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重逢
我是团宠文里最惨的豪门女炮灰。
不光被私生女抢了未婚夫,还被亲生哥哥赶出了家门差点饿死在街头。
可当剧情结束后,他们却红着眼跪着向我忏悔,求我原谅。
但很可惜......
我早在一场大病后,就选择把以前的所有人都忘了。
“沈玥,你回来了?”
当沈时宴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刚拖着一条瘸腿从医院走回到家。
他就蹲在廉价的出租屋门口抽烟。
自称是我的哥哥。
可我却下意识躲开了他想抱住我的手:“抱歉先生,我不记得你了。”
于是一瞬间。
沈时宴脸色变的很难看。
他以为我还在生气,便干涩的对我挤出来一句话:“对不起,玥玥,哥哥错了。”
可我确实不认识他,哪怕他和我长的有几分相像。
但我那乏善可陈的记忆里面就是没有他。
只是沈时宴他并不相信。
直到我回屋把早就快要翻烂了的诊断书从屋里拿给他看时。
他才抖着手接受了这个事实。
良久。
他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对我说不起。
毕竟对于现在而言,我们只是普通的陌生人。
不过当昏暗的廊灯照亮了男人与我有六分相似的脸后。
我摸了摸自己脸上那一道几乎快要从左眼角划到耳根的疤。
还是同意了和他回家。
因为,我快要死了。
胃癌。
医生说,可能是因为我这些年长期的不规律饮食和营养不良。
所以,我想如果被带回了沈家,我应该就不会挨饿了吧?
但......
沈家。
娇艳的女人就像一朵盛放的白玫瑰花:“哥哥,你为什么要带她回家?!”
我低着头,借由着反光的茶几看了看面容枯稿的自己。
“因为她是我妹妹!”
苏苒苒瞪大了双眼,含着泪道:“可当初你不是答应了我,不会再让她回沈家吗?”
“哥哥!你是忘了当初她怎么伤害我的吗?”
说完。
她砰的一声,就转身跑上了楼,把自己关在屋里。
刁蛮任性。
这是我对苏苒苒的第一面印象。
可后来我才知道,这不仅仅是她,还是当初的我。
但和现在的我不一样。
现在的我,只敢在沈时宴木着脸转过头后,装傻充愣似的笑一笑。
既没有问他为什么家里还有个妹妹,也没有问他自己为什么会被赶出去。
并卑微且局促地捏紧了衣角,冲着沈时宴低低说了一句:“哥哥,我饿。”
可刹那间。
沈时宴却像是被我这一句话在莫名的地方给全面击溃了一般,痛红了眼眶:“玥玥不怕......”
“哥哥这就去给你做饭,不饿不饿,哥哥会永远陪着你。”
什么淡定从容,什么不疾不徐。
沈大少爷就像一头受伤的孤兽,往日一贯冷峻的表象此刻变得支离破碎。
那一日。
他向我保证了很多。
比如什么永远不会再抛下我,再比如什么永远不会伤害我。
我也终于吃到了这些年第一碗由旁人专门给我做的饭。
很饱。
只可惜,等我回到沈时宴给安排的房间里又全部吐了出来时。
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其实自己早就吃不下太多的东西了。
但这一切,那口口声声说爱我的沈时宴却没有半点察觉。
只是一如既往的朝我手里塞各种礼物。
很多,很多。
多到连住在另外一栋楼里的苏苒苒都忍不住闹了。
她不再像我第一次看见时那么骄傲了,甚至还有点癫狂。
她就像一只被冒犯了领地的雌狮一样,冲进了我的房间。
“沈玥!你为什么要回来啊?!”她疯狂摔打着我屋内的东西。
“明明哥哥说过,永远都不会再让你出现在我眼前了!”
“可现在你不光回来了,他还要再把我赶到别的地方去!明明我也是他的妹妹啊!”
而歇斯底里的疯狂下,则是那朵白玫瑰哭到几乎昏厥的悲痛。
她把脖子上的伤露了出来,又把手臂上各种骇人的刀疤递到了我眼前。
像是掐着嗓子。
又像是含着嗓子里那口咽不下去的恨。
她不禁尖锐的质问我道:“沈玥!你是不是想彻底逼死我啊?!”
但突然。
“啪——”的一声。
苏苒苒就被疾步跨进来的沈时宴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苏苒苒你给我闭嘴!”
女人被打懵了。
她满眼迷茫:“哥哥?”
鲜红的巴掌印就像烙在了苏苒苒**的脸上。
“我说过,沈玥她才是我的妹妹!沈家是她从小长到大的地方,如果连她都不配,那你这个鸠占鹊巢的人又凭什么住进我们的家?!”
沈时宴第一次在我面前发了火,可到后来我才知道。
这其实,不是他的第一次。
可显然。
受了六年宠爱的苏苒苒并不能接受。
“沈时宴!她是你的妹妹,难道我就不是吗?!”
就像她冲进我房间里面时所说的一切一样,她不明白。
“当初是你自己说的以后只有我一个妹妹,可为什么才过几年你就变了?”
她崩溃的指着自己脖子上那一道仿佛是被人拿刀割出来的伤疤哭道:“六年前我和她被同时绑架的时候,你就放弃过我一次,难道你又要放弃我了吗?”
她哭的很伤心。
可当她说出绑架两个字的时候,我却莫名下意识摸上了自己的脖子和心脏。
闷闷的。
有点痛。
“哥哥,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死啊?”少女边哭,边抓住了沈时宴的衣角。
任谁看了都得心疼她两秒钟。
但我却听到了沈时宴冰冷的说了一句:“那你怎么还没有去死?”
随后。
他便把目光投向了一直呆呆跌坐在地上,没有说话的我。
“走,玥玥,哥哥带你回屋。”我被他抱了起来。
身体的腾空令我下意识搂紧了身前人的脖子。
而余光中。
苏苒苒则仿佛被那一句话砸成了雕塑。
一双婆娑的泪眼更是被凝固在了眼眶中,迟迟不肯滴下。
但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我不禁摩挲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再次把自己蜷缩进了沈时宴的怀里。
就如同刚刚回沈家时的那样,我既没有表露出丝毫受伤和委屈,也没有过度去好奇那一场闹剧的起源。
可当沈时宴把我放到一个全新的房间时,他却率先一步没忍住哽咽了。
因为在苏苒苒和我的拉扯间,我一直围在脖子上的丝巾也掉了。
那里什么都没有。
只有一道和苏苒苒脖子间差不多,甚至是更狰狞的疤痕。