式入伙,是香港沙田区首个公共屋邨,堪称开发沙田新市镇的先锋。沥源邨恐怕就如此穿越了四十余载的漫漫时光,也许门锁已经老化,也许当年的翩翩少年早已双鬓斑斑,但宁静与安闲却几十年如一日地保留着,一如这里的微风缕缕不绝。

许多游客来到香江,总免不了有诸多抱怨,如何喧嚣如何拥挤难有清静,须知这往往是游客们流连油尖旺中环铜锣湾这些闹市区的结果。据称香港有近四分之三的区域被绿地和郊野覆盖,可谓郊野公园处处,遍及全港,也是世界上为数不多出门即是郊野的城市之一。你只消回头,从繁华人群区抽身而出,便会发现距安宁和静谧只有一步之遥,随时随地面对四分之三的香港闹中取静。

一块饼干与人生

文/邵顺文

尊重是生活中最和煦最璀璨的阳光。

去常熟华东汽车有限公司,从虞山北路远远看到这座高大、端庄的建筑巍然屹立于虞山之侧,给人一种雄伟、开阔的气象。

踏上二楼,一番澄明的气息扑面而来。董事长江建龙先生得知我们到来以后,远远地从接待室出来迎接我们。虽然初次相见,我们仿佛已经相识多年。他热情地握着我的手,带我们去观看他的企业文化展厅。

那是一座宽敞、明净的展览室。展览室里井然有序地展示着他们的产品:运钞车;环卫车;品牌展示车;雪地车;电源车;电视转播车等,图文并茂,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展览室里还展览了他们的客户资源,我看了以后,非常震惊,他们的客户,几乎涵盖了国内所有金融押运系统、公安部及地方公安系统、环卫系统、邮政系统,而且还远销北美等地,已分别为美国NBA篮球协会、美国科勒、美国派克汉泥汾、安利、可口可乐、百威啤酒、NOKIA、德国汉高、夏普、联想、青岛啤酒等国内外知名客户定制加工高端特殊功能展示车辆。2008年,公司承担奥运火炬传递前导车项目,承制量达总量的三分之二。独特的产品,给我的脑海留下了独特的印迹。

我见到过各种各样的企业文化展厅,但是,他们的文化展厅我将终身难忘。因为在他们的展厅里,有一道独一无二的风景。那是一排排整齐的人头像。每个人的头像,被放大以后,排列在一面展墙上。每一个头像向我们传递的,都是热情、信心、乐观、开朗的信息。看到这些头像,我的心仿佛被春天的花朵感染一样。“这些是什么?”我不解地问江董。江董笑眯眯地对我说:“这些是我的同事们,是华东汽车所有工作人员。”我很惊讶。能够以这样的方式表达对员工的尊重与关心的,真是闻所未闻。

走在宽敞的办公室走道上,我暗暗问自己:如果我是这里的一个员工,我愿意离开这里么?

江董兴致勃勃地给我们讲了几款他们得意的产品,其中有一款产品,特别珍贵,配备了美国一颗军用卫星系统,专门为2008年奥运会期间动态观测方圆500公里之内气象情况之用。我听了以后,啧啧称赞。

在接待室,江董亲切地给我们倒茶水,丝毫没有一丝董事长的架子。他给我们讲了他的成长史。通过他的讲述,我知道他少年时候的一段苦难经历。

他的一个亲戚比他小两岁,曾经和他在一个学校学习。他的亲戚不想上学。他的妈妈就关照他,在学校陪陪自己的亲戚。于是,他就去亲戚的课堂里陪她。他坐在亲戚的后面。当时,学校课间会给孩子们每人发一块饼干。当饼干发到他亲戚手里的时候,亲戚特意多拿了一块,转身递给他。在他的亲戚向他伸出手,他自己快要得到那块饼干的时候,老师抢过了那块饼干,对他说:“你不是我们班级的。”

江董说:“那个时候,我特别想吃那块饼干。那时候,一块饼干是多么奢侈的东西呀。”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去陪他的亲戚。他的母亲问他,他从来没有说过理由,直到他的母亲去世,他也没有讲过。

也许是老师对他的不尊重,让他意识到尊重别人的温暖。作为一个身价过亿的实业家,他的身上处处洋溢着人性的温情。

晚餐后,江董让我先回到自己的房间,说去服务台取些东西。过了一会儿,他敲门进来,手里提着两个纸盒和一个纸袋。他指着它们说:“这两个纸盒是我为你准备的我们常熟的地产茶叶,纸袋里面装的是常熟的邮票,一点意思,请收下。”他的热心,让我感动。

他的公司拥有A、B、C三种防护级别的防弹运钞车,代表了国内运钞车的最高水平。华东牌大型防弹运钞车系国家火炬计划项目、江苏省高新技术产品,目前国内市场占有率达80%以上。这些非凡的成就,是怎么取得的呢?

