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秋雨    更新时间: 2025-07-26 10:30
全文阅读

来的国外的第三个月,我在沿海小镇的尽头买下一栋带院子的老房子。

院子不大,但阳光充足,墙角爬满不知名的野花,后院还有一棵年岁久远的橄榄树。

我用变卖首饰的钱付了房款,剩下的足够我安稳生活几年。

每天清晨,我会在院子里煮一壶咖啡。

听着远处教堂的钟声,看阳光一点点爬满斑驳的砖墙。

手机卡早已被我折断扔进海里,社交账号全部注销。

和过去有关的一切,都被我亲手斩断。

偶尔,我会在深夜惊醒。

恍惚间以为还在那个金丝笼里,耳边是程野温柔的谎言。

但很快,窗外的虫鸣会把我拉回现实。

这里没有囚笼,没有欺骗,只有属于我自己的寂静。

晨光微熹时,我背着画板,沿着小镇的石板路走向海边。

初到异国的那段日子,失眠像影子一样缠着我。

直到某天凌晨,我鬼使神差地抓起炭笔,在废纸上胡乱涂抹。

扭曲的线条、阴郁的色块,竟意外地宣泄了那些哽在喉咙里的情绪。

后来,画画成了我的习惯。

海边的日出是第一个主题。

天还没亮透,潮水声裹着咸腥的风。

我坐在礁石上,看着天际线一点点泛起鱼肚白。

颜料在调色盘上晕开,钴蓝掺进一点群青。

再蘸取淡紫,笔尖落在纸上时,晨光恰好跃出海面。

那一瞬,整个世界都像被点燃了。

镇上咖啡馆的老板娘偶然看到我的速写本,惊喜地指着其中一幅:“这像极了圣托里尼的落日!”她执意要买下,还邀请我把画挂在店里寄售。

渐渐地,我的画开始出现在小镇的各个角落:面包店的橱窗、渔夫的船舱、甚至教堂的义卖集市。

没人知道我曾是谁,他们只叫我“画日落的东方姑娘”。

某个黄昏,我像往常一样坐在橄榄树下涂抹天空的晚霞。

画到一半,忽然有人在我身后停下脚步。

“这颜色调得不对。”

陌生的嗓音带着一丝慵懒的笑意。

我回头,看到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光影交界处。

他穿着简单的亚麻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麦色的手臂。

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却遮不住那双琥珀色眼睛里闪烁的兴味。

“克里特岛的日落,应该再加一点镉红。”

他指了指我的调色盘,语气随意却笃定。

我挑眉:“你懂画?”“略懂,我在这附近开了一家画廊。”

他耸耸肩,唇角微扬。

后来我知道,他叫金梓阳,是本地小有名气的艺术家兼策展人。

他的画廊坐落在小镇最高的山坡上,落地窗外是整片爱琴海。

那天之后,金梓阳常常偶遇我。

有时是在码头,他递给我一杯冰镇柠檬水。

有时是在集市,他蹲下来帮我捡起散落的颜料管。

他的靠近不显刻意,却总能在恰到好处的时机出现。

直到某个雨夜,我在画室修改一幅未完成的画,突然停电。

黑暗笼罩的瞬间,门铃响了。

金梓阳站在门外,手里提着防风灯,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

“猜你需要这个。”

他把灯递给我,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画布上。

那是一片暴风雨中的海,阴郁的深蓝里藏着几近绝望的笔触。

他沉默片刻,忽然说:“明天天气会很好,要不要一起去灯塔写生?”我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灯塔的白色塔身矗立在悬崖尽头,像一把刺破蓝天的利剑。

全文阅读
上一章 返回本书目录 下一章

同类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