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祁宴眸色一凝,深邃的目光里带着审视:“孟某参禅,请迟小姐自重。”
疏离清冷的语调,和前世在她临死时的疼惜截然不同。
迟意蓉掌心一空,孟祁宴已经抽回了手。
她看着孟祁宴淡漠的表情,心口泛起酸涩,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够让孟祁宴相信自己的真心?
迟意蓉正要开口,却被身后追上来的孟斯宇拉进怀抱。
“好了予眠,别为了和我置气拿小叔开玩笑,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不是……”
迟意蓉正要否认他的话,就瞥见孟祁宴大步朝前离开的背影。
她心一急,忙推开孟斯宇,可再也看不见孟祁宴的身影。
迟意蓉失落转身,就看到孟斯宇眼中那来不及收回的怒火。
她微怔片刻,直接出声:“孟斯宇,我没跟你置气,我们结束了。”
说完,她不顾红肿的脚腕径直走下楼梯。
三月的天,寒风夹杂着细雨,吹在脸上跟刀刮一样的疼。
却也让迟意蓉越来越清醒。
上辈子是她太蠢,到死都没看清孟斯宇只是把她当做争夺权利的跳脚板。
一颗用完就弃的棋子。
如今重来,她绝不容许自己再重蹈覆辙。
她明天就去孟家退亲,还要守护好迟氏集团,抓住那个真心为自己的孟祁宴。
傍晚,回到迟家。
迟意蓉就毅然告诉了外公,自己要退婚的事。
“予眠,你不是一心喜欢孟斯宇那小子想嫁给他,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看着外公眼里的担忧,迟意蓉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
上辈子,她为了帮助孟斯宇从孟祁宴手里夺权,连外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等赶回迟家时,她慈祥和蔼的外公,已经躺在冰冷的太平间。
想到这,迟意蓉心狠狠一揪,撒娇抱住老人:“没有,予眠只是想多陪陪外公。”
迟老爷向来疼惜迟意蓉,没再多问只宠溺的笑:“好。”
话落,迟意蓉这才疲惫的回到房间。
这一晚,她梦到自己惨死,梦到外公不得善终,梦到孟祁宴孤独终老……
于是翌日一早,迟意蓉就去了孟家。
一是退亲。
二是去找孟祁宴,说出昨天没说完的话……
到孟家时,孟祁宴正在书房打电话。
迟意蓉紧张的等着,直到电话结束才敲门进去。
孟祁宴回头看来。
四目相对,迟意蓉仿佛看见男人的墨眸凝滞一瞬。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陡然跳动的急促起来,甚至下意识蜷紧了手指。
“孟祁宴,我已经告诉外公要和孟斯宇退亲,我昨天是真心的,没有开玩笑。”
她一口气说完后,紧张的看着眼前这个神色清冷的男人,试图从他的眼里找前世那一丝柔情。
但孟祁宴的眼里没有半分波澜。
半响,才冷冷丢下一个:“嗯。”
极度的冷淡让迟意蓉心一凉,下意识脱口而出:“为什么……”
你和上一世差别这么大?
可后面那句疑惑的话还在嘴边,一个女子突然从她身边擦过,轻车熟路走到孟祁宴身边挽住他。
样貌妍丽,嗓音甜美亲密:“祁宴,抱歉,一不小心睡着了。”
而一向洁身自好,说要参禅不近女色的孟祁宴,居然没拒绝。
迟意蓉看着他们亲密挽着的胳膊,目光一颤。
孟祁宴竟柔声偏向一旁的女子:“没事,想睡就睡。”
在迟意蓉的记忆中,孟祁宴从未对任何女人这样亲近。
除了在她死前那留意中的关心……
她大脑一片空白,心尖更是划过一抹刺痛。
连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孟祁宴,你们……?”
话还未说完,就见孟祁宴取下了手腕上那串从不离手的佛珠,套在了那女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