也许少年时间从嘴边溜走的一块饼干,让他懂得了对他人尊重的可贵。对他人的尊重是我们每个人身上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子,当我们毫不吝啬地付出它们时,我们定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走遍亲朋拜遍年

文/朱晓剑

“红萝卜,蜜蜜甜,看到看到要过年。”每每想到这则旧时童谣,就知道年要到了。旧时成都过年花样繁多,但最为重要的一项则是拜年。

旧时拜年多是去看望亲戚,恰如竹枝词所言:“自家翻历拣良辰,遍约诸亲与比邻。今日娘家明日舅,预先分派配均匀。”谁先谁后,都得有个秩序,混乱不得。这体现的是人情,也是中国人的古礼之一。拜年是一种礼数,旧时,该去拜年的人家,一定得去看看,哪怕是平时不来往的亲戚,都需照顾到,正所谓“走遍亲朋拜遍年”。千百年来,这是中国人遵循的老规矩。

小孩子最喜拜年,遇见大人就拜,也不管辈分高低。皆因拜年之后,多少会有些压岁钱。成人之间的拜年,则是展示过去一年收获的好时机:“绸缎绫罗任意穿,栏杆镶滚又花边。共说好看年年换,只计时新不计钱。”亲戚朋友,当然都希望不但自己过得好,对方也过得好,过年时穿“绸缎绫罗”,可令对方放心,但有人若是借此炫耀,就没太大意思了。

如今,人们的亲戚不似以前那么多了,但好在有朋友和同事,大家也可互相拜拜,热闹热闹。科技的进步,让拜年也越来越简便,电话、短信拜年已不新鲜,视频拜年正在流行。从效率来讲,这些拜年的方式是一种进化,但少了面对面的交流,总觉得不那么对劲儿。你看,过年那几天,过去街巷间都是赶去拜年的人,如今是不是冷清很多呢?年味儿淡了,说到底,是人情味儿淡了。

走亲戚拜年

文/秦州村夫

过年其间,有一项重要内容,也算是一道风景,那就是走亲戚拜年。

一年间,为生活奔忙的人们,无暇或很少根亲戚联系,都要乘着过年的空闲时间,把一些新老亲戚走一走,拜拜年,联络一下感情,把一年来未联系亲戚的愧疚感补回来。

在农村,对重要的一些亲戚,那一天走那一家拜年,都是有讲究和固定的,在固定的时间不去,被视为失礼。从大年初一到二月初二,都算过年,重要的几家走完后,其他在这个时间段去都可以。拿上大包小包的礼物,走完这家走那家,在一家少者呆几分钟,表示下心意,长者呆上一整天,说长道短,把一年的话和感情都倾诉出来。

对老天水城里人来说,走亲戚的习俗和农村差不多。但近年来,随着社会的发展,城里有些人,尤其是一些公干人,还有一些家在外地的人,想乘年前给亲朋拜完年,自己也好回家过年。

走亲戚拜年,传承着中华民族传统美德:孝道、感恩,合和、尊亲、睦邻、友善……疏远的亲情、矛盾的裂痕、误解的怨言……,都在走亲戚的拜年中烟消云散,

我怀念小时候农村几个油饼传递好多家,也许又回到起始家的走亲戚拜年!

年馍飘香

文/白来勤

每当腊月廿六杀猪割肉后,我的家乡关中平原灞渭三角洲上新筑镇一带的父老乡亲便开始为蒸年馍忙活开了。由于这年馍不仅是自家来年整个正月吃的,还是过年期间走亲戚的主要礼品,因而各家不论贫富都非常重视。

年馍的主要品种是包子,而包子又分为菜馅的、肉馅的和豆沙馅的。在那副食短缺、人人肚子里缺少油水的年代,素包子都是令人垂涎的美食,更别提肉馅包子了。每当第一锅包子出锅后,总是大部分被早已垂涎三尺的大人小孩分食了,他们有的给包子咬个小口,在包子中灌入酱醋水,或给素包子里塞进油泼辣子,条件好的家庭有人向包子中别一小块大油,用牙一咬,呀,满口香,一嘴油,不是神仙,胜似神仙!当年一般人不吃六七个包子是不会罢休的,我村有个愣头青硬是眼睁睁一个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吃完了一甑箅包子,一时在十里八乡传为神奇,被人称作里“饿死鬼托生的”。

那个年代蒸年馍所用的面粉并不像今天全用的是麦面粉,而是“两搅面粉”,即苞谷粉和小麦粉合在一起,不同的是大多数人家是苞谷面粉比例大小麦粉比例小,少数人家反之,但可以肯定的是那时候我们村没有一家吃纯小麦粉年馍的。由于自苞谷收获后,村里的父老乡亲一般家庭不来客人、没有大事都不吃细粮(小麦),将细粮攒下好过年前蒸年馍和春节期间待客吃。于是在十冬腊月专门变着法子吃苞谷面,什么苞谷面丸子、苞谷面饼子、苞谷面发糕、苞谷面搅团、苞谷面饸饹……以至于在当地流传着“下了寨家(乾元寺)坡,尽是苞谷窝;下了寨家塄,尽是苞谷虫”“早上喝糁糁(苞谷粥),晚上糁糁喝,中午一揭锅,苞谷把皮剥。要吃改样饭,苞谷磨成面,再打成搅团,醋和辣子拌小蒜”的民谣。苞谷面简直吃得人胃作酸,只有逢年过节和订婚娶媳妇才能吃上“两搅馍”,谁家平时若能吃上“两搅馍”,就感觉好像是过春节了。

