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映额头上汗珠滚落,凝了三四次才堪堪将灵力凝起,团团白光浮现,胸口上那个骇人的窟窿缓缓消失了。
可那皮肉下的伤,却无法治愈。
心尖血、心头肉,伤的何止是根基那么简单?
“兰儿……扶、扶我起来!”
“公主,您要做什么奴婢去做就行,您躺着好好休息。”
婧映无力的摇了摇头,她得走,现在那个男人无暇顾及她,正是离开的好时候。
相处数月,她体会了他的喜怒无常。
谁知道过后会有什么变故,她不敢赌,也不想赌了。
之前她还有净骨护体,修为勉强也能凑合。
现在失去了净骨,跌落的修为尚未恢复,又失了心尖血,还掉了一块心头肉。
莫说是堂堂魔君,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轻松的将她杀死。
“兰儿,你、你去帮我买点、买点药。”婧映靠着床头,无力的吐出几味药材的名字,道,“快去!”
“奴婢这就去,您好好坐着,奴婢很快就会回来的。”
兰儿哭着离开,婧映闭上眼睛做着调息,清泪汹涌而肆意,顺着脸颊滑至下巴上,成串的落在胸前被鲜血浸染的衣服上,与那些未干的鲜血混在了一起。
片刻后,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走了出去。
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巡逻的魔兵魔将,婧映深一脚浅一脚的来到了她噩梦开始的地方——封妖崖!
几万年了,也没人知道这封妖崖下到底有没有封印着的妖。
倒是崖中那诡异的蚀骨风颇为骇人,大罗金仙往这儿一站面色都会变上一变。
倾亦墨说的很对,这是她唯一的出路。
除了封妖崖,她不管从哪个方向离开,都逃不过魔尊的感知。
封妖崖,恰恰可以屏蔽魔君的感知。
可跳下去是生是死,她也无法定论。
但她很清楚,哪怕是一息的时间,她都不想在这片土地上待了。
抬手抹掉脸上的湿润,婧映眼底泪意散去,只余下一片清冷的决然:“倾亦墨,这是婧映最后一次为你流泪!”
“愿此生,都不再相见!”
天魔府正殿!
“清儿,你…终于醒了!”倾亦墨惊喜的看着冰棺中缓缓睁开双眼的人,惊叹道,“散神道人的法子果然有效,配合心尖血与心头肉竟真的能将净骨珠融入你体内。净骨珠真不愧是罕见异宝,效果竟如此之快。”
欣喜的感叹之余,不知为何心头略略有些没着落,好似有些空荡。
“愿此生,都不再相见!”
突兀的声音冷不丁的在脑海中出现,倾亦墨皱了皱眉头。
这声音……
他心头剧跳,猛地起身便想离开,可冰棺中却传来他心念之人娇软的呼唤声:“墨哥哥!”
才要迈出去的倾亦墨身子猛地顿住,心头一惊,暗骂了一句:“狐媚的女人,果然应该是修了邪术的!”
差点又要让他撇下清儿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