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营寨的伙房飘来糊味时，李昭正蹲在草垛后用树枝划拉地面。

陈百夫长的牛皮靴声由远及近，他头也不抬：“百夫长，您这新换的鹿皮靴底沾了三团马粪，

左靴跟还卡着半截谷草——昨夜巡营时是不是绕到马厩后面了？”“臭小子，

耳朵比狐狸还灵。”陈百夫长踢了踢他的小腿，军大衣下摆扫起一片草屑，

“主力今夜子时袭营，营里挑了八个斥候当先锋，你当队长。

”李昭的树枝在雪地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营寨图，

腕间青铜镯微微发烫——系统界面正闪烁着“情绪统御（可用次数1）”的提示。

他指尖摩挲着镯子，目光扫过图上标红的主营帐：“要我搅乱敌军阵型？”“不止。

”陈百夫长蹲下来，粗糙的手指点在图上的粮仓位置，“昨夜混战他们丢了探马，

现在防备全压在主营。但老子听你说过，

爱扎堆烤火——你要是能让他们自己打起来......““那主力就能顺着乱子捅进中军。

”李昭接口，眼底泛起狼一样的光。他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啃冷馍的铁柱——那小子啃得太急，

鼻尖沾了白面粉，活像只偷油的熊崽子。“铁柱跟我一组。”“那憨货？”陈百夫长挑眉。

“他胆小，但怕到极致就会把吃奶的劲都使出来。”李昭拍了拍腰间的铜哨，

那是从北戎巡逻队长身上顺来的，“再说了，总得有人给我擦**不是？”子时三刻，

雪停了。李昭裹着北戎士兵的皮袄，缩在离敌营半里地的枯树林里。铁柱缩成个球，

呼出的白气在眉梢结了霜：“昭哥，我数过了，外围哨岗有十二个人，

每隔半柱香换班......”“不错，比上个月多记了三个。”李昭扯了扯他的耳朵，

腕间镯子突然发烫——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检测到目标区域（半径十里）情绪波动，

是否启动【情绪统御】？”他望着敌营方向：主营帐的灯火还亮着，隐约能听见雷蛮的吼声。

李昭摸出怀里的虎符印，那是萧慕远勾结北戎的铁证，此刻正贴着心口发烫。“启动。

”他低声道，“主控情绪......愤怒。”青铜镯泛起幽光，像是被泼了层融化的铜水。

李昭闭了闭眼，再睁开时，

眼前的世界多了层模糊的色彩——巡逻队士兵的情绪正以红色光带的形式缠绕在他们身上，

像被风吹乱的红绸。“昭哥你......你眼睛怎么发红？”铁柱吓得往后缩，

后脑勺撞在树桩上。“闭嘴。”李昭捏了捏他的后颈，“去东南方的草垛后面猫着，

我喊你再出来。”铁柱刚挪出两步，突然被什么绊了个踉跄。他骂骂咧咧地低头，

却见雪地里躺着半块吃剩的羊腿骨——上面还沾着北戎士兵特有的青盐。他刚要踢开，

远处传来脚步声，慌忙滚进旁边的灌木丛。李昭没注意到铁柱的小动作。

他猫着腰绕到主营帐后方，能清晰听见雷蛮的骂声：“都给老子打起精神！

大魏人要是敢来......“话音未落，营寨东侧突然传来刀剑相撞的脆响。

李昭嘴角微扬——情绪统御生效了。他看见两个巡逻兵正揪着对方的衣领，

其中一个额角渗血：“老子说你偷懒！昨儿夜里就见你往马厩溜！““放***屁！

”另一个抽出短刀，“老子是去给雷将军的马添料！”“奸细！”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立刻有三个士兵扑上来按住那抽刀的。人群越围越多，有人抄起木棍，有人拔出箭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