为了使各类馅料的包子在形式上有所区别,主妇们也没少费心思,尽量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如将素菜包子包成圆球状的,将豆沙包子包成三棱柱体的,将肉馅包子包成倒船状的,每种包子都如同一件件艺术品。在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农村人过春节给重要亲戚拜年,主要礼品就是二十个包子,其中菜或肉包子十五个,豆沙包子五个,外带糕点一斤(当然若是新女婿给丈人拜年,除了上述的还要有白酒一斤,大肉二斤,时兴水果若干);次要的亲戚主要礼品就是十到十五个包子外带糕点一斤,一般亲戚也要包子十个糕点一斤。所以说谁家与谁家关系亲,就说“你看人家两家人逢年过节总是笼笼来笼笼去的”。能用竹编的马提笼提礼品,说明送的东西多,其中最多的礼品也就是包子馍。一般家庭都会尽量挑选褶子好看、不烂底、不漏馅、品相浑全的包子作为礼品送己亲厚友,品相不好的包子留下来自家享用。

蒸年馍不仅仅是蒸包子,还有春节期间待客用的白蒸馍,更有寓意吉祥的花馍和礼馍。礼馍主要是给外甥辈拜年人回礼的“枣花”馍。有的人家是蒸一个大花馍,上面放上点缀的大红枣,在相关亲戚拜年后欲归家的,掰一小块儿让其带回;有的人家则提前计划好有多少个外甥辈的人今年会来拜年,按每家一个的花馍蒸好。吉祥花馍是用红绳绳或红丝带系绑挂在自家堂屋或卧室,让人欣赏或献在列祖列宗神位前供前人神主魂魄享用的,有龙凤呈祥的龙凤花馍,有金玉如意或者祥云如意花馍,更有金玉满堂的元宝花馍,更多的人家主要蒸有寓意“连年有余”的鱼形花馍。这些花馍和自家收回的枣花馍一般整个正月都不得食用,只能在每年的二月初三“咬干”节时掰成小块炒食。常言说:“二月三,人咬干。”这天,关中人家家炒苞谷豆、炒棋子豆和花馍块,据说吃了这些东西可坚固牙齿、帮助消化,强身健体。

人常说:“包子好吃不在于褶子好看。”但好看的包子确实能增加人的食欲,更能为主妇的厨艺加分,因而每当蒸年馍的那几天,村里手巧的媳妇,常常会被东家请西家求地邀去帮忙打馅子、包包子。每逢年馍蒸出后,家家户户都在比着看谁家的面发的好、碱施的匀、包子褶褶捏的齐整喜样、馅拌的入味可口、花馍蒸的精致造型逼真。因为邻里乡亲之间,还有互相交换的习惯,于是通过这年馍的外观、口味,自然对谁家主妇麻利、手巧,谁家媳妇邋遢、瓷笨都有了公允的评判。春节期间送礼馍时,有些人家自知自己的包子不如别的亲戚家的面白、馅香、形状好看,就把那些亲戚家送来的色味形俱美的包子留下舍不得吃,转而送给自己认为更重要的亲戚,而这些亲戚往往是亲戚套亲戚,很快就会被人发觉这包子是谁家的,有时候还会发生送出去的包子转了一圈又回到自己家里的趣事。

俗语云:“不蒸馒头蒸(争)口气。”蒸年馍,就是在蒸父老乡梦寐以求的大福气、日进斗金的粗财气、连年有余的喜顺气和万事如意的好运气。蒸年馍,蒸的是勤劳厚道的品德,蒸的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比的是心灵手巧厨艺,送的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品味的是悠悠的乡风、浓浓的乡情和挥之不去的乡愁。

一缕阳光照新村

文/尚喜社

前不久,我回老家走亲戚,事先没有告诉这家人,想给她家带来个小惊喜。谁知道,我走亲戚却变成了寻亲戚。

亲戚家在汝阳县深山区。以前去她家要翻山越岭,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步行几十公里。

当我驱车下了新修的环山公路时,一条宽阔的水泥路展现在眼前。灰白色的水泥路,在山峦之中呈“S”形盘山而上,各种花草和山林,透过我的车窗缓缓向后移去。

峰回路转,终于到了她家,我却发现铁将军把门。从周围的痕迹来看,家里已经好久没住过人了。拨通了她的电话,从她愉悦的语气中得知,她家现在已搬迁到扶贫新村了。

得知新址以后,我一路打听。

有人指着那条盘山水泥路,告诉我就在上面。我驱车缓缓而上,在行驶过程中,我怀疑是不是走错路了。当我行驶到山顶转了几道弯,眼前豁然开朗,真可谓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透过车窗,看到一片面东呈马蹄形的开阔地内,一大片青灰色和白色相间的新建筑拔地而起。我慢慢驶过小区的自动电闸大门,终于在二号楼一单元的一户,叩开了我亲戚家深红色的防盗门。

打开房门的一刹那,我惊呆了。这哪里是农村啊!我好奇地查看着她家里的每一个房间,三室一厅,一厨一卫,宽敞明亮又整洁,崭新的家具和电器有条不紊地摆放在各个房间。厨房内大理石台面的灶台上,电磁炉和液化气灶锃光发亮;从卫生间里的冷热阀就可以看出,随时洗澡不成问题;抬头还发现,天花板有吊顶,还安装着换气扇!身后的亲戚见我惊讶,指着屋内的设施激动地告诉我:“这些都是政府免费安装的。”说话时,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写在她脸上。

夜幕降临,我漫步在小区的人行道上,仰望天空,一颗颗闪烁的星星,微笑着好似含羞的少女窥视着这里。一扇扇明亮的推拉窗,仿佛是镶嵌在每座大楼上的一个个荧屏,透过这些荧屏,可以看到那一个个家庭内,正演绎着一曲曲幸福的乐章。

我彻夜未眠,难忘今宵。天终于亮了,我拉开落地窗帘,推开白色的塑钢窗户,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令人惬意和陶醉。望着东方的地平线,一轮红日冉冉升起,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来,它给人们送来了温暖,也送来了新生的力量和希望!

老果子

文/吕晓丽

那年大年初三走姑家,南山的表哥拿来一包自制的果子。一听说是炸的果子,刚才还推让水果的其他来客也大大方方捏块尝尝。

“嘿,这可是个稀罕物,年集上就不见封果子哩。现在走亲戚也都不拿果子了。”大家议论着。

表哥带来的果子是过去老家果子中的一种,类似今天蛋糕房里的蜜三刀。蜜三刀太甜腻,我从没买过。不知为何,当它出现在春节被叫做老果子时,我倒很愿意吃一个再吃一个。儿时过年的太多美好记忆黏附其上。

过去在老家,果子是春节走亲戚的必备礼品。无论穷富,无果子不成礼。有了果子,才能根据情况增加饼干、糖、罐头等。它和八月十五的月饼,六月六的油馍都是老家祖辈沿袭下来的节日标配。现在只有月饼还踏着节日的拍子出现,其他两样习俗已悄然没落。

早已习惯了年里有老果子的陪伴,黄草纸一裹,红果签一蒙,纸绳一扎,朴素喜庆自带着浓郁的传统,具备着乡村的品格。

老果子通常由好几种点心组成。现在能想起的点心名有小角子(空心)、月牙儿(也叫梅豆角,里边裹糖稀)、江米条、夹沙糕。我最常吃也喜欢吃的是一种沾芝麻的大圆饼,香甜,软硬正好,却一直不知道它的大名。小时候过完年,母亲终于能闲下来抖开一包果子尝尝时,她总会问我要吃哪一个?我说“车毂轮”。母亲便把那些圆芝麻饼全挑给我。我趴在母亲身边,一点点地啃着“车毂轮”,幸福伴着香甜一点点在心底铺展。母亲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此前我曾偷偷地拆开过果子,拿走一块“车毂轮”后又重新封好。

夹沙糕是果子中的上品,我只在奶奶活着的时候见过吃过。它很像五花肉,厚雪样的方糖做膘,月饼馅样儿的东西做肉。四四方方,整齐码放在一个纸做的长方形果匣子里,我最爱吃的是那层白糖。

每年送来夹沙糕的有两门亲戚。一门亲戚沿北河滩小路进村,他个不高,大眼双眼皮。一次,我和伙伴们在北河玩,被他叫住:“小丽,你说我是谁?”我那时还理不清亲戚之间的关系,说不出,他就说我是恁表哥哩,末了再嘱咐一句:“我这次说了,你可得记住,下次我还会问。”等下次见到,他果真再问。我老记不住他是表哥,因为他已经是老头了,实在不像小孩眼中的哥字辈。

还有一门送夹沙糕的亲戚从东边来,沿北干渠进村。这门亲戚常被父亲念叨提起:“过去咱家穷,恁力哥家(奶的娘家)从不嫌弃,每年春节,恁力哥他爷来看恁奶都是封沙河店最好的果子,临走还给恁奶交代,‘二姑啊,这果子你自己留着吃,可别再拿出去走亲戚’。”

后来,奶奶走了,送夹沙糕的表爷表伯走了,表哥也已垂垂暮年,夹沙糕就此消失在我的年里。

初二走姥家初三去姑家的走亲戚规矩至今延续。有一年初二,天降大雪。我和大哥二哥跟着父亲去南山走亲戚。父亲推自行车走在前边,车把上、后座及两侧都挂着果子糖等礼品。向南一路上坡,和风雪、泥泞纠缠了十来里地。到舅家姨家后,棉鞋都湿透了。舅嫌东屋的疙瘩火不济事,特意在堂屋当门笼起一堆豆秆火,姨则拿出给我和二哥做的新棉鞋换上。姨做的棉鞋是直底,不分左右脚,棉鞋的下半部还用桐油油过,硬邦邦的。姨说,桐油鞋不怕蹅泥。

豆秆火、桐油鞋是贫穷的舅和姨留给我的古朴而温暖独特的春节记忆。他们也都去了。我也是人到中年后才慢慢体会到,生活如果没有亲人的陪伴,世界再美好也有欠缺。

多年不在老家过年,果子啥时候不见的,我也说不清。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春节又时兴送柴鸡蛋、牛奶等。果子都是手工做的,费时费力。但我总觉得遗憾,为一种渐远的古意和无可替代的仪式感。

我最后一次在老家掂果子走亲戚是在2006年春节。进了姑姑的庄,见几位老人蹲墙根晒暖。目光一相遇,他们其中的一位便开了口:走恁远了,哪庄的啊?我说,略庄的。几位老汉相互议论说,这肯定是去西迈法家的,应该是法的老表。

这种议论让人心理上感觉很亲,仿佛天下都是一家人,仿佛自己从来没有走远过,那个年年来姑家吃杏的“老踹客”被认出来了。

老果子,一年年,连着老亲旧眷,连着十里八乡浓浓的亲情乡情。

我和弟弟的拜年史

文/丁迎新

说到过年,就少不了拜年,尤其是在农村,拜年甚至是过年的重点戏和主要内容。

从我和弟弟能单独走动开始,我家的拜年重任就落在了我兄弟俩的身上。原因有三,一是父亲身为一小小地方官员,在家时间非常之短,就这非常之短的在家时间还得接待以拜年为名的各类同事、朋友,再者言,以他的身份,只有别人来拜他年的份,哪有他去给别人拜年的理?二是母亲为全家生计的总管,人来人往,锅上锅下,离家一步都会出现告急情况,哪能在正月来客旺季离家半步?三是拜年主要是男人们的事,虽有两个姐姐,她们却无须为拜年而轻移莲步。好了,只有我和弟弟担当此任了。好在是兄弟俩一起,有个伴,走在路上不寂寞,到了人家,坐在饭桌酒桌上也有个照应,比别人又多了几重乐趣。

初时很烦。原因也有三,一,父亲是个极讲求礼节的人,除了自家的正宗亲戚关系须一个不少都要拜到以外,叔伯家的堂亲等旁枝末节亲戚亲戚关系也必须拜到,只要人家到我家来拜年了,我们就必须回拜。包括对一些拍马屁的人(父亲的清廉是有目共睹的,谓之还礼,免得落下话柄)。一个正月,我兄弟俩起码得跑上三四十家,不到正月十五不得罢休。二,拜年是不可以空手的,哪怕少到一两包糕点,也得有礼才行。往往一个庄子上因为一两主亲兼带十几家副亲,我兄弟俩小小的人却像大人们拜丈人年似的,肩挑背扛,明明是挑夫了。三,拜年的家数一多,就得马不停蹄,要不跑不过来,本想趁过年好好玩玩乐乐的想法全泡汤了,全在路上走着了。你说烦不烦?

可在咱家,父亲就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他的指示就得照办,怨气再多也不敢言语半句。那拜年也就成为苦不堪言的事了。可渐渐地,情况有所变化了。

先是爷爷和奶奶去世了,他们的晚辈同时也是父亲的同辈们,也就无须到我家来行拜年之礼了,他们不来,我们也就可以借口不去。去掉若干家了。父亲调到远离家乡的镇上工作了,拍马屁的货色们几近于稀,又去掉若干家了。我和弟弟长大了些,有自己的思想和见解了,对于有些人家,我们敢于拿出无须去拜年的理由,最关键的一点是,我们会借拜年之机,赖在舅舅家或姑姥家几天不回,一方面是图玩个痛快,一方面也是躲。几年下来,慢慢地又丢了不少人家,到最后,只剩下舅舅、姑姥等主要亲戚家必须要拜年的了。

我和弟弟都参加工作了,忙了,而且不在一起,但年还得拜,还是兄弟俩一道。已经退休的父亲啥都不愿管了,每到年前,我兄弟俩就凑在一起先计划好,以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把几家亲戚的年都拜到。所谓拜年,仅仅是形式了,成为蜻蜒点水,一天跑一个方向一条道上的亲戚,喝杯茶就走,甚至连茶水也不碰一下。照母亲的说法,叫“一代亲,二代表,三代四代认不到了”,能跑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我们老了,是你们的事情了。

拜年,对于我兄弟俩,又多了一项功效了,成为长时间不能相聚的我兄弟俩畅叙的好机会和好时光,家长或里短,沟通或交流。且将拜年进行到底吧!拾取已逝的记忆,追思血脉的来源,与亲情碰撞,回味生我养我土地的深情。

仅此,也足矣!

我家的亲戚

我母亲姊妹三个,一弟一妹。我的姨在小马营,每逢春节,都要她家去串亲戚。记得有时候去舅舅家串亲戚,顺路把礼捎上一趟就结束了。我们家的亲戚不多,至亲的也就这两家,老辈子的老亲戚有几家,妈妈的舅舅,父亲的舅舅,父亲的姑姑家有三家。一家在何营舅舅的村里;一家在和庄,家里有一个傻叔叔;还有一个在获嘉刘庄,这是老亲戚中家道富裕的。

何营的老姑没有儿女,早年就吃劳保,是五保户。每逢妈妈领我们到舅舅家串亲戚或是去的路上或是来得路上,总会带我们到老姑家的一间小房里坐一坐。也算是走了一家亲戚。老姑家没有儿女,待我还是很亲的。每一次见了我们都高兴地合不拢嘴。为什么没有儿女?不得而知,家里的其他情况也不甚了解,总之,没有儿女,也就没有当成一门正式的亲戚去走。我父亲弟兄三个,早年都不在家。是否都在家的话会有人把这门亲戚走开,不得而知。

和庄的大老姑家,可是每年都去的,有良哥家也和他们家亲。多数是我们一起去的。大老姑家有三个孩子,一个表姑,两个表叔。其中的一个表叔原来一家好像在新疆,不在家。家里的一个有点憨,我们说他傻,老大不小也没有娶上个媳妇,是否后来成家,不得而知。记得老姑常年卧床,对我们还是很亲的,只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家境自然困窘。

刘庄的老姑家是我们家老亲戚里最富有的,孩子们都愿意去走这门亲戚,他家的一个表姑姑,早年在外工作,提起她不光是我们家,就是门里的也赞不绝口。那个年代,当个工人难,女的招工就更难啦!这个表姑在冯庄公社的话务局工作吧!冯庄是个集市,隔一段就是会,家里人去赶集免不了去找一找办一些急事,这个表姑给家里人帮一些忙,在门里有口碑。老姑十分家常,在那个年月里,他老人家给的压岁钱最多--5毛钱。所以孩子们都愿意去他家串亲戚,我也不例外。不光大人势力,连小屁孩也看人下菜碟。门里叔伯家的也有和老姑家亲的。老姑家的孩子给我的印象是很孝顺,老姑父管教孩子比较严,家道好,人缘也好。据说老姑父的一个弟兄,是大队里还是公社里的一个干部,所以,表姑早早就当上工人了。还有一个表叔也当上铁路工人。我说这个表叔,每年去他家串亲戚都是他在忙活,从不让老姑插手,老姑早年视力不好,身体也欠佳,孩子们都很体贴。一个小表叔先是当民办教师,后来进修,再后来是在乡教育办当会计呢?还是在县教育局做事,不甚清楚,反正老姑家的几个孩子日子过得都十分富裕,这也是令我们羡慕的。据说老姑去世时,丧事办的十分派场,棺木是水晶的,花了不少钱。着实让人津津乐道。若有人提起此事,都会乐此不疲地议论一番,评论一阵,似乎是一个经典案例似的;

我的姨家,在我们至亲里算是家境富裕的,在我的母亲的言语里感觉到嫌她小气,不帮她的姐姐。姨也有难处,婆婆是个阴冷之人,经常耷拉个脸,说话没有一声好气。在我眼里姨是受气的,姨夫又是一个孝顺的人。姨本身也是个懦弱的人,在家里硬气不起来。姨夫早年在队里当队长,手里有一些权,后来承包鱼塘好几年,家境不错。大表姐嫁本村,搞了多年的汽车运输,家里十分富裕。一个表弟是我的高中同学,后来靠姨夫的关系,到部队考上了军校。后来赶上邓公的大裁军,部队整体转到地方,成为铁道工程单位。表弟开始从事工程材料,后升为处级干部。自己一边干着公差一边还组织起自己的工程。自然赚了几把,盖了几栋楼房。

妈妈的舅舅家在乔庙的黄村,姓张,老舅是个文化人。知书达理,我的表舅表姑都在外地工作。其中,流芳舅在县一中当化学老师,性情豪爽,说话直而幽默。性格随我的老婧。他是留校当老师的,人缘也好,学业也好,人也聪明。印象中是一个不修边幅之人。

舅舅,我唯一的舅舅。一生奋斗实业,开办预制厂,给我那几个表弟留下了一个场子和几栋楼房。也算风光一把。舅舅学业认真,只可惜由于家里的社会关系,没能上成大学,满腹经纶似乎无用武之地。确实如此。记得小时候,我住舅舅家,有时候,我会爬上阁楼,上面放的是一些值钱的家什。其中有不少舅舅的书籍,翻开看一眼,从密密麻麻的批注和圈圈点点标记,足可以看到他的主人的学业精细。我佩服舅舅的钢笔字。十分秀气潇洒,看一眼是一种享受,真是赏心悦目。我记得有化学书,物里书,地理书,几何代数。后来家里出事,好端端的几栋房子,夷为平地。据说是武汉的后老外婆,扒房变卖来家安葬老外公。二老爷、婆婆、妈妈、舅舅,敢怒不敢言。一个好端端的四合院就剩下三间南屋,四间西屋。舅舅的书籍散落院中的乱木旧瓦砾堆中。我有一次,爬上舅舅家的瓦砾堆看见一本代数几何,我带回了家,上初中时,我还当成宝贝似的,翻开做上面的练习题呢。舅舅是个直性子,一生有怀才不遇之感。后来到焦作打工,认识一个当地的朋友,结拜为兄弟。举家迁往焦作,也有这个原因,一呆就是好几年。后来,又回家开始开办预制厂。舅舅养了表兄妹六人,现在都已经成家了。他老人家的事业也后继有人。二表弟、三表弟轮流经营留下的预制厂。大表弟常年信奉佛教,到处做弥撒,也够忙的。四表弟自己经商搞服装批发生意。母亲疼他这个弟弟,他这个弟弟也很心疼他这个姐姐,姐弟俩的感情最深,舅舅有事总会找妈妈商量商量。舅舅从小就被姥姥娇惯,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头,为此妈妈还不少说姥姥。

变味的年俗

文/天边的云

春节是中华民族的传统节日,过春节又叫过年。在那些日子里,在外工作的游子大多都要回家与家人团聚。

按照我们这里的习俗,每年大年初一之后,人们都会带着礼品和祝福去走亲访友,去每个亲戚朋友家里喝茶、聊天。这本来是要让亲友之间互相了解、增进感情的。但近年来,这个老传统的真实用意被大家丢的一干二净,纯粹变成“送礼大战”。

你看那街道两旁,摆得满是小山似的所谓“营养礼品”。人们更是发疯了一样整车整车的买:什么牛奶、鸡蛋、方便面,应有尽有。再看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中都是装了“一车”的礼品,好似一天就要把亲戚串完似的。有些人更是夸张——到了一个亲戚或朋友家里,直接把礼物往屋里一放,不说一起吃饭了,连茶都不喝,只说了几句话客套话就又去了下一家……那些礼品的命运更是“悲惨”:我买了送你家,你再送别人家,别人再……一直没能“落脚”的机会,直到亲戚串完后才终于有了“落脚”之地。到头来,几乎每家都有堆积如山的“营养礼品”,很多是用不完就过期了。

互赠礼品是对的,但不能太夸张,只要有诚意就行。关键是亲友之间多聊聊天,在一起叙叙家常,这才是年俗的真谛。

再看看元宵节吧,也是我们的传统节日。这一天,一家人要在一起吃汤圆、放烟花、看花灯,十分热闹。尤其是烟花,像一把把五颜六色的大伞,十分漂亮,大家应该都很喜欢。但这几年,由于人们都开始要“面子”了,每年都会购买几百元甚至上千元的烟花,导致在当天晚上像我们这个偏远的乡村也是“浓烟熏天”。我不是不支持放烟花,放烟花是传统习俗,肯定要放,但是不能晕放一气,花几百元的买,这样不仅浪费了钱,而且还污染了环境。不说城市了,单是我们这个乡村中就放了许多烟花,使我们这个环境比较好的地方的空气质量也变差了。而且全国那么多人,要放那么多烟花,环境得污染成什么样?所以希望广大人民在放烟花前“三思而后放”。

礼品不在多,而在于诚意;烟花不在多,在于心意。希望大家放下面子的“包裹”,回归传统年俗,不要让欢快的年再变味下去了。

走亲戚

文/黄和林

上世纪七十年代,大家都是骑单车走亲戚的。我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兄弟姐妹七人,个个都想走亲戚,带谁不带谁,父母很难取舍。现在回想起来,父亲带得最多的是我。

那时,生活都还很艰难,平时难见鱼肉荤腥,走亲戚的孩子不但不用放牛、牧鹅、剁猪草,还可以吃到甜蜜蜜的面条和油汪汪的猪肉,暂时解除馋虫的百般啃噬。

兄弟姐妹七人,父母都痛爱。父亲不带身为长子的大哥,不带两个勤劳的姐姐,不带两个年幼的弟弟和体弱多病的妹妹,而带夹在中间的我,其中原因我从不细想。而兄弟姐妹们当时因不能跟着父母走亲戚,都哭过,闹过。二姐曾因为跟着父亲的自行车跑而迷失了路,被邻村人送回家;三弟跟着跑了很远很远的路,父亲才抱他上车。

我是坐父亲的28吋红棉牌单车走亲戚的。母亲坐在车后架上,我坐横梁上,车后架两边各挂一个竹筐,竹筐装满了年糕、木叶夹和两刀猪肉,有时竹筐的外边还有两只阉鸡。父亲弯腰弓背,蹬呀蹬呀,穿过一片片树林,穿过一块块田野,不时推车过石桥、木桥,上坡,下坡。不知上多少道坡,下多少道坎,也不知转过几道弯,经过几个村庄,前面永远是一条坑坑洼洼的泥沙路,向远方延伸,看不到尽头……

起先,我饶有兴趣地看着路边的桉树林、橡胶林、木麻黄树……渐渐地就打起瞌睡来,父亲一路打着铃铛,叫我,哄我。可是,我还是像一只磕头虫,迷迷糊糊的磕了一路头。到了亲戚家下车时,屁股火辣辣的疼,双腿麻酥酥的,都迈不开步。

一到亲戚家,除非这家亲戚是无米下锅了,要不都会下一锅放了很多蔗糖的面条让远道而来的客人暖暖身子。糖下得多,不但表示富有,而且表示待客热情高,客人吃了,从嘴里心中都是甜蜜蜜的。稍后,正餐时,再穷的亲戚都有一大碗五花肉。当然,这碗肉是客人带来的。

在我的家乡雷州,正月走亲戚来往是极讲究礼数的。客人的礼物都是双数的,如大年糕是两块或四块,煎堆是六十或八十个,五花肉是两块,鸡或者鸭是两只。主人每样东西只去一半,并且只能取上头或者外面的。因为下面的那半既有可能是客人借邻居的来充面子的。鸡和鸭只能杀一只,留一只活的回给客人;那只杀了的鸡鸭,煮熟后只切一半来吃,留一半带头带脚的回给客人,表示有头有尾;鸡鸭的心和肝也给回客人,表示有心有肝。

现在父亲老了,腿脚疼痛,出门不容易。都说老人犹赤子,每次带他走亲戚、看风景,父亲都笑呵呵的穿新衣,换鞋子,拄一把弯头雨伞乐颠颠地坐到副驾驶座上。看见家乡的路都在不断的嬗变中,红土路变水泥路,小路变大路,弯路变直路,没有路的地方开出新路,像大树分枝一样,新路又生出新路。一路上,父亲感慨道:“路认不了,村也认不了,要不是村口的路牌上写着村名,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我车子后备箱里装载的也不再是年糕和五花肉了,满是海鲜、水果,而不变的是走亲戚的习俗和浓烈的亲情。

租个农家定制欢乐

文/朱小波

我忽然发现,重阳节前后,出太阳的日子,我的一众亲戚朋友已玩得我都找不到人了——他们去了或远或近的山里村里,风生水起间,把生活过成了自己喜欢的样子。

先说说我娘家的亲友吧。别人只去度周末的大围山,他们竟然在天气暖和的日子可以小住一个星期。我还正想着带娘屋里几位“80后”(注:指八十岁的老人)老人家去哪里玩?忽然就在微信的家庭大群里看到了哥嫂上传的美照,我家的几位老人家正在金秋的田野里漫步,在山间的小溪里泛舟,脸上的笑容比秋天的阳光还明媚。一问才晓得他们又去了王首道故居。

那个藏在浏阳大围山里的小村庄,除了纪念馆和一栋二层楼的山居酒楼,其他全是土砖砌筑的老式民房,村子的屋场前有一口很大的水塘。寒来暑往间,我也不晓得他们这是第几次去度假,那个民宿的老板都熟悉得跟亲戚一样了。我是去年夏天和他们一起去过一次。

这次出行,哥嫂本来是想陪着两位娭毑玩两天就回家的,没想到几位老人家迷上了自制火焙鱼,乐不思“归”,一住就是一星期。白天几位娭毑围着门前的那口水塘罾鱼,大半天的时间,寸把长的小鱼可收获一大盆。下午早早收工,几位娭毑就坐在塘边的大树下,十分耐心地一条条“策”(择)鱼,晚上再借老板家的厨房锅灶焙鱼,硬是把一个重阳节过成了劳动节。

再说说我的弟妹大平吧。在老公那边的亲戚里算是我最谈得来的一位,也许真应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道理,我们俩都喜欢旅游,重点是一边游还要一边晒朋友圈,生怕别人不晓得自己去了哪里一样。前不久,亲戚们议好了株洲聚会,我们本来是约好了6号去,可大平特意通知我们提前一天到,说是请大家去农家乐活动。

看大平发来的微信位置在仙庾岭,我在心里嘀咕只怕她是忘记了,两年前的春节也是她带我们游的此地呀。到了目的地才晓得大平对仙庾岭还真的是情有独钟呢。夏天荷花盛开的时候,她和朋友在山下的仙庾岭村合租了一栋民宅,租期三个月,说是赏荷避暑。

大平说原计划周末的时候带着家中的老人孩子小住,但孩子假期里学习排得满满的,一个夏天也就来住过3次。朋友笑说是住一晚房费500元,但大平说孩子放下手机在树上摘野果、在草丛里捉蚂蚱的情景好迷人,真的值这个价呢。

十月正是丹桂飘香,亲戚们欢聚在村子里,屋前屋后采桂花、菜地里摘辣椒、山野里徒步,一次蛮不错的体验。真的是走遍了外面的千山万水,最喜欢的还是家乡的青山绿水呀。对于休闲,我们已经认为人要舒服自在,不如就近择个村子,租个农家,